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澈啊…我们终于逃出来了。”我开心地扭头看他。
顾澈那双小鹿般明媚清澈的眼睛似乎带着笑意，缓缓闭上了。
月色下，他摇摇欲坠地倒了我的身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胸口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
他后背插着一支箭，左侧，心脏的位置。
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迹，我抱住他，眼泪簌簌而下。
每次我午夜梦醒，他听到动静就会来到我床边，轻拍我的肩，然后蹲在那里，意思是他在那里，我可以放心。
有次我做梦，梦到了京城的桃花酥，他找遍琼州都没有买到。
次日清晨，桌上放了一盘卖相不太好的桃花酥。
我瞧那点心的丑模样，食欲全无，让管家给扔了。
管家没舍得扔，他告诉我，那是顾澈在厨房忙了一晚上的成果。
我的小哑巴不会说话，却每每在我需要的时候胜过千言万语。
我又忆起初到琼州时，遇到了山匪。
山匪兄妹把我们掳到山寨上，一个要娶我，一个要嫁他。
山匪兄妹一个叫葛洪一个叫葛缨。
葛洪长相周正，葛缨娇俏可爱，他们虽为匪，却把我们奉为了上宾，好酒好肉地招待。
顾澈在我手心里写字：想嫁吗？
我看着他葱白如玉的修长手指逗他说：“想，你愿意娶吗？”
顾澈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我。
他继续写：你若嫁了，我也娶。
我笑了，问他：“你喜欢她吗？”
他写：不。
我问：“娶妻当然要娶自己喜欢的，你不喜欢干嘛娶？”
他微微一愣，然后低下头，在我手心里写：因为你在这。
我心中一暖，继而又说，我不嫁，我不喜欢他，那你还娶吗？
他写：不。
他当时抬眸看我，唇角微弯，仿佛长舒了一口气。
那日傍晚，葛缨来找顾澈，她哼着歌，心情似乎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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