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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占有:病娇权臣日日想撬墙角沈昭月谢长翎全文

我不困顿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雅阁的庭院内,谢长翎被一群学子们团团围住。乡试在即,任谁都想从探花郎处学些经验,讨教几番。其中,不乏有人问了三两句愚钝之言,说什么孔孟之道,又谈及了些夫子之论。谢轻舟在一旁听得冷汗连连,这两日跟着二哥听课,他大约懂了些谢长翎的忌讳,他最厌烦那些鹦鹉学舌之辈,最终谢长翎冷着脸回道:“你这是一点脑子都不愿意动,只想拾人牙慧?”一时间,气氛骤降,只觉得三月的倒春寒,比往年的更冷了。瞬间,那一群围着谢长翎的学子们都往后退了几步,若是就此被他点名再说上几句,或是得罪了谢家,这日后的路就难走了。可在陆家,并非所有人都畏惧这位探花郎。陆恒书挑眉笑了两声,眼中满是轻蔑之色,折扇自掌心拍了两下,道:“要我说啊,这乡试之选,不过尔尔。所谓经纬,那些监考...

主角:沈昭月谢长翎   更新:2024-09-30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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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月谢长翎的武侠仙侠小说《强势占有:病娇权臣日日想撬墙角沈昭月谢长翎全文》,由网络作家“我不困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雅阁的庭院内,谢长翎被一群学子们团团围住。乡试在即,任谁都想从探花郎处学些经验,讨教几番。其中,不乏有人问了三两句愚钝之言,说什么孔孟之道,又谈及了些夫子之论。谢轻舟在一旁听得冷汗连连,这两日跟着二哥听课,他大约懂了些谢长翎的忌讳,他最厌烦那些鹦鹉学舌之辈,最终谢长翎冷着脸回道:“你这是一点脑子都不愿意动,只想拾人牙慧?”一时间,气氛骤降,只觉得三月的倒春寒,比往年的更冷了。瞬间,那一群围着谢长翎的学子们都往后退了几步,若是就此被他点名再说上几句,或是得罪了谢家,这日后的路就难走了。可在陆家,并非所有人都畏惧这位探花郎。陆恒书挑眉笑了两声,眼中满是轻蔑之色,折扇自掌心拍了两下,道:“要我说啊,这乡试之选,不过尔尔。所谓经纬,那些监考...

《强势占有:病娇权臣日日想撬墙角沈昭月谢长翎全文》精彩片段

雅阁的庭院内,谢长翎被一群学子们团团围住。

乡试在即,任谁都想从探花郎处学些经验,讨教几番。

其中,不乏有人问了三两句愚钝之言,说什么孔孟之道,又谈及了些夫子之论。

谢轻舟在一旁听得冷汗连连,这两日跟着二哥听课,他大约懂了些谢长翎的忌讳,他最厌烦那些鹦鹉学舌之辈,最终谢长翎冷着脸回道:“你这是一点脑子都不愿意动,只想拾人牙慧?”


一时间,气氛骤降,只觉得三月的倒春寒,比往年的更冷了。


瞬间,那一群围着谢长翎的学子们都往后退了几步,若是就此被他点名再说上几句,或是得罪了谢家,这日后的路就难走了。


可在陆家,并非所有人都畏惧这位探花郎。


陆恒书挑眉笑了两声,眼中满是轻蔑之色,折扇自掌心拍了两下,道:“要我说啊,这乡试之选,不过尔尔。

所谓经纬,那些监考的夫子都未曾入仕,哪里懂得真知。

谢二郎,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尊师重道是大周推行的君子四德之一,可在座的各位也都听闻过,谢长翎是亲自将自己的恩师齐老太师送进了大理寺,才会被圣人当堂斥责其无心无德,这才被迫辞了官。


可如今,齐老太师仍高居朝堂,谢长翎才是那个败退回乡,做了缩头乌龟的人。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响起,零星之言,虽然听不真切,但看着神色,就知在议论面前的探花郎了。

甚至不少人都隐隐有了看戏的念头,虽低头掩住了面上的笑意,但能看探花郎的笑话,岂不畅快?


谢长翎面不改色,他既愿意出门参加宴席,就必然会经受这一遭的刁难。

“陆三公子此话,不如去问一问刘夫子。

毕竟今年的乡试,他是主监考。

只是不知,你敢不敢去问呢?”


“我问刘夫子作甚,我问的是你,谢长翎。”

陆恒书“哼”了一声,鼻腔出气,嘲讽道,“堂堂探花郎,只会插科打诨,我看也不怎样。”


陆恒书哪里敢去问这些,只是他心中堵了一口气,不服罢了。


陆恒书与谢长翎乃同年出生,年少时,并称为广陵二绝。

但陆恒书时运不济,本应与谢长翎一届科举,却因着祖父逝世,丁忧了三年。

三年后,其父又突染恶疾走了,又只能再丁忧三年。


三年又三年,哪怕再有才名之人,也被磨灭了心性,埋没了才名。


等到众女郎到了雅阁时,已是弯弯绕绕又赏玩了几处小花园,算是走个赏春的流程。


然而,这一路多少是走得急了,等踏进了雅阁小院,女郎们羞答答地四下打量着,却见到那皎皎如月的探花郎早就被人团团围住了,她们纵然也想挤过去,但未免太不矜持,只能移步到一旁的廊亭下,等待着时机,再顺道偷偷望上几眼。


“你可在家中见过探花郎?”

柳桃是县官之女,性子娇柔胆小,却是很爱与沈昭月交好。

她走到了沈昭月身旁,轻声问了一句,“他可好说话?”


来此的女子,人人都好奇,但沈昭月对谢长翎的观感不佳,自然也不愿意好姐妹被他骗了去,点头道:“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见过,不过未曾说过什么话。

不过,我自己觉得是不好相与的。

嘘——此话,我只告诉你。

你千万记着。”


柳桃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只是好奇问问,可不敢真上去搭话,连连回道:“我也这么觉得,虽说长得好看,可远远瞧见,就让人害怕哩!”


一听害怕,沈昭月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握住了柳桃的手,眼底都是认同:“我也是!

就算遇见了,我也想躲开,左右看着,总像是与人寻仇一般。”


“哈哈。

你这形容的贴切。”

柳桃拉着她的手,两人往树下一坐,垂下的柳条正长,刚好能挡住些二人的视线。


不过,到底是好奇心更重一些。

柳桃时不时就朝着谢长翎的方向望去,因着有遮掩,视线更是大胆了些,沈昭月怕她引起别人的注意,也紧张兮兮地望了一眼,看对方有没有发现。


然而,就这一眼,正巧被立在人群中的谢长翎抓了个正着。


见到对面女子那闪躲的眼神,谢长翎心下竟然有股暖流涌起,她在偷窥自己?


沈昭月连忙低下头,她刚刚好像被看见了?


柳桃也发现了,急忙低下头,心跳加速,“月儿,刚才,刚才谢二郎好像看我了。”


女子春心动,只一眼就够了。


沈昭月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激动,可现在她总不能说对方在看她吧?

想了一下,连忙道:“说不定,就是随意一瞥。”


“也是,我容貌普通,探花郎怎会看上我?

要看,也是看你才对。”

柳桃一个叹气,倒是对着沈昭月调笑了一句,“你说,要是探花郎看上你了呢?”


“呸呸呸!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可是定了亲的人。”

沈昭月连“呸”了三声,只觉得晦气,那样让人害怕的人,她可不愿。


“知道知道,你啊,心中只有谢六郎。”

柳桃与她是手帕交,自然知道她的安排,可谢六郎是个庶子,有时候瞧着沈昭月的倾城绝色的容貌,她总有些担心,担心有朝一日,谢六郎护不住她。


“月儿,瞧,是谢六郎!

朝我们招手呢!”

真是不能背地里说人,柳桃刚一说话,抬头就瞧见了站在了谢长翎右边不远处的谢六郎。


沈昭月转头望去,区别于刚才的慌乱躲闪,此刻只有满脸的笑意和欣喜,她朝他挥了挥帕子。


谢六郎也笑着挥手,两人无声地交流着,而后谢六郎指了指脑门,又指了指谢长翎,而后竖起了大拇指,沈昭月点头笑了笑,握拳比了个手势,示意她懂。


她这是什么意思?

谢长翎看着她的动作,一时不解,她是在与他打手势吗?


那个拳头?

是在为他鼓气?

呵,他堂堂探花郎,就算辞官了,何须她一个小女子来鼓气?


真是,真是妇人之见。

可到底这一番动作,让谢长翎心下动了动,就连对刚才陆恒书的挑衅都少了几分厌恶。


柳桃看着他们打哑谜,整个人都懵了:“你们说什么呢?”



“可借到了伞?”

沈昭月看了眼香叶的裙摆,已是湿了大片。


“哎呀!

我刚跪在地上,起身时慌忙,忘了拿了!

我,我现在就去拿。”

香叶一拍脑袋,只觉得自己太笨了。


沈昭月湿了发,刚又吓着了些,她道:“罢了。

今日不去接了,且托人跟六郎说上一声。”


一次不去,想必谢六郎也不会计较。


只是,怕他忧心。


“是。

我这就去。”

香叶是个粗心大意的性子,今日忘了伞,明日忘了香,若是换了别个主子,早就罚她了。

每每想到此,香叶都心中庆幸,自己跟了个好说话的姑娘。


虽不是谢家的正经主子,但跟着沈昭月,已然比跟着府中其他姑娘要舒坦许多了。


香叶记得,自己那跟着王二姑娘的小姊妹,如今还穿着去年的旧褂子呢!

连件新衣裳都不舍得做,这王家人实在是抠搜。


然而,这刚顺着廊下往回走了片刻,身后一句“沈姐姐”传来,让沈昭月的指尖颤了颤,香叶刚去寻伞,此处只有她一人。


“沈姐姐怎么在此?

可是忘了伞?”

谢家七郎对着沈昭月呵呵一笑,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女子,身后的书童瞧着自家公子的欢喜样,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沈昭月为何在此处?


谢七郎当然是知晓的,但今日谢轻舟被夫子留了堂,他才特特换了身新袍,往此处来了。


他比那庶子,可强多了。


“香叶已经去拿伞了。”

沈昭月擦干了脸上的水渍,却也花了妆,只能埋下头,又往一侧退后了几步,她是万不愿与谢七郎扯上关系的,更不愿被唤去大房夫人那处回话。


“想必七公子下了学,是要去大夫人那儿看望的,那就不打扰了,我先行一步。”

匆匆说完这句话,沈昭月就要走,刚抬脚,手腕处便被扣住了。


“七公子,放手!”

沈昭月心下一惊,他竟敢如此!


谢长岚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不想就此让她走了,才唐突了佳人。

一声呵斥下,他赶忙松开了手,心底却是一阵短叹,忍不住揉搓手心,忆及刚才的柔夷之软。


“我,我我,我并非有意。”

他指了下天,“这雨还下着,我就想送你一程,也正顺路。”


“公子好意,我心领了。”

沈昭月的语气冷了下来,男女大防,他竟一丝不顾。


“姑娘,伞寻来了!”

香叶瞧着连廊里的人影,连忙小跑了过来。


“七公子若有功夫,不如多放在课业上,这连乡试都不能参加,岂非伤了大夫人的心?”


此话直戳谢长岚的心窝,今年乡试,夫子不曾举荐他参加,更直言:“不如再等上两年。”


大房虽是长房,却处处不如二房。


为此大夫人恨不得耳提命面,时时盯着两个儿子上进,可惜大公子开慧晚,如今二十有四了,也不过是个秀才。

谢长岚更不顶用,连个童生都捞不着。


“二公子既回了府,七公子不如多去讨教讨教。”

说罢,沈昭月挽着香叶的胳膊,转身就走。


回了红榴小院,主仆二人都已微微湿了些衣裳,还好是顺着长廊走,又绕了几个连环亭,途中雨突然大了些,好在遇见了个洒扫的婢女,另要了一把伞。


二人这才少淋些雨,否则必定是落汤鸡了。


“姑娘,可赶紧换身衣裳,暖暖身子。”


三月的凉意重,香叶不敢含糊,点了暖炉,又加了些炭,用净布擦干了身子,从柜中拿了干净的新衣换上,好是忙碌了一遭。


“别关。”

正当香叶抬手关窗时,沈昭月换好了衣裳出来,一件水蓝色的长袖袄子套在身上,半高的领子挡了窗外的风。

“风不大,不关也没事。”


“好。

早晨吃剩了一碗红豆粥,我去热热,给姑娘送来。”

香叶知晓自家主子的性子,晴天看云,雨天看水,光是发呆看着,都能看上半日。


这一处小窗正靠着花圃,已开了些许的苔花,一丝丝的细雨落在花瓣上,凝成了水珠,顺着落下。

一侧的石榴树刚刚抽芽,枝干大多光秃,但正是春意刚来的时刻。


沈昭月记起她八岁时,第一次踏进这座小院,这颗石榴树已然快枯死了。


至今,她都十六了。


枯木逢春,能开花便是一件幸事,就不能贪心着求结果了。


两侧的房檐下,挂着四个莲花雨链,垂进了小小的石缸内,几只浮萍杂草飘在水面上,轻摇着身姿。


一个盘腿,沈昭月坐上了窗边的小榻,整个人斜趴在矮几上,望着小院外的雨景发呆,放空着脑袋里的思绪,才能让她彻底静下心来。


算一算日子,还有半年多就是乡试。


过了乡试,她该是要成亲了。


等成了亲,她便能搬离谢府,独自起个小院。


想到这儿,沈昭月心底就高兴,连着嘴角都翘了起来。


“香叶姑娘,可在啊?”


忽而,院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来了,来了。”

香叶看着炉火,热着粥。

一听人声,立刻答应着。


推开门,香叶弯着眉眼,道:“绿袖姐姐,怎下雨还来?

快快快,进屋坐坐。”


“别了,六公子还等着我回话呢!”

绿袖打着伞,提着一个竹篮,递了过去。

“喏,可快拿着,仙鹤楼的糕点,咱们公子特意给姑娘送来的。”


香叶连忙接过了篮子,又从袖中掏出了几两碎银塞进了绿蕊手中,“辛苦姐姐送来了。”


两家的主子虽未过明面,但也算是定了亲,以后都是一家人,因而绿袖收了无愧,也不推拒,直接揣进了怀里。

“每次都这般客气。”


“还请姐姐与六公子说上一声,我家姑娘新备了好茶,明日请六公子一同品鉴。”

香叶递了话,绿袖自是答应了,而后撑着伞,离了小院。


香叶提着竹篮进了屋,刚打开盒子,扑面的糯米香气,“上次姑娘提了一嘴想吃仙鹤楼的糕点,今日六公子就送来了,定是心中时刻记挂着姑娘呢!”


“我自知道六郎的心意。”

指尖捻起了一道桃花酥,松脆入口,外酥里软,甜而不腻。


沈昭月因父母早逝,暂居在谢家,但沈家是茶商之家,在广陵亦有两间茶铺,需她自己看顾。

因而她早早禀明了谢家长辈,允她每月出府两次,查查账目,学学经营。

等来日她嫁作人妇,这些便是她傍身的嫁妆了。


不过仙鹤楼的糕点实在难买,每每等到沈昭月忙完了铺子里的事再去,早就卖光了。


“明日早些唤我起来,我亲自做些茶点带去。”


吃茶必要备些茶点,才能得味。


只是沈昭月一向懒怠,鲜少亲自动手做。


但每次做了,比那仙鹤楼的厨子,做得还好呢!


“得嘞!

明日我定早早唤姑娘起床!”

香叶喜滋滋地端上了红豆粥,今日有仙鹤楼的糕点,明日还有自家姑娘亲自做的茶点,她可真有口福。



脚步声密集,听着似是三四个人。


应当是香叶与六郎他们来了,沈昭月心下慌张,若被看见她与谢二郎如此衣衫凌乱的独处一亭子,怕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


固然是谢六郎信她,可埋下了种子,就不成。


只一霎的思考,沈昭月忍下心头的恨意,出声道:“还望二公子早些回去歇息才好。”


谢长翎一顿,听得出是在赶他走,双唇微张了两下,罢了。

他刚才,是想问她的闺名。


虽说是无意轻薄了她,但到底是他的过错。

君子有错,必当改之。

可对面的女子蜷缩在一角,连头都不愿再多抬一下,怕是将他识成了浪荡子。


“日后有事,可来听竹苑寻我。”

许她一诺,此事就当扯平了吧。


“多谢二公子。”

对方既点明了身份,沈昭月也不推脱。


不过这一句话,她并非记在心上,她自认为不会有一日求到谢二郎身上。


可等到那一日真的到了,沈昭月才知晓自己该有多蠢,如何能将男子的话当真?


一句二公子,让谢长翎的目光幽暗了一瞬。


随后,他轻“嗯”了一声,独自从四角亭的后门走了。


人一走,沈昭月快步拿起了披风穿上,又将刚刚那用过的茶盏收了起来,脏污了,回去扔了就成。


“可是来迟了?”

一切刚收拾妥当,人已经到了。


谢六郎怀抱着一个细颈的白瓷花瓶进了亭,身后的小厮石头未跟进来,独自侯在了亭外望风。


走近后一看,瓶中插了两支春梅,鹅黄的花瓣小巧玲珑,煞是可爱。


与傲然冷清的谢长翎不同,谢六郎更显得君子温润如玉,清雅隽秀,也容易让人生起亲近之心。

不过十一二岁时,谢六郎的性子却是有些顽劣,每每都能寻些小事,故意惹得沈昭月皱眉含泪,而后又要花上好些时日才能哄好。


等到他初识人事时,谢六郎才恍然明白,原是他太喜欢沈昭月了。


随即一拍脑门,至此改了顽劣,只作了翩翩君子模样,哄佳人一笑。


“给我的?”

沈昭月接过花瓶,刚才被吓到的心忧,在看到谢六郎的瞬间就消散了。

与他在一处,总是更心安一些。


至于那些外人,不值得她费心。


“你屋里的花瓶,瓶口太宽。

不如这个,更雅致些。”

谢六郎靠在沈昭月身侧坐下,垂眼就看到了她袖口沾染了灰泥,“这处亭子鲜少有人来打扫,明日我与管家说一声。”


“不妨事,鲜少人来,才清净。”

沈昭月顺着视线看过去,心下一紧,面上却不显,说道,“一点儿脏,不打紧。”


将袖口用红绳系紧,更是不由拉紧了一下披风:“这几日倒春寒,实在是湿冷,你在府学可带足了衣裳?”


两人虽只交换了庚帖,可在谢轻舟心底,早就将沈昭月当成了自己的妻。

见她温声细语地问着,心底更是一阵暖意涌起,傻傻一笑,“带足了。

还是你上次让香叶送来的春袄和背心,我现在还穿着呢。

不信,你摸摸。”


说话间,谢轻舟轻握住了沈昭月的手背,这是两人间最亲昵之举了。


沈昭月嗔怪一声,“又闹我。”


两人一阵调笑打闹,见得香叶脸都红了,只能独自低头,重新沏上了茶。

“姑娘,水沸了。”


“上旬新送来的茉莉花茶,你尝尝可喜欢?”

沈昭月亲自挽袖倒茶,姿态典雅,只静静看着都像是一副画。


“又瞧着我发呆作甚?”

见谢轻舟望着她愣神,沈昭月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喝茶。”


“看着你,比喝茶更香。”

谢轻舟接过茶杯吹了吹,而后凑到了沈昭月耳边,又逗乐了一句。


“对了,你们来时,可有遇见谁?”

沈昭月突然问道。


“谁?”

谢六郎一时没想起来。


香叶接过了话,“我往回走时,见到了王家姑娘。

走得极快,像是在寻什么东西似的。”


“应当是,我刚也听见她在喊人,只是声音不大,没听真切。”

如此,那果然是王家姑娘了。

沈昭月凑近了些,掩口轻声道:“但我觉着,似是在喊二公子。”


“大房想着往二房屋里塞人,这算盘打得整个谢家都知道了。

就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知呢。”

看着沈昭月神神秘秘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这。

谢六郎呵呵笑了两声,“不过都与我们无关,且看着他们怎么闹去。”


世家越大,里头的弯弯绕绕就越多。


在谢家住了八载,沈昭月也算是知晓了些门道。


索性,她寻到良人,万事有谢六郎护着她。


“好。

若是日后听见了声,我也只当没听见。”

与谢六郎提过这事,沈昭月有了些底气。


哪怕是日后问起,她只矢口不提,就行。


她啊,只求稳稳当当地与谢六郎成亲,搬出去独住。


香叶倒是点了一句:“昨日撞见二公子,冷面獠牙,吓得我伞都丢了,魂儿都没了。”


“昨日?”

谢六郎面露疑色。


沈昭月连忙瞪了一眼香叶,真是个嘴上没把儿门。

“昨日去接你,在长廊处遇见了。

我想着那处通往外院,日后还是少去。”


“好。

就算是接我下学,也不用非得门口去。”

两人青梅竹马的长大,谢六郎自是知道沈昭月的不安感,“便是只在我院子里等,我也欢喜。”


“还有个好消息,等过了清明,我便不用日日去府学了。

老夫人说是让二哥做夫子,在家中给我们开小灶呢!”

有了探花郎的指点,过乡试岂不简单?

谢六郎对此欣喜不已。


若是今日之前,沈昭月对谢二郎必然心怀敬意,但现在提到他的名字,却觉得有一丝丝的心堵,“那自然是好的。”


闲聊间,热茶已满,芳香四溢。


这一亭内笑声不断,自是小儿女间的情愫满溢。


反观听竹苑内,却是一片颓唐之色。


谢长翎药性未全解,本意是让白芍打凉水来泡澡,可一转身看到的,却是已经衣衫半解的女子。


“公子,我来添水。”

此番良机,白芍不愿错失,更是心神荡漾。


可她得到的,只有一个字。


“滚!”


浸泡在凉水之中,并不能全然消散药性。

谢长翎知道白芍是留作他通房的,可真正等到白芍自荐枕席时,谢长翎脑中想到的只有那个女子的面容。


这一点,让他尤为愤怒与羞耻。


他整个人埋进浴水中。


被赶出房门的白芍,趴在床上哭泣不止,她是彻底丢了脸面。


残荷敲了几声门,进来劝道:“你若是早听了我的,如何会有今日这一遭?”


“我不听,我凭何要听!

我伺候公子十几年,我为何不行?”

白芍抹了把泪,“今日不行,总有一日行。”


残荷叹了口气,这是魔怔了,劝不得。



三月细雨绵绵,恰在水榭长廊处笼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乍眼看去,如云如烟,透着些凉意。


沈昭月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双手揣进了暖袋里。


这雨适才刚刚落下,虽不大,但淋着,总归是容易病。

若她三番五次的病了,怕是惹主家晦气,即便面上不说,背地里也总归是会嘀咕两句。


寄居人下,想要过得安稳,这不生事便是顶顶重要的一条规矩。


沈昭月第一次拜见四夫人时,就将这句话牢记在心了。


“总不能干站着等,待会儿六郎寻不到姑娘,该着急了。”

香叶是谢家配给沈昭月的婢女,两人相伴了多年,自是情谊深厚。


谢六郎乃谢家四房的庶子,名唤谢轻舟。

其生母早逝,五岁起便由四夫人教养,与沈昭月同住在四房院内,可谓是青梅竹马了。


两年前,谢轻舟跪在四夫人面前求了这门亲,沈昭月当日羞红了脸,四夫人心下了然。

虽是看不惯他们二人私下诉情,但这一个庶子,一个孤女,也算是良配了,正好也省了她再另寻亲事的功夫,言道:“等六郎过了乡试,就定下吧。”


而今日是谢轻舟下族学的日子。

按照惯例,沈昭月都会特地去迎他,只为在他心底刻下些印记。

毕竟日后,他会是她的夫。


“去周围寻个人,借把伞来。”

沈昭月点了点头,这一处水榭清净,鲜少有人经过。

但日常打扫的人,应当在的。


下雨的日子,更需要费心些,若是让主子摔了跤,就是大过。


香叶循着一处小径去了,沈昭月站久了也累,左右看着无人,索性将披风压在了臀下,当成垫子靠在了一侧的凭栏上,她性子原本就松散,以往在安阳老家时,更是能躲懒便躲懒。


只是谢家是广陵第一世家,半个广陵城,比不上谢家一座府,世家大族最重规矩。

沈昭月平日里最是谨小慎微,唯有独自一人时,才敢稍稍松懈下姿态,腰背挺的太直,夜里睡觉也是酸疼。


谁知,这刚歇了一会儿,前头匆匆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沈昭月慌忙站直了身子,整理着衣饰,却是一阵风吹过,一旁的树叶晃动,“哗啦——”落了一滩水,泼进了长廊里,飞溅在了沈昭月的脸上,原本干净白皙的小脸,被打湿了额前的发丝,几根散落的乌发黏在了脸侧,实在是狼狈。


然而,脚步声与人影已是越来越近,沈昭月只得端正了身子,垂首低眉,不敢多看一眼,任由水珠顺着白皙的脸上滑落,姣姣女子,如水如玉,这几丝湿发勾人,倒是多了些妩媚。


谢长翎归家半旬,已被家中的表姑娘们偶遇了不下十次,采露、葬花、吟诗、弹曲,扰得他脑袋都疼。


奈何老夫人暗中准允了,言道:“你已二十有二的人了,若再不娶妻,别家都以为你有暗疾。

就当是不娶妻,便是纳个妾,寻个通房也行。”


谢老夫人性子强势,年轻时曾跟着仙逝的谢老爷子打过山匪,上过战场,夫妻二人硬是靠着血肉拳脚,将原本衰微的谢家重振起了门庭。


于谢长翎而言,他对谢老夫人最是尊重、敬慕。


然朝堂已定,武将难有立功建业之机,谢家历经两代,已隐隐有了日落西山之兆。


幸而祖宗保佑,出了个谢长翎。


看到女子被一团落雨泼了面门,谢长翎竟是一时觉得好笑,压着嗓子,轻嗤了一声,很是看不上。

这条长廊通向外院,往来之人颇多,倒是从未有人敢在这儿堵过他。


身后的丫环白芍听见了,心底只觉得污糟,这些女子实在是不顾身份,任谁都赶着往主子身前凑。


随后,一双黑色的男靴从沈昭月的眼底走过,半筒长靴绣了金线勾丝的竹叶,看样式就知是尊贵之人,往着内院走,又无须府中仆从引路,那应当是谢家人了。


沈昭月是女眷,除了谢轻舟外,自是鲜少与谢家郎君接触。


这一点,沈昭月自认做得极好,唯独谢家大房嫡出的七郎谢长岚让她为难,每每遇见总会拦她说上几句,虽避了又避,但总有躲不掉的时候。


幸好,此人不是谢七公子。


沈昭月屏息凝神,只盼着对方快快走过,千万不要与她言语。

只因她虽一动未动,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对方气势上的压迫,连着身边的凉意都更甚了。


她竟有些怕他。


谢长翎身后跟着两个婢女,白芍打伞,残荷提篮,正赶着给谢老夫人送新出的栗子糕。


“哼。”


一声冷哼传来,是个婢女的声音,鼻腔里哼出来一阵嘲讽。


沈昭月脸上涨红,她独自在此处,怕是被人误以为是故意等着的。


谢家人丁兴旺,却是鲜少有女郎,谢家老夫人却是最喜女儿乖巧,又是心善,各房都使了劲想生个女儿出来,却唯有二房得了两个女儿,一个早早嫁了出去,一个才刚满十二。

为讨老夫人的欢心,其余三房也都留了些旁亲的女郎来谢家暂住,也有如沈昭月这般失了父母,前来投奔的。


等到女郎们都到了婚嫁的年纪,多多少少会将算盘打到谢家郎君的身上,一年到头,处处都是偶遇相逢,好不热闹,但到底是失了身份,连着谢家的仆人都见怪不怪了。


“今日雨水多,姑娘还是早些回屋里歇息,可别落了寒。”

对面的婢女说了一句。


虽是提醒,但更带着些冷嘲的意思。


沈昭月被人点了话头,若是不回,便是无礼,她只得保持着垂首的样子,按着手心,柔柔回了一句:“多谢提醒。”


只这一句,便让前头正走路的谢长翎顿了下脚步,但也只轻轻顿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何停顿了。


声色娇媚,诱人浮沉。


谢长翎的眼底暗色涌动,只一刻便消散不见了。


等到人走远了,沈昭月才长吁一口气,她属实是吓到了。


“姑娘!”

香叶刚才也吓了一跳。

她借了伞来,来得路上撞见了谢二公子!

那一脸阴沉凶煞的模样,吓得她跪在地上半天不敢起,这膝下的裤袜都湿了。

“我刚撞见二公子了,可真是吓人。”


原是谢家二郎啊,难怪有那身气度。


谢家二郎,年十七被钦点为探花郎,二十任大理寺少卿,杀伐果断,刚正不阿。

可半月前,却是突然惹怒了当今圣上,无奈辞官回了广陵,实在是让人唏嘘。


然而如此人物,哪怕归了家,仍旧是谢家数一数二的郎君,无人敢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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