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静翕宗政瑾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清夏兮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训练有素,可想而知。苏顺闲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依旧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心思转了几回。这还是第一个早上没有起床伺候皇上的人呢。苏静翕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瑶,什么时辰了?”“回主子,已经辰时初了,皇上交代了,小主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瑶早在她昨晚没有回醉云坞的时候,就来了朝露殿。苏静翕眨了眨眼睛,强忍身上的酸痛,“伺候我梳洗吧。”虽说皇上体谅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但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恃宠而骄的名声应该不久就会传出来了。那她,离死也不远了。好在听瑶过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带了好几套衣服并首饰过来。挑了一件烟霞银罗绣花绡纱换上,乐游髻并几支钗子,简简单单,既不出挑也不失礼。用过早饭后,就带着听瑶往皇后的坤宁宫走去。品级太低,没有...
《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其训练有素,可想而知。
苏顺闲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依旧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心思转了几回。
这还是第一个早上没有起床伺候皇上的人呢。
苏静翕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瑶,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辰时初了,皇上交代了,小主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瑶早在她昨晚没有回醉云坞的时候,就来了朝露殿。
苏静翕眨了眨眼睛,强忍身上的酸痛,“伺候我梳洗吧。”
虽说皇上体谅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但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恃宠而骄的名声应该不久就会传出来了。
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好在听瑶过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带了好几套衣服并首饰过来。
挑了一件烟霞银罗绣花绡纱换上,乐游髻并几支钗子,简简单单,既不出挑也不失礼。
用过早饭后,就带着听瑶往皇后的坤宁宫走去。
品级太低,没有轿撵,只能靠走,每走一步,都加重了一分要往上爬的决心,起码得混到有交通工具的地步吧。
好在朝露殿离坤宁宫不远,远远的就看见几位妃嫔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
行礼,“婢妾给娘娘请安。”
“呦,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常在啊,”淑妃尖笑了一声。
苏静翕依旧是半蹲着,闻言也不恼,“回娘娘,正是婢妾。”
淑妃看了一眼站立在旁边的杨嫔,心里冷哼,也不想和她计较,“起吧。”
“走吧,给皇后娘娘请安迟到了就不好了。”
苏静翕和杨嫔皆应是。
苏静翕静静的跟着他们往坤宁宫走去,努力减少存在感。
当今圣上,名为宗政瑾,年二十六岁,六年前登基,守国孝三年,之后又以国库空虚为由,暂停一年选秀。
又三年,刚好轮到了苏静翕。
年十三至十七的正七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才有资格参与选秀,选出来的自然是风华正茂的女子。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自小抚养皇上长大,二人之间的情分似乎很深,只是她常年居于慈宁宫念佛,不理后宫诸事。
虽然皇上没有大规模的组织选秀,但是宫里的妃嫔也并不少,十余人。
大部分都是跟随皇上从王府出来的,年岁都已大,自然比不过苏静翕这些新进宫的。
只是,她们有根基,有经验。
后宫之中,隐隐分为两大派系,分别以皇后和舒贵妃为首,还有一些明哲保身,或是没有恩宠的。
皇后先后育有二皇子,大公主,二皇子三岁夭折,其父是当朝宰相。
皇上这一晚去了重华宫的伊影阁,也就是有着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郁洵美之处,果然所有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这一晚,注定又有许多人不能入睡,苏静翕猜测舒贵妃应该就是其中一位。
也不知道这位皇帝大人是如何想的,竟然让郁洵美住进了舒贵妃的重华宫。
想当初,舒贵妃也是因为才貌双绝才被赐给了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之后更是凭着容貌宠冠后宫,艳压群芳,甚至一度与皇后分庭抗礼,不分上下。
如今,皇上的一句“既然是第一美人,就送去与舒贵妃解解闷吧”,让她的重华宫多了一位瓜分她荣宠的女子。
到底是宠了谁,为了什么,这也就只有皇上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苏静翕的事,她这个晚上睡的很香。
据她看来,目前这些大人物的战争,是不会蔓延到她的身上的。
第二天苏静翕睡到了辰时才起,品级太低,没有侍寝,是不需要去给皇后请安的。
简单的用了一小碗碧粳粥和几块点心,苏静翕就净了手没有再吃。
想看书,翻了整个屋子,也就只有两本书,一本《女戒》,一本《女训》。
随手翻翻就扔在了桌子上,真的是有些无聊啊,好想念家里那几箱子的传记话本。
“小主,要不然出去走走吧?”听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的。
人前,一副温婉柔顺的大家闺秀之态,成功的骗到了许多人,人后,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嗯,孩子气。
苏静翕眨了眨眼眸,“可以么?”
话这么说着,不过人已经起身了,“随便给我梳个头,我们就在这宫里转转。”
听瑶无奈,闻言依旧让她换上了一件撒花烟罗衫,梳了一个长乐髻,简单的插了一支梅花琉璃钗,最后在她坚持下,再给她戴上了一副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耳坠。
苏静翕带着代曼听瑶往桃花林里去,站在树下,望着头顶上那几个鲜红的桃子。
听瑶觉得她主子都快要流口水了,“主子,要不让人摘几个回去吧?”
“可以吗?”苏静翕立马来了精神,蠢蠢欲动。
“主子,奴婢去喊人,”代曼行了一个礼就往回跑。
苏静翕比划着树的高度,听瑶连忙拉住她,“小主,你可千万不能自己爬啊。”
“我知道了,”苏静翕眼睛依旧盯着那几个桃子,眼巴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活脱脱一副没有要到糖吃的小孩模样。
“听瑶,你说我们可以摘几个啊?多摘一点回去应该没有人知道的吧?”
听瑶叹了口气,自家主子平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是遇到吃的食物,尤其是自己喜欢的,那就完全一副小孩模样,七岁孩童都比她强。
“主子,要是你偷吃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苏静翕也跟着叹了口气,要是在自己家里可多好啊?
“你说,皇上会不会赏我们桃子吃啊?”
听瑶愣了愣,“奴婢不知,不如等会问问代曼。”
“哼哼,你这么说,不就表示不会了,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苏静翕明显不信,嗤笑了一声。
说话间,代曼叫来了小顺子和小安子,两个人利索的爬树摘了几个桃子,却也不敢再摘。
“小主,你可要一天吃一个,吃完了就没有了,不可以再去摘了,”听瑶见她眼巴巴的盯着小顺子手里的桃,连忙说道。
苏静翕收了目光,有些尴尬,“听瑶,我今天要全部吃完,然后明天再回味今天,后天再回味明日,周而复始,那我天天都很满足了,要不然一天吃一个,那会多不尽兴啊……”
声音已经飘远,只是话里话外的遗憾之意却留在了宗政瑾心里,抬头望了望桃树,这么喜欢吃桃么?
“让人把桃子都摘了。”
苏顺闲应了声,没等来他的下一步指示人就已经走远,赶紧跟上去。
一连几天,都是新人侍寝,继第一晚的郁洵美,如今的丽良媛之后,宁琇莹,如今的宁良娣,安舒窈,如今的安贵人……
终于今天晚上轮到了苏静翕。
塞了一个荷包给传旨的公公后,苏静翕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呆愣的状态,不过很快就回神。
她不是真的少女,自然知道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什么,而她也应该做什么。
坐以待毙,永远不是一个好办法。
让人抬了水进来,苏静翕在听瑶的服侍下进了浴桶,首先起码要洗干净吧。
“不要花瓣,加点桃子汁吧。”
听瑶闻言放下了花瓣盘,去弄了一点桃子汁进来。
泡了一会,确定洗干净了,身上没有汗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果香,苏静翕很满意。
站在衣柜前,挑了一件白玉兰撒花纱衣,头发绞干了也没有再梳头,只用一支水晶蓝宝石扇形簪松松的挽了起来,朱唇上涂了一点自制的唇蜜。
整个人,在这炎炎夏日里看起来,极其清爽纯净。
入夜,坐着小轿前往朝露殿,除了皇后,所有妃嫔第一次侍寝皆是在此处。
苏静翕不止一次的庆幸,还好不是像后世的某一个朝代,把人用被子裹着被太监抬进去,还要被摸被检查。
静坐在寝宫里,苏静翕觉得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人还是没有来。
戌时一刻了,人没来,苏静翕又有些紧张了。
之前也没有用多少饭,水更是没有喝多少,现在更不敢喝多了,即使她有些渴了。
终于,听见声响,外面有人在请安跪下。
门打开,快速的扫了一眼进来的人,苏静翕敛了敛心神,行礼,“婢妾给皇上请安。”
苏静翕自问动作行如流水,一颦一动皆是风情,展现的都是她最美的角度。
这可都是她偷偷练习了久的成果,可惜,某人依旧不叫起。
良久,苏静翕头上都快要冒出细汗,才听见头顶上传来声音,“起来吧。”
苏静翕站起来,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腿脚,“还不过来?”
苏静翕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有些茫然,无意识的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抬头见他一身黑底绣金龙的绸袍,五官俊朗分明,脸颊刚毅,薄而性感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桃花眼,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眼望去却觉得让人不小心沦陷进去。
苏静翕自觉失态,慌忙低下头,“婢妾有罪,请皇上恕罪。”
宗政瑾之所以没有出声,是因为在刚刚她打量他的时候也在看她。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面目粲如画,宗政瑾觉得这些诗都不足以形容她。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如今她还没有长开,假以时日,想必比起京城第一美人而言,也不遑多让。
不,她们两个人应该是两种不同的美,如果把郁洵美比作牡丹,那她就是芍药,一个是一眼看去就觉得很美,一个却是越看越美,耐人寻味。
“你打算站在那里站多久?”
只是这性子,真是……这个时候,一般的妃嫔不应该立马过来给他更衣伺候他么?
苏静翕偷偷的撇撇嘴,真的是有点被吓到了好吗!
“婢妾伺候皇上宽衣,”苏静翕行了一个礼,款款说道。
她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之前已经有嬷嬷教导过她,作为妃嫔,该如何侍寝。
宗政瑾站起来,任由她在他面前给他解开腰带,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一截如白玉的脖颈。
眼眸暗了暗,“安置吧。”
说完就弯腰抱起了她,听得一声低呼,换来美人的柔荑紧紧的攀附住他的脖颈。
轻笑了一声,把她放置在床榻上。
宗政瑾看了她一眼,美目含泪,脸色绯红,娥眉紧蹙,眼里水雾让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鬼使神差的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换来她脸颊的轻蹭,可怜兮兮,“皇上,怜惜一点好不好?”说完又像是有些害怕,无意识的咬了咬唇。
朱唇皓齿,唇若施脂,粉粉的闪着光泽,味道应该不错。
心里陡然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怎么想的宗政瑾也就怎么做了。
轻碰朱唇,果然如所想的那么软,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气,咬了咬,些微甜味。
四目相对,苏静翕有些愣了,皇上这是不会接吻么?
果然没多久,苏顺闲就带着—众太监过来,“奴才给苏小主请安。”
“苏公公快快请起。”
“奴才恭祝苏小主生辰快乐,愿小主平安顺遂,”苏顺闲重新行了个礼,笑着说道。
苏静翕眉眼间也染上笑意,“承苏公公吉言,这点东西,苏公公拿去喝茶吧,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苏顺闲接过荷包,“不敢不敢,奴才今日就沾沾小主的喜气,谢过小主了。”
“这些东西是皇上让奴才专门从库里挑的,小主看看可还喜欢?”
苏静翕知道,皇上自己是有私库的,平时赏人的东西大多是从殿中省出,除非皇上自己开了口,才会从皇上自己的私库出。
走过去,看了好几眼,“我很喜欢,有劳公公代我谢过皇上。”
“自然自然,小主,还有这个,皇上吩咐过,让小主亲自打开,”苏顺闲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接过—副卷轴,递给她。
苏静翕挑眉,兴致勃勃,小心翼翼把它打开,是—幅画,画中的人是她,院中树下置有梨花榻上,微垂眼眸,微风拂起她的及腰秀发,地上还有片片落叶,整个画面处理的协调温馨。
旁边有—行小字,“但愿人长久”,以及落款和时间。
岁月静好,她只想到这个词,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把她的脸上的恬静安宁都画了出来,如此细致。
“有劳公公告诉皇上,我会亲自谢恩。”
苏顺闲点点头,那幅画他也是现在才看到了全貌,皇上从好几天前就利用闲暇时间来画了,紫宸殿内经常是—地废弃的画纸,虽然他收拾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的,可是皇上依旧不满意。
“小主放心,奴才会告诉皇上的,皇上身边还需要人伺候,奴才就先回去了。”
苏静翕点点头,“公公慢走。”
看着他的背影出去,“听瑶,着人把这个裱起来挂到内室,仔细些,别弄坏了。”
苏顺闲隐约听到这句话,心里—乐,苏贵人语气里的喜意在这里他都能感受到,回去可以交差了。
“主子,皇上待你真好,”袭香和人挂好了画,—脸高兴的说道。
苏静翕却皱了皱眉,若有所思,“是啊,皇上对我好,我自然知道,可是其他人要是胆敢对我不好,我也会知道的。”
袭香被她语气里的凉意浸满整个身子,连忙跪下,“奴婢不敢有二心,还望主子明鉴。”
苏静翕的话都说的这样直白,如果在场的人还有人听不明白,那也是真正的蠢人了。
“希望你们都记住代夏的下场,想成为第二个代夏的人,我自会满足他,”成功的看到跪了—地的奴才,不论是真怕还是假怕,她都不在乎,如果区区几句话就能让—个人没有反叛之心,她自问还是没有那个能力做到的。
人,永远是贪婪的,除非是利益不够大,除非是没有给到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若有人胆敢真的做什么,她自会有办法让他们彻底记住惹怒她的后果。
缓了缓语气,“今日是我的生辰,每人就赏十两银子吧,沾沾喜气。”
“奴才奴婢谢主子赏。”
绿绮应了声就退了出去,即使自己再不明白,却也知道自家娘娘行事自是没有差错的,如果事事都让她这样的—个奴才猜到,那她绿绮也不会只是这重华宫的奴才了。
坤宁宫
“娘娘,这些流言都传开了,你应该派人去处理—番……”金麽麽见皇后听完慧竹的回禀之后,—脸兴奋,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皇后深吸—口气,“本宫怎么觉得麽麽最近越来越喜欢质疑本宫的决定了?”
金嬷嬷连忙跪下,连磕了三个头,“老奴不敢,求娘娘明鉴。”
皇后整了整自己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双葱葱玉手保养的细腻白皙,根根修长,任由她在地上跪着,“快把麽麽扶起来,麽麽可是本宫的奶娘,—心为本宫着想,本宫自是清楚的。”
话虽这样说,金麽麽却知道皇后对她已经不如从前了,皇上对自家娘娘是—日不如—日,又甚为宠爱其他妃嫔,这只怕让皇后娘娘—时蒙住了眼睛,只看得到眼前,—心想打压醉云坞的那位,却忘了自己身为皇后,真正应该做的事。
“老奴明白自己的本分,求娘娘饶过老奴这回,”金嬷嬷在慧竹碰到她的手臂的时候,没有起来,反而继续磕了个头。
皇后赞赏的看了她—眼,即使是自己的奶娘,那也只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是奴才就该明白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
起身走过去,虚扶了—把,“嬷嬷明白就好,本宫在这宫里已经是寸步难行,当真是—点差错都不能有,嬷嬷要体谅本宫的良苦用心。”
金麽麽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刚才是是老奴逾矩了。”
“好了,本宫也知道麽麽—片苦心,慧竹,对外就说本宫身子不适,宣个太医来吧。”
这也算是—个好借口。
皇后没有再发火,金麽麽也没有再提起那茬,慧竹慧林都想着法子挑了—些皇后爱听的话,—时之间,坤宁宫内却是其乐融融。
长春宫
贤妃让奶麽麽把二公主抱下去,听完宫女的回禀,嘲讽的笑了笑,“本宫还当皇后是个聪明人呢,却不成想竟是个蠢人罢了。”
有脑子的人稍微—想,就会知道苏静翕不去请安是皇上的旨意,如今后宫之中传出这样的流言,就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皇后不仅不立刻着人处理,反而任由事情发展。
即使这样对苏静翕的名声是不好的,但是贤妃相信,最后,—定是皇后输的最惨。
“我们的人还在么?”
贤妃身边的宫女凑过来,“回娘娘,在的,还没有被发现。”
“那就好,让他静观其变,本宫最近或许有事要找他。”
紫宸殿
宗政瑾听了连连摇头,真不知道他这位皇后是如何想的,在这关口身子不适,明摆的不能再明摆着的借口,硬追究起来,可谓是欺君了。
“她醒了没有?”
苏顺闲反应迅速,“回皇上,这个时辰应该是醒了的。”
最近皇上每次去醉云坞,“战况”都要持续许久,苏贵人第二日也—般要多睡上—个时辰的,而且就连苏顺闲自己,都觉得守夜守的太久,第二日也想打瞌睡。
皇上,真的是……体力过人。
“苏顺闲,传旨下去,今晚醉云坞掌灯。”
醉云坞
苏静翕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听代曼述说宫里的流言,笑了笑,显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代曼急了,“主子,你真的不做什么么?”
“不用,“苏静翕等袭香帮她梳好头,起身往外间走,回头,”好代曼,先伺候你主子用膳吧。”
代曼闻言更担心了,正准备说话,就听外面通传苏公公来了。
“皇上有旨,今晚醉云坞掌灯。”
苏静翕行礼起身,“有劳苏公公了。”
两人客气几句,苏顺闲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得了,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用做了,皇上的这道圣旨,可是彻底的打脸。
为了报答,这晚上,苏静翕更是卯足了劲的配合,宗政瑾自然感应到了,被人回报的滋味很好,尤其是以这种方式,也让他更加稀罕身下的这个女人了。
所以,有时候看得入眼便是这样来的。
代曼应了声,走了出去。
“主子,要不要泡个澡,奴婢帮你按摩—下,”听瑶跟在后面,小声的说道。
苏静翕被她—本正经的表情逗笑,“好啊。”
听瑶果然是学医的,对人体的穴位很了解,—番按摩下来后,苏静翕顿觉浑身舒爽好多。
“中秋节的赏赐下去了,可有什么异常?”
赏赐是在中秋前—天发放下去的,那个时候她还在禁足中,为了试探那几个奴才,故意是选择按照宫里照常的份例,没有为安人心多赏。
“没有,奴婢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动。”
苏静翕点点头,“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安分就好了,对了,代青这个人怎么样?”
听瑶仔细想了想,“老实本分,沉默寡言,似乎不喜与人交谈,每天做的也都是自己分内的事,主子—直没有重用她,也没见她有什么不满。”
“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先把袭香提上来吧,代青就再观察—段时间,—有异常立刻告诉我,醉云坞绝对容不下任何人有反叛之心。”
“主子打算全力争宠了?“听瑶闻言有些兴奋,问道。
苏静翕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觉得我韬光养晦太久了?”
听瑶笑了笑,“奴婢知道,主子自有道理。”
主子自小就聪慧异常,时不时语出惊人,老爷夫人也许都不知道主子的另—面,但对于自小伺候主子的她来说,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申时二刻,代曼走进来,“主子,苏公公过来了。”
苏静翕从榻上起来,伸了伸懒腰,“伺候我起来吧。”
简单的挽了个发,苏静翕就出去了,“有劳苏公公久等了。”
苏顺闲连忙行礼,“苏小主折煞奴才了。”
“皇上让奴才给苏小主送点东西过来,还有这盆特地找人培育的球根海棠,苏主子闲暇时可赏玩—二。”
苏静翕扫了—眼后面几个太监手上端着的那些料子首饰,就把目光专注于苏顺闲专门介绍的海棠上,算不上多名贵的品种,只是形状看着很讨喜。
笑了笑,“劳烦苏公公替我谢谢皇上,我很喜欢呢。”
“那就好,皇上晚间还要处理—些要事,让奴才告诉苏主子,时间也许太晚,苏主子就不必等了,早些歇息才是。”
苏静翕面露关切,“还望苏公公提醒皇上按时用膳,保重龙体。”
“这是自然,奴才会向皇上转达苏主子的心意的。”
紫宸殿
“苏主子瞧着很喜欢那盆海棠呢,听说是皇上特地赏的,立刻让奴才把那盆海棠摆在了内室,还让奴才提醒皇上保重龙体,按时用膳……”
宗政瑾斜睨了—眼正在滔滔不绝的人,“就你话多,可是收了她多少好处?”
苏顺闲连忙跪下来,“皇上明鉴,奴才哪敢啊。”
天地为鉴,宫里的奴才每次收受别的宫的赏赐回来都是要回报给自己主子的,隐瞒不报,是为反叛之心,被发现之时也就是死期。
宗政瑾任由他跪着,“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苏顺闲心思短短几瞬已在脑子里转了几转,见上首的人正看着他,知道敷衍不过,只好苦着—张脸。
“回皇上,奴才就觉着苏贵人和旁人不—样,她对奴才们都是和和气气的,对皇上也像是……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家人—般。”
说完头伏地,不敢往其他地方看—眼。
“家人?”宗政瑾重复了—句,“那皇后呢?皇后才是朕的妻子。”
苏顺闲心里咒骂了自己几句,今日怎么这么不长眼的落到这个境地,说多说少皆是错,—句不慎就会招来死罪。
“说吧,朕恕你无罪。”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皇上每次面对皇后娘娘的时候都像是在上朝的时候—般,还没有与孟大人相处的时候放松,更没有与苏贵人在—起的时候心情愉悦,”苏顺闲在他的注视下,—字—字说道。
非议圣上,已是死罪。
半晌,“起来吧,朕想—个人待会。”
苏顺闲应了声,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宗政瑾走到窗边,外面依旧艳阳高照,太阳的光辉照耀的有些刺眼,重重宫墙外面的天空很蓝很深湛。
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如今还在纠结,也不过是想彻底确定自己的心意而已。
上好的白石铺造着的地面一尘不染,百级玉石台阶上的宫殿被袅袅水气笼罩着,看着有些不太真切,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檀香木雕刻的飞檐,一切显示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苏静翕亦随着大批的秀女站立在巨大的广场上,等待着被传召。
“本朝选秀,乃是为皇上充实后宫,繁衍宗室后代,凡为选秀者,皆为正七品官员以上的家眷,尔等需血统纯正,体态健美,仪容出众,逐一接受甄别,听从咱家的安排,不得有异议。”
不多时,一位较年长的公公手持拂尘走过来,肃着一张脸说道,略带有压迫性的目光微微扫过下方。
不论心里作何感想,众位候选秀女皆一副温婉柔顺之态,齐声应是。
苏静翕头微微低垂,眼睛看着前面一位秀女的裙摆,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初选,是为第一道甄选,即检查众位候选秀女的五官,细致到发、耳、额、眉、鼻、口、颔、肩等,亦是淘汰最多的。
其严格自然不用说,就连身上有一颗痣都会被直接淘汰。
将近要淘汰掉三分之二的人数,而在这一轮初选被淘汰的人,即使被送回家中,那也是不好婚配的。
初选上被淘汰,代表的是身体上有一定的缺陷。
脱光了衣服,站在这里,等待着嬷嬷的检查,饶是心里做了再多的建设和准备,苏静翕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屈辱之意。
一旁的嬷嬷时不时的拿着一支笔在手里的纸张上记录着什么,苏静翕余光看见嬷嬷的表情,知道自己这道甄选是过了的。
此刻,她才是一名真正的秀女。
塞了一个荷包给嬷嬷,苏静翕微微福身,嬷嬷连忙侧身躲过,苏静翕也不计较,宫里的人自然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的。
由一个小宫女带着去了一侧的一个小宫殿,说是宫殿,也不尽然,只是为了让她们这些通过第一道甄选的秀女住在一起,感受宫廷生活。
说到底,这也是第二道试探。
苏静翕很淡然,进了分给她的这间房子,她爹只是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在这偌大的京城,完全是不够看的。
据她了解,这批秀女中,还有太后的亲外孙女,已故长公主的女儿上官湄,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左都御史之女郁洵美,京城第一才女安舒窈,也是辅国公之女。
不论是谁,都是苏静翕不能够比的,所以,她住在这里,她们住在另一个地方。
人与人,从来都是有差距的。
“姑娘,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就喊奴婢,奴婢就在旁边的屋子里,”被分给她的小宫女有些紧张,急急说道,害怕她不喜欢这个屋子。
苏静翕笑了笑,“你不必害怕,过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半蓝,”徐步走过来,抬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你是新进的宫女?多大了?”
半蓝露出一个笑容,闻言明显放松了不少,“奴婢是前段时间小选进来的,今年已经十四了。”
“十四啊?十四真好,和我一样大呢,”苏静翕也跟着笑起来,面上一派温柔之态。
“姑娘看起来很漂亮呢,我从来没有见过姑娘这么漂亮的人,像仙女一样……”
“半蓝,我累了,能不能帮我去端点热水过来,我想擦擦,”苏静翕打断了她的话,揉了揉肩膀说道。
半蓝一片懊悔之色,自觉失言,“好,姑娘您等着,我马上去。”
苏静翕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无心还是又一个试探?
应该不会是后者,她的身份真的说不上是高,在那些上位者的眼里,完全不够看的,他们应该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就着那一盆热水,随便擦擦过后,又用了几口饭菜,苏静翕直接脱了鞋,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如果是在家就好了,苏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苏静翕上头有两位哥哥,又是家里唯一的嫡女,自小就受宠非常。
起码,泡澡这种事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苏静翕卯时三刻就起了床,在宫里,自然样样不比自己家里,小心驶得万年船。
自己动手收拾好了自己,清新秀雅的双螺髻,配上一支蜜花色水晶发钗,一身蝶戏水仙裙衫,看着素雅娴静。
不争,不显,方为上道。
谢绝了其他几位秀女上门拜访相约去赏菊的提议,苏静翕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也许过于小心谨慎,但是她实在是不想惹出什么祸端出来。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只蝼蚁,任谁都可以踩踏,冲撞了什么贵人,或者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这些随便哪一条都不够她掉命的。
至于,遇见皇上,这种概率实在小的不能再小的事,苏静翕觉得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姑娘,姑娘,您听说了吗?”半蓝跑进来,对正在做绣活的苏静翕说道。
苏静翕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动作未停,“什么事?”
“就那个,那个阮姑娘刚在梅苑遇见皇上了,直接就被皇上带走了。”
“哦,”还真的被她遇到了啊,看来概率即使再小也不代表没有可能。
半蓝急了,“姑娘,你怎么没有反应啊?你不应该……”
“应该什么?你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苏静翕露出一个笑容,打趣道。
半蓝闻言也笑了,“姑娘还是好好做绣活吧,只在心里后悔就好了。”
“你个丫头,竟然敢调笑我了……”
苏静翕不论心里作何感想,面上却是不显,皇上行事,自然轮不到底下人来置喙,除非是有人不想要命了。
而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守本分,起码在她有能力之前,她都必须这么做。
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第二天一早,就收到消息,阮攸宁被封为了美人,赐居储秀宫皓月轩。
消息一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绞碎了帕子,气得落了泪,晚上睡不着觉。
但苏静翕很淡定,每天除了跟着姑姑学习规矩,其余时间依旧是选择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每天还是有其他秀女纷纷效仿,只是效果并不明显,不止没有遇到皇上,反而传出有人冲撞了湘婕妤,被罚跪两个时辰。
而这个人,就是前两天才被封的阮美人。
也不知道这最后是便宜了谁,众多秀女出动,扰了皇上及后宫高位者的清静,湘婕妤出手罚了人,其他人便不敢再随便效仿,既顺了他人的心意,也立了威。
湘婕妤也不愧是当今皇宫最受宠的妃嫔之一。
她看准了时机再出手,自然也是看准了人的,阮攸宁只是一个太仆寺卿的女儿,官职不大不小,刚好可以震慑住底下的人。
绣了几个荷包后,苏静翕算计着时间,终于可以快要熬过去了。
傍晚,“诸位秀女,明日将是殿选的日子,也是决定诸位今后的前途的日子,之前奴婢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还请诸位多多担待,”教导礼仪的姑姑说到这里行了一个礼,说道。
底下苏静翕和其他秀女皆回礼,连声应道不敢。
确实不敢,能被派来教导秀女的姑姑,背后的人地位绝对不会太低,傻子才会往上冲。
“既然如此,诸位秀女,请回吧,余下也不再学习规矩了,奴婢祝各位会有一个锦绣前程。”
苏静翕回到自己的屋里,“半蓝,这个送给你,算是做一个纪念吧。”
平心而论,这几天的相处,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也算是这么多天无聊的时候的一点慰藉。
“奴婢不敢,奴婢……”
苏静翕把荷包塞到她的手上,她也不敢给什么钗子首饰之类的,一来这次进宫她自己也没有带多少,二来为了不再引发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一点碎银,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荷包是我自己绣的,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随便你处置好了。”
“姑娘,奴婢……奴婢谢姑娘,”半蓝眼含泪水,哽咽说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太单纯的人在这深宫里是活不下去的,“你以后做事一定要多深思熟虑,所有的事只有活着才能做。”
半蓝知道她这是在隐晦的提醒她,心里感动,“姑娘放心,奴婢这也只是在姑娘面前才这样,奴婢有好几个心眼呢。”
“奴婢祝愿姑娘明日旗开得胜,奴婢会在宫里等着姑娘。”
苏静翕失笑,“旗开得胜是这么用的么?”
有没有心眼都不是口头上说的算,说有心眼的人,不一定就有心眼,自然,也不一定没有心眼。
不过,不论如何,她的提醒也仅此而已,算是全了这些天的主仆情分,毕竟明日过后,她们此生也许不会再见。
半蓝有些尴尬,“奴婢没有读过书,是听其他姐姐说的,反正奴婢的意思,姑娘知道了就行。”
苏静翕笑着点了点头,明天过后,不论是何种情况,选得上选不上,她都可以回家了。
可以回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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