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顿时吓的腿都软了,抖着手说不出话。我顾不上看他那怂样,扔下手里的刀扭身跑进了产房。
一进房门,我就听见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我怔在那,我身后的哥哥也不动了,就听见稳婆兴奋地喊:“是小公子!母子平安!”
我惶恐地接过稳婆包好的小婴儿,我哥此时已经指望不上了。他那么软,那么小,我定定地看着他的额头,终于放心地吐出一口气,真好,真好,长命百岁。
经过那夜的有惊无险之后,我哥对我嫂子越发珍视了。他说纵是知道嫂子是长寿之人,看到我哭的那一刻,他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那时才意识到,若是生命中没有了嫂子,他都不敢想后半生要怎样过。
我一边鄙视他那时的怂,一边高兴他与嫂子终是成了交心夫妻。往后不管环境、身份如何变化,相信这晚的心境,这两位都永生不会忘了。
我们进京的路走的慢极了。一方面顾忌着嫂子的身体,一方面,辰儿太小,不能急赶路。我生平第一次见识石头镇以外的世界,索性我们就逛逛停停,一路游览着进了京城。
我果然是一直生活在桃花源里。昏君当政,百姓民不聊生,一路所见皆是荒地焦土,触目惊心。
在我们从石头镇来京城的路上,我爹已经成功攻进皇宫,坐上了龙椅。昏君失尽人心,被我爹的近卫活捉,关进了冷宫里。
我和哥哥嫂嫂到的时候,我爹,也就是如今的庆元帝正头疼如何处置这位前朝皇帝。杀了吧,担心史书说他残暴;不杀吧,又担心不能平民愤。
我跟在哥嫂身后进了宫。现在要见我爹,需要“拜见”,因此我来了京城,却没有爹娘像我小时那样到门口来迎我,让我很不习惯。
一路看着宫亭楼榭到了我爹的勤政殿,这宫里虽好看,却处处冷清,我很怀念热闹的无心客栈。
我爹穿着明黄色的袍子,顶着一张黑脸,看我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满是慈爱,开口却是:“一路辛苦了。传朕旨意:封长女佳宁为嘉茵公主,封姚氏长子为长生王,赐食邑千户。”
我看见嫂子跪在地上行大礼谢恩,也跟着跪了下来,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恍然,一切,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我来到爹娘为我准备的福茵宫,这里精致亮堂,处处可见娘的用心,是我喜欢的样子。
只是现在得称“父皇”、“母后”了。
父皇还在犹豫前朝皇帝的处置,我跟着哥哥去冷宫看了一眼废帝,回来便告诉父皇:“赐死吧。”
父皇终究是杀了废帝,那个令百姓流离失所、痛失儿女的暴君,死在了秋天刚来的时候。
废帝死后,朝廷有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那些没有依附过无心客栈的世家,担心迎来的又是一位暴君,惴惴不安。
哥哥告诉我说,父皇可能要给我指婚谢氏了。之前父皇母后一心希望我能从谢家两兄弟选出一个自己喜欢的,不愿意勉强于我,只是如今为了大局,江南的文士需要拉拢,终究是要委屈我了。
我去了父皇的勤政殿,与他长谈后径直去了京中的白鹤楼。
这白鹤楼一直是文人才子聚集之地,我已知今天这里有一场文会。
终究还是要走上所有穿越者都要走的俗套剧情:背诗了。
自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便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生怕自己违背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生怕自己走进的是不知剧情走向的剧本,而我只是充当了炮灰的NPC。
到了今天,我想,哪怕这里真的是一本书,这剧情,还是我自己来写罢。
我走进了白鹤楼,在质疑或好奇的目光中努力镇静下来,题了两首诗。
我的书法并不好,但是磋磨了这么多年,总不会差的离谱。
我选了一首边塞诗,杨炯的《从军行》,一首写百姓疾苦的诗,颜仁郁的《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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