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留洋归来的丈夫嫌弃我古板无趣,一条麻绳,将我活活勒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十几年前。
这次,我藏起给丈夫准备的金条,自己去了大洋彼岸的那端留学。
若干年后,我回来,看着懦弱的丈夫,淡然地提出了离婚。
笑话?
建设祖国才是我的人生理想。
男人?
屁都不是!
1
复古阁楼内,男子五官俊朗,身姿笔挺,一看便是十里洋场呼风唤雨地公子哥。
他搂着一年轻妖娆的女子,俯首看向我,眼含嘲讽,语气不屑道:“轻轻是新时代女性,不是你这种旧时代产物能比的,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我送你最后一次。”
女子浅笑安然,高声道:“姐姐,我与安郎一同留洋归国,你不过是封建余孽罢了!
怎能拖累他呢?”
我蓬头垢面地躺在地上,双眼布满血丝,发了疯地质问怒吼着。
“徐念安,你当真绝情至此?”
男人丝毫不见愧疚,目光看向我,似施舍一般开口道:“你古板无趣,怎敌轻轻半分风情?
她是新时代的小姐,你是封建社会的余孽,你二人有何可比性?”
我双眼一黑,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嗓子涌出,从嘴角淌落。
我看着自己满手血污,满身伤痕,不由得恨上心头。
弥留之际,被压抑在心头地恨意逐渐滋生出来,我拳头紧紧握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拿着绳索地男人,似狼一般。
窒息感传来之时,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徐念安,周玉轻,你们当真以为高枕无忧了吗?
军阀割据,武装力量四处张望,如今的徐家不过待宰羔羊罢了!
我倒要看看,你这新时代的二人能否力挽狂澜,守住徐家这偌大的家业。
我不服啊!
我冤啊!
若有来世,我必要放弃徐念安,去那所谓的新时代好好看看。
死后,我的灵魂四处漂泊着。
我看见爹娘知晓我的死讯之后无动于衷,一味谄媚着以求得徐家资源。
甚至不惜认周玉轻为义女,给她一个光明正大嫁进徐家的身份。
可,他们都忘了!
徐家之所以在乱世之中立足于此,都是因为我。
若没有我,徐家早已被瓜分地干干净净,哪来如今的徐念安作威作福。
我看着徐念安大发雷霆,看着周玉轻面对账本时两眼摸黑,被下人肆意欺骗,玩弄。
看着各大军阀似狼一般扑向徐家,天罗地网笼罩着徐家,而徐念安还在与周玉轻恩恩爱爱,恍若未闻。
徐家覆灭之时,盘旋北方的少帅谢崇远曾出手相助。
可徐念安那个蠢货竟听信周玉轻一面之词,笃定我与谢崇远有私情,不仅大肆宣扬,还背地里出卖谢崇远。
导致谢家财阀步步败退,南方财阀步步逼近,一路登门而入,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云都。
至此,百姓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徐念安仍不知足,死到临头之时为了活命,竟将周玉轻献了出去。
谄媚道:“此女放浪形骸,定能让督军满意。”
看着周玉轻一脸不可置信地大叫着, 我心头却没有一丝快意。
徐念安一脸谄媚,得意进言道:“我那前妻与谢崇远有染,若要打击谢家军,我可以献出前妻尸骨,供督军使用。”
周玉轻被押着跪在地上,双目无神,听到徐念安丧心病狂的话却施施然笑了出来。
“徐念安,你个蠢货,你当真以为林瑾瑜与谢崇远有染吗?
不过是我骗你的罢了!
可怜林瑾瑜一片真心却喂了狗,活活被你勒死,死后还要被你百般污蔑,不得善终。”
徐念安脸色大变,怒斥道:“贱人,你给我闭嘴。”
周玉轻佯装脆弱,却趁人不注意抢过了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中了徐念安。
声声泣血道:“徐念安,你个孬种。”
子弹声接连响起,南方督军淡淡出手,连开三枪,周玉轻应声倒下,死时双目不合。
我淡淡看着二人,略微消散的郁气在看到百姓水深火热,被各处财阀不停迫害时,再次蔓延开来。
徐念安,周玉轻,你二人一死了之,却徒留无辜百姓为你二人的所作所为买单。
他们何辜啊?
或许是我的所思所念,不出三月,谢崇远再次进攻,南方督军佣兵自重,肆意屠杀百姓,早已引起不满。
里应外合之际,谢家军全面占领云都。
大获全胜,全军庆祝之时,谢崇远提着桂花酒坐在我埋骨的院子里。
戎马一生地男子泪流满面,懊悔道:“我该早点出手的,若非我观前顾后,又怎会让那奸夫淫妇害你至死。”
我双眼含泪,轻轻抱住了他,纵然我是一抹孤魂,却仍旧期盼百姓和乐。
谢崇远做到了!
在我死后的第三年,天下大平。
军阀割据的场面划上句号,谢崇远威名远扬。
倭寇,外邦皆不敢来犯。
他命人将我的尸首埋于寺庙内,受万人供养,将我生前所作所为公诸于众,为我正名。
将徐念安与周玉轻的不耻行为公诸于世,为世人所唾骂。
可他却终身未娶,因为常年征战后旧伤复发,不过几年便去了!
在他弥留之际,我淡淡一笑。
谢崇远似乎眼神一亮,弱弱道:“瑾瑜。”
我报以一笑,含泪道:“谢崇远,谢谢你。”
黑暗再次蔓延开来,我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