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妻子听了白月光的话，将我和女儿送去了管教所。
一年当中，我在里面受尽侮辱，苟延残喘。
女儿更是差点被那帮人渣折磨致死。
我给妻子打去求救电话，却听手机那端的妻子不屑一顾：“不就是送去教管所吗，好像要死了一样，什么时候季子萱真的知错了，再来找我！”
妻子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后来，女儿真的死了。
妻子将我接了出来，语气是惯有的高高在上，“季子萱还是不肯认错是不是？
她想在里面住到死吗？”
我双眼呆滞，她不知道。
女儿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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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季明娇冷漠高傲的表情，我张了张嘴，有些话本就要破口而出的，“子萱她——”
但驾驶位的宋知琛率先开了口：“明娇，你就是太心软了。
孩子正是塑造期，不趁现在好好管教一番，等以后长大了，长歪了，可就来不及了。”
“你说对吗？
齐先生？”
他看向我明面是带着笑的，但是目光寡冷至极。
因为他知道，我和妻子季明娇的女儿，季子萱，已经在一个月前，我打电话的那天去世了。
子萱当时，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数根肋骨断裂沉疴难愈，内脏大出血......
一个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医学名词，就发生在一个女童的身上。
我无能！
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知琛说的对，就让她再多待一段时间，好好磨磨性子，还有你——”
季明娇看向我，脸上笑意淡了下去，眉头轻蹙，冷了几分嗓音问我，“书桓，你想通了吗？”
“要不是爷爷过寿，想见小辈，你知道，我不会原谅你，把你接回去的！”
她语气轻嗔，仿若我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要不是你非要袒护子萱，她怎么可能对我犯倔，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你给惯的，你要好好反省！”
我僵硬地站在那里，缩头缩尾，未发一言。
直到宋知琛开口道：“实在不行，等老爷子过完寿，再送他回——”
“学、学乖了！
我，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宋知琛此话，我身上便如万蚁啃噬，疼痛自四面八方如潮涌来。
在管教所的日子，我再不想过哪怕一秒钟。
为此，我可以放下我所有的傲气与尊严。
只求她别再送我回来。
我缩着头，几乎将自己藏进地里去。
季明娇极满意地笑了笑：“知琛，你推荐得真是没错，这地方，还真挺有用的。”
她望着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喂，齐书恒，既然学乖了......”
她眼珠子一转，极为恶劣地开口道：“子萱那个犟丫头，一直不肯道歉认错。”
“干脆你这个当爸爸的，跟知琛说句对不起好了。”
她挑眉望着我，似乎笃定这一点原则性的问题，我会抗拒。
以此来试探我是否真的学乖。
说不定，我拒绝她后，她又立马找到了合适的理由，等到老爷子过完大寿，再次送我回来。
可我......真的再也不想回到这里了。
身上的长衣长裤，掩去我那新旧交错疤痕，愈合了又断的骨头每至深夜都将我折磨，左手至今有两个被拔掉的指甲没能长出，甚至，就因为他们非人的折磨，我还产生了心理阴影，从此再也无法人道......
我遍体鳞伤，实在无力再坚持傲骨铮铮。
于是我“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在季明娇骤然错愕的眼神中，我往前趴去，哑着嗓音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破碎的话：
“宋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
“恳求您，原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