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接起:喂,陈医生啊。
刚才在忙,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吧?
我跟你说,今天居然还有人骗我说我妹在我们院急救,你说可不可笑?
他怎么就是不信我?
酸涩重新上涌,我的声音带上哽咽:我是顾莹。
沈淮旭一愣,破口大骂,顾莹你有完没完?
闹都闹到我同事那里去了,你不要脸我还要!
旁边传来邱纯细声细语的安慰,沈淮旭更怒:
我告诉你顾莹,我真是受够了你。
我今天就是不回家,就是要和邱纯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
他背后的人声嘈杂,热闹非凡。
而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的沈云舒,安安静静躺在我怀里,再也没机会看了。
不见也罢,他不配。
我独自一人处理了沈云舒的后事,再去警察局报案。
我不相信善良得连老鼠都会同情的沈云舒,会这么倒霉。
警察习以为常,这类事情经常发生,都是意外居多。
我泣不成声,哀求他深入调查,还云舒一个真相。
警察叹了口气,告诉我,搜查的难度很高。
沈云舒为了尽快回家,凭着记忆走进一条老巷子。
却正好碰上施工。
那里连路灯都不亮。
只有一台多年没检修的老式监控,听不见声音的那种。
最后,我走出警局,捧着骨灰盒回家。
它那么小,一只手能握住,就像向来娇小的沈云舒一样。
已经凌晨五点了。
我却在家门口撞见了满面春风的沈淮旭。
我和他皆是一愣。
沈淮旭拢了拢衣领的口红印,率先张嘴,这么晚回来,你上哪鬼混去了?
我无视他,侧身走进门,却被拽住了手腕。
顾莹,等妹回来,我们就正式离婚。
免得她伤心,你得跟她说清楚,我们是和平分手。
聊到云舒,我一下甩开他的手,克制不住话里的愠怒:
有本事你自己跟她去说!
沈淮旭不解,不就是今天抛开你去和邱纯放花灯,你至于吗?
大不了补你一个。
放花灯可以补,云舒的命能被他补回来吗?
沈淮旭揉揉眉心,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他正要跨过我进屋,却突然瞥到了我另一只手上的骨灰盒:
你拿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