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当时冲进陈蕴青的书房,我看见那一屋子画时我心里含着委屈,他为什么不愿意画我。
可现在他画了,我的心里倒没有太大欣喜,反而有些反胃。
陈蕴青眯起了浑浊的眼睛,似乎视力不佳看不清我,伸手想将我拉近点。
我向后退了两步,他脸上带着忧伤,哑声开口, 夕夕,你恨我对不对,你恨我瞒你。
你恨吧,恨我的话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我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 我不恨你陈蕴青,恨会让人纠缠,我一点也不想和你纠缠。
陈蕴青抬起想拉住我的手垂了下来,他闭起了眼睛落下了一滴泪,自嘲般的喃喃道, 错了……错了,如果当时没去那场同学聚会就好了。
夕夕,离开我你要好好的…… 我转身离开,不想再听他演的深情戏码,我当然会好好的。
我不同于他病气沉沉,我身体康健,能跑能跳,不出意外我还能活二十来年。
后来陈知年还给我打过电话,说这次真的是和陈蕴青的最后一面了,求我见见他。
陈知年还说他买了两块墓地,他说陈蕴青希望我百年以后可以和他葬在一起了。
我直接挂断了,和他没有那么多面可见的,也不可能和他葬一起。
听说他在离世前嘴里一直喃喃念着我的名字。
他在离世前一直在不停的画着画,不画国画,不画山水,只画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