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枝半边发丝垂落,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震惊神情。
血液从她额头缓缓滑落,她半天都没有发声。
“谁告诉你她死了。”卫绰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她不过是在撒娇赌气,早晚会再醒来的。”
……如果我还活着,大概会冷笑出声。
原来他自欺欺人的水平如此之高,竟把自己骗的真信了。
看着难以置信的花折枝,我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惋惜。
寻个平常人家安稳一声不好吗?妹妹。
看看我的下场,你还不能醒悟吗?
我爹娘嫌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可我只是不曾害人罢了。
那如今沾满鲜血的庶妹,下场又能比我好多少呢?
“她是因为你才不高兴。本侯想明白了。”
卫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才得了没几个月的心尖宠,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冰冷。
“你走吧。从哪来的回哪去,这样,本侯的夫人就不会生气了。”
花折枝当场石化,我也没比她好上多少。
疯子。
花折枝只是停顿了片刻,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侯爷又在同妾身打趣…”
“没有和你打趣。”卫绰阴沉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本侯成全了你一场美梦,你如今也该醒了。”
他拍了拍手,仆从蜂拥而入。
“送将军府二小姐回去吧。本侯会有所补偿。”
“卫绰!”花折枝尖叫出声:“我是诰命夫人啊!你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做什么?我是风风光光从正门迎进你家的!”
带着墨的毛笔再次砸向花折枝的脸,好看的脸顷刻被墨水溅地一片脏污。
他神色如常,往日的甜蜜恩爱都成了过往云烟:“你在跟谁大吼大叫?”
“花折枝,你只不过是个庶女罢了。本侯高兴时能给你的,自然随时都能拿走。”
“镇远将军贪了那样多的军饷,若没有本侯,你们一家的脑袋如今已经挂在城墙示众了。”
“见好就收吧。枝儿。你毕竟,不是本侯的结发妻。”
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花折枝突然心灰意冷,连啜泣声都没了。
可我总是这样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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