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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承睫全文

YEER 著

现代言情连载

第一章裴燃最穷的时候,走了四五个小时来见我。那天很冷。他几乎是冻僵了,连睫毛上都是雪。后来在无数个争吵的夜晚,我都会想起他的眼睫。以至于我心甘情愿辞职,远嫁,备孕。直到刚才,我的蓝牙耳机连上了他手机。对方说:安岁还挺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晚找她是因为她干净,还是免费的。......今年的雪来的很早。上一次和裴燃一起看雪,是五年前。路灯是昏黄的一团。我下楼的时候,看细碎的像雨一样的雪落下来。那时候,裴燃发着烧,又和家里闹了矛盾。半夜走了四五个小时,跨了小半个城。只为了见我一面。雪落在他睫毛上很快又化掉,留下一点点水渍。他的脸很冰,浑身都冻的打颤。怀抱却是暖的。他今晚又在加班,快到凌晨了还没回家。我握着掌心两道杠的孕检棒,有些控制不...

主角:裴燃安岁   更新:2024-09-23 2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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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燃安岁的现代言情小说《雪落承睫全文》,由网络作家“YEE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裴燃最穷的时候,走了四五个小时来见我。那天很冷。他几乎是冻僵了,连睫毛上都是雪。后来在无数个争吵的夜晚,我都会想起他的眼睫。以至于我心甘情愿辞职,远嫁,备孕。直到刚才,我的蓝牙耳机连上了他手机。对方说:安岁还挺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晚找她是因为她干净,还是免费的。......今年的雪来的很早。上一次和裴燃一起看雪,是五年前。路灯是昏黄的一团。我下楼的时候,看细碎的像雨一样的雪落下来。那时候,裴燃发着烧,又和家里闹了矛盾。半夜走了四五个小时,跨了小半个城。只为了见我一面。雪落在他睫毛上很快又化掉,留下一点点水渍。他的脸很冰,浑身都冻的打颤。怀抱却是暖的。他今晚又在加班,快到凌晨了还没回家。我握着掌心两道杠的孕检棒,有些控制不...

《雪落承睫全文》精彩片段

第一章

裴燃最穷的时候,走了四五个小时来见我。


那天很冷。


他几乎是冻僵了,连睫毛上都是雪。


后来在无数个争吵的夜晚,我都会想起他的眼睫。


以至于我心甘情愿辞职,远嫁,备孕。


直到刚才,我的蓝牙耳机连上了他手机。


对方说:

安岁还挺纯。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晚找她是因为她干净,还是免费的。


......

今年的雪来的很早。


上一次和裴燃一起看雪,是五年前。


路灯是昏黄的一团。


我下楼的时候,看细碎的像雨一样的雪落下来。


那时候,裴燃发着烧,又和家里闹了矛盾。


半夜走了四五个小时,跨了小半个城。


只为了见我一面。


雪落在他睫毛上很快又化掉,留下一点点水渍。


他的脸很冰,浑身都冻的打颤。


怀抱却是暖的。


他今晚又在加班,快到凌晨了还没回家。


我握着掌心两道杠的孕检棒,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耳机传来一阵嘈杂。


我一摸才发现,出来的匆忙,大概是把他的拿过来了。


裴哥,裴哥?

你到家了没。


烂掉的小月光是不是很带劲,哥们看你真是挺猛的,在家憋坏了?


我刚要开口,声音戛然而止。


我说嫂子还挺纯的,还天天忙活那十全大补汤呢。


哎,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晚是没地方泄火才找她的吧,免费还干净,送上门的不搞白不搞。


我怔愣在原地,又把耳机拿下来摩挲着。


这声音我熟悉得很。


我认识裴燃,还多亏了林屹辛牵绳引线。


甚至婚礼都请他当证婚人。


这些年我们也不乏争吵,每次都是他两头劝着,把裴燃一顿臭骂。


心跳的厉害,连带着我有些站不稳。


这些个字眼像寒冬里刺骨的冰渣,箭矢一般狠狠刺进了我的身体。


用力锤了几下脑袋后——

我落入身后人的怀抱。


带着凉意,还有洗浴后的护发香油味。


老婆,发什么呆。


裴燃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圈着我将我搂在怀里,用下巴轻轻磨着我的肩膀。


外面风大,怎么在这站着。


他轻笑了一声。


你又不年轻了,还想学小姑娘在外边赏雪不成?


听话,赶紧回去。


裴燃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不瞒着我,看我瞧,大大方方的在我眼前晃了晃。


小吃醋精,我天天这么忙除了你就只剩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给林屹辛的备注是阿屹。


我突然想起来——

我那栏,只有手机号。


他当时说,因为太过熟稔,所以不需要备注也能背下来号码。


可他一次也没接过我的电话。


永远都是工作忙。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开始握着我的手往家走,摸到了我手心攥着的耳机。


拿这个干什么?


你啊你啊,有这时间不如好好休息,争取养好身体给我生个孩子。


验孕棒顺着我的指尖坠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


裴燃没注意。


他转了个身,示意我走到他左边。


相恋三年,结婚五年,他向来把我护在里侧走。


永远偏斜的雨伞,饭菜的第一口,每夜的晚安吻。


我甚至没察觉出他不爱我的征兆。


咔嚓。


不太凑巧,他一脚踩了上去。


裴燃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厌恶的,一脚将验孕棒踢在路边。


......

到家的时候,裴燃随手把领带扔在地上。


上边还带着几处干涸的暗色。


我呼吸一窒。


裴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通话没声音。


他开始找耳机。


在这。


他急忙接回来条件反射塞耳朵里,又突然放到一旁打开外放。


有什么可瞒你的,刚让阿屹帮我处理两件公文。


工作上的事儿,你又不知道,本来我们想熬个通宵做完,但我说那哪儿行,你还在家等我呢。


林屹辛的声音依旧平稳。


就是啊嫂子,你不知道他给我派了多少活儿,你可得好好帮我收拾收拾他。


连草稿都不用打,他们一唱一和,天衣无缝。


我强忍着泪水低下头。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被骗这么多年的恶心感似乎更据上风。


裴燃没注意我惨白的脸色。


他去厨房看了一眼,把刚熬好的汤倒进饭盒里,放在岛台上最明显的地方。


他总担心自己忘记把做好的吃食带到公司炫耀。


天天做这些,别累着自己。


照例是哄我开心的话。


他说自己的下属有多羡慕他,还说今天拒绝了两位小姐想加他好友的请求。


抱歉,我有些累了。


我语气干涩的推开他冲我索取奖励的吻。


冲到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耳边是他突然拔高的音量。


挺好笑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竟然在巨大的谎言里。


昨天晚上裴燃一宿没睡。


他在阳台静坐了一晚上,烟头堆成了小山。


我睁眼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


裴燃系着围裙,看我起床,眨了眨干红的双眼。


抱歉,岁岁,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你。


他饱含痛苦的垂下眼眸。


结婚不久后,公司的资金链就断了,他天天出去跑市场,几乎是隔几个月就要换个地方。


一直到三年前才完全稳定,搬到了这边。


刚开始我和他大吵一架。


我埋怨他不该走这么远,回趟家还得做十多个小时飞机。


他什么也没说。


在我发泄过后,只是跪在我的脚边瞅着我。


也是这样的眼神。


一如那夜的雪。


我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向来知道我舍不得怪他。


不是还有工作吗,怎么不去上班。


我笑着接过他递来的牛奶,如往常一样。


心里却跟刀割了似的生疼。


我很想问问他这一晚上想了什么。


是在担心他们露馅,补偿般的对我好。


还是真担心我。


裴燃好像爱我。


也不太爱我。


他愣了一秒,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在挑选领带的时候换了一条。


又把昨晚那条叠好放在兜里。


做这些的时候他很专注,甚至浮起了一丝遮不住的笑。


随即出门。


忘却了一直以来让我系领带的习惯。


......

裴燃完全没注意到我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今天换了一辆车。


往常都是怎么低调怎么来,今天却开了限定的超跑。


隔着一条小巷,我看见他把做的汤随手倒在垃圾桶里。


手机响了两下。


是一张空碗的图片。


老婆,你今天做的汤真好喝,明天我也要。


累。


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我止不住靠着椅背呼气。


我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林屹辛在公司楼下和他点了点头,从前座捧出了一束玫瑰递给他。


样式和裴燃每次送我的一模一样。


车子转了个弯,开始朝向完全相反的路。


我猛地意识到,他为什么会换一辆车。


刚结婚那阵,裴燃总说像一场美梦,到哪都不放心我。


那是他送给我的车,我们手机都装着定位,能看得见路线。


职场上勾心斗角那一套,他到底用在我身上了。


我伸手摸了一把眼泪。


今天是个好天,阳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裴燃去了一家酒吧。


挺有名的脏乱差,他这样一个矜贵的人和那儿格格不入。


可他轻车熟路的进了房间。


执念我突然没有继续跟下去的,呆呆的望着路边。


直到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

裴燃刚创业时的学妹。


我有三四年没见过她了。


订婚那天,裴燃的胸花歪了一点。


她堂而皇之的越过我,很自然的替我的新郎整理好。


我知道他们没什么。


裴燃刚和我在一起时就说曾经和她有过几天朦胧的暧昧期。


他说的坦然,我也可以接受。


都是成年人了,说清楚就好了。


况且我在公司里有股份,也有眼线,没一个人传出他们有事。


最重要的是,那是裴燃。


我没理由不信他。


他回家就答应我把女孩换了,没有一丝犹豫。


事实上他也真没骗我,他确实是把学妹秘书换了,可他床上没换。


林屹辛说的那些话在我脑子里盘旋了一夜。


我忘不了。


我不能忘。


我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挂号。


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再过几天,就能看清她的小手小脚。


我设想过无数次迎接孩子的喜悦。


唯独没有现在这般场景。


今天能做手术吗。


我叹了一口气。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是预知到自己不该来这世上,踢了我几下后又安分的一动不动。


我摸着自己的肚脐。


想尽力感受她的心跳。


从买房子那天,家里就有两间屋子是空的。


这些年我陆陆续续添置了不少家具。


裴燃给孩子买的礼物已经堆满了半个房间。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很合格的父母。


可我现在连把孩子生下来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能让她出生在谎言构造的家里。


你确定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流产手术是有风险的,需要一个家属的联系方式。


医生把面前的单子又往我身边推了推。


我提笔,愣了很久。


还是写上了裴燃的名字。


我爱过他,所以这段婚姻我做不到那么洒脱的离开。


他该看着孩子的离去。


就当是我对他的报复。


良久,我阖上眼,将泪水吞到肚子里。


我确定。


我不能这么自私,明知孩子得不到父母充分的爱还要让她出生。


今天医院没太多人,从来到准备没费多少时间。


进手术室的前一刻,我给裴燃发了三个字。


离婚吧。


随后被推到房间里,等待生命从我体内的流失。


这一刻我甚至很平静。


提不起生气,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痛苦。


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值。


替自己不值。


手术打了麻药。


我闭上眼,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20岁的裴燃。


他只看着我伸了伸手,半晌,悬空的手狼狈地放下。


裴燃垂着头没说话,潮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他说:

是不是现在的我对你不好,你才会梦到我。


梦醒了。


我睁开眼。


现实里的裴燃站在床前,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近乎打湿衣襟。


他抖着身子,略微沙哑的嗓子带着轻颤。


岁岁…

我的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色,慢慢向下。


开口说话牵动着伤口,很疼,很疼。


可我还是一字一顿。


裴燃,你衣服,扣子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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