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我和我的......家属商量一下。”
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犹豫良久。
反正要死了，要不要让陈桉知道？
我停留在陈桉的聊天窗口，选定了确诊单的图片，即将按下发送的一瞬间。
手机震动，弹出了陈桉的来电显示。
我心中一惊，还是接下了电话。
“喂，秋语，公司这边来了个大单，我今天忙的要死，就不回去了。”
我沉默着没有接话。
陈桉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还在说着：“我让小赵送的东西你收到了吧，喜不喜欢？”
“我费了好大劲儿挑的呢，要我说，你们女人喜欢的就是麻烦。”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这边忙，拜拜。”
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而那件事情似乎也就这样过去了。
我看着重新出现的发送按钮，点了取消。
要是我死了，他们不知道要有多高兴吧。
那就让他们晚一点高兴，也好。
5.
自从得知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我的心态就变了。
不会再因为陈桉晚回家而熬夜等他。
不会把凉了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就连楚洁那些低劣的挑衅也不会再让我的心情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陈桉处理完公务，想像往常那样抱住我。
“秋语，妈明天生日，说想吃你做的饭了。”
我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热，身体僵硬，胃里翻腾着说不出的恶心。
“那我现在去买菜。”说罢，我将陈桉推开，不管他错愕的表情。
匆忙走出家门后，我才发现我没有戴口罩。
算了，反正也是要死的人，这十几年来躲躲藏藏看人眼色的日子我算是过够了。
没有了口罩的束缚，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旁人异样的目光也对我造成不了丝毫的影响。
“妈妈，那个人好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