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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占有:病娇权臣日日想撬墙角后续

我不困顿 著

现代言情连载

第二日,天渐放晴,日光透过枝桠,在堂前映射出一幅叶影画来。“姨母的精气神儿,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想来定是秀珠姐姐的功劳。”沈昭月站在了四夫人身侧,给她捏着肩,松松筋骨。自冬日起,四夫人得了风寒,便总是三两日的咳嗽头晕,沈昭月原想来侍疾,以尽孝心。但四夫人的性子向来孤傲,哪能让旁人见了她病重憔悴的样子?虽未曾侍疾,但该到礼数总要有,沈昭月亲自去了良药堂,每隔两日定要送上些滋补的参药来。“哪里的话,要我说,还是表姑娘上次送来的山参好用。煮了汤,入了药,吃上几贴,就不咳了。”这些年,秀珠收了沈昭月的许多礼,时常会与四夫人说些好话。耳旁风吹上一次、两次或许没用,但次数多了,便是假的也能说成真的。就连沈昭月与谢六郎的亲事,也多亏了秀珠的几句劝...

主角:沈昭月谢长翎   更新:2024-09-30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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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月谢长翎的现代言情小说《强势占有:病娇权臣日日想撬墙角后续》,由网络作家“我不困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天渐放晴,日光透过枝桠,在堂前映射出一幅叶影画来。“姨母的精气神儿,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想来定是秀珠姐姐的功劳。”沈昭月站在了四夫人身侧,给她捏着肩,松松筋骨。自冬日起,四夫人得了风寒,便总是三两日的咳嗽头晕,沈昭月原想来侍疾,以尽孝心。但四夫人的性子向来孤傲,哪能让旁人见了她病重憔悴的样子?虽未曾侍疾,但该到礼数总要有,沈昭月亲自去了良药堂,每隔两日定要送上些滋补的参药来。“哪里的话,要我说,还是表姑娘上次送来的山参好用。煮了汤,入了药,吃上几贴,就不咳了。”这些年,秀珠收了沈昭月的许多礼,时常会与四夫人说些好话。耳旁风吹上一次、两次或许没用,但次数多了,便是假的也能说成真的。就连沈昭月与谢六郎的亲事,也多亏了秀珠的几句劝...

《强势占有:病娇权臣日日想撬墙角后续》精彩片段

第二日,天渐放晴,日光透过枝桠,在堂前映射出一幅叶影画来。


“姨母的精气神儿,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想来定是秀珠姐姐的功劳。”

沈昭月站在了四夫人身侧,给她捏着肩,松松筋骨。


自冬日起,四夫人得了风寒,便总是三两日的咳嗽头晕,沈昭月原想来侍疾,以尽孝心。

但四夫人的性子向来孤傲,哪能让旁人见了她病重憔悴的样子?


虽未曾侍疾,但该到礼数总要有,沈昭月亲自去了良药堂,每隔两日定要送上些滋补的参药来。


“哪里的话,要我说,还是表姑娘上次送来的山参好用。

煮了汤,入了药,吃上几贴,就不咳了。”

这些年,秀珠收了沈昭月的许多礼,时常会与四夫人说些好话。

耳旁风吹上一次、两次或许没用,但次数多了,便是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就连沈昭月与谢六郎的亲事,也多亏了秀珠的几句劝,四夫人才欣然同意了。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倒是会相互吹捧。”

四夫人回望了两人一眼,打趣了一句。

而后,颇有些幸灾乐祸道,“这几日,咱们的探花郎回了府,那大房可有闹腾起来?”


四夫人向来与大夫人不合,这在府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说起来,沈昭月能稳稳当当进了谢府,还得靠着大夫人的推波助澜。


四房老爷谢玉书因是幼子,被老夫人惯得性子跳脱,不喜诗书,只爱在家中鼓捣些木头玩意儿,连秀才都未曾考上。

也因此,出生商贾的沈氏才得以嫁进谢家,顺道帮着四爷看顾着谢家的商铺营生。


沈氏刚进门时,被王氏好一阵为难,人前人后地暗讽她一身的铜臭之气。

等到几年后,大房落魄了,四夫人自然要嘲讽回去。

可没过多久,沈家又因事被官府重罚,王氏得了把柄,两人又暗自较劲起来。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就结下了怨。


当年,若非大夫人日日将王家姑娘往老夫人身边送,四夫人也不会想到将她接到府中,与王家打个擂台争宠了。

那一群八九岁的女郎之中,当属沈昭月长得最为乖巧可爱,明眸皓齿一笑,瞧着都喜气。

只是如今张开了,姿色过犹,这才鲜少去老夫人那儿拜见。


若说四夫人多爱重这位表亲的侄女呢?

秀珠觉得,应当是有三分真情在,其余则未可知了。


秀珠瞧了眼门外,才小声窃窃道:“大夫人起了心思,这些日子硬要将王姑娘与二郎凑成一对!

也亏得她能想到这出,这二郎辞了官,今后还不知如何呢!”


“本朝以来,鲜有辞官复起之辈。

即便是有,那也是鹤发宰辅,二郎他啊,终究是太年轻了。”

四夫人抿了口茶,这大房、二房都吃了亏,倒让她心中爽快,连着两月的胸闷都好了。


四夫人亦有一子,正是谢家九郎,谢长安,如今不过六岁,正是启蒙的时候,虽期待甚重,可到底只是个孩子,不知何时才能成才呢。


沈昭月垂眸不言,这是谢家的内事,她一个外人说不得。

手中的力道轻重刚好,以巧劲按着穴位,规规矩矩地做着她的本分。


“可不是。

说得好是意气风发,宁折勿弯。

这说不好啊,那就是心气小,过刚易折了。”

秀珠顺着四夫人的话,连着说了几句,见四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道,“照我说啊,就算是二郎辞了官,那也看不上王家,一无才学,二无容姿,比起咱们月儿都差远了。”


突然被这么一比,沈昭月的头埋得更低了。

因着王姑娘的胆大,她差点儿遭了殃,说不埋怨是不可能的。


不过想到谢二郎这般的人物,沈昭月总觉得他是有些不同,虽记恨他那日的胆大轻薄,但若是圣人想起他来,定当是有复用的机会。

这一点,不知为何,她就是如此确信。


唯一让沈昭月惊讶的是,原来旁人口中那般谪仙君子式的人物,也会败在庸人情色之中。

一旦仙人入了凡尘,便让人失去了仰望之心,又反而生出些同悲之情。

只是等到来日想起,沈昭月只怨自己现在的愚蠢,堂堂大理寺少卿,何须她可怜?


四夫人搭上了沈昭月的手背,“还是咱们沈家人啊,省心懂事。”


这一句既夸了沈昭月,也夸了四夫人自己。

在四夫人眼底,她哪怕商贾出身,也比王家矜贵,自然事事都要压她一头。

而后,四夫人又道:“说句实在的,二郎就是真要从府里挑人,咱们月儿也是头一位。”


“姨母莫要调笑我了,我,我已有了六郎。”

沈昭月连忙插过话,将她与六郎的亲事提了出来。

她是真怕,怕四夫人一时兴起,让她与王家抢人去!

这事,她万万做不来。


“得了,还能真让你与王家那般不成,岂不是丢了咱们沈家的脸面?”

其实,四夫人被王氏气得心梗时,也曾有过这个打算。

这攀上了二房,广陵谢府岂不就是她的地盘了?

但每每想起二郎那冷冽的性子,四夫人就歇了心思。


“夫人,喜娟姑姑来了。”

屋内几人正说着闲话,门外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前来禀报。


“快请进来。”

喜娟姑姑是谢老夫人的一等侍女,秀珠连忙招呼人进门。


谢老夫人派人来,应当是有事。

沈昭月往一侧退了两步,往角落站了站,“姨母,我院中还有些事,便不打搅您了。”


“去吧。”

四夫人了然,抬手让她回去。


谁知,沈昭刚抬脚往外走,正与喜娟姑姑打了个照面,对方就开口道:“沈姑娘也在呢,那就别走了。

老夫人请各院的夫人与姑娘们去一趟端竹院。”


“各院都去?”

四夫人一个挑眉,仔细打听着,“敢问喜娟姑姑一句,可是府中有事?”


“嗐,不过是去聚一聚罢了。

老夫人喜欢热闹。”

喜娟姑姑摆了下手,面色从容,教人看不出缘由来。


“也怪我,这些日子病了,未敢去拜见老夫人。

月儿,扶我一把,咱们一同去。”

四夫人点了点头,将沈昭月唤来搀扶,一行人缓步往老夫人那儿去了。


沈昭月的心底却在打鼓,怎突然让大家都去?

可她人微言轻,四夫人都问不出的话,她自不敢问,也不能问。


可刚走了半道,沈昭月就顿了两步脚,差点儿踩上四夫人的裙摆。


怎又遇上他了!


“侄儿见过四婶母,四婶母身子可好了些?”

谢长翎今日换了一身蓝衣,腰间一对碧玉带钩相扣,更显身姿清逸俊秀,冠绝无双。


刚才他远远看到了对面的来人,本来落后几步错过,却被那轻扭腰身的人影定住了目光。


是她。


谢长翎长睫微颤,迈大了步子,迎了上去。



“可借到了伞?”

沈昭月看了眼香叶的裙摆,已是湿了大片。


“哎呀!

我刚跪在地上,起身时慌忙,忘了拿了!

我,我现在就去拿。”

香叶一拍脑袋,只觉得自己太笨了。


沈昭月湿了发,刚又吓着了些,她道:“罢了。

今日不去接了,且托人跟六郎说上一声。”


一次不去,想必谢六郎也不会计较。


只是,怕他忧心。


“是。

我这就去。”

香叶是个粗心大意的性子,今日忘了伞,明日忘了香,若是换了别个主子,早就罚她了。

每每想到此,香叶都心中庆幸,自己跟了个好说话的姑娘。


虽不是谢家的正经主子,但跟着沈昭月,已然比跟着府中其他姑娘要舒坦许多了。


香叶记得,自己那跟着王二姑娘的小姊妹,如今还穿着去年的旧褂子呢!

连件新衣裳都不舍得做,这王家人实在是抠搜。


然而,这刚顺着廊下往回走了片刻,身后一句“沈姐姐”传来,让沈昭月的指尖颤了颤,香叶刚去寻伞,此处只有她一人。


“沈姐姐怎么在此?

可是忘了伞?”

谢家七郎对着沈昭月呵呵一笑,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女子,身后的书童瞧着自家公子的欢喜样,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沈昭月为何在此处?


谢七郎当然是知晓的,但今日谢轻舟被夫子留了堂,他才特特换了身新袍,往此处来了。


他比那庶子,可强多了。


“香叶已经去拿伞了。”

沈昭月擦干了脸上的水渍,却也花了妆,只能埋下头,又往一侧退后了几步,她是万不愿与谢七郎扯上关系的,更不愿被唤去大房夫人那处回话。


“想必七公子下了学,是要去大夫人那儿看望的,那就不打扰了,我先行一步。”

匆匆说完这句话,沈昭月就要走,刚抬脚,手腕处便被扣住了。


“七公子,放手!”

沈昭月心下一惊,他竟敢如此!


谢长岚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不想就此让她走了,才唐突了佳人。

一声呵斥下,他赶忙松开了手,心底却是一阵短叹,忍不住揉搓手心,忆及刚才的柔夷之软。


“我,我我,我并非有意。”

他指了下天,“这雨还下着,我就想送你一程,也正顺路。”


“公子好意,我心领了。”

沈昭月的语气冷了下来,男女大防,他竟一丝不顾。


“姑娘,伞寻来了!”

香叶瞧着连廊里的人影,连忙小跑了过来。


“七公子若有功夫,不如多放在课业上,这连乡试都不能参加,岂非伤了大夫人的心?”


此话直戳谢长岚的心窝,今年乡试,夫子不曾举荐他参加,更直言:“不如再等上两年。”


大房虽是长房,却处处不如二房。


为此大夫人恨不得耳提命面,时时盯着两个儿子上进,可惜大公子开慧晚,如今二十有四了,也不过是个秀才。

谢长岚更不顶用,连个童生都捞不着。


“二公子既回了府,七公子不如多去讨教讨教。”

说罢,沈昭月挽着香叶的胳膊,转身就走。


回了红榴小院,主仆二人都已微微湿了些衣裳,还好是顺着长廊走,又绕了几个连环亭,途中雨突然大了些,好在遇见了个洒扫的婢女,另要了一把伞。


二人这才少淋些雨,否则必定是落汤鸡了。


“姑娘,可赶紧换身衣裳,暖暖身子。”


三月的凉意重,香叶不敢含糊,点了暖炉,又加了些炭,用净布擦干了身子,从柜中拿了干净的新衣换上,好是忙碌了一遭。


“别关。”

正当香叶抬手关窗时,沈昭月换好了衣裳出来,一件水蓝色的长袖袄子套在身上,半高的领子挡了窗外的风。

“风不大,不关也没事。”


“好。

早晨吃剩了一碗红豆粥,我去热热,给姑娘送来。”

香叶知晓自家主子的性子,晴天看云,雨天看水,光是发呆看着,都能看上半日。


这一处小窗正靠着花圃,已开了些许的苔花,一丝丝的细雨落在花瓣上,凝成了水珠,顺着落下。

一侧的石榴树刚刚抽芽,枝干大多光秃,但正是春意刚来的时刻。


沈昭月记起她八岁时,第一次踏进这座小院,这颗石榴树已然快枯死了。


至今,她都十六了。


枯木逢春,能开花便是一件幸事,就不能贪心着求结果了。


两侧的房檐下,挂着四个莲花雨链,垂进了小小的石缸内,几只浮萍杂草飘在水面上,轻摇着身姿。


一个盘腿,沈昭月坐上了窗边的小榻,整个人斜趴在矮几上,望着小院外的雨景发呆,放空着脑袋里的思绪,才能让她彻底静下心来。


算一算日子,还有半年多就是乡试。


过了乡试,她该是要成亲了。


等成了亲,她便能搬离谢府,独自起个小院。


想到这儿,沈昭月心底就高兴,连着嘴角都翘了起来。


“香叶姑娘,可在啊?”


忽而,院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来了,来了。”

香叶看着炉火,热着粥。

一听人声,立刻答应着。


推开门,香叶弯着眉眼,道:“绿袖姐姐,怎下雨还来?

快快快,进屋坐坐。”


“别了,六公子还等着我回话呢!”

绿袖打着伞,提着一个竹篮,递了过去。

“喏,可快拿着,仙鹤楼的糕点,咱们公子特意给姑娘送来的。”


香叶连忙接过了篮子,又从袖中掏出了几两碎银塞进了绿蕊手中,“辛苦姐姐送来了。”


两家的主子虽未过明面,但也算是定了亲,以后都是一家人,因而绿袖收了无愧,也不推拒,直接揣进了怀里。

“每次都这般客气。”


“还请姐姐与六公子说上一声,我家姑娘新备了好茶,明日请六公子一同品鉴。”

香叶递了话,绿袖自是答应了,而后撑着伞,离了小院。


香叶提着竹篮进了屋,刚打开盒子,扑面的糯米香气,“上次姑娘提了一嘴想吃仙鹤楼的糕点,今日六公子就送来了,定是心中时刻记挂着姑娘呢!”


“我自知道六郎的心意。”

指尖捻起了一道桃花酥,松脆入口,外酥里软,甜而不腻。


沈昭月因父母早逝,暂居在谢家,但沈家是茶商之家,在广陵亦有两间茶铺,需她自己看顾。

因而她早早禀明了谢家长辈,允她每月出府两次,查查账目,学学经营。

等来日她嫁作人妇,这些便是她傍身的嫁妆了。


不过仙鹤楼的糕点实在难买,每每等到沈昭月忙完了铺子里的事再去,早就卖光了。


“明日早些唤我起来,我亲自做些茶点带去。”


吃茶必要备些茶点,才能得味。


只是沈昭月一向懒怠,鲜少亲自动手做。


但每次做了,比那仙鹤楼的厨子,做得还好呢!


“得嘞!

明日我定早早唤姑娘起床!”

香叶喜滋滋地端上了红豆粥,今日有仙鹤楼的糕点,明日还有自家姑娘亲自做的茶点,她可真有口福。



顺着长廊往前走,再绕过一座山水园,过了一处竹林,便是谢老夫人的端竹院了。


“你说说你,不就是堵了你几回道,怎还能将人给气哭了!

这王家姑娘好歹是你大婶母的亲侄,你昨日那般,岂不是落了你大婶母的脸面!”

谢老夫人昨日刚刚听了大房儿媳的一顿啼哭埋怨,心里烦着呢。


谢府共有四房,大房谢玉钦、二房谢玉安、四房谢玉书皆是老夫人亲出的嫡子,唯独三房谢戊林是妾室所生。


王氏刚嫁入谢家时,其父王河海升翰林院任大学士,风光一时。

可惜站错了队,被圣人一贬再贬,如今只剩下个徒有其表的史官一职了。

原本大好前途的谢玉钦也因王家受累,仕途不顺,被外派至荆州任了个小小的府令。


反而是看似中庸的二房谢玉安,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更养出了圣人钦点的探花郎谢长翎,实在是令人嫉羡。


谢老夫人心里头敞亮,那王家姑娘只是门表亲,何况王家实在也没落了些。

可大房不中用,这算计到二房头上算什么事?

还想给谢长翎塞个王家人,再蹭上几分运道不成?


谢老夫人都看出来的事情,谢长翎自然省得,但若是真揭开了脸皮,闹一场。

只能是两房都不讨好,谢老夫人这才出来打个圆场了。


可今日瞧着谢长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谢老夫人只觉得来气,这性子真是随了他爷!


爷孙两个都是个犟种。


“是孙儿说重了话。”

谢长翎性子犟,但在谢老夫人面前,惯会认错,“待下回遇见了王姑娘,孙儿说话前,必然多斟酌斟酌。”


“哎,你。”

到底是自家的孙子,谢老夫人埋怨了两句,却也不会真动气,可谢长翎迟迟不定亲这事儿,实在让她烦忧,“你既是辞了官,那就安安心心定下来。

下旬,陆家有个宴席,你去看看。”


陆家乃鼎鸣钟食之家,与谢家可谓是二分广陵,两家若能结亲,也是件好事。


“祖母发了话,孙儿自当去。

只是孙儿的婚事,怕是孙儿自己也做不了主。”

谢长翎将栗子糕切成小块,插上了竹签,递到了谢老夫人面前。

“婚姻大事,急不得。”


“得得得,你们大了,我一个老太婆,可管不住你们了。”

谢老夫人吃了口糕,语气中满是无奈,她知谢长翎回广陵定是另有缘由。


何况她家孙儿是圣人钦点的探花郎,就算是辞了官,那也自有出头日,这么一想,谁家高门显贵的女儿娶不得?


哎,可她年纪大了,膝下却连个重孙都没有,实在是眼馋。

她不就是想抱个重孙嘛!


谢长翎陪着祖母闲聊了一会儿,又哄着谢老夫人喝了药,正准备要走时,却听到了一句“老夫人,七公子来了。”


门外有人来报。


谢长翎眉头轻皱,未曾言语。


谢老夫人借着喝茶的功夫,看了眼他,见其无话,而后道:“进来吧。”


“乡试在即,你闲在家中无事,也帮着看顾些弟弟们,这谢家终究不能只靠你一人。”

谢家子嗣虽多,但实在是没几个顶用的。

世家想要枝叶繁盛,这根就要扎得深,扎得多。


一语毕,屋外已来了人。


“孙儿给祖母请安了。”

谢长岚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全无刚才见沈昭月时的欢喜模样,如今是真被说中了,他刚被母亲训斥了一顿,就被赶来了老夫人的院子听教诲。


等到谢长岚进了门,谢老夫人打开了话头,“七郎,来得正好。

今年的乡试,你也下个场。

不求个名次,就当是历练也好。”


这事,谢长岚刚知晓了。

这乡试的名额是大夫人特地求来的。

“是,孙儿必当尽力,不负祖母期望。”


说罢,谢老夫人又点道:“正巧这探花郎回来了,你也多跟着二哥学学。

兄弟之间,平日里多些走动是应该的。”


听到此话,谢长岚更是心下不甘,凭何只单点他一人?

六哥、八弟、九弟,他们怎就不来?


但在谢老夫人面前,他只得陪着笑脸,答道:“那是自然。

只是弟弟愚钝,还望二哥不嫌弃得好。”


“无妨。”

谢长翎回了一句,冷淡至极。


不过,既是接下了这活,那必然是要做好的。


谈话间,谢长翎先简单考校了几道经书里的注解之题,然而谢长岚往日最不喜背书,哪里能记得?

磕磕巴巴,一个都未曾答对。


“孺子,难教也。”


这一句话,让谢长岚羞红了脸面,恨不得在祖母面前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教,那就好好教。”

谢老夫人打了个哈气,她这把老骨头是管不动了。

“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谢长岚终于松了口气,与谢长翎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刚分开走了几步路,一个书童急匆匆跑到了谢长岚身前:“公子,可还去看沈姑娘?”


“不去,不去了。”

今日晦气,谢长岚哪儿都不想去。


沈姑娘?


原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女子身上,难怪一问三不知。

男女之间,本应多有避讳才是。

如何,就让人记挂上了?

谢长翎暗自摇头,连带对沈姑娘也起了不喜。

他十二岁入京赴考,那时谢府似乎还未有这个沈姑娘,怕又是一个来打秋风的女子。


只这一点,与什么王家、柳家都一样。


若是日后撞见了,躲着些便是。


再说这雨,怕是要下整夜了。


回了谢长翎的听竹院,日头还未曾下去。


正好还有封书信要寄给京城里的父亲,他虽辞官,却不能随意疏忽了京城之事。

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


纸币铺开,一侧的白芍正研着磨,嘴里却莫名嘟囔了一句:“湿了发,溜了肩,别是等着公子撑伞呢!”


白芍与残荷本就是从小贴身伺候谢长翎的丫鬟,按理说,将来是主子收进房里的人。

可谢长翎一心只读圣贤书,未曾多给她们一丝念头。


残荷是个明白人,知晓主子看不上她,早早就另外许嫁了人,等到谢长翎入京时,她便留在了谢家,看顾个院子。

偏白芍不甘心,跟着入京后,只求留在公子身边做个婢女就成。

如今年岁渐长,便是另许人家,也不好找了。


许是这些日子,特地来堵谢长翎的女子多了,白芍偶尔也会随口说上两句,似是抱怨,又似在试探谢长翎的反应。


这没由来的一句,让谢长翎蓦然有些发愣。


等着撑伞?


她的确没带伞。


谢长翎打女子身旁经过时,侧目瞥了一眼,水珠滴落进了衣领,凝脂如玉。


不知是真的忘带伞,还是如何?


就这般手段,实属蠢顿、低劣了些

若是往常,谢长翎决计不会想起来一个陌生女子。


可现在,他想起来了。


“磨墨。”

谢长翎的声调毫无起伏,所谓君子,应当目不斜视。


白芍噤了声,这是公子不喜了。


回谢家时,白芍早早打探了一番,这府里有什么样的姑娘,又是怎样的姿色,于她看来都不值一提,唯今日遇见的女子长相实在狐媚艳丽,便是她见了,也都呆了一瞬。


好在,谢二公子未曾记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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