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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子凯旋而归,却身怀六甲结局+番外

大雨 著

游戏竞技连载

沈晚舟却不如我所想的暴怒,而是眼带嫌恶。显然不相信我所言。我忍着攥心的伤痛,又不想把话说得难听,叫她难堪。只希望她能再认真考虑与陈嘉佑成亲一事。可她突然冷笑,眼神意味莫名:“所以,你这是嫉妒了?”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可惜,我着实厌恶你。”“你说得越多,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烦。”沈晚舟离开很久,我才回过神来。她奚落的眼神像尖刀一般,狠狠地刺进我的心口。我不禁怀疑自己这些年为她付出的一切究竟算什么?可曾经的沈晚舟不是这样的。那时我不过九岁,被嫡兄故意戏耍,丢在回京的路上。当时有人起兵造反,不少流民慌忙逃生。我艰难地躲藏在其中,满身狼狈,害怕得瑟瑟发抖。不少人饿得发昏,见我一幼童独自上路,目露垂涎。正当我被人抓住,求救无门时,是沈晚舟救了...

主角:裴云程沈晚舟   更新:2025-01-27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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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云程沈晚舟的游戏竞技小说《将军妻子凯旋而归,却身怀六甲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晚舟却不如我所想的暴怒,而是眼带嫌恶。显然不相信我所言。我忍着攥心的伤痛,又不想把话说得难听,叫她难堪。只希望她能再认真考虑与陈嘉佑成亲一事。可她突然冷笑,眼神意味莫名:“所以,你这是嫉妒了?”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可惜,我着实厌恶你。”“你说得越多,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烦。”沈晚舟离开很久,我才回过神来。她奚落的眼神像尖刀一般,狠狠地刺进我的心口。我不禁怀疑自己这些年为她付出的一切究竟算什么?可曾经的沈晚舟不是这样的。那时我不过九岁,被嫡兄故意戏耍,丢在回京的路上。当时有人起兵造反,不少流民慌忙逃生。我艰难地躲藏在其中,满身狼狈,害怕得瑟瑟发抖。不少人饿得发昏,见我一幼童独自上路,目露垂涎。正当我被人抓住,求救无门时,是沈晚舟救了...

《将军妻子凯旋而归,却身怀六甲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晚舟却不如我所想的暴怒,而是眼带嫌恶。
显然不相信我所言。
我忍着攥心的伤痛,又不想把话说得难听,叫她难堪。
只希望她能再认真考虑与陈嘉佑成亲一事。
可她突然冷笑,眼神意味莫名:
“所以,你这是嫉妒了?”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可惜,我着实厌恶你。”
“你说得越多,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烦。”
沈晚舟离开很久,我才回过神来。
她奚落的眼神像尖刀一般,狠狠地刺进我的心口。
我不禁怀疑自己这些年为她付出的一切究竟算什么?
可曾经的沈晚舟不是这样的。
那时我不过九岁,被嫡兄故意戏耍,丢在回京的路上。
当时有人起兵造反,不少流民慌忙逃生。
我艰难地躲藏在其中,满身狼狈,害怕得瑟瑟发抖。
不少人饿得发昏,见我一幼童独自上路,目露垂涎。
正当我被人抓住,求救无门时,是沈晚舟救了我。
她那时年纪还小,声音却清亮有力:“放开他!”
她明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在我的眼中却勇武异常。
只是我担心沈晚舟一人对付不来这群贼人。
却见她狡猾一笑,大喊:“沈大将军来也!”
在他们惊疑之时,只见沈老将军率着一众兵马赶来,眨眼间就把那群人吓跑了。
我惊魂未定,连连向她道谢。
她眉眼得意,朝着沈老将军道:“多亏我眼尖,厉害吧!”
沈老将军失笑。
我眨眨眼,深深地把这一幕印在心中。
而后沈老将军平定了叛乱,正要回京。
于是我便随着一众流民跟在队伍后面。
“这个孩子,金贵着呢。”
他意有所指的话语叫众人私下侧目。
范野衍更是满眼担忧地看着我。
“请殿下放心,这是在下身为夫君的本分。”
陈嘉佑眼神微眯,靠近我:
“你倒是个有肚量的。”
“话说,本王还没告诉过你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吧?”
他眼中恶意满满:“晚舟看着冷傲,实则热情如火。回京路上,她曾无数次与我情不自禁,营帐中、胡床上,甚至马背上......”
“轰”的一声,我脑中猛然炸开,目眦欲裂:“闭嘴!”
刚刚陈嘉佑的声音不算大,可宴会上众人一片安静,因此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他们瞪大了眼睛,露出听到了这等隐秘情事的兴奋之情。
林威见状,当即怒斥:
“大胆,竟然敢对七皇子无礼!”
陈嘉佑阴沉着脸,怒喝:
“裴云程!你是忘了尊卑之分吗?”
“给我打!”
他带的侍卫把我层层围住,各个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我被人狠狠压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可我死死瞪着陈嘉佑,眼中发狠。
他怎么能当众说出这种话?
这置晚舟的脸面于何地?
晚舟你终究还是看错了人,你以为两心相悦之人,其实并不爱你......
范野衍急得是焦头烂额。
他不敢公然得罪七皇子,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我被打死。
无奈,他偷偷派小厮去将军府报信,向沈晚舟求助。
可小厮却汗涔涔地赶回来:“将军说......人没死就好。”
范野衍瞪大了眼睛:“这说的什么鬼话!”
陈嘉佑欣赏了我的狼狈样,大笑着离去。
我也会拼命用功读书,努力离她更近一步......
然而,沈老将军一朝被贬黜,沈晚舟也跟着离开。
直到三年前的皇宫夜宴,我才再次见到她。
我为她实现儿时的目标而欣喜。
只是再次相见,沈晚舟却不如我记忆中的鲜亮。
她面色紧绷、神色冷淡,眉眼间是散不开的郁气。
那次阴差阳错下的赐婚,更是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推向了深渊。
沈晚舟厌恶我,以为我是皇帝的走狗,故意来监视、膈应她。
而我对她的爱意在她看来更是谄媚之举。
我目光落在虚空,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还有何意义......
或许,我真的该离开了。
沈晚舟在外这两年,府中琐事是我替她打理的。
沈老将军被打压时,无心管理家业,甚至一度窘迫到典当度日。
后来沈晚舟打了胜仗,皇帝给她赐下流水般的赏赐,才彻底缓过来。
只是她不爱处理这些,通通交给我来做。
不久后我要离开将军府,又在养伤,只得把府中事务一一交代给明路。
明路为人机灵谨慎,是个好苗子。
偶尔,我问他沈晚舟的近况。
他迟疑片刻:“将军产期将至,便呆在府中。小人瞧见将军面色红润,想来一切都好。姑爷安心养伤便是。”
“外头可有将军的流言蜚语?”
“......是有一些,不少人说起有关将军和七皇子之事,害将军名誉受损。”
我闭上眼,满心不解。
沈晚舟这是何苦呢?
若她真心想要和陈嘉佑在一起,等凯旋而归后,与我和离便是。
我虽难过,却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她。
那时她虽未二嫁,但退敌之功显然可以镇压一切非议。
何必让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怀着身孕归来,引人嗤笑?
难道说,她真是太过情不自禁?
沈晚舟在外这两年,府中琐事是我替她打理的。


沈老将军被打压时,无心管理家业,甚至一度窘迫到典当度日。


后来沈晚舟打了胜仗,皇帝给她赐下流水般的赏赐,才彻底缓过来。


只是她不爱处理这些,通通交给我来做。


不久后我要离开将军府,又在养伤,只得把府中事务一一交代给明路。


明路为人机灵谨慎,是个好苗子。


偶尔,我问他沈晚舟的近况。


他迟疑片刻:“将军产期将至,便呆在府中。

小人瞧见将军面色红润,想来一切都好。

姑爷安心养伤便是。”


“外头可有将军的流言蜚语?”


“......是有一些,不少人说起有关将军和七皇子之事,害将军名誉受损。”


我闭上眼,满心不解。


沈晚舟这是何苦呢?


若她真心想要和陈嘉佑在一起,等凯旋而归后,与我和离便是。


我虽难过,却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她。


那时她虽未二嫁,但退敌之功显然可以镇压一切非议。


何必让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怀着身孕归来,引人嗤笑?


难道说,她真是太过情不自禁?


或是十足厌恶我,只为了意气之争吗?


晚舟啊,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养伤好久,我能起身走动时,在后花园里与沈晚舟正巧相遇。


两人视线相对,皆有些愣怔。


“......身子还好吗?”


我仔细地看着她,眼神落到她的眉眼、脸颊、再到逐渐圆润的孕肚。


不知是不是因为孕期将至,沈晚舟褪去曾经的冷漠,多了温婉柔和之色。


她轻轻抚摸着孕肚,低头浅笑:“还好。”


此时阳光洒落,一片宁静。


叫我不忍开口打断这美好的氛围。


但,我更不忍心让她日后痛苦。


“晚舟,那日我没有骗你。

七皇子确实说了不少你与他之间的私事,还是当着宴会上众人......”

“裴云程!”


沈晚舟脸色微变,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


“你非得在背后诽谤他吗?”


“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做。”


她眼睛微眯,已然不悦:“你这副做派,真叫人恶心。”


我苦笑,被她尖锐的眼神刺得生痛。


“......我说得是真的,只是不希望你被他欺骗。”


沈晚舟动怒:“滚!”


“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多见一眼都嫌厌恶。


原来在她眼中,我就是心中嫉恨,因此多次出言污蔑陈嘉佑。


我呆愣在原地,良久,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只等着她生产,我便离开......

沈晚舟生产那日,我早已打点好府中上下。


稳婆、奶娘、大夫早早候在府中,甚至危急关头救命的人参都已经备好。


明明沈晚舟身体康健,可生产时还是十分艰难。


听到屋里传来凄惨的叫声,我心急如焚,只能默默祈祷她一切顺利。


“啊!

嘉佑、嘉佑......”

屋里沈晚舟一直叫着陈嘉佑的名字,显然希望他能陪伴在身边。


我咬牙:“派人去请过七皇子了吗?”


侍女急忙应道:“发动之初便派人去请过,说是、说是七皇子正有要事,得晚点来。”


我皱眉,没再多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里面叫声停了,随即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我松了口气,心中石头稳稳落地。


稳婆精明圆滑,她只当做不知道将军府的流言蜚语,欢欢喜喜地庆祝我:“恭喜恭喜,小千金平安出生。”


我视线落到这个孩子身上,不由得面上一喜。


说实话,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说不上好看。


但一想到这是沈晚舟的孩子,我心中难掩柔情。


这孩子面色红润,哭声响亮。


像她母亲,是个身体康健的孩子。


思绪泛滥,我不禁想起那个初见时生动鲜活的沈晚舟。


我把孩子交给奶娘,急忙进去看沈晚舟。


她刚刚生产艰难,此时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见我进来,眼神一动:“孩子呢?”


我让奶娘把孩子抱进来:“是个女儿,身体健康。

在这呢。”


沈晚舟低头抚摸女儿的小脸,眉眼温柔。


夕阳洒落,为其披上一层金纱。


我看着这一幕,一时间难掩恍惚。


当初若她没有喝下那碗落胎药,我们的孩子现在怕是会叫爹娘。


可惜,终究是有缘无分。


这时侍女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沈晚舟皱眉,神色转冷:“......算了,我现在也不需要他了。”


她声音一顿,看着我道:“多谢。”


刚刚我一直在外面为她心急如焚,连晚膳都不曾用过。


下人见她难产,惶恐无措之时,也是我安抚他们,指挥众人做事。


不管如何,这个“谢”字她总是该说的。


我淡淡一笑。


只要她平安就好。


“不必道谢,这是我......现在该做的。”


很快,就不再名正言顺。


这些沈晚舟的夫君能做的事情,我就不能做了。


沈晚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很快,陈嘉佑来了。


他神色满是歉意,真挚地向沈晚舟道歉。


她绷着脸,可很快便软下来,示意他看孩子。


迎着二人的视线,我深吸口气,轻柔地把孩子放到陈嘉佑怀中。


陈嘉佑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暗藏讥讽。


沈晚舟并未察觉,她看着孩子,眉眼之间,满是柔情。


“你看她,这么小......”

陈嘉佑欣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晚舟、你与孩子都是本王最重要的人,本王会一辈子对你们好。”


他们两人郎情妾意,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就眼睁睁地看着。


我低头苦笑。


觉得自己在这着实难堪,想要离开。


陈嘉佑突然叫住我:“和离书签好了吗?”


闻言,沈晚舟身子一顿,看向我。


我迎着他的视线,不卑不亢道:“已经签好,放在书房里。”


“既然孩子已平安出生,那我该离开了。”


沈晚舟眼神微动,最终没说什么。


陈嘉佑搂着她温声道:“等你身子好了,本王便请人下聘书,风风光光地娶你入府......”

她浅笑应好。


我深深看了一眼沈晚舟,转身离开。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结果却不了了之。
京城众人如何不明白,若真无此事,何必遮遮掩掩?
皇帝不过是看在沈老将军劳苦功劳、且满门忠烈的份上不愿伤了天下将士的心。
甚至明升暗降,把沈老将军留在京城。
一时间,原先深受百姓敬仰的沈老将军成了京城众人非议的对象,更有说书者指桑骂槐,编成段子,传遍陈国。
沈老将军虽勇武,却讷于口舌,不善争辩。
最终积郁成疾,不久撒手而归。
那年,沈晚舟才十二岁。
三年后,党项大举南侵,偌大个陈国居然无人能与之抗敌,屡战屡败。
京城人人自危。
终于有人想起沈家。
可沈家男儿皆为国报忠,血溅沙场,沈老将军早已含恨而终。
只剩下一个沈晚舟。
众人满心绝望,甚至在想若是沈老将军还在,外敌怎敢入侵?
然而偏偏是沈晚舟,在大厦将倾之时,以女子之身力挽狂澜,打退了党项。
一时间,“沈晚舟”之名响彻陈国。
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或者说,因为她是女子,遭受了更大的恶意。
沈晚舟力败党项,凯旋而归的那天,举国欢庆,百姓夹道欢迎。
在晚上的庆功宴上,她却遭人下药欺辱,想以此污她名声!
当时我为太子幕僚,有幸参加宫宴。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沈晚舟,我心中激动异常。
见她脚步虚浮地被人搀扶下去,心中生疑,当即跟在他们身后。
危险关头,我当机立断出手救她。
然而离开时,恰巧被一群宫女撞见。
人人都道沈晚舟和我二人在宫中情不自禁。
被人发现时,衣衫凌乱、面色绯红。

收拾好包裹,和明路道别,我当即便离开将军府。

明路红着眼睛送我到后门:

“还请……裴大人一路保重。”

沈晚舟父亲去世时,她悲痛难忍,让府中的仆人依旧保持原来的称呼,就仿佛沈老将军还在世一样。

我形同入赘的这三年,就被唤了三年的“姑爷”。

以后,再也听不到这个称呼了。

我爽朗一笑,摆摆手。

只是出了将军府后,站在京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有些迷茫。

颇有种天地之大,无处是我乡的感觉。

我左右一打量,随手走进附近的一家酒楼,点些吃的。

放下包裹时,正巧听到旁边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正紧张地说着什么。

“你当真看见范大人在楼上包厢?”

“我们该主动去拜访一下,可又怕叨扰……”

“范大人平时事务繁忙,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突然,几人的交谈声停了,眼神直愣愣地看向楼梯处。

我顺势看过去。

只见楼梯上走下几个人,身形看上去还颇为熟悉。

我恍然,原来是范野衍。

范野衍无意间抬头,看到我了,和身边人说了两句,当即朝我走来。

那几个书生显然激动起来,连忙低头整理着装,上前行礼:“小生见过范大人。”

范野衍一愣,继而含笑摆手。

他们姿态谦卑,神色激动:“我等敬仰范大人的威名,再次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等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后,范野衍在我身边坐下:“真是叫你好等。”

我眼神打趣:“这有什么,难得见你被如此恭维。”

他笑道:“只是正巧前段时间出了个冤假错案,我帮着大人们打下手,处理一二。”

看那几人感激的样子,应该不止如此。

我和范野衍乃同年进士。

那时太子正式接手朝堂事务,从新任进士中提拔了不少年轻才俊,尤其是出身寒门之人。

我们便是其中二人。

只是现在身份、境遇却大不一样。

范野衍身为太子一派,做事兢兢业业,前途大好。

至于我,现在不过一白衣罢了。

范野衍话音一转:“对了,你如今怎么在这?”

之前我在府中养伤,他前去探望过几次,只是默契地不曾提及有关沈晚舟的事。

我淡淡道:“我已和沈将军和离了。”

范野衍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和离了?

似乎是想到京中这段时日的流言蜚语,他点点头:“离了,也好。”

“那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摇头:“还没想好。”

范野衍道:“正好你我今日把酒闲聊,不醉不归。”

见他热情相邀,我不作犹豫,笑着应下。

回范府时,刚到前院,便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哥哥你回来啦?”

声音婉转,活泼明媚。

我看过去时,和那人无意间对上视线。

瞬间,她脸色煞白,匆匆低下头撇过脸。

口中慌乱地应着,全然不见刚刚的从容镇定:“小妹不知有客人来访,这就退下。”

说着,她还怕失了礼数,匆匆行礼后才离开。

范野衍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和他妹妹范南乔说一声。

我只知道范野衍年少时父母双亡,他独自拉扯大幼妹。

只是范南乔生性腼腆,不爱出门。

因此我从未见过她。

范野衍叹了口气,朝我解释:“南乔年幼时因我照顾不周,被伤到脸,逐渐抗拒与外人接触。”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有找大夫看过?”

他点头:“那时买不起名贵药材,现在疤痕难愈,成了南乔的心结。”

对此,我只能安慰一二。

想着日后若有机遇,定要帮帮她。

因我在府内,范南乔便甚少来前院。

只是范野衍毫不避讳,常常邀我二人一同写字作画。

他对我说的是:“南乔多与人接触一二,也是好的。”

我看了眼她写的小篆,字体清瘦,潇洒自如。

“好字,颇有些豪爽洒脱之意。”

范野衍得意一笑:“这是我教的。当年父亲去世得早,小妹尚未启蒙,我便教她读书识字。”

我仔细一看,果然有五分神似。

范南乔戴着面纱,坐在一旁,眉眼弯弯。

当晚,我与范野衍在小院中对饮。

几杯酒下肚,他便朝我抱怨上司多事,同僚又多浑水摸鱼之辈。

官场艰难,他战战兢兢,实属不易。

我陪他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这三年时间自得其乐,可在外人看来却是一事无成。

更别说现在还和沈晚舟和离了。

一想到,我忽视心中泛起的苦涩之意,静静当着范野衍的倾听者。

他说着说着,突然伸长脖子看着我:“志远,你可还爱着沈将军?”

“当初你能为了她不顾一切,辞了官职,怎么能说舍下就舍下呢?”

我沉默一瞬,低低应了一声。

我曾经为她奋不顾身,现在也不后悔之前的决定。

只是多少有些遗憾。

我们虽有个不大好的开始,可也有段相对温情的时光。

那时她因为我辞官一事,对我有了些许好脸色。

至少遇到时,她会对我点头示意,而非视若无睹。

我爱慕于她,自然想要对她再好一点。

一次,我无意间看到她脸色惨白,腹痛难忍。

那时才知道原来晚舟因为常年行军伤了身体。

每次葵水来时,都疼得厉害。

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女忙前忙后照顾她,自己却无能为力。

自那时起,我便专门学习药理,为她学做药膳。

第一次端来药膳时,她十分怀疑:“这能喝吗?”

“我特意请教了仁心堂的陈大夫,他说这对女子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她看着那碗药膳,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我当时倒了一小碗出来,一饮而尽。

“放心,没毒。”

“你若不想喝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帮你调理一下身子。”

她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微动,试探性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我心中欢喜,为了她这句夸赞,一切都值了。

后来我时常给她做药膳。

她有时心情不好,直接拒绝。

我好说歹说,有时见四周无人,低声求她,她才不情不愿地多喝两口。

见状,我露出笑意。

“傻子。”

她白了我一眼,撇过头去时,嘴角却不自觉勾起。

那时我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我循声看去,只见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女正与一人对峙。

她们目露凶光,神色讥讽。

“我可是听说了,七皇子嫌弃你古板无趣,不讨人喜欢。”

说话那人上下一打量,嗤笑:

“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闻言,众人捂嘴而笑。

“今儿眼巴巴地跑来参加宴会,怕是知道安宁公主也在,想借此讨好七皇子吧?”

安宁公主神色矜持地抚了抚鬓角:

“郑沅芷,若是你能伏小做低,讨本公主欢心,本宫也不是不能帮你。”

被众人针对的郑沅芷不紧不慢地俯身行礼,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公主说笑了,沈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与七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沅芷祝两人恩爱,永结同心。”

安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个废物。”

“倒是和沈将军那窝囊的前夫一般货色。”

我眉头一挑,对她口中的贬低倒是没什么反应。

不过那个被七皇子退婚的女子……

我还有些印象。

在沈晚舟生产前,陈嘉佑声势浩大地当众退了亲事。

他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决心,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在他们口中,陈嘉佑和沈晚舟成了情比金坚的象征。

郑沅芷却无辜受牵累,被众人嗤笑。

“肯定是她性子乖张,不得七皇子喜欢!”

“说不定那个郑小姐貌若无言……”

一时间,各种有关她的议论层出不穷。

可怜这位郑姑娘,成了这场婚事的牺牲品。

隔着重重树影,我只听见她掷地有声道:

“只要人活得清白,何必担心旁人背后嚼舌根?”

我默默点头。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哼,你现在伶牙俐齿,等没人敢娶你那天,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

“就是就是。”

即使面对众人如此冷嘲热讽,她依旧面不改色。

“还请各位放心,即便人老发白,沅芷一定笑着参加各位子孙的满月宴。”

说罢,她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只留一群满眼愤恨的人。

我本想转身就走,谁知她眼神十分锐利,直接朝我看来。

郑沅芷原先镇定自若的神态僵硬一瞬。

隔着不远的距离,她惊疑不定:“你在偷听?”

我连连摆手:“只是无意间路过。”

她走近时,打量我一眼:“你是哪家子弟?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这个……”

想到刚刚那群人还用我来嘲讽这姑娘。

总觉得此情此景之下表明身份,有些尴尬。

我迟疑地摸摸鼻子,正想着怎么含糊过去。

见状,她怀疑道:“你难不成是偷溜进来的?”

“自然不是,只是咳咳……”

她眼神越发古怪。

“我只是个平民子弟,好友得了拜帖,邀我一同前来参加赏梅宴罢了。”

她点头,不知信没信。

突然,不远处有人指着我们惊呼:“你看!郑沅芷竟和一男子私相授受!”

“果然让我们抓到她不知检点的一幕!”

“快去瞧瞧。”

耳边隐约听到那群人的动静,我皱眉看过去。

只见那群女子正朝我们走来,脚步匆匆,颇有些激动。

我回头一看,只见郑沅芷眉头微蹙,匆匆离开了。

走之前,她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若不想惹事上身,就赶紧离开。”

我正想朝另一边离开时,却听见安宁公主大喝一声:

“你给本公主站住!不许走。”

“就是你,身着青衣那个!”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青色长袍,无奈顿住,转身朝她行礼。

安宁公主走近时,眼中难掩惊艳,想到什么,又皱起眉头。

“你是哪家的?”

“我在京城从未见过你!”

果然,如我对裴云耀所说,现在几乎京中没人认识我。

我拱手,声音不缓不慢道:“小人裴云程,见过公主。”

“裴云程?”

她口中重复一声,有些困惑:“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身后的侍女靠近她耳侧说了什么。

安宁公主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随即恼羞成怒道:

“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窝囊废裴云程!”

“瞧你的模样长得不错,可晚舟姐姐还是决意与你和离,想来你也就一张脸能看了。”

她嘲讽完,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你刚刚和郑沅芷在做什么?”

我解释:“小人第一次来这,正好迷路了。”

“是吗?”

她意味莫名地打量我几眼:“行了,我们走吧。”

她走在前头,身后紧跟着恭维她的贵女们。

见乌泱泱的一群女子离开,我松了口气,却见一个侍女在我面前停下

她恭敬地把安宁公主的意思转告给我。

闻言,我瞳孔张大一瞬,有些诧异。

但随即就委婉拒绝:“多谢公主抬爱,小人不过白衣布丁,当不得公主如此厚爱。”

自然,也不愿意成为公主的面首。

侍女面色微沉,目光幽幽:“你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吗?”

她锐利地打量了眼我几眼:

“安宁公主乃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更是七皇子的亲妹妹,恩宠可见一斑。”

“而你?若我没记错,你当初可是弃了承恩侯庶子的身份与沈将军成亲,现在甚至居无定所。七皇子不会让你再次入仕,你算是彻底断了仕途。以后人生漫漫,不过穷困潦倒一辈子罢了。”

“若你跟了公主,一切不同。以后位极人臣,亦指日可待。”

“裴云程,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她不愧是安宁公主身边的侍女,言辞犀利,切中要害。

可我却不愿委身于公主。

侍女恼怒:“这是为何?”

“难不成,你心中还惦念着沈将军?”

我摇头轻笑:“不是。”

“只因为心中无爱。”

“这位姑娘,还请你转告公主,小人多谢公主美意。”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等她走后,我站在原地,心中既无失落,也不激动。

若是安宁公主因此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人生漫漫,哪有十全十美,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我回到宴会上时,范野衍急忙招手:“你刚刚去哪了?可是叫我一顿好找!”

我在他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仰头,一口抿尽。

“去梅林那逛了逛,只是那边人也多,便绕一圈回来了。”

我扫视一圈,感叹:“果真热闹非凡啊。”

我们身处一座八角亭中,周围无数梅林环绕,落英缤纷,置身其间,只觉心旷神怡。

只是,我无意间瞥到梅林下的身影,神色愣住。


幸而他们内部先出了乱子。

于是乎,这场众目睽睽下的闹剧算是弄清楚了。

百姓纷纷对着他们吐唾沫:

“大夫好心给我们看病,你们怎么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那五个人当即被府兵抓入大牢,听候处理。

郑沅芷彻底放心,她安抚年事已高的师父后,再对周围的百姓说道:

“今日到底出了件大事,义诊先停了,等明日再来吧。”

况且他们刚刚推搡闹事时,还把摊子都砸了,也需要时间整理一番。

闻言,百姓更是对刚刚那五人气得咬牙切齿。

郑沅芷处理完事情后,急忙小跑着过来找我:

“裴大人,这次多谢你了。”

闻言,我真心实意道:“刚刚面对那群人的刁难,你沉稳有度,心中丝毫不慌。想来即使我不在,你也能很好地处理此事。”

她摇头笑道:“那不一样。”

“你是大官,是知府大人,他们怕你,才会当众早早承认。说真的,若是没有你,怕是这几日都得被他们闹得心烦意乱。”

她笑时,端的是活泼明媚的模样:“不如,明日晚间我以茶代酒,感激大人的帮助?”

“不知大人是否有空?”

我想了想,似乎明日晚上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便点头同意了。

“也好。”

隔日,我给那五人判了刑,动手下毒者为主犯,判死罪,其余三人为从犯,囚十五年,那“女儿”减轻一等,囚十二年。

到了晚间,我早早便到了昨日郑沅芷约定的茶楼处等她。

快到时辰了,她才匆匆而来。

“大人,实在抱歉,因昨日一事,今日来义诊的病人越发多了,刚刚才结束。”

她缓了缓急促地呼吸,朝我解释。

“这又没什么。”

我给她倒杯茶。

她拿起茶杯,微微抿了口,看得出曾经身为大家才女得温婉端庄。

我主动找了个话题:“看来,你还挺适应现在的生活?”

她红唇微抿,让人不自觉因她的欢喜而动容:“自然。”

“……从前,我每日研习琴棋书画,以才闻名,在女学每年的考核中每每名列前茅。”

“可是这段时间,我却常常反思:这些东西有用吗?”

“或许是有用,但对现在的我来说,他们不能让我知晓病因,不能帮我减轻患者疼痛……”

“我现在虽学艺不精,但在慢慢进步。看到患者痊愈后,心底涌现由衷的欣喜,因此我确定,自己不后悔”

我朝着窗外的景色看去:“想清楚便好。百姓虽懵懂淳朴,但也多的是心怀不轨之人,为钱、为权,不择手段……”

“昨日所见,不过冰山一角。往后,还会遇到更心狠、更恶毒之人。”

我转头看她,真正想问的是:“你做好准备,彻底脱离郑家的庇护,独自迎接世间的风雨吗?”

风吹动她的鬓角,她淡淡一笑,笃定道:“早在离开郑家那时,我便准备好了。”

我心头一动。

既然如此,那我不便再说什么。

反而是郑沅芷迟疑一瞬,主动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道歉:“那时遇到裴大人,似乎言辞颇为急躁了些,我向您道歉。”

我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反应过来。

她、她知道我是那个“裴云程”了?

一想到这,我忍不住扶额苦笑。

自己居然忘记这回事了。

我清了清嗓子:“怎么会怪你,是那时我怕徒惹尴尬罢了。”

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看大人为人,自然知道那些传闻有误,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大丈夫。”

“……郑小姐也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医者。”


“好!”

不少人见她行事沉稳有度,纷纷拍手叫好。

更有人边走边喊道:“我去请百草堂的大夫来,你们等我。”

见状,那两人已经开始慌乱起来。

“我们只是想要爹的安葬费,何苦这样为难我们?”

死者女儿更是凄凄切切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她爹磕头:“爹!女儿不孝,不能为你讨回公道,还要连累你被人冤枉,说不定那些大夫会不会狼狈为奸……”

“难道、难道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要白死了吗?”

此话一出,不少多愁善感的女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郑沅芷看了一眼远处出现的身影,彻底放下心来。

她对着死者家属道:“放心,你爹不会白死的。”

“他死因如何,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

话音刚落,就有府兵大喝一声:

“周围人等速速散开,官府查案!”

众人大惊,当即分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府兵派人围住死者,问那对兄妹:“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脸色微变,对视一眼,颤颤巍巍地把原先那话再对府兵说一遍。

闻言,府兵应道:“那便如这位女大夫所说,叫其他药铺的大夫一同检查吧。”

“你爹喝药的药渣可带上了?”

死者儿子连连摇头:“未、未带上,之前从来没想过我爹会喝出事,很早便把药渣给扔了。”

郑沅芷见状,上前一步:“既然如此,也没事。”

“我们可以检查尸身,来判断死因是什么。如果真是喝药中毒而死,那也能判断出是哪种毒药。”

此话一出,死者儿女眼中的惊慌再也掩饰不住。

他们咬牙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爹的死因还不就是由你们说得算吗?”

人群中也有人应道:“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私下拿银子贿赂府兵,说不定……”

闻言,府兵凌利的眼神扫视过去:“谁!”

“快出来!”

我上前一步,指着刚刚在我身侧后偷偷发声的男人道:“是他。”

府兵大惊,下意识就要对我行礼。

我伸手扶住他们。

被我指着那人很快便被人抓出来。

他神色惶恐,急忙否认:“不是我,真不是我。”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谎言:“我刚刚便观察到你了,经常在人群中浑水摸鱼,站在那对兄妹那边,说些挑拨离间的话。”

见状,那人与死者儿女对上一眼,皆暗暗不妙。

这时,其他三个不同药铺的大夫也被人请来了。

他们在这行医已久,颇有名气。

“诶是周大夫!”

“那个是陈大夫,我婆娘前段时间还去他那边看过病。”

“有他们在,肯定能得知那人的死因是什么。”

这时,死者儿子见这么多大夫请来,眼中不见欣喜,反而说道:“大人啊,我爹已死,就不要让这么多人再来打扰他,让他安心去吧。”

“若是这义诊的大夫不愿意出我爹的安葬费,我、我也认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可是和你之前的说辞不一样啊。”

他讨好一笑:“小人不敢打扰大人们……”

我却直接打断他:“查!”

“必须查清楚!”

“今日这事要么是大夫误诊,谋害百姓性命,要么是有人故意闹事,想要利用舆论来颠倒黑白,以此来欺诈银子!”

“无论是哪一种,本官乃徐州知府,都会严惩不贷!”

闻言,得知我身份的众人又惊又喜,急忙下跪:“是,大人。”

而死者儿女脸色瞬间惨白,神情惶恐!

此时大街上人群涌动,不少得知情况的百姓纷纷过来看热闹。

我让府兵把百姓隔开,拉开剧烈挣扎的死者儿女后,中间空出位置给三位大夫检查病情。


我无视他的作态,只问他:“赵钦差是如何死的?”

“什么赵,赵钦差!”他反应过来时,瞬间脸色大变,“你、你又是何人?”

我冷笑一声:“赵大人乃是我的恩人。”

“他前来徐州赈灾,却不明不白死在这边。你叫我如何甘心?”

“赵钦差究竟如何死的?说!”

一句话,吓得县令脸色煞白。

他支支吾吾道:“这、我也,我不知道啊。”

我不和他绕弯子:“既然不知道,那便去死吧。”

从来时打探到的消息便可得知这上青县的县令是个鱼肉百姓之人,刚刚这副做派更能看出他是个毫无廉耻,贪婪求生之徒。

这样的人在被流民挟持的过程中死了,倒也正常。

他当即脸色大变,不顾重伤流血的身体,当即大叫:“别!我说!”

他眼神颤了颤:“我在知府面前只是个小官,没什么体面,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见林格正举起刀,他当即接着道:“我、我只知道知府大人他之前便压榨不少民脂民膏,这次贪了不少朝廷派下来的赈灾银。接着、接着便听说赵钦差失足落水的消息……”

我冷眼看他:“所以他死前去了什么地方,身边跟着什么人,他的下属去了何处?死后尸身在哪?”

“这、这,本官着实不知啊。”

他打着马虎眼,神情瑟缩。

林格正怒喝一声:“那我便杀了你这狗官!先剁了一只手!”

“不!不!”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使劲往后爬:“我、我好像想起来了!”

他热切地看着我:“赵钦差死前,是由知府大人陪着的!一切与我无关啊。”

谁知王大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反驳道:“你在撒谎!”

“他心里肯定有鬼!”

他看向我,急切地说道:“俺当时在官府里到处翻找,就想着会不会像话本中那样有个地道之类可以逃出去,谁知叫俺在墙角的缝隙里找到一个账簿!他那时脸色全都吓白了,肯定有问题!”

“账簿?”

县令猛然瞪大了眼睛,额头冷汗直冒。

王大根肯定道:“那肯定是个账簿,俺虽看不懂,但之前做工时看到管事的就是在本子上这样点点画画。”

我看向神色惊恐地县令:

“藏得如此隐秘的账本,应该有不少惊天秘密吧?”

“难不成赵钦差就是发现账簿上的秘密后,被你们害死了?”

我每说一句话,他脸色便白一分。

说到后面,竟吓得身子一抖,发出一阵骚臭味。

我嫌恶地撇过头。

王大根对这县令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当初要挟持他,俺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几个跟俺一起的兄弟都死了……”

他神色悲戚,跪在刚刚被府兵杀死的流民面前,狠狠捶了地面几下。

我看了眼县令身上蔓延的血渍:“他也要死了。”

闻言,王大根愤而起身,高举起刀狠狠刺进县令的胸口:“狗官!俺杀了你!”

“啊!”

县令嘴角鲜血大口喷出,满眼不甘,直至气绝。

王大根松了刀,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林格正主动叫他:“你若能帮我拿到那个账簿,日后我能保证你的一家平安。”

闻言,他转向我们,突然坐起:“你们应该是大官吧?不是也没关系,反正比俺们没权没势的流民强……”

“俺看你们虽然样子狼狈些,但牙齿白净,身形也更挺拔,绝对不可能是个流民!”

我笑道:“你的眼神还挺尖的。”

他站起身:“俺应了你们的要求。”

“俺全家都死了,毫无顾忌,但这几个兄弟不同,他们有婆娘孩子,还有老爹老娘。他们死在这,俺得对他们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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