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走了,裴蘅不喜经商。
他说世道艰难,要开源节流,于是遣散了大部分下人,我们搬去了小一些的院子。
裴蘅与我的相处并未有太多变化,白天他依旧多在书房看书,只是晚上会睡在我床前的塌上。
他四肢修长,屈身在窄小的软塌上并不舒适。
我掀开被子,眨巴着眼让他上床睡,他忿忿地看着我,似乎在控诉我什么都不懂,最后还是妥协了,说我还太小,再等等。
我并不知他在等什么,但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成亲第二年,相公要去西京参加科考,他说路途遥远,让我在家等他。
他走的那日,我亦步亦趋跟到了镇子口,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拉着他的袖口不让他离开。
我已学会看话本,里面写了书生公子中了状元便会娶公主为妻,相公也会么?
相公用手指弹我额头:我已经有妻子了,自然不会再娶旁人,管他什么公主千金,都比不上我的小满。
相公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可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