她表情认真，我疑惑道：
“为什么？”
“陪安安，妈妈就会死。安安想要妈妈开开心心，活下去。”
哦，原来她也知道啊。
我轻叹一口气，将她又抱紧了些：
“可妈妈真的活得很累，你爸爸他……他……”
我不忍往下说，小女孩却突然出声：
“嗯，我知道。爸爸是坏爸爸，不值得妈妈喜欢。”
“可是妈妈要开心，不要放弃自己。”
要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帮安安养小猫。
不要生病，不要死。”
小小的身躯在我怀里消散，我慌了神，用力去抓：
“安安，安安，不要离开妈妈，不要走……”
她只是倔强地望着我，哪怕身体越来越接近透明：
“妈妈，答应安安，活下去。”
我语无伦次，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妈妈答应你，安安，再陪妈妈一下，就一下……”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黑，我听见女儿虚无缥缈的声音：
“安安会变成风，变成雨，变成小黑猫，一直陪在妈妈身边。”
“妈妈，别怕。”
12
我终究在医院里醒来。
一旁坐着裴烨，眼下乌青，胡子拉碴。
他说：
“我都知道了。”
我还没从梦中回过神，只是本能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砸在他身上。
“滚。”
我嘶哑着声，别过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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