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妈妈要怎么被人戳脊梁骨吗?”
我妈跌坐在地上,痛骂我狼心狗肺,说不定哪天报应到了,和我亲爸一样,早早丧命。
报应?早早丧命?
即便重来一次,我也觉得可笑,可恶,那可是我的生身母亲!
她坐在地上嫌恶又失望地看向我。
我想,我亦是同等的眼神看向她。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8
我妈抑郁成疾的消息传了过来,另外还透漏出我妈想见我的一面,我当然不愿搭理。
但受过我妈恩惠的那些混子却是找到了学校,在学校门口吵吵嚷嚷,直说我狼心口肺,要帮自家姐姐把我这小白眼狼绑过去,他们一口一个生殖器官,肆无忌惮地打扰我心中的圣地。
我的老师气的手抖,我也生气,但更多的是羞愧,羞愧自己给学校添了麻烦,我死死拽着校服裤子,心中怨恨丛生,直到顶峰。
在老师担忧的目光下,我出了校门。
一路上,我拉着脸,大步向前,我满心咒怨,一边想着我妈最好是真不行了,一边又想着要在我妈的葬礼上下药,毒死所有人。既然他们关系这么好,一起下地狱也算有伴了,不是吗?
可到了家,我妈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给这群混子倒茶,对我叫嚣一路的混子们却无一人义愤填膺。
我觉得好笑,我也笑了出来。
我妈不自在摸了摸脸,然后也给我端起茶,仰着笑脸:“小锦也喝。”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最后惆怅:“小锦也是大人了。”
怎么,以为说些软话,给我道个歉,留个罪己诏就能抵消一切?
我的眼中闪过嘲讽,但众人目光紧紧盯着我,我说:“等它凉了,我再喝。”
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那么多体己话,第一次那么关心我,我必须承认,自己好似分裂成两半,一半激动回应,一半冷静审事。
在我茶杯没了水后,我妈让我去房间小睡一会儿,这样才有精神学习。
她说房间已经按我小时候的模样布置了,粉色的床单,还有玩偶,她搓着手,脸上有着不自然:“有好些都找不到了,希望,还是你喜欢的模样。”
我愣了一下,当即进入客居他人已久的房间,黑色的贴纸,朋克风的装饰确实和床上粉嫩的床单和小熊不太相配,我微微张开了嘴。
怎么,这是知道别人靠不住,所以求我来了?
但,我坐在床上,皱着眉,死死盯着那个娃娃,缺了一只耳朵的娃娃,还是没把它丢下去。
然而,就在我几乎熟睡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心下一沉,打开了手机。
“那白眼狼刚喝了药,你再等等,让她睡着了再进去。”
是,是我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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