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多年了,这个家,只有我是恶人。
被失望和愤怒的大火烧毁的心,现在彻底成了飞灰。
再难有一点复燃的余地。
我深吸了口气,对方殷吐出几个字。
“离婚吧。”
得到的是错愕且暴怒的一张脸。
方殷拍桌子要训我,拖着病体激动得向前蹒跚几步,却又激动得咳嗽起来。
肾衰竭病人特有的体味在屋内蔓延开。
方沐云悄悄捂住了鼻子。
我斜眼看他,只觉得荒谬。
方殷真觉得,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沈婷,在他年轻力壮时都看不上他,现在却能反过头来,和他玩什么老友知音吗?
只是想借着炒老年cp,狠狠割波韭菜,再在网络上翻红而已。
“言尽于此,离婚协议我会找律师拟好,记得签,”
再没回头看这两人一眼,我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全然不顾方殷在身后或哀求或暴躁的一叠声挽留。
他哪里是舍不得我?
正如方沐云之前无意说漏嘴的。
我在这个家,也只是个保姆罢了。
是个什么都不配得到,什么也不配拥有的,招人嫌的老妈子。
9.
出了家门的第一件事,我给自己买了件丝绸短打。
在我少女时代打拳时最爱穿的那种。
店里的老师傅手艺很好,态度也和蔼,乐呵呵给我量体裁衣,还夸我的拳头一看就有力气。
和方殷对我厌恶的态度相比,云泥之别。
我多付钱加了急,没过几天就收到了成衣。
很轻软的面料,穿着它打拳时,袖摆飞扬,像自由的风。
平常我也爱摸它,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手上老茧多少,会不会把衣服刮花。
因为这是完全属于我的,不用为他人眼光左右的衣服。
打拳之余,我不用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