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果很快就摆到了陆绍安面前。
陆夫人紧紧抓着那薄薄的几张纸，瞪大通红的双眼，将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牢牢抓进眼睛里，手指用力得几乎将纸张边缘揉成碎屑。
半晌，她的手指松了劲道，纸张滑过她颤抖的指尖飘扬落地。
陆夫人脸色颓败，心如死灰，喃喃道：“陆余才是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难产生下来的女儿……”
“阿瑶，你别这样。”
“这些年我们是怎么对她的……”
我兴趣缺缺地看着陆绍安难堪地闭上眼。
看得出来陆绍安后悔了。
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后悔的是没察觉换子真相，而不是后悔过去二十年对一个无辜孩子的虐待。
错认爱女的事实令陆绍安心痛，爱人现如今的形容更是他心如刀绞。
他紧握住妻子颤抖的双手，上前试图将她揽入怀中，却遭到陆夫人强烈的抵抗。
“都怪你！”
陆夫人神情激动地推搡陆绍安，手指直直指着男人的脸，狠狠说：
“如果不是你，盛露就不会换我们的孩子，我也就不会失去我的女儿，我的…宝宝…”
说到“宝宝”两个字前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说我的名字，但到底没能出口。
是啊，毕竟我的名字汇集了她的丈夫满满的恶意，而她对此默不作声了二十多年，现在又怎么叫的出口。
陆绍安顿时更是心痛。
低声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好在我们还能够补偿我们的女儿。”
“我这就把人从医院接回来，我们还有机会。”
也不知道是在说服妻子还会在努力说服自己，陆绍安声音极低，周围足够安静我都听不太清。
陆夫人终于软下身子，细声哭泣，任由陆绍安将她揽入怀中。
我冷漠地看着陆绍安抱着啜泣的妻子，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这些年的遭遇早就耗光了我对父母的期待。
你们没有机会了。
我已经死了。
我也不需要你们的补偿。
况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替陆朝朝嫁给齐楚，便当我还了陆家生养恩情，从此与陆家人断绝一切关系。
当初离开陆家，因为年纪小，又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我只能四处打零工，日子过得紧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