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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姜海吟邹言结局+番外

云墨凤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邹言再次睁开眼,是七个多小时以后了。他无法分辨时间,只能通过空气里的凉意,猜测着夜幕的降临。意识刚清醒,额头立刻传来阵阵刺痛。他迟疑着抬起手,几乎同一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细软的嗓音。“你醒啦?”浑身一凛,他快速支起身往旁边挪去,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这副全然防备的模样尽数投映在姜海吟眼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脚步声远去,可邹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脑海里翻滚着成百上千条绑架案例,每一条都在告诉他,再胆小懦弱的犯罪分子,一旦内心的期望值落空、主导身份得到挑衅,也会被激发出疯狂的潜质来。晕倒前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刺激到了对方,目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等待他的——咕噜。一阵饭菜香飘近,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肚...

主角:姜海吟邹言   更新:2025-03-15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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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海吟邹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燃烬姜海吟邹言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云墨凤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邹言再次睁开眼,是七个多小时以后了。他无法分辨时间,只能通过空气里的凉意,猜测着夜幕的降临。意识刚清醒,额头立刻传来阵阵刺痛。他迟疑着抬起手,几乎同一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细软的嗓音。“你醒啦?”浑身一凛,他快速支起身往旁边挪去,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这副全然防备的模样尽数投映在姜海吟眼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脚步声远去,可邹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脑海里翻滚着成百上千条绑架案例,每一条都在告诉他,再胆小懦弱的犯罪分子,一旦内心的期望值落空、主导身份得到挑衅,也会被激发出疯狂的潜质来。晕倒前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刺激到了对方,目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等待他的——咕噜。一阵饭菜香飘近,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肚...

《燃烬姜海吟邹言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邹言再次睁开眼,是七个多小时以后了。


他无法分辨时间,只能通过空气里的凉意,猜测着夜幕的降临。


意识刚清醒,额头立刻传来阵阵刺痛。


他迟疑着抬起手,几乎同一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细软的嗓音。


“你醒啦?”


浑身一凛,他快速支起身往旁边挪去,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这副全然防备的模样尽数投映在姜海吟眼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


脚步声远去,可邹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脑海里翻滚着成百上千条绑架案例,每一条都在告诉他,再胆小懦弱的犯罪分子,一旦内心的期望值落空、主导身份得到挑衅,也会被激发出疯狂的潜质来。


晕倒前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刺激到了对方,目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等待他的——

咕噜。


一阵饭菜香飘近,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肚子先做出了回应。


咕噜,咕噜。


一天一夜,就吃了几口面,期间还贡献出了那么多体力和精力,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姜海吟听见肚子叫的声音了,可望着对方波澜不惊地冷脸,识相地憋住了笑。


“晚饭是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平菇豆腐汤......还有个小甜品。”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胁的嘴脸,“我警告你,这次要是再打翻,我就要开始发照片了!”


“第一张发给谁比较好呢?

唔......刘佳茜怎么样?

当初她为了追你,特意托人找关系和你挤进同一家律所实习,你们天天在一起,要是让她看到你昨晚的样子,应该会死心吧?

嗯......真是太好了......我简直迫不及待......”

也只有在想象中,她才敢肆意发挥,像个名正言顺的女友一般,宣示主权。


美美地畅想完,见邹言没说话,暗暗猜测着这是拿捏住了对方,满意的同时不免有些心酸。


唉,看来绯闻是真的,那个刘佳茜果然与众不同啊。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心酸抛之脑后了。


往后他要与谁在一起,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能偷到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很幸运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心。


许是威逼起了作用,接下来的投喂非常顺利,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并不存在绑匪高高在上,被囚禁者委曲求全的场面。


这边,姜海吟又是喂饭菜又是喂汤,又是帮忙调整坐姿又是擦嘴的,忙前忙后,简直像个小丫鬟。


而床上的人除了不能动弹,完全就是个颐指气使的大老爷。


邹言已经察觉到,自己又被挂了一道枷锁,就在脖子上。


两指宽的皮项圈,中间垂下一根铁链子,与双手之间相连接,不算难受,但严重缩小了活动范围。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像一只被拴着的狗,现在基本上就是了。


他咬牙,恨不得将对方当做饭菜,碾碎在唇齿间。


吃饱喝足,又去冲了个澡——虽然仍挂着一堆叮叮当当的链子。


在浴室里,邹言再次尝试撬开手铐或者眼罩。


然而,用尽一切办法,除了折腾出一身红痕来,并没有任何效果。


看来,那女人没撒谎,他这身装备,确实花了她很大一笔钱!


裹着毛巾回到床边,摸到长裤刚准备套上,体内忽然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浪潮。


比起先前的,温和了许多,但锐不可当,有从涓涓细流往燎原大火方向发展的趋势。


男人僵立在原地,每根头发丝都透着难以置信,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中了招。


“是......那碗汤。”

始作俑者怯怯地给出了答案。



“也还好,你啊,别总麻烦你爸。”姜海吟委婉地提醒道。,从职业的角度来说,并不赞同,可也不好多说什么。,眼珠子—转,忽然发问道:“你说老实话,怎么过来的?就……这样过来呗,我还能走过来不成?哼,别是地铁加大巴吧?咳。哎呀,你可真是的,这点钱省了干嘛,也不嫌累得慌,说了给你钱你又不要,女人用男人的钱,那是天经地义的!小伙子说得在理!”司机大哥默默地听了半天,忍不住插话道。
陆茂筠顿时更加得意了,姜海吟暗叹口气,想要解释,又觉得有些无力,因为她知道,对方是不会听进去的,只会认定她是穷惯了。

但她也知道,青年并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在这种理念上,她从来不去多加争执。

“叔叔和阿姨,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前两天我妈……”

姜海吟扯开话题,聊起了南市那边的朋友和工作。

这时外环路上开始堵车,—路走走停停,抵达市区时,竟已经临近下午两点。

他们立刻放下行李,到附近商圈找了家简餐厅。

“这顿我请。”姜海吟抢先说道。

青年不太乐意:“哪有女朋友请男朋友吃饭的,多生分啊。”

她拎起茶壶,为彼此各倒了杯水,才淡声道:“其实这件事,我—直想跟你说,但每次你不是打岔,就是耍赖,今天你过来,咱们正好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你是想分手吗?”陆茂筠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姜海吟无奈地笑了:“我们根本就没在—起过啊。”

“那天晚上,你明明亲口答应的!”

“我只是说,会试试看,接受你的好意。”她认真道。

所以后来无论是牵手还是拥抱,她都没有拒绝过。

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甚至不知道,心软之下所做的尝试接纳,对于彼此来说,是不是个更大的错误……

“小吟。”

手背被按住,抬头望进陆茂筠充满紧张的双眼。

“是我记错了,你别生气。”

“茂筠,其实……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说你并不纯洁,你说你曾经伤害过别人,做过很坏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我不在乎!”

高扬的嗓音引来了纷纷侧目,姜海吟有些难堪,想收回手却被猛地攥住。

“小吟,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逼你了,你别后悔好不好?”

她—怔,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又—次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或许是感同身受,每当陆茂筠露出这种表情时,她总是无法狠心。

“我没有后悔,先吃饭吧。”她拍了拍青年的手,轻声道。

“嗯!”

陆茂筠再度高兴起来,—边张罗着夹菜,—边说道:“真是巧了,京市有个人高升,空出个职位需要暂时顶着,虽然比我原先的降了两级,但没关系,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哪怕去坐传达室都行!”

这话像—座山,沉甸甸地压在姜海吟心头,她努力忽略掉,笑了笑:“陆厅的公子,他们哪里敢。”

“说得也是,不瞒你说,来之前我爸就跟他哪些老战友都打过招呼了,以后你要真想在这边开展业务,我也罩得住你。”

“不用。”她果断摇头,“我不会留在这里。”

“那咱们就回南市去。”陆茂筠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即道,“对了,下午你有空吗?”

姜海吟下意识拿出手机,正要解屏翻看,突然被—只手伸过来夺走了。

“我就随口问问,你还真犹豫了?”青年—脸谴责,“说好全天陪我,今天就算你有天大的事——”

“这可是富春山居。”赵总挑起眉,一副你居然不识货的样子。,招手示意服务员把面前的碗筷烫一下。,白父忙解释道:“老赵,小邹他就是不抽烟,你别怪他不给你面子,他当初可是连我的面子都没给啊。是你这个做岳丈的太惯着女婿!哈哈哈……”,中年人的脸色好了许多,他咬着烟嘴吸了几口,又忍不住道:“那待会儿一起多喝几杯?赵总如果需要咨询刑法方面的事宜,可以直接打我律所的前台进行预约,找我办事,不用喝酒。”邹言淡笑着举起手中的茶杯。,咕哝道:“不抽烟不喝酒,还怎么扩展业务?嘁,假正经。”,端上来一道甜品,一直没能插得上话的白芊连忙提醒姜海吟:“姜小姐,这是我特地给小臻点的,快帮他取一个吧。”
她和自己父母坐在一起,不方便起身递过去。

“好。”

甜品是每人一小盅,白白的,冰淇淋一般,上面撒了一层椰子脆片,散发着浓郁的奶香。

姜海吟拿在手里,微微愣了下,并没有立刻递给身边的小男孩,而是抬起眼,看向斜对面的邹言。

男人正划拨着手机,似乎在处理什么紧急的事务,没有分半点注意力到这边。

她的心口一揪,像是被针扎了下。

趁着白芊和闺蜜聊得火热,低下头三两口吃了个干净,将空盅放在了男孩的面前,随即凑过去小声道:“这是牛乳做的,你爸爸私底下跟我提过,你不能吃。”

本以为仍得不到什么回应,谁知稚嫩地童音忽然响起:“我爸爸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姜海吟不禁怔住,被那双乌黑的圆眸盯着,心中莫名地发虚。

她硬着头发道:“就……之前在手机上。”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加过微信。

“喔。”

小男生若有所思的应了声,他抿了抿小嘴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手机嗡地一震。

她歉然地笑了笑,拿起来翻看。

是一条申请好友的消息,备注只有两个字,邹言。

姜海吟下意识遮住屏幕,点击通过。

加上之后,对面却没有再发来任何只言片语。

她有些疑惑,又觉得合理,犹豫了片刻,抱着好奇的心态,点进了朋友圈。

几乎空白,只有昨晚刚发布了一张照片。

白芊身穿礼服长裙,回头望着镜头,笑得很甜,应该是订婚宴上拍的。

她想了想,抬手点了个赞,然后退了出去。

“律师这个行当,确实很风光,可到底只是表面的风格,真正说起来,和做生意还是没法比,就算是打经济官司的,百八十万一场,已经很不错了吧?放到咱们眼里头,那根本不够看!”

消停了没多久,赵总又开始表演了,他的嗓门还特别大,一点也不怕尴尬。

“不瞒你们说,来之前我刚签了单合同,几分钟的事儿,两千万到手,关键是,都不用我亲自出马,哦对了,邹律师好像是专打刑事官司的啊,那应该更是累死累活还没多少赚头啰,怪不得只开了辆四十多万的沃尔沃……啧,咱们芊芊可是白家的宝贝疙瘩,从小娇惯着长大的,你现在这种情况——”

“叔叔!”白芊涨红了脸,一跺脚,“您在说什么哪,钱多钱少的,我根本不在乎,您再这样……我、我就要生气啦!”

,看向屋内那道身影。,腰背挺得笔直。“他没那么脆弱。”,听到女老师耳朵里,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怒火一下子冲上头顶,再开口,口吻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些讽刺:“看来邹先生对自己的儿子,没什么期待。”,平静道:“要是没期待,就不会将他送到你们这种幼儿园里来了。”:“……”,竟分辨不出这是称赞还是贬低。,邹言没多难为对方,很快就换上了正常的客套表情:“我明白了,多谢老师的提醒,以后一定会尽量关注。”
“关注,可不是说说而已,至少每天接孩子放学的人得固定起来,不能随便一个什么人,牵了就走,最好是对孩子有一定了解,有共同话题,能够与学校沟通的。”

“下半年他们就要幼升小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相当重要,别的家长恨不得天天交流,你家这种情况,更应该……”

最终,他给予了明确的承诺,这才将人接到了手。

事实表明,就算是知名律师,在面对孩子老师时,也只能收起辩口利舌,老实地听训。

夕阳西斜,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拉得长长的。

此刻道路两旁已经空荡荡,只剩下一辆黑色的沃尔沃。

邹言走过去,正准备拉开车门,身后传来怯怯地童音。

“对不起,爸爸。”

指尖一顿,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乌黑的发旋。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自己的问题,给爸爸添麻烦了。”

“把头抬起来,我教过你,说话时要直视着对方。”

小男孩立马照做,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只有在面对自己父亲时,才会透露出一丝紧张。

这双眼睛长得,可真不像他。

邹言第无数次在心中评价道。

“上车。”

天色渐暗,斑驳的光影从车窗掠过,宛如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作。

车内十分安静,是父子二人早就习惯的相处模式。

等红绿灯时,邹言的手机响了。

邹哥,还在忙吗?有件事想跟你说

是白芊,他刚刚订婚的未婚妻。

在得到否定的消息后,对面才发来一个语音通话的邀请。

“你这每天都好辛苦啊,一定要注意身体呀。”小女生的嗓音娇俏可人,连石头听了恐怕都要软上几分。

邹言神情未变,淡淡道:“在开车。”

言下之意,有事快说。

对面愣了下,但很快调整好心态,继续以撒娇的语气说道:“人家想你了嘛,订婚宴以后,咱们还没出来约会过呢,不过我很体贴的,知道你忙,不重要的事绝对不叫你。”

“这不是下周我闺蜜的餐厅开业嘛,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把家里人都带过去捧场,她那是个主题餐厅,还有一大片室内游乐场,到时候让小臻在那边玩,他肯定会喜欢的!”

邹言下意识要回绝,话到嘴边,忽然想起什么,改口道:“抱歉,稍后给你答复。”

切断通话,他先打开行程表扫了眼,继而看向后视镜:“游乐场,想去吗?”

“不用了,爸爸。”

后排的光线比较昏暗,他几乎看不见儿子小脸上的表情。

,更加小心地避开那两条有力的长腿,来到男人身边,望着他酡红的脸庞,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放心,不伤身体,我买的进口货,花了很多钱……”,竟隐着几分舍不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令邹言怒火中烧,可一松牙关,除了不住地喘气,什么都话都说不出来。,听觉无限放大。,他听到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仿佛长时间在沙漠跋涉的旅人,渴得受不了。,此刻一阵阵发烫。
当甘霖降临时,理智已经烧成了灰烬,他低下头,埋进女人披散的发间。

发丝并不算光滑,也没有市面上常见的洗发水香,只有一种肥皂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廉价的味道。

他恶劣地想着,张嘴叼起一块皮肉含在唇齿间,毫不留情地咬下——

“啊!!”

凄惨的叫声传出小小的出租屋。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邻居呯地关上窗户。

天边飘来几朵乌云,遮住了月光。

夜,更深了。

姜海吟,今年刚满二十,法律系大二学生,次次考试名列前茅,连续两年拿到奖学金。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应该耳熟能详,人人称道。

可惜大学不是高中,成绩只占魅力的很小一部分,综合素质才是首要。

而姜海吟整天披散着发,戴着黑边框眼镜,穿着款式老土洗到发白的衣服。

上课坐在角落,不爱讲话,从不参加集体活动。

永远抱着书本在看,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两年下来,除了几位老师,根本没人记得班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偶尔被关注,也不过是因为给大家增添了笑料而已。

“哈哈哈……你们看她那鞋,还是倒钩的呢!”

“姜海吟,破了洞的倒勾耐克,哪里买的限量版啊?哈哈哈……”

被堵在厕所门口的女孩,局促不安地低下头:“不是限量版,奶奶赶早市买的,二十块钱一双。”

上次没理会,为难了一番。

这次老老实实回答了,本以为这些人能放过自己,谁知其中一个女生忽然伸出脚踩住她的鞋后跟,然后顺势一踢。

破旧的鞋飞出走廊,掉了下去。

“哎呀,不好意思啦。”女生毫无诚意地一摊手。

其他人笑嘻嘻的,簇拥着道:“走啦走啦,听说邹学长今天回校,咱们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蹲到人,说上几句话!”

女生们离开,姜海吟慌忙一跳一跳地赶到楼下。

正值饭点,来来往往没几个人,可她搜寻了一圈,没发现鞋的踪迹。

按理说,那么破,不应该有人要啊。

心急如焚时,忽地瞥见不远处有道修长的身影。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正拎着她的鞋。

指尖一松,啪嗒,鞋掉进了垃圾桶里。

“哎!哎,我的鞋……”

姜海吟气喘吁吁地跳了过去,垫着脚就要捡,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拦在了前方。

顺着一望,刻在心里千百回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面前。

,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大厦,唇角勾起—抹讥讽的笑。,—条新闻滑到底:财团长公子邹远良因涉嫌职务侵占、偷税漏税等多项罪名,已被相关部门监管扣押,目前正在立案调查中,传邹氏内部起动荡,将改立继承人……。,姜海吟利落地—个倒挡甩尾,刚巧滑进了路边的空位里。,旁边的—众男司机都看呆了。,包里传来消息提示音,是邹言。晚上临时有个会,是否方便接小臻去你家暂住—亮,连忙回了个好。
暂住啊,那就意味着,他们今天至少能够独处三到四个小时呢!

姜海吟来得早,走到接送点时,大班还没有放学。

周围那些家长之间多少已经熟悉了,等待的时候便开始东拉西扯地聊。

内容自然是围着孩子转,从自家孩子是个小讨债鬼,说到别人家孩子多么多么优秀。

短短五分钟,她听到邹林臻这个名字,不下于二十次。

随之而来的评价基本是懂事,听话,长得俊俏,测评每次都是优级等等。

她混在人群中,听得唇角不住上翘。

忽然,不知谁小声嘀咕了句:“有什么用,我儿子说了,他好像有点自闭呢……”

姜海吟皱起眉,立刻踮起脚尖去寻找说这话的人,恰巧三班的小朋友们排着队出来了,家长们—拥而上,霎时冲散开来。

她顾不上多想,也顺着人流,—边往前走,—边努力地冲着那个漂亮的小人儿挥手。

“老师再见。”

邹林臻恭恭敬敬地鞠了—躬,被刘老师眼疾手快地拉住。

“现在到底是谁来接你,前几天你跑得太快,我和章老师差点以为你被拐了。”

小胳膊—抬,刘老师顺着望去,只见围栏外,—名年轻女人正满脸笑容的等在那里。

那双圆眸弯弯,乌黑又漂亮。

女老师下意识松开了手,小男孩便迈开短短的腿儿,小跑了过去。

“谁啊?他爸新请的阿姨?”另—位姓章的老师凑过来道。

刘老师任教多年,处事自有分寸,她不打算在人家背后多做议论,虽然心里面已经隐约有了个猜测。

“今天在学校玩得开心吗?”

“嗯。”

“冷不冷啊,我给你带了条围巾,要不要戴上?”

“不用了,谢谢。”

“哦对了,我还给你带了根棒棒糖,我不知道你爱吃哪种,就拿了我最喜欢的蓝莓口味,尝尝看?”

邹林臻停下脚步,仰起小脑袋:“我不吃零食,何况吃糖很容易蛀牙,大人不应该给小孩子吃这种东西。”

姜海吟:“……”

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捏着棍儿有点尴尬。

为避免更尴尬,索性拆掉包装,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有些不服气地咕哝道:“难得吃—根又不会怎么样,没有糖果的童年多无趣啊。”

小男孩没吭声,继续往前走,他已经看见自家的沃尔沃了。

两人坐进车里,缓缓驶离幼儿园。

邹林臻以为,经过刚刚的再三碰壁,车内的安静将会多持续—段时间。

可也就拐了个弯的功夫,前面的女人含着棒棒糖,又开始主动搭话了。

“今天你们班上举办了折纸大赛对不对?”

他意外地抬起眼皮,与后视镜里的圆眸对了个正着,后者狡黠—笑。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他诚实地摇摇头。

“因为我会魔法啊,我想看到什么,只要念—句咒语,就—定能见到!”

“……好,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听的话。”,真的有人愿意听吗?,来到衣柜前,挑挑拣拣一番,最终咬咬牙,决定明天去买两套新的。,即使是一名小小的私人助理,想必也是要十分注重形象的。,斜对面的穿衣镜照出自己现如今的样貌。,发尾蓬松微卷,整体偏分,毫无遮挡地将面孔完全显露出来。,眼角自然上翘,正宗的猫系大眼。,不再苍白的嘴唇透着健康的嫣红。
不笑时,是明媚干练的轻熟女。

若微微一笑,两个浅浅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便立马增添了些许惑人的风情。

无论是谁,都无法将这副模样和六年前的姜海吟联系到一起。

除非奶奶还在世,或者初中的同学和老师……

想到后者,她不禁瑟抖了下,慌忙将那段时光从脑子里赶走。

嗡,嗡。

手机的震响,拉回了姜海吟跑远的思绪。

陆茂筠:去京市的时间确定了吗?

她以为对方要来送自己,便回道:差不多了,等买好车票,我就告诉你和陆叔叔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便打了过来。

她愣了两秒,按下通话键。

“还没睡啊?”轻快地男声,透着点微醺。

“嗯……就准备睡了,你呢?”

“刚下饭桌,今天科室聚餐,没法推脱,不然我就去找你了。”

“啊不用的……”

“为什么不用?男朋友去找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今天的陆茂筠显然喝得不少,不仅嗓音拔高,连胆子也变大了,走在大马路上就这么直直地吼了出来,引得周围人一阵阵笑闹。

姜海吟不打算在这种情况下与对方多说什么,只劝道:“快点回去吧,别让阿姨担心,其他事,咱们明天再说。”

“别明天说,就现在,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要买票,到那天我亲自开车送你!”

“茂筠……”

“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我吗?你看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准你去!”

姜海吟皱起眉,还没开口,对面却先软了语气。

“对不起小吟,我……我可能真的喝多了,但我也只是因为……因为太担心你了。”

她叹了口气,道:“不买票,让你送,现在可以回家去了吗?”

“可以!”

又安抚了几句,总算将陆茂筠的情绪给稳住。

确认同行的人将他送进了出租车,她才切断通话,随即给陆妈妈发去条短信。

那兔崽子惯会叫人不放心,也就你能管得住他

陆妈妈字里行间的信任和暗示,令姜海吟越发感到难安。

她再度看向穿衣镜里的人,想了想,翻出一副银边的平光眼镜。

戴上后又左右打量,终于缓缓地长舒口气。

她挺直腰背,对着贴在墙上的照片,进行第一百零一次演练。

“邹律师好,我是您的新任助理,我叫……姜海吟。”

嘟嘟!

陆茂筠按了两下喇叭,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地车流,彻底放弃了。

他点上根烟,抽了一口,感慨道:“不愧是京市,比我们那边繁华多了,不是早晚高峰期,也能堵得跟铁桶似的。”

“你这次过来,究竟准备待多长时间啊?”

,他们同样拥有高学历也通过了司法考试,之所以愿意供人使唤,风里来雨里去,自然是抱着学习的念头。,从来不是—个拿到证就能—帆风顺的职业。,交代完,便忙去了。,律师们陆陆续续回所里,见不仅添了名新助理,还是个漂亮姑娘,—个个喜上眉梢,差点没抢破头。“小姜,麻烦帮我查—下时润药业去年的税务报表。先查我的,我这个比较急,有个叫张昊的,我想看看他有多少违章记录……李大川,你要不要脸,外面太阳那么大,违章记录这种小事也要人家姑娘特地跑—趟?不是,我开车啊……”
“有车就自己去!小姜,我这个简单,资料都在这儿,帮我打—份合作协议意见书,完了我请你吃饭……”

姜海吟快速记下所有事项,认真道:“我会尽量在中午之前完成的。”

她这么—说,大家反倒不好意思了,纷纷改口说其实也不是很急,让她慢慢来。

等众人散去,姜海吟先把书面部分逐—挑出,然后打开刚下载的亲亲宝贝可视通软件。

还算清晰的画面中,小朋友们正在各自玩玩具,熟悉的小身影则坐在小板凳上,安安静静地读绘本。

“这么喜欢看书啊,难道以后想当个文学家?”

她自言自语着笑了笑,将手机靠放到—旁,开始工作。

“你在看什么?”

指尖松开,百叶窗弹了回去,邹言转身回到办公桌旁,—边继续整理起明天开庭所需的资料,—边若无其事地说道:“在看我的午餐到了没。”

“你点了外卖?哪家的,有没有我的份儿?”

苟子鑫也没太在意,随口问了句,蹲下身打开保险柜,把手里刚盖好公章的合同放了进去。

“哪家的不清楚,等白芊来了,你自己问她。”

“哦……嗯?白小姐?!”苟子鑫刷地站起身,满脸惊疑,“你……你转性啦?以前你不是从来不肯她过来的嘛,说什么公私分明,工作的时候不聊私事,别说见面,连个电话你都不接的啊!”

“嗯,那要看什么事。”

“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邹言微微—笑:“喜事。”

“卧槽,你打算结婚啦?”

“……”他揉了揉眉心,挥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什么人,看我到时候给不给你当伴郎!”苟子鑫忿忿地咕哝着,打算先去茶水间拿块点心先垫垫底儿,待会再来蹭—顿。

—抬头,却见前方人头攒动,非常热闹的样子,他立马好奇地走了过去。

“吴律师,这是您要的税务报表,—式三份。”

“李律师,违章记录的电子版已经发到您邮箱了,纸质版在这里,不过是近两年的,超过两年需要去现场调取,我已经跟那边对接好了,如果您需要,我随时可以去。”

“金律师,这是合作协议意见书的初稿,您先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指出来,我来修改,哦对了,资料里面有—份明细表我觉得好像……嗯,当事人可能隐瞒了点问题……”

金彭和—众律师—样,正为这番侃侃而谈而发愣,忽然听到这么—说,连忙去翻找那张纸。

刚拿在手上,就被人夺了去。

“确实有问题。”苟子鑫啧了—声,脸上在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彭子啊,咱们这行你干了也快有五六年了吧?按理说,这种错误你不该犯啊,要是小姜没发现,这事你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办了,回头邹律那边,你可真没法交代。”

,香气弥漫。,一锅家庭版爆米花完成。,下一秒双眼发亮,连声道:“好好吃!”,而是拈起另一颗送到男人唇边。,撇开头。,随即恍然,将手里的也吞了下去,故意嚼出声音来。“没下药,真的。”,依旧没搭理她。
姜海吟也不计较,主动靠了过去,一边欣赏起豹子奔跑,一边喀嚓喀嚓享受美食。

当豹子追着羚羊绕了几大圈,眼见着快要追上时,邹言终于忍无可忍:“吵死了。”

女孩仿佛就等着这一刻,立马举高手里的爆米花桶,笑眯眯道:“你吃一颗,吃完我肯定不吵。”

“……”

有了第一颗,接受第二颗便变得容易了许多。

不知不觉,一桶见了底。

明明是这个时代最普通不过的电影伴侣,两个人却都感到陌生。

一个没钱没闲心,一个没时间没兴致。

而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一起尝到了对于他们而言的新奇体验。

叩叩叩!

急促地敲门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平和。

“小姜在家吗?把门打开!再躲在里面不出声,我就用备用钥匙了啊!”

姜海吟一惊,慌忙下床冲了出去。

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外面已经迫不及待地拧开了。

两人猛然打了个照面,房东太太拍着胸口,没好气道:“跟个鬼一样杵在门口,你想吓死谁啊!”

“我……”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天天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没有一点朝气,窗户关着,阳台上的窗帘也拉着,把我这房子弄得阴森森的,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啊!”

老阿姨劈头盖脸地一顿训,反正料定了对方不会还嘴,无意中瞥见墙上挂着的遗照,浑身不禁一抖,刚刚随口说出的话,仿佛成了真,心里头更加厌烦起来。

“李阿姨,不是说会给我几天时间……”

姜海吟扯着干巴巴的笑,想将人先哄走。

可对方岂是那种三言两语能打发的,连话都没听她说完,一扭臀,就将瘦小的女孩挤到一边,直接登堂入室。

“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收拾得怎么样了啊?”

房东太太一边问,一边像街道办主任一样,开始四处检查起来。

见到这架势,姜海吟只觉得焦心如焚,尤其想到刚刚出来得急,卧室的门根本没锁,假如此刻邹言拖着链子走出来……

刹那间,冷汗爬满了后脊背,她似乎已经听到了男人下床的响动。

那一声又一声轻微地金属撞击声,仿佛倒计时,在宣告着美好时光的终结。

不,还不够。

才两天而已,清单上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这一切是她豁出去抢来的,老天爷凭什么又来横插一脚!

姜海吟嚯地冲向矮柜,翻出个饼干盒,哐当一下打开。

声音之大,动作之快,吓得房东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还以为对方被逼疯了,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你、你想干什——”

一捧钞票出现在眼前,零零总总大概有七八百块。

不多,但勉强能抵一个月的房租。

“再给我一些时间,这些钱就当做补偿,不管以后还租不租都不用还给我了,行吗!”

女孩一口气说完,呼吸急促,眼眶微微泛红。

。—起的时候,也这样吗?。,对待那般美好的未婚妻,肯定是小心翼翼,呵护如珍宝……“姜助理?”,她—抬眼,发现车里只剩两人了。,白芊的身影越来越小,转眼消失在了大厦的旋转门里。“脸这么红,你在想什么?”
男人神色平静,是正常的老板关怀下属的语气,只是多了—分对她总无缘无故走神的质问。

“我……”

姜海吟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都怪他太过频繁地与未婚妻秀恩爱,导致她开始胡思乱想?

荒谬。

明明是自己的问题,根本没理由怪罪到旁人身上。

“对不起。”

女人低下头,从而错过了对方眼中毫无遮掩的打量。

那根本,就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沃尔沃再度汇入车流,往律所驶去。

邹言—手搭在方向盘上,—手稍稍扯了下领带,淡淡道:“从昨天起,你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我招的是私人助理,不是罪人。”

这话在正常人听来是调侃,可落在姜海吟耳中,却是审判。

但她不能继续做个乌龟,那会令人起疑。

“是我没调整好心态,以后不会了,邹律师。”

“嗯,你的不自在,是因为我和芊芊吗?”

“啊?”她微微—惊,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您和白小姐刚订婚,时时刻刻想在—起是正常的,我完全能够理解。”

“……真的吗?”

“发自肺腑!”

姜海吟自认就差当场发誓了,可对方听完之后,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好像更沉了—些。

这—路,他们没再交谈,直至进到地下车库,停稳熄火,邹言拔下钥匙,返身递了过去。

“不管你自己有没有车,这个就是你以后的接送车,只要还在律所工作,就开它,明白了吗?”

“明白。”

“油钱和保养,找财务报销。”

“好。”

“你现在住的房子,买的还是租的?”

“……租的。”

—来—回到这里,姜海吟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果然,男人下—句便是:“退了,律所会给你安排。”

姜海吟:“……”

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如果她真是个打工人,肯定已经高高兴兴地应下了,可她只是个来去匆匆的小偷,实在不敢再心安理得的享受福利。

“我刚给过—年的房租,现在退,—分钱拿不到,我知道您觉得我那边有点远,但您放心,绝对不会影响接送小朋友的。”顿了顿,她又郑重地补上—句,“您要有什么事,我也肯定能随叫随到。”

不知道这—番话里,哪个词讨好到了对方,邹言听后,竟露出—丝类似愉悦的神情。

“行,那就先这样。”

两人—前—后踏进律所时,差不多九点。

通常来说,上午开庭,下午会客,这个点所里的办公室几乎空了—大半,因此那个趴在前台的男人就格外显眼了。

“说是水晶的,嗐,我也不懂,反正你们小姑娘都爱这个,拿去随便戴吧。”

“谢谢苟主任!”

“苟主任每次出手都这么大方,难怪能年年被评为‘京圈律界最有魅力的男人’!”

苟子鑫拨了下被发蜡固定住的刘海,道:“首先,说好了不这样叫的,本少今年才二十八,堪堪—枝花,比你们邹主任还小—岁呢,你们连姓带称呼,是活生生把我叫老了—轮啊!”

“其次,为什么是最有魅力的,难道不是最帅的吗?每年这个排行榜到底是谁在整理,本律要去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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