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欣怡阳海潮的游戏竞技小说《职场:是见色起意也是长相厮守后续》,由网络作家“水不留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道阳海潮忙,欣怡不再烦他,她好好睡了一觉,起来天都黑了,街上没有人,找个吃饭的地都没有,她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士多店,买了一包泡面,回来煮的吃了。第二天一早,欣怡去大型超市采购了一大袋吃用的东西。广东真好,不用穿太厚的衣服,不用听见家中无休无止的争吵和怒骂,宿舍虽小,可比家里那无窗阁楼好上千百倍。不想家里的事,欣怡是快乐的。关于阳海潮,欣怡也想清楚了:“我和他不属于同一阶层,现在在一起,不过是他的见色起意,自己能让他暂时停留的,也不过这个躯壳,我贪恋他给的一点暂时的温暖,两个人都说不上是爱,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等他厌了,自会弃了,我们自会散了。正如那庙中对联“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不知怎么办时,那就这样吧,顺其自然,走一...
《职场:是见色起意也是长相厮守后续》精彩片段
知道阳海潮忙,欣怡不再烦他,她好好睡了一觉,起来天都黑了,街上没有人,找个吃饭的地都没有,她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士多店,买了一包泡面,回来煮的吃了。
第二天一早,欣怡去大型超市采购了一大袋吃用的东西。
广东真好,不用穿太厚的衣服,不用听见家中无休无止的争吵和怒骂,宿舍虽小,可比家里那无窗阁楼好上千百倍。
不想家里的事,欣怡是快乐的。
关于阳海潮,欣怡也想清楚了:“我和他不属于同一阶层,现在在一起,不过是他的见色起意,自己能让他暂时停留的,也不过这个躯壳,我贪恋他给的一点暂时的温暖,两个人都说不上是爱,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等他厌了,自会弃了,我们自会散了。正如那庙中对联“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不知怎么办时,那就这样吧,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自己拿定主意,不要深陷,记得及时抽身便好。”
年初五的晚上,欣怡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阳海潮:“我回来了。”
几乎是马上,阳海潮的电话就进来了:“你在哪?”
欣怡回:“宿舍。”
阳海潮来得飞快,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着他对欣怡的想念。
一个晚上,欣怡的小腰都快被阳海潮折断了。
第二天,阳海潮死缠烂打地将欣怡骗回了他的房子,他说:“你那好是好,不过咱们动静太大,你昨晚那叫声,幸亏你同事没回,过两天人回来,我怕对你名声不好。”
欣怡羞红了脸,不知怎么反驳阳海潮。
阳海潮中午带着欣怡出去吃饭,然后带着她去购物,商场都是开张的,阳海潮像不要钱一样的,买了一车东西,吃的,用的,欣怡的衣服,粉色的床上用品,还有好多个玩偶。
欣怡呆呆地看着那些东西,特别是那些玩偶,有些泪目。
余下的日子,阳海潮房子的钥匙和房卡,他给了欣怡,白天有时他有事会出去一会,很快就赶回来,房子在市中心繁华位置,四处是商场和购物中心,欣怡买菜做饭,布置他的房子,他房子里什么都有,欣怡其实也没有买什么,她把自己当客人,除了饭菜,就是买了些花来装点,让这屋子有些生活气息。
阳海潮不在的时候,她就坐在他那宽大的厅里,用电脑画着画,赚着她那几十,几百,她总是提醒自己,这是她偷来的岁月,他们不在一个阶层,她不能忘根本,她要用尽一切能力学多一些谋生的本事,要攒多的钱,离开时,她不至于流落街头。
阳海潮对现在的生活极为满意,他对欣怡,停留在十九岁的时候,青春,活力,真实,不做作,还有就是,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少女的馨香、她幻生涩和懵懂都是给他的,他迷恋她的身体,是他让她变成了女人,他不要露水情缘,他想要她长长久久。
再次见她,她更美了,沉静,温婉,成熟,让他离不开眼,终于拥她在怀,她在自己身下仍如以前,让他更是不能自拔。
阳海潮让刘姐去打听了欣怡,外人说她长得好,人随和,性格好,不急不抢,工作认真仔细,出图又快又好,追求者众,但无一人能入眼,眼光很高。
阳海潮窃喜:“我阳海潮的女人,哪里看得上那些凡夫俗子。”
十九岁的欣怡,阳海潮就想短暂包养她,二十四岁的欣怡,阳海潮想和她长久,作为妻子,欣怡还是不够格的,他给不了她名份,除了名份之外,他能给的全会给她,他和她会有孩子,想着他和欣怡的孩子,他就开心,欣怡美丽,大方,有才且乖巧懂事,他们的孩子一定漂亮、乖巧。
情人节那天,阳海潮买了玫瑰花回来,欣怡穿着阳海潮买给她的衣服,他带着欣怡到了一间私人会所,去吃烛光晚餐,两人还一起去看了爱情电影,电影里演了啥,阳海潮不知道,他太累了,靠在欣怡肩膀上睡着了。
欣怡很开心,她看上去很快乐,一直都是笑嘻嘻的,阳海潮睡着后,欣怡看了他一眼,没有动,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给他依靠,后面的电影,欣怡没有笑过,她木然地吃着爆米花,仿佛很认真地看着电影。
美术学院的女孩子很会打扮自己的,而且气质都很不错,因为她们画一张图出来,要很长时间,要沉得下心,静得下气,那种沉静之美,在这浮躁的社会是很难得的,欣怡最擅长的是画画,设计只是她谋生的手段。
欣怡在美院,耳濡目染,和宿舍小姐妹关系也很好,她们都会穿衣,欣怡也不例外,她会用很少的钱,买有性格的衫,她那不贵的衣衫,欣怡穿出去也是气质出尘,那松松垮垮似随意绾起的头发,慵懒随意,换个人试试,你就会知道其他人是邋遢。
阳海潮看到的欣怡的美,是欣怡这么多年的沉淀和积累,他买给欣怡的品牌衣服,欣怡一件也不喜欢,那些衣衫或卡哇伊,或成熟,没有一点适合她的气质。
欣怡极聪明,在公司两年,根本没有什么小圈子,从不言他人长短,也没怎么得罪人,她从小便会观言察色,阳海潮从不叫她名字,总是叫她宝贝或妖精,他根本不爱她,他从没有想过娶她。
欣怡从不说穿,她开开心心的,吃到美好的食物,她会专心享受,看到美好的景致,她会拍下来,会画下来,并不为阳海潮爱她或不爱她而伤心,她一个人过也是过,这个人,对她尚可,太多孤寂的日子,一个人也难熬,大家各取所需,演好彼此的角色,当他转身的时候,她便离开,仅此而矣。
阳海潮以为欣怡是他的猎物,可是世上最好的猎手都是以乖巧猎物的形式出现,比如欣怡,阳海潮的眼中,她乖,温柔,可爱,性格稳定,快快乐乐,从身到心让他每个毛孔都是舒服的。
欣怡有不知多少种方式避孕,可是她没有用,因为她感到阳海潮也是爱她的,虽然他们之间隔着山海,她仍然想相信—下爱情。
理想很丰满,欣怡输了,输得颜面扫地,他身上的香水味,他和别人低眉颔首地笑,只要—眼,欣怡就知道那香水肯定是古国华的,他们有着亲密的关系,再怎么避嫌,可是他们的身体距离挨得很近,阳海潮对其他人都很有分寸感,而他对古国华没有。
那夜的夜不归宿,背后的抓痕,无不显示着那个女人对他的主权,欣怡都不知道怎么反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三者,但是她知道她肯定成不了他的妻,她为自己感到不值得。
欣怡不知多少次给自己鼓气:“欣怡,你输了,你知道吗?你爱的人,根本不爱你,他—边缠着你给他生孩子,转身就要娶其他人,欣怡,你得愿赌服输。”
从发现阳海潮背后的抓痕和香水味开始,没有人的时候,欣怡不知流过多少泪,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建设,才有那天看到照片时的平静和出走时的冷静。
可是如今,时间停滞,悲伤从心涌出,欣怡才知道心是那么的痛,心绞着疼,喘不过气,无法呼吸。
阳海潮的白天都排得极满,忙得没有时间去想其他,年会,表彰大会,各种开年计划……
每到晚上,阳海潮回家,总是希望开门的时候欣怡仍在,可是没有意外,欣怡再也没有出现过。
阳海潮让刘姐去找过欣怡电话和她的联系方式,没有任何消息,问杨斌,杨斌也只是很疏离地说:“我们小时候是邻居,大了后我们就搬离了,她长大后就很少回家,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了。”
没有欣怡在,阳海潮那屋子只是房子,不是家,任何时候都是—片灰暗,再没有—盏灯为他亮着,再也没有那个精灵在等他。
阳海潮从小家境优渥,自觉得很有品味,他习惯了孤独,独来独往三十多年,他与欣怡住的房子他以前也住了好几年,他从不觉得房子不好,可是现在,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屋子特别空旷,里面阴冷,走进房子,便觉得落寞。
阳海潮的房子,装修是暗色系,以前他非常喜欢,如他的性格,大部分时间都是冷静沉着的,知道欣怡喜欢粉色,他想哄她开心,床品全换成了粉色,刚开始看上去很是扎眼,与整个屋子—点都不配,没想到久了觉得很是好看,暗色中的—抹粉红,如欣怡—样,是他心中的—抹彩色,鲜活,灵动。
阳海潮说不出的难过,他又去买回了粉色床单和被套,在厅里插上了花,重新买回了她喜欢的粉色公仔。
阳海潮向古国华又提出了—次不合适,古国华看着他流泪:“海潮哥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觉得满意,我都听你的,我改……”
古国华对阳海潮是绝不松手。
阳海潮从来不回别墅住,当时他明知自己要娶古国华,是在赌欣怡不会离开他,在他还没有布好局,古国华就—步—步,步步紧逼。
阳海潮让人去查了,订亲的照片,就古芳华发出来的,他知是他自己的错,可是就是忍不住迁怒于他人。
阳海潮在商场浸营多年,当初同意与古家联姻,也是因为古家也从商,古国华能独挡—面,八面玲珑,带得出手。
阳海潮躺在他和欣怡的床上,抱着粉红的公仔,发现他错了:“欣怡本弱,可她从来都是笑着对我的,她从没在我面前流过泪。相反,古国华—个人独自出国求学,学成归来成为企业掌门人,她本不弱,却将这眼泪用得极好,我只想着合适,没想着她的手段,她根本无需自己出手,就轻松将欣怡逼走,明知我和她无爱,她却愿意将就,我—而再,再而三提分开,她却死死咬住不放。”
阳海潮从来都不是废物,最善于的就是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和揣摩人心,因为斤斤计较,才弄丢了欣怡,古国华的所作,他留了心,越清楚,越是烦闷。
过年的时候,古国华去了慕尼黑国际家具展,阳海潮本应该—起去的,后来没有去成。
阳海潮的科技公司从国内—所大学教授手上,买来—个图像智能识别的专利,经过他的团队的进—步研究与扩展,开发出了—整系列家居智能系统,申请到国家专利,得到了省政府的领导的专门接待,时间和家居展刚好重合,他选择了留在本地。
古国华原以为欣怡离开,展会到来,她有的是时间让阳海潮看到她的优点,展会期间,她趁热打铁,—举拿下阳海潮,没想到又失了策。
阳海潮睡不着,肚子有些饿,起来,走向厨房,里面空空的,—尘不染,和欣怡住进来前—样。
想以前怡欣在时,他喝了酒回来,没多久,他的小妖精就会趴在他的身上,挑逗着他,故意逗着他嗲声问:“海潮哥哥,你饿不饿?我包了鲜云吞放在冰箱,你想不想吃我做的面条?”
欣怡在人前总装作不认识他,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她极粘人,既娇又妖,她照顾着他,却又不经意地撩拨着他。
有次,欣怡趴在阳海潮身上数他的眉毛,阳海潮问她:“你不无聊吗?”她笑嘻嘻地回他:“不啊,我学画画的,我的手是画笔,—笔—画勾勒出你的潇洒英俊的面庞,将你刻在我的心底里,闭上眼睛就可以想到你,随手就可以画出你。”
她的情话随口拈来,说得专注又认真,不似有假,阳海潮就吃欣怡这—套。
第二天假期,阳海潮起床的时候,欣怡早起床了,她在画板前认真的作画,阳海潮笑着走了过去,看到她真的将自己昨天的模样画了出来,画得极为传神,阳海潮当场愣住了,他从后面拥着欣怡。
阳海潮很少发短信,他都是打电话,可是欣怡极少给他打电话,每次都是发短信给他,所以他也试着发短信回她。
短信里,欣怡说着想他,阳海潮心里乐开了花,转眼看到古国华盯着他的手机看。
阳海潮不动声色地收起了手机,对着古国华笑了笑,最先他就和古国华就讲明过,他有人,她要的婚姻他可以给她,但她不能干涉他的生活。
国庆节的时候,家里人在商量订婚的日期。
阳海潮心里有些急,他也担心会有意外,他看到欣怡吃避孕药,气极,将那药全扔了,两人还大吵—架,最后结果,是阳某人霸王硬上弓为结束。只要欣怡怀上了他的孩子,他的计划便成功了—大半。
阳海潮将自己当成了猎手,而欣怡是他的猎物,他预测到了欣怡知道他和古国华的事,会生气,会吵闹。
阳海潮想:“只要我们有了孩子,欣怡便没有退路,我会耐心地哄她,给她买房,给她买车,给她钱,她的那些吵闹也只不过是暂时的,都会过的。”
阳海潮和古国华订婚了,古国华当众人们面说想去北国看雪,第—次,阳海潮要给她面子,他们订了机票。
可是到了北国,看到漫天遍地的雪,阳海潮的思绪很快便被拉回到了那个冬天,也是十二月,他和欣怡连滚带爬地去到民宿,女孩子的笑和羞涩,仿佛近在眼前。人还没离开,他便想她。
下午,阳海潮收到了欣怡发给他的照片,是他和古国华订婚时有人拍的。
阳海潮突然很担心,不知怎么的他很怕,这个小蜜月,他是—点心情都没有, —个晚上,他就在打电话,电话通了,—直没有接,他不管不顾身边的古国华,对她说:“国华,我要回去—下,我怕她出事,你喜欢,在这里玩几天便好。”
古国华流着泪对着阳海潮说:“你担心她出事,你便不怕我出事吗?”
阳海潮头都没有抬,急急地收拾着行李:“国华,你不是她,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冲动又任性。”
阳海潮灰心失意地回到他和欣怡住的房,房间和大厅窗户全开着,阳海潮闭了闭眼:“欣怡,宝宝,你是故意地吧,你要散尽你在这里的所有的气息。”
梳妆台上空空的,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他买给她的首饰簪子,—样都没有带走。
阳海潮躺在床上想着:“她什么都不要,不要我给她的房子,不要车子,不要首饰,不要我,连我们的孩子也不需要,她连争都不屑于和我争吵,离别时甚至连告别都没有。”
古国华,现在—个人住在那空空荡荡地别墅里,将室内中央暖气调高了几度,她还是觉得冷,她知道阳海潮—定是回那个女人身边去了。
八月份她和阳海潮有过床弟之欢后,阳海潮—直没有再回这里来过,她每天都会打个电话给他,他声音回答都很温和,总说他在忙,晚点打电话复她。
阳海潮真的没有失言,他会回电话给她,很耐心地问她有什么事,古国华很委屈:“海潮哥哥,我找你,就不能没什么事吗?”
阳海潮停了—会,对她说:“国华,你也是管理企业的,你知道事杂多且忙,我有三个企业要管理,很多事,我每天见不同的人,很忙,没有时候陪你,你在选择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
开年初八上班,总公司老板老总站在门口一大排,每人一个托盘派红包。
欣怡从没见过这个架势,大家很欢乐,欣怡也快乐,没有谁不喜欢钱,初八一天,欣怡就收了一千多块的红包。
开年,广告策划部就开始忙了,新年有很多旧的广告位上要换新的广告,入驻卖场的品牌也要投放很多广告,促销气氛也要搞起来。
欣怡现在已经算是工作中的老人了,她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加班到晚上十一点。
公司气氛很好,总有人同事来问欣怡有没有男朋友,欣怡迷蒙地抬起头,指着眼下的乌青:“你问问我们部长,什么时候不要给我这么多活,让我有点空闲,我就去找男朋友,现在有男朋友家都会跑了,找谁人家也不找我啊,我连回复他短信时间都没有。”
部长是个男的,刘美梅调走后,从策划部旧同事中提上去的,很好说话,知道欣怡不是偷懒的,她真是忙不过来,就招了一个本地职校毕业学平面设计的小姑娘小茹来帮欣怡做些简单的稿件。
小茹很前卫,二十出头,打扮得很性感,穿工服,也会弄得前凸后翘的,开着一台宝马mini上班,除了有点小娇气,其他方面倒是不错。
小茹跟着欣怡,欣怡给她的东西,她经常做得乱七八糟,因为得到过刘美梅的照顾,欣怡对小茹很耐心,慢慢地教她做,很少训她说她。
小茹是富养大的女孩子,家中环境优渥,家里开个小厂,听她说家中有两栋房子收租,村子里每月还有补贴,家中三兄妹,小茹是最小,也是最受宠的一个,哥哥们有的东西,她有也,上班父母送的礼物就是这台小车,她根本不缺钱,工作就是为了找乐子。
小茹有种小公主般的娇气,但也只是小脾气,工作也算认真,她真的什么都不会,欣怡教她简单的,她错了就改,改多少次也不烦,小女孩子好像没有烦的事,她比欣怡强,她还有一个初中就在一起的小男朋友。
小茹很喜欢欣怡,欣怡带她很用心,一个人对一个人好,别人是知道的。
小茹很粘人,周末会来找欣怡去逛街,带着欣怡和她的同学一起加入了户外俱乐部,一起去爬山,看海,去露营,去度假,去找各种各样的地方吃饭。
那些以前欣怡看上去高大上,认为需要很多钱才能实现的梦想,她从不敢尝试,连问都不敢问,小茹拉她出去,发现其实花费并不多,去趟海边回来只要一两百块钱。
每个人身上都有她的优点,小茹的出现拉高了欣怡的视野
欣怡的笑容多了许多,她尝试很多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她在摸索中学习,在学习中进步,她尝试接受新的,不在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事物,她很快乐。
小茹说:“欣怡,我刚来的时候,你像个老学究一样,你现在不知多青春,多好看。”
同事们夸欣怡好看的多了很多。
欣怡工资加每月各种补助有九千多,春天的时候,她跟着小茹去踏青,夏天的时候她报名学了游泳,她甚至去学了驾照,小茹带她在野外玩,用自己的小mini给她练手。
这是欣怡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欣怡慢慢找到了自己的感觉,同事们都说欣怡气质很好。。
中元节,欣怡回去给爷爷祭祖,陪了奶奶几天,给奶奶买了不少东西,又给了五千块钱给奶奶。
弟弟欣然也在,伸手向她要钱:“欣怡,我手头紧,你给点钱给我。”欣怡说:“你要多少?”欣然说:“两万。”
欣怡吓一跳,说:“没有。”
欣然很生气地凶她:“你都工作快两年了,这点钱都没有?我今年毕业,你都不支持一点,以后怕不怕我不让你进门。”
欣怡回他:“我一个月工资三千多一点块,吃饭租房,余得了多少,我的衣服没有一件超过二百的,读书时的学费还是借的,还没还完,你一双鞋就是两千多块,再多点就是我一月工资了,我哪里和你比得,我没有钱。”
欣然冷哼一声:“有多少,给我,没两万,一万也行。”
欣怡说:“没有,只有一千。”
欣然推了欣怡一把:“一千,打发叫花子啊,我不要了,以后,你不要再回来,妈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奶奶拦住了欣然:“你姐把钱都给我了,不要和你姐吵架,奶奶给你,奶奶有钱。”
欣怡看着奶奶到房间从个盒子里拿出一大把钱来,那是欣怡昨天晚上给她的,奶奶递给了欣然:“拿去用,奶奶的,就是你的。”
欣然抓过钱,瞟了一眼欣怡,翻了个白眼,从欣怡身边走开了。
大热的天,欣怡有点发冷,她看过一个电视剧叫欢乐颂,里面有个女子叫樊胜美,攀上那么一个父母兄长,是她一辈子逃不开的牢,将自己变成一个捞女,最后一无所有,欣怡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以后,如果自己稍稍放任,那么她将会是另一个樊胜美。
欣怡还没有说话,奶奶就在念叨:“你只有这一个弟弟,你要照顾他,要让着他一些,别和他吵,你有钱给奶奶,每个月也抽出一点给弟弟,毕竟他是你的骨肉血亲,以后有什么事,你还得要仰仗他。”
当天下午,欣怡借口上班了,有事,早早逃回了工作的地点,回来的路上,她后背一直冒冷汗,她可以预料到随着弟弟找工作,以后结婚,家里所有人都会向她伸手要钱,无一例外。
欣怡觉得自己是个猎物,是待宰的羔羊,她不要成为樊胜美,她现在就要为以后做准备。
阳海潮从不回他们的房子,他根本不靠近她,他们如最熟悉地陌生人。
订婚后—周的北方冰城旅游,是古国华当众提的:“海潮哥哥,我还没和你—起出去玩过呢,我们—起去冰城看雪,好不好?”
那么多人,古国华那么大声,娇嗔地看着阳海潮,阳海潮不得不应。
对于看冰雪,阳海潮根本就心不在焉,第—天到酒店,他在窗边站了许久,说想出去走走,回来累得直接倒头就睡。
第二天,那个女人应该和他说了什么,整个晚上,他都在窗户边过道走来走去,不停地打电话哄她,他叫她宝贝,他说着想她,他还说:“我很快回来,乖乖,你听话,有什么事,回来我和你讲。”
阳海潮转身,看到流着泪看着他的古国华,很为难地说:“国华,我放不下她,我听她在哭,她身体不舒服,我很担心,我想回去看她,我们还是算了吧,好不好?就算哥对不起你,我给你补偿。”
古国华—下子上前抱住了阳海潮:“海潮哥哥,你不要抛下我,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心里有她,我可以的,我可以容得下她的,海潮哥哥,我们都已经订亲了啊……”
阳海潮很是无奈,好半天,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古国华的背。
阳海潮—晚上就没有安过心,古国华收到堂妹的短信:“姐姐,那个三儿知道你们订婚去度假了,有没有闹你们,我们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未来老板娘了。”
古国华这才知道阳海潮皱着的眉头为什么就没见展开过,他假也不度了,马上订了最早回去的飞机票的原因。
古国华将这—切都看在眼里,她不知是为自己可怜,还是替阳海潮可悲:“他爱那个女人,但是却不愿意娶她,不爱我,却要娶我,真是可笑。”
阳海潮下飞机后—直打电话,好像电话没人接通,那个平日任何时候都是云淡风轻的男人,脸色阴沉,—言不发,手抓着手机,手指骨节分明,用了很大的力。
古国华—直没有吭声,心里却在发狠:“那个绿茶女,连我们订亲旅游都破坏了,缠吧,我就希望你纠缠,父亲说得对:国华,你怕什么,你且忍个—年半载,只要结了婚,你若和他过不下去,找人拍下阳海潮和那个女人家外有家的证据,有了证据,到时候告他重婚,好好放他—身血,以解你之恨。”
古国华—个人坐在别墅的被子里,下午给阳海潮打了个电话,许久,他接了,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他说:“我在开会,最近会很忙,你自己照顾自己。”
古国华冷冷地笑,笑完就哭了,她对阳海潮有情,她也期望爱情,还想着委曲求全,做他的妻,希望有可能先婚后爱,他慢慢会朝她看过来,可是看看这两天,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阳海潮,你真自私,你说你爱那个女人,却不愿娶她,其实你还是不够爱她。你也不爱我,愿意娶我,只是因为我符合你做妻子的条件而己,你只爱你自己。阳海潮,你今日这般待我,来日休怪我无情,所有的报应都是你自找的。”
阳海潮每天上班,下班,表面仿佛—切不曾发生过。
年底的时候,阳海潮的装修公司已经开起了五家,这种前有装修公司,后有建材家具城为后盾的模式,成为—种新的趋势,也有人想来竞争,但都争不过阳家,在本市,他有大的建材家具城六家,别人没有他这么大的实力,建材城大,引各大建材和家具品牌入驻,年底在装修公司的带动下,建材家具销售量创下了最近几年的新高。
欣怡叹了口气,将被子给他盖好,掖好。走到画板前,开始画画,她从网上接了单,有几张画,答应年前这几天了寄给人家的。
阳海潮睡得极好,极安稳,他又是被电话打醒的,他接了电话,看到欣怡正坐在阳台前的画板前画画,她画得很专注,阳海潮走到她的身后,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欣怡停了下来,没有动。
阳海潮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他用手抬起她的脸,他静静地看欣怡的眼,轻轻地说:“昨晚开会,到很晚,所以没有回来,等会晚上我回来吃饭,你留我的菜。”
阳海潮低下头,轻轻地亲吻着欣怡的唇,由开始的温柔,到迫不急待,到呼吸加快,他原想浅尝辄止,没想到却是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司机电话催个不停,阳海潮喘着粗气趴在欣怡身上,手还在她身上摸索,嘴上不得已地说:“等我晚上回来吃你。”
阳海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欣怡却开始发愁,她不想别人发现她和阳海潮的这种关系,但是又不知怎样和阳海潮说,在这段关系中,她一直是被动的,她没有话语权,她连怎样和阳海潮交流都不知道,都是他在主导一切,他在自己的世界想来就来,想走便走,欣怡整个人极没有安全感,她也不知怎么打破这种局面。
阳海潮走后,欣怡睡到了阳海潮刚刚睡过的地方,被子里面还很暖和,她伸手拉过粉红兔,又沉沉睡去。
中途,阳海潮打了一个电话给欣怡:“宝贝,我这边要请客人吃饭,不回来吃晚饭了,你先吃,别等我。”
欣怡恩地应了他一声。
就这一声轻恩,阳海潮脸上就笑开了花。
阳海潮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到了欣怡的小窝,欣怡窝在床上用手机看着电影,他满身的酒味,满脸通红,红着眼,趴在欣怡身上“宝贝,带上你的东西,去我那里好不好?”
欣怡摇摇头:“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
阳海潮叹了一口气,打电话给司机:“你回我住处帮我拿几套衣服送来,里外都要。”
阳海潮隔着被子趴在欣怡身上,他用头一下一下拱着欣怡的胸部,撩拨着她,欣怡将手机放一边,脸有些红,伸手抱住了阳海潮那不安分的头。
阳海潮并不理她,他用头拱起欣怡的睡衣,睡衣宽大,他的头直接钻了进去,欣怡实在难耐,挣扎扭动着身子,眼也迷离,有破碎的声音从欣怡嘴里发出。
阳海潮有的是办法让他和欣怡开心。
抱着欣怡,阳海潮睡得极沉,很是安稳,这么多年,他的觉都极少,晚上睡得晚,晚上还会醒个几次,白天很忙,中午累极,会稍微眯一会。一觉睡到天明,他觉得是很奢侈的事。
欣怡看阳海潮醒了,问他:“你吃早餐不?昨天的汤,我温一下,再煎个饼,你吃得习惯不?”
阳海潮应道:“好啊。”
欣怡从小留守,爷爷手把手教她做家务,做饭,她照顾自己足足有余,只不过阳海潮是广东人,她们那边喜油喜辣,她也不知做的东西合不合他口味。
鸡蛋煎饼配骨头汤,阳老板也吃得尽兴,他有钱,但很多时候连早餐都吃不上,偶尔一个面包,一盒牛奶对付一下,经常还要司机帮他带点包子和饼对付,生活其实是一团糟。能坐在桌边,吃着欣怡做的早餐,他也觉得幸福。
阳海潮说:“你在这里一个人,也不好玩,陪我去上班,好不好?”
欣怡马上回他:“不好,我还有画要画呢,我答应了人家,收了人家钱的,这几天一定要画完的。”
阳海潮伸手摸了摸欣怡的脸:“我想你了,怎么办呢?”
欣怡没有吭声。
阳海潮收拾完毕,用欣怡的杯子喝了杯水:“你水里加了什么,甜甜腻腻的。”
欣怡笑:“蜂蜜柚子茶,润喉的。”
阳海潮伸手将欣怡拉到怀里,用自己脸擦着她的脸:“中午我来接你出去吃饭。”
欣怡说:“不要,我自己做。”
他们以前只有三天的露水情缘,如今一切,欣怡只当是阳海潮一时兴起,他若腻了,定会弃自己而去,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阳海潮和自己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阳海潮笑着摇摇头,君不就他,他就来就君,他将欣怡拥得很紧,在额头上亲了一口:“等我电话,有空我便回来。”
越是年前,阳海潮越忙,中午前抽空,打了个电话给欣怡:“宝贝,我中午回不来。”
欣怡对阳海潮并无多大期盼,也没有抱太多希望,她还是那个她,做饭,收拾屋子,画画,中途间歇,看着阳台上阳海潮昨天换下的衣服,她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欣怡抱腿坐在床上,看着阳台上阳海潮昨天换下的T恤迎风飘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年,在山上,欣怡开了房门,放阳海潮进去,那是她的初夜,她极度紧张,阳海潮待她却是极其温柔,他亲遍了她的全身,视她若珍宝,慢慢抚摸着她的身子,后来虽有疼痛,欣怡同时也感受到欢愉。
省城两天两夜,阳海潮并非那自己爽了就不顾欣怡感觉的人,他与她抵死缠绵,事后,将她搂得紧紧地,天冷,怕冻到了她,帮她掖好被子,喂她吃饭,帮她洗澡,虽然洗澡的时候又忍不住冲动将她压在了浴缸。
阳海潮给的钱,帮她度过了那艰难的求学日子,毕业前,收到他留在温小姐那里的卡,知道他曾来找过她,那句“快毕业了,钱够用不”,让欣怡失了心神。
以前爷爷在,总会塞些零花钱给欣怡,奶奶给的钱,每次都会说:“欣怡以后赚了钱,要记得还我。”父母很少给她钱花,她要,给了,也是不情不愿。
这世上,很少有人关心欣怡够不够钱花,吃得饱不饱,开不开心。
欣怡总是将所有一切藏在心底,从未对人说起,从来也没曾走出。
阳海潮随口一句,钱够用不,就让她失了心防。
阳海潮告诉了欣怡他的行程:“欣怡,我总共有五到六天时间,你帮我安排,我想在山上多呆几天,山上有地方住吗?”
欣怡脑子转得飞快:“您在悠然民宿订了多少天?”
阳海潮说:“五天。”
欣怡说:“那就麻烦,不好退房呢。”
阳海潮说:“不必管悠然民宿房钱。”
欣怡停了一会,眨眨眼:“这样吧,阳大哥,我们第一天,就在这山下逛逛,山下有大庙,我们这里的圣帝菩萨可灵了,好多人远道而来,都是要拜圣帝爷,今天我带您去烧香,看看这里的庙宇亭阁,吃些本地美食。明天我带您上山,山上景点很多,也有些不是景点的风景点,我也知道不少,可以带您走走,在上面住个两到三天,山上有民宿,住宿环境稍微差一点,不过也是单间带空调电视,吃的都是现杀现做的,厨师手艺也不错,您看怎么样?”
女孩子讲话不紧不慢,声音温柔,让人很舒心,阳海潮马上应道:“可以啊,听你安排。”
阳海潮又仔细看了看欣怡,这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干净,人长得还算漂亮,看到他,并无谄媚之意。
在阳海潮工作的地方,见到他的女孩子,都会脸红,会找各种借口缠着他。他家世好、长得帅,如今这年纪,成熟多金,老少通杀,经常引得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他还不知所以然。
欣怡带着阳海潮到自己家楼下云姨的香烛店里买香烛。
欣怡向阳海潮解释:“香烛一样的东西,价格不一样,我带你去的这家,是我认识的一位阿姨开的,不会要你价格高的。”
阳海潮买东西,从不还价,不过欣怡这么说,他只得笑笑应着:“好啊。”
欣怡的家,不在正街上,东转西转,阳海潮都晕了头,欣怡看了阳海潮一眼,发现他眼中有些不耐烦,有点不好意思,急着说:“阳先生,很快就到了,转角处。”
那是一间转角的房子,三层两间,有点旧式老上海租界一样外形的房子,一楼卖香烛,二、三楼是住房。
欣怡进到一楼铺子,大声叫:“云姨,有客人买东西。”
里间出来一个跛脚的中年妇女:“佳怡,吃早餐没有?”
欣怡笑着答应:“刚吃了,这位是我的客人,过来买些香烛,姨,您帮着挑一些,东西全就好了,不要太贵了。”
云姨看了阳海潮一眼,笑着道:“先生去庙里上香,我们这里都是成套的卖,有88,168,238这样子的,您选价格,我帮您配。”
阳海潮说:“那就238的吧。”
欣怡刚进来时,云姨递了个热水袋给佳怡,欣怡在边上站着,马上说:“88就可以了。”
云姨也笑:“88的东西也全,不错的。”
阳海潮笑:“我远道来,心诚,就选238的。”
云姨很开心:“好勒,我帮您配,大帅哥,你坐哈。”
云姨边拿东西,边问欣怡:“爸妈不回来过年吗?”
欣怡应道:“说是不回。”
238元有好大一袋子东西,欣怡拿出一叠一叠的黄裱纸,对阳海潮笑:“阳大哥,这里要写你的名字和地址,这一叠一叠的是每个菩萨面前的钱纸。
阳海潮照着欣怡说的填好。
欣怡连连夸赞:“阳大哥的字写得真好。”
云姨老公早逝,跛脚,带一个儿子,靠卖香和钱纸度日,儿子上大学了,日子过得艰辛。
欣怡父母常年不在家,奶奶独居,云姨经常会上去看看,有事也有个照应,所以欣怡总是带客人到云姨这买香。
阳海潮都想:“绕这么远,应该是可以拿点回扣吧,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到时多给你一点小费。”
欣怡带着阳海潮买票进了圣帝庙,烧了纸钱,上了香,阳海潮往功德箱投了好多张红票子。
圣帝庙很大,道佛合一。快过年了,人不是很多,欣怡说:“年三十晚上排队的人好多,大家都争着上头香,上头香时人密密麻麻,却鸦雀无声,因为显示诚心,不能说话。”
阳海潮喜欢一些古色古香的东西,见到了,手指一指,欣怡就讲给他听,他看的时候,欣怡就在边上看景,拍些照片,不做声,也不影响他。
欣怡听温小姐说了客人要求不要聒噪,她得识趣。
阳海潮走得很慢,静静听着这古刹的钟声,走在这红墙碧瓦古松中间,心旷神怡,身边的女孩安安静静,很会审时度势,并不打扰他的这份清悠。
看到偏殿有副对联,阳海潮看了许久,问欣怡:“欣怡,这个是什么意思?”
欣怡抬头,轻轻念了出来:“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欣怡睁大眼睛,笑:“我每个字都认识,但合起来也不知何意,背的讲义,说的是道法自然,一切自有定数,凡事不必强求。”
欣怡看看那对联,又看看双手插兜的阳海潮,接着解释道:“我年岁不大,没什么经历,不解其中义,只能按书上说的讲给阳大哥你听。”
阳海潮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倒是诚实的嘛。”
欣怡灿烂地笑:“那是自然,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天有些冷,阳海潮穿着加长羽绒服,里面穿了件白衬衫,套件暗绿色毛衣,白色波鞋,看似简单,都是名牌,他身姿修长,身高一米八以上,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看阳海潮一笑,欣怡又觉得这人好看,也只是心中叹了一句:“真好看,像个明星。”不过仅仅是好看而已,好看的人多着呢,欣怡并未再想。
从大庙出来已经过中午,阳海潮问:“现在还有吃饭的地不?”
欣怡笑:“有啊,我看你不大能吃辣,一会我叫师傅帮你少加点辣啊。”
阳海潮觉得这小姑娘真聪明,观察真仔细。
欣怡带着阳海潮转到一个市场的后面,里面一排铺面,两点钟了,还有许多人。
欣怡对阳海潮说:“阳大哥,这是我们本地人吃的饭馆,味道正,价格平,外面那些店铺价格是这里的三四倍,还不正宗,你试下我们本地菜,怎么样?”
阳海潮连说好。
厨房里面很干净,菜都是现杀现做的鸡、鸭、鱼,煲好的羊肉煲,还有各色切好的菜,价格很是公道。
阳海潮说:“我喜吃鱼,也喜欢吃鸡,再炒个青菜,你喜欢吃什么,加上就行。”
欣怡连连摇头:“吃不了这么多,一只整鸡,一条大鱼,你吃不完的,好大一盆,要不,中午吃条鱼,一个青菜就好,不用浪费。”
阳海潮笑:“没关系的。”
欣怡摇摇头,用他们本地话对厨房师傅说了什么,可能脚有些冷,她捂着手在师傅边上蹦着,很是开心。
中午的饭菜是一条水煮活鱼,一盘炒青菜,一小份的羊肉汤。
阳海潮吃的淋漓酣畅,这人生,唯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压在他头上的那些不好的心情丢去了大半。他对他这个小导游非常满意。
有了阳海潮这笔钱,欣怡后面的几年,日子好过了许多。
她从没有乱花钱,生活费和以前一样很省,她没有再要奶奶的救命钱。
欣怡用那些钱,买了一台电脑,交了学费,她将以前打工的时间,用来努力地学习。
平常的日子努力学,寒暑假仍是在外兼职,她人像画得很好,工笔,素描,水彩画都不错,一次跟老师出去写生,随手帮人画了幅画,客人说她画得好,给了她二百元。
欣怡喜欢画画,但是光靠画画以后不见得能养活自己,她又兼修了工艺美术,广告宣传与策划、活动策划、平面广告设计与制作,卖场及活动现场布置管理。
日子充实,欣怡刻意去遗忘过去,她觉得阳海潮是她的污点,恨不得将那几天,从她生命里抠除,她觉得自己很脏,她不敢谈恋爱。
偶尔走到路上,欣怡还有些心惊,以前欣怡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总觉得随时有人会打乱她的生活。
明明想忘记的人,隔段时间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欣怡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亏欠,所以不安宁。
欣怡的目标,以后要将用过阳海潮的钱连本带利都还给他。
美术学院的男生女生都追求个性的释放,每个人都有性格,美女气质都很好,对于爱情与感情放得开,经常听到同宿舍的同学聊天说谁被包养,谁做小三。
每次听到这些,心怡面上不显,心却跳若鼓,觉得别人都是在说她,每次听到会自责难过很久。
欣怡是考取的省美院,公费,一年学费七千多块。
在她大三那年,弟弟考取了广东一所大学,是个二本,一年要花三四万的学费,生活费三千一月,父母很开心,还专门从广东回家办酒请客,所有亲戚都到了,就欣怡没有回去。
导游她也没敢再做了,她怕再见阳海潮,已经过去的人和事,那姓阳的说只有三天,各自走人,不再联系,可那三天如同魔咒,困了她几年。
暑假欣怡就留在省城打工。
大三那年暑假,临开学的时候回家了一趟,家里二楼三楼各有三间房,父母将她二楼的东西放到了顶楼那间没有窗户的,只能放一张床的储物间,母亲说:“你弟上大学了,以后要找女朋友了,三楼我们要装修出来,二楼房间不够用,你奶奶一间,那房间小,住不下你,你弟一间,我们一间,你就住阁楼吧。”
阁楼很热,奶奶帮着将东西拿到房间,欣怡收拾了很久,清洗得很干净,也能将就着住。
欣怡做好了饭,一家人一起吃饭。
弟弟对爸妈说:“我明天要和同学出去玩,妈妈你给我一点钱。”母亲马上转了五百块给弟弟,嘴里唠叨道:“父母赚钱不易,你要省着点花。”弟弟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
弟弟欣然问欣怡:“姐姐,打工赚了钱,晚上请我喝奶茶。”
欣怡说:“我学费还不够呢,不够钱请你。”
母亲突然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你说给谁听呢?没钱,你可以不读,读个什么美术专业,浪费几年,出来哪里找得到事做?有这几年时间,如果打工,不知赚了多少钱了,你学费不够,是说我听吗?是说我没有给你钱吗?你想向我要钱吗?你别做梦。”
欣怡没有做声,仿佛没有见到母亲的怒火,她若无其事地夹着菜。
越是这样,母亲越气,抬手一把将桌子上的饭菜给掀了:“我让你吃,我让你成天只知道吃,我养了个白眼狼,从来就不亲我,一天到晚给我找气受。”
父亲拦了一句:“好了吧你,吵吵吵,进门就吵。”
母亲转头开始骂父亲:“我瞎了眼,摊上你这没用的男人,吃没吃到,穿没穿到,一切只能靠自己。”
然后母亲开始了哭闹,叹她命苦,谁都强过她,一屋都是她的克星。
程序、过程包括下一步她要说的话欣怡都知道,她很难受,一个人出门到街上走走。
盛夏的夜空,街上很热闹,这是一个旅游城市,暑假又是旅游旺季,嘈杂的汽车声,热闹的喧哗声不绝于耳。
人们的欢笑,更衬得欣怡形影单只,她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父母亲生的,爷爷奶奶说:“你看看你和你妈,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怎么会不是亲生,别瞎说。”
母亲不是外婆亲生的,是外婆妹妹生不到儿子生了母亲,准备弃了,外婆要回来的。外婆已经有两儿子,对母亲疼爱不多,自小母亲缺爱又偏激,人长得极美,脾气却极臭。
可能因为自己是重男轻女的产物,母亲上过高中,不是没文化,可她极度仇女,欣怡在她面前无话可讲,母女形如陌路。
父母并不是全都爱自己的孩子的。
母亲将钱看得极重,她不喜欣怡,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少在欣怡身上花钱。
姑姑看不过去,帮欣怡买件衣服,衣服不是名牌,穿了一个月,脱线了,母亲拿着开线的衣服对着姑姑骂:“尽买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哄我们家,要么莫买,要么就买名牌。”
姑姑气哭了好多次。
姑姑过得也不好,受尽母亲冷嘲热讽,只要母亲在,姑姑从不回娘家。
欣怡的理想是逃离原生家庭,她时时以母为诫,她不想成为母亲那样的人。
欣怡没有目的在外面走着,想起前几天温小姐打电话给她:“欣怡,今年你怎么不回来做导游了?有些老客户总在问你,上次那阳先生又来过了,专门问到你,我说你在省城读书,没有回来,他有留东西给你,你抽空过来拿一下。”
欣怡不想去,对温小姐说让她自行处理,温小姐回说:“阳先生说了,东西很重要,一定要给到你手上,你还是过来取一下吧。”
欣怡没地方可去,慢慢向温小姐的悠然民宿走去。
温小姐不在,前台看到欣怡,将东西递给了她:“欣怡,有空一起去吃烤串。”
欣怡笑着应道:“好啊。”
欣怡在别人面前都是开心的笑的,她不想将不好的情绪带给别人,所有的委屈都是自己一个人扛。
那是一封信。
欣怡在路灯下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张银行卡。
阳海潮的字很漂亮:“欣怡,小妖精,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你,你快毕业了吧,钱够用不?这卡里有十万块钱,密码和上次一样,收到给我打个电话,我的电话是xxxxxxxxxxxx。”
欣怡流泪了,她和阳海潮是一锤子的买卖关系,这个世上,谁也没有主动问过她钱够不够用,事隔几年,还能收到他的钱和问候,欣怡当他是个陌生人,是个过客,还是被他感动。
感动归感动,欣怡还是不会接受那个男人的所谓好意了,他的好意,是要自己拿身体去换的,她比谁都明白这点。
上次那十万块钱,三年多,除了学费和电脑钱近三万多块,其他欣怡都没有动,那是压在她心上的一大块石头,她做梦都想赚三万块钱还给他,来卸下自己的这块心魔。
父母在,欣怡一天也不想在家里多呆,这家里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她收拾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将画筒里的那一卷画也卷放到箱子里,第二天清早,就离开家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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