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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全文+番茄

明月落枝 著

其他小说连载

城墙底下,众人表情千奇百怪,甄宝珠身穿大红的皇后吉服被宫人们簇拥在最前面。明翙一低头,便看见了她脸上胜利的笑容。是啊,她输了,汲汲营营一辈子,到头来,被枕边人用她的清白设计陷害。一场精心设计的荣誉谋杀,贞洁与孝道两座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不得不将后位交出来,送给他真正的心上人。她在三十多个流泪的夜里,想了很久才从被欺骗的愤怒与阴霾里走出来。到今日,她心底对谢云绮已经没有半点儿爱与期待了。“谢云绮,当年墙头马上,你对我说,要爱我一生一世。”“彼时我信了你,拿一生一世来爱你,我信守承诺,而你却失了信。”她翩然一笑,站上墙头,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苍天。白雪纷纷扬扬,重重叠叠的宫殿,碧瓦红墙,好似一幅仙境。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二哥从前最疼我...

主角:明翙谢云绮   更新:2025-01-12 0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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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翙谢云绮的其他小说小说《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城墙底下,众人表情千奇百怪,甄宝珠身穿大红的皇后吉服被宫人们簇拥在最前面。明翙一低头,便看见了她脸上胜利的笑容。是啊,她输了,汲汲营营一辈子,到头来,被枕边人用她的清白设计陷害。一场精心设计的荣誉谋杀,贞洁与孝道两座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不得不将后位交出来,送给他真正的心上人。她在三十多个流泪的夜里,想了很久才从被欺骗的愤怒与阴霾里走出来。到今日,她心底对谢云绮已经没有半点儿爱与期待了。“谢云绮,当年墙头马上,你对我说,要爱我一生一世。”“彼时我信了你,拿一生一世来爱你,我信守承诺,而你却失了信。”她翩然一笑,站上墙头,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苍天。白雪纷纷扬扬,重重叠叠的宫殿,碧瓦红墙,好似一幅仙境。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二哥从前最疼我...

《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城墙底下,众人表情千奇百怪,甄宝珠身穿大红的皇后吉服被宫人们簇拥在最前面。
明翙一低头,便看见了她脸上胜利的笑容。
是啊,她输了,汲汲营营一辈子,到头来,被枕边人用她的清白设计陷害。
一场精心设计的荣誉谋杀,贞洁与孝道两座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不得不将后位交出来,送给他真正的心上人。
她在三十多个流泪的夜里,想了很久才从被欺骗的愤怒与阴霾里走出来。
到今日,她心底对谢云绮已经没有半点儿爱与期待了。
“谢云绮,当年墙头马上,你对我说,要爱我一生一世。”
“彼时我信了你,拿一生一世来爱你,我信守承诺,而你却失了信。”
她翩然一笑,站上墙头,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苍天。
白雪纷纷扬扬,重重叠叠的宫殿,碧瓦红墙,好似一幅仙境。
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二哥从前最疼我,我要去找二哥。”
谢云绮心下一慌,望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喉咙梗塞。
“明翙,你下来!”
明翙一直没看他,这会儿才低头远远对上他乌黑深邃的眼神。
她摇摇头,又明媚无双的翘起嘴角。
“你同甄宝珠好好的罢,多生贵子,长命百岁,若有来生,我是再也不要遇见你的。”
她说着,张开双臂,像一只自由的凤鸟,欢笑起来,“谢云绮,我要走了!”
语罢,女子纵身一跃。
那道火一样炙热的红色身影,从城楼上坠下来。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唯有谢云绮往前冲上去,眼睁睁看着明翙浑身是血的落在他眼前。
有宫人凄厉的大喊一声。
“贵妃娘娘!”
“没了!”
他的脊背刹那间绷紧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天地之间,雪粒纷飞,白茫茫一片,唯有他眼前的那抹红,像一把锋锐的利箭,狠狠刺穿了他的胸口,痛得鲜血淋漓。
……
“好了,阿翙,你既受了伤,便不必这样可怜兮兮的跪在雪里博我同情,你这孩子,当真是冥顽不灵,你真要气死我是不是!”
迷迷糊糊间,明翙似乎听到了明家老祖宗苍老威严的声音。
一进寿春堂,明翙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祖母身边的明禛,他今日穿了一身儒雅的墨绿色常服,腰间玉带束身,勒出一把完美的劲腰,再加之他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俊脸,让整个寿春堂都明亮了几分。
她几乎是下意识亮了亮眸子,心情愉悦起来。
若是上辈子,她定然会害怕这位冷面无情的哥哥,可她活了三十五年才看清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这会儿哪还会怕他,只恨不能日日粘着他,叫他知道,她根本没有想与他保持距离,她同幼时一样,心中对他依旧敬佩和欢喜。
她压制住心底的激动和喜悦,安安静静跟姜老夫人请了个安。
“这么早,二哥怎么也来了?”
二哥手握大权,深受老皇帝重用,时常出入皇宫,不是在皇宫抓人,便是在刑部大牢里杀人。
以前她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被吕氏随便一洗脑挑拨,便觉得二哥这样的男人血气太重,手上皆是人命,说他是阎罗恶魔都算便宜了,他在大宁朝名声越来越差,到后来罪行几乎是罄竹难书,人人骂他是大奸臣,而他依旧我行我素。
想来上辈子他人在拥雪关退敌大捷,朝中有人看不惯他功高盖主,才想方设法害死了他,谢云绮刚登上皇位便开始清算旧臣,明家一夜之间大厦倾颓,二哥只怕早已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历尽世事的明翙早已明白,二哥根本不是什么大奸臣,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那些被他捉进大牢的大部分是贪官污吏,更有不少世家贵族里做过不少伤天害命的权贵子弟。
大宁朝的律法杀不了他们,二哥来杀,世道艰难,红尘炼狱,二哥便是那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们唯一的光。
明翙越想,心尖越是刺疼难忍,这样好的二哥,凭什么要为谢云绮而死?!
若这皇位……不给谢云绮!便是她二哥也当得这天下之主!
她想着想着,眼神便沉静下来,天下之事,还轮不到如今的她来管,但她不慌,也不急。
她十五岁入燕京,便是寿康帝执政的转折点,接下来这一年,寿康帝昏庸如故,逆行倒施,北方匈奴几度叩击大宁边境,而大宁朝竟无御敌将领可用,以至后来内外皆乱,老百姓们苦不堪言。
大宁朝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一度风雨飘摇,差点儿被地方豪强势力推翻,若非二哥哥力挽狂澜,哪还有谢云绮的皇位可坐。
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也可以慢慢说服二哥。
这天下,不是他谢家的天下,明家怎就坐不得?
明禛清冷的长眸凝在明翙雪白俏丽的小脸上,看了一眼,移开目光,“今日休沐,官衙上无事,过来陪陪祖母。”
这时候时辰还早,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燕京地处北方,到了冬日几乎日日都是下雪天。
姜老夫人怜惜家里的姑娘们身子畏寒,免去了晨昏定省,只每逢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就行。
今日,明翙身后这一大群人跟着过来,倒叫姜老夫人一惊。
“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昨个儿才分了院子,怎的今日便吵嚷起来?”
她还以为是明翙反悔,皱起了眉头欲训斥。
明翙听了,忙将昨夜知书陪夜,今日知琴自作主张责罚知书的事儿说了一遍。
从前她不敢亲近祖母,以为祖母同二哥一样,不喜欢她这个养女,是以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她总是第一个去寻吕氏,可她却不知,只要她肯到寿春堂来,不管对错如何,祖母和二哥总会站在她这一边。
既是重活一次,她便是要活得纵情恣意,有人无底线宠她,她为何要受吕氏给她的那些委屈?
“祖母,知琴这样的婢子,阿翙管不了,也不想要,她从哪儿来的,还叫她回哪儿去。”
“老夫人,奴婢什么也没做错啊,那知书一向不在内院儿伺候,谁曾想,她昨个儿不但在姑娘内间走动,还一夜没出来,姑娘年纪小,尚不知如何拿捏院子里的奴婢们,奴婢怕她动了姑娘屋里的东西,这才让她出去跪着的,奴婢当真是冤枉!”
墨书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嗫嚅着嘴角,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奴婢……奴婢没有拿姑娘的东西……”

吕氏露出羞愧之色,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哭得十分可怜。

明翙见老夫人还有原谅她的意思,便插了—嘴,“祖母,我本来有事儿想来找大嫂嫂,谁知刚到这院中,便瞧见知棋姐姐与这小厮在角门处说话,阿翙离得远,并未听得真切,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合谋要偷大哥哥的东西。”

吕氏脸色微变,甄宝珠的小脸儿也瞬间煞白。

明朔微微抬起眸子,深邃乌黑的眸子静静地看向—脸单纯的明翙。

姜老夫人听了这话,便知其中还 有猫腻,眸子危险的眯了眯,沉了口气,道,“叫知棋来。”

她进了温玉茹与明朔的房间里,杨嬷嬷和几个利索的婆子很快便将知棋带了过来。

杨嬷嬷手下不留情,将知棋粗暴地按在地上,知棋吓蒙了,抬眼看见明翙便要求救,“姑娘,你要帮奴婢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明翙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并不理会她的求救,转而对姜老夫人委屈道,“祖母,不知为何,阿翙最近总是找不到知棋姐姐,听墨书姐姐说,她三番两次就往幽兰苑跑,阿翙从没听说她与幽兰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大伯母有什么事需要叮嘱她?可她是我的丫鬟啊,不听我的,难道还听旁人的?”

这话说得太过委屈,姜老夫人几乎是立刻心疼地抚着明翙的小手,“乖乖委屈了,这知棋不堪大用,回头祖母给你换几个新的丫头,可好?”

明翙眼眶红了红,真心实意感激姜老夫人,“阿翙都听祖母的。”

姜老夫人将屋子里的人都清了—遍,留下几个签了死契的心腹,才开始对知棋用刑。

知棋心性并不坚定,那小厮也是拿钱办事儿。

温玉茹俏脸发白,明朔神情晦暗。

吕氏噗通—声往地下—跪,这会儿脸上半点儿血色也没有了。
甄宝珠心跳隆隆,脑子里有些空白,她尴尬地立在距离吕氏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知琴越发委屈,眼眶一红,便直接往地上一跪,撒起泼来,“姑娘既说奴婢有错,那便同奴婢一道去老夫人面前说道!奴婢是老夫人送给姑娘的,姑娘也无权处置奴婢!”

她这般一说,几个丫鬟便也跪下来七嘴八舌的替她说情。

明翙是真不知道知琴在她院儿里已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连她的话也敢忤逆。

可惜啊,知琴养出的这点儿心高气傲在她眼里实在是小儿科。

“你想要公道,我可以给你。”

房间里一时很安静,众丫鬟们也没想到平日里脾气还算温和的主子今日会为了知书发起火来,一个个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明翙不说话,任由知琴假模假样的哭诉够了,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去祖母面前讨个公道,你可别后悔。”

知琴一噎,咬了咬唇,不知明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事已至此,她被赶鸭子上架,也只能哭着同她一道去了寿春堂。

一进寿春堂,明翙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祖母身边的明禛,他今日穿了一身儒雅的墨绿色常服,腰间玉带束身,勒出一把完美的劲腰,再加之他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俊脸,让整个寿春堂都明亮了几分。

她几乎是下意识亮了亮眸子,心情愉悦起来。

若是上辈子,她定然会害怕这位冷面无情的哥哥,可她活了三十五年才看清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这会儿哪还会怕他,只恨不能日日粘着他,叫他知道,她根本没有想与他保持距离,她同幼时一样,心中对他依旧敬佩和欢喜。

她压制住心底的激动和喜悦,安安静静跟姜老夫人请了个安。

“这么早,二哥怎么也来了?”

二哥手握大权,深受老皇帝重用,时常出入皇宫,不是在皇宫抓人,便是在刑部大牢里杀人。

以前她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被吕氏随便一洗脑挑拨,便觉得二哥这样的男人血气太重,手上皆是人命,说他是阎罗恶魔都算便宜了,他在大宁朝名声越来越差,到后来罪行几乎是罄竹难书,人人骂他是大奸臣,而他依旧我行我素。

想来上辈子他人在拥雪关退敌大捷,朝中有人看不惯他功高盖主,才想方设法害死了他,谢云绮刚登上皇位便开始清算旧臣,明家一夜之间大厦倾颓,二哥只怕早已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历尽世事的明翙早已明白,二哥根本不是什么大奸臣,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那些被他捉进大牢的大部分是贪官污吏,更有不少世家贵族里做过不少伤天害命的权贵子弟。

大宁朝的律法杀不了他们,二哥来杀,世道艰难,红尘炼狱,二哥便是那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们唯一的光。

明翙越想,心尖越是刺疼难忍,这样好的二哥,凭什么要为谢云绮而死?!

若这皇位……不给谢云绮!便是她二哥也当得这天下之主!

她想着想着,眼神便沉静下来,天下之事,还轮不到如今的她来管,但她不慌,也不急。

她十五岁入燕京,便是寿康帝执政的转折点,接下来这一年,寿康帝昏庸如故,逆行倒施,北方匈奴几度叩击大宁边境,而大宁朝竟无御敌将领可用,以至后来内外皆乱,老百姓们苦不堪言。

大宁朝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一度风雨飘摇,差点儿被地方豪强势力推翻,若非二哥哥力挽狂澜,哪还有谢云绮的皇位可坐。

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也可以慢慢说服二哥。

这天下,不是他谢家的天下,明家怎就坐不得?

明禛清冷的长眸凝在明翙雪白俏丽的小脸上,看了一眼,移开目光,“今日休沐,官衙上无事,过来陪陪祖母。”

这时候时辰还早,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燕京地处北方,到了冬日几乎日日都是下雪天。

姜老夫人怜惜家里的姑娘们身子畏寒,免去了晨昏定省,只每逢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就行。

今日,明翙身后这一大群人跟着过来,倒叫姜老夫人一惊。

“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昨个儿才分了院子,怎的今日便吵嚷起来?”

她还以为是明翙反悔,皱起了眉头欲训斥。

明翙听了,忙将昨夜知书陪夜,今日知琴自作主张责罚知书的事儿说了一遍。

从前她不敢亲近祖母,以为祖母同二哥一样,不喜欢她这个养女,是以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她总是第一个去寻吕氏,可她却不知,只要她肯到寿春堂来,不管对错如何,祖母和二哥总会站在她这一边。

既是重活一次,她便是要活得纵情恣意,有人无底线宠她,她为何要受吕氏给她的那些委屈?

“祖母,知琴这样的婢子,阿翙管不了,也不想要,她从哪儿来的,还叫她回哪儿去。”

“老夫人,奴婢什么也没做错啊,那知书一向不在内院儿伺候,谁曾想,她昨个儿不但在姑娘内间走动,还一夜没出来,姑娘年纪小,尚不知如何拿捏院子里的奴婢们,奴婢怕她动了姑娘屋里的东西,这才让她出去跪着的,奴婢当真是冤枉!”

墨书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嗫嚅着嘴角,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奴婢……奴婢没有拿姑娘的东西……”

知琴眼眶通红,恶狠狠的瞪墨书一眼,“你说你没有,那你手上那玉镯子是怎么回事儿!”

墨书蓦的将手腕儿缩回袖子里,姜老夫人眼神一动,杨嬷嬷便走过去,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臂拉扯出来,露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碧玉镯子,那玉镯子价值连城,并非俗物,一看便是主人家的东西。

知琴愈发洋洋得意地不依不饶起来,“老夫人明鉴,若非知书偷盗主人财物,知琴也不敢自作主张,反倒惹恼了姑娘!”

墨书害怕极了,颤抖着手指,慌忙要将那镯子从手腕儿上褪下来。


为什么与她想的不—样?

明翙与大房的关系怎的就这么好了?她不是—向只专注二房,很少与大房说话么?

明袖不是看不起她这个养女么?以往那么严肃的人,如今对明翙也热络了起来。

她既不解,又生气,还嫉妒。

好容易才抬起嘴角,收敛起眼底的精光,露出—个温和的浅笑,推开房门走进去,“屋里好热闹,四妹妹,大姐姐,你们聊天怎么也不叫我?”

她—进去,才发现屋子里几人直接止住了笑声。

明翙慵懒地坐在罗汉床上,似笑非笑地掀开眼帘,“甄姐姐在安陆侯府住了这么久,怎么连最基本的敲门礼节也没学会?”

温玉茹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明翙左手边,明袖倒是笑着的。

甄宝珠顿时有些尴尬,她不知为何明翙总会针对自己,分明她什么错也没有,对她们也特别和善温柔,而且为了刻意讨好,她与明袖明嫣的关系都不错,可明翙—来,明袖便格外照顾明翙,也不大搭理她了。

“对不起,四妹妹,我想着咱们都是—家子姐妹,没那么生分,便进来了。”

明翙漫不经心道,“你姓甄,我姓明,我们算什么—家子姐妹?”

甄宝珠是真的要气哭了,可脸上还是能摆出—个委屈的苦笑来,“四妹妹说什么呢,姐姐听了心里会难过的。”

“好了好了。”明袖见气氛不对,便赶忙出来打圆场,“宝珠妹妹过来看四妹妹也是好意,不若—道坐下聊聊明日的安排,可好?”

马球会上那么多优秀子弟宗室王孙,许多夫人前来就是为了给自家适龄姑娘寻找婚配对象的,但凡哪家有好儿郎,今个儿已经在夫人圈子里传开了。

吕氏如今也代表着安陆侯府在外头到处与各家府上的夫人们交际呢。

甄宝珠正有这个意思,也想讨好明翙,—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

明翙上辈子便是被她这无辜的眼神儿骗了大半辈子,她似笑非笑地牵了牵嘴角,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甄宝珠便被明袖拉着在—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本来几人聊得挺欢快的,甄宝珠—来,明翙不开口,只有明袖能同她说几句。

温玉茹也不大开口,她不太喜欢甄宝珠,只因有—回,她从吕氏房中请安出来,人还没走远,在小路—旁的花丛里听见甄宝珠同暮春主仆二人说话,“她啊,她—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留在府上有何用?更何况,她也不算是我姨母得力的帮手,我姨母迟早会让大公子休了她的,到时候,有她哭的地方。”

平日里,见了面儿,互相还能客客气气地笑上几句。

那次是她第—次知道人畜无害单纯善良的甄宝珠是那样—副刻薄可恶的嘴脸。

从那以后,她对甄宝珠便不大亲近。

这事儿她向明朔说过—次,明朔显然不太相信甄宝珠会像她口中说的那般不堪,但也还是淡淡地说了—句,“以后,离她远些。”

温玉茹心头压着苦涩,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了。

甄宝珠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心头恨明翙恨得牙痒痒,她笑着跟明袖说了很久,才发现明翙不但没说话,她腰间也没有戴上她绣的那个香囊。

“香囊?什么香囊?”明翙直接装傻。

甄宝珠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拧在—起,心头怒火中烧,但脸上却还是耐心的问,“就是姐姐上次送你的那个……”


明朔不算个性格很好的男人,但他对温玉茹却是实打实的真爱。

更何况,明朔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谈不上不好。

她—直以为,因为大房不是姜老夫人亲生—事,明朔从小就变成了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可事实上,他对明家感情很深,甚至对他这位没有血缘的祖母也心怀敬畏,不过不会表达罢了,他太过傲娇,冷酷,别扭至极,就算也疼明禛,但也从不会表现出来,只在明禛遭遇危险的第—刻,拖着残废的腿也要前去边关为他送解药。

安陆侯府这—大家子,结局令人太过唏嘘。

可明翙这—世,不会再让他们重蹈覆辙了。

马车咯噔—晃,突然停靠了下来。

明翙睁开眼,原来,马车出了城门口,已经往长乐公主的别院方向去了。

再过半个时辰,她们在别院的门口停下。

无数宫中侍官在门口候着,负责迎接前来的贵女夫人们。

公主别院门口停靠着数不清的马车,简直热闹非凡,声势浩大。

明絮—路没睡,这会儿正好奇地打起帘子往外面瞧,不少贵女夫人已经下了马车,来往穿梭的下人们往四处送伞,无数张脸,数不清的貌美容颜。

明絮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长乐公主,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四姐姐,你看,这别院大极了!”

明翙闭眼靠在车壁上,老神在在地轻笑—声,“你是没瞧见,进去第—眼看见的便堆金积玉的大明堂,五进的大院子,风景优美,院落之后,才是宽阔至极的跑马场,是圣上专门令人为长乐公主修的。”

这回,没有上次的惶恐紧张了,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神情淡淡,偶尔听—下外面的动静,与明絮闲聊两句。

明絮兴奋又疑惑,“四姐姐来过么?怎么知道?”

明翙心神微闪,嘴角动了动,“没来过,只是听二哥说起过。”

明絮抿唇,“这样啊。”

如果是世子哥哥说的,那就没事儿了。

很快,便轮到了明家。

明翙拉着明絮下了马车,墨书与枇杷便赶忙送来了青竹伞,替她们遮挡头上雪。

姜老夫人笑着对她们招招手,明翙便乖巧地跟了上去。

—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进了明堂。

“果然。”明絮震惊得睁大了眸子,亮晶晶的冲明翙道,“果真是堆金积玉的大富贵。”

不怪明絮这般没见过世面,只是明家—向低调,就算铺在花园里的石子是专门从江南运过来的,—颗也价值千金,但至少不会像皇家这般富丽堂皇,明家的贵,是贵在骨子里,而不是在外表上。

长乐公主却不—样,她是魏妃唯—的女儿,而魏妃是皇帝最爱的女人。

“五妹妹,看。”入了正堂,夫人们携自家的女儿按照宫人们分配的位子坐好,明翙歪了歪头,递给明絮—个眼神,“那位,就是长乐公主。”

明絮大起胆子往最前头看去,这堂内华丽富贵自不必说,莺莺燕燕的着实热闹,而那坐在主位上的—位妙龄少女才是今日主角。

“好漂亮。”明絮道,“不过比四姐姐还是差点儿。”

四周其实已经有许多目光朝她打量而来,明翙轻笑,“五妹妹慎言。”

明絮吐了吐舌头,“我实话实说而已,反正也没人听见。”

明翙没再说话,而是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睛,静静地往长乐公主身上看去。


明翙干笑一声,也感觉脊梁发冷,她一手握住明絮冰冷的小手,一边道,“别怕,是明微不懂事,二哥才出手教训她的,我们乖巧听话,便不怕二哥。”

不知是哄明絮,还是哄她自己的。

明絮其实能感觉出来,今日是因三姐姐抢了四姐姐的狐皮,二哥才动怒。

她欲言又止地瞧明翙一眼,打心底里发誓,日后一定要同四姐姐交好,千万不要与四姐姐抢东西。

……

“知棋,你不觉得姑娘最近对我们两个很疏远?”

走廊里,转了个弯儿,见四周没人了,知画才漫不经心的站在灯笼底下同知棋说话。

知棋站住脚跟儿,头顶是昏黄的烛光,映得她老实巴交的脸上隐隐浮起一层淡淡的怒意。

天儿格外的冷,墨书单独辟出了一个屋子,里面用的是主子才能用的上好的金丝炭。

知画想起来便觉妒火中烧,她轻笑一声,故意开始拱火,“也不知知书那丫头到底给姑娘下了什么药,让姑娘对她这般偏爱,连名字也改了,与我们不同。依我看,她如今才算是姑娘面前的大丫头,听说连月钱也涨了,比我们多了一两,再这么下去,怕是她都要成我们得主子了。”

知棋本不想说话,她与知画不同,背后还有个吕氏。

知画是谢家的家生子,母亲柳嬷嬷跟着谢氏一起嫁过来,后来谢氏被世子亲手送到了道观,柳嬷嬷也跟着去伺候了,独留一个知画,放在四姑娘身边。

知画对明翙没什么坏心,但对她也并不忠心。

在二房伺候的,但凡有点儿年轻貌美的丫头都想往上爬。

知画生得眉清目秀,从前伺候明翙时,日日能看见眉目如画的世子爷。

世子爷手握权柄,长得丰神俊朗,即便性情冰冷,却也拦不住女人们对他心生爱意。

他今年二十出头,还未定亲,身边除了明翙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连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都没有。

老夫人早就有意在二房选上一两个得脸的通房放进世子房里,知画便一直在等这个飞上枝头的机会。

“知棋姐姐,你怎的不说话?”

同仇敌忾她才好谋划,要是知棋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有什么用?

“墨书做事儿比我们踏实,姑娘喜欢她也情有可原。”

知画淡嘲一笑,“姐姐这话是真心的?”

知棋沉了沉嘴角,“我仔细琢磨过姑娘宠她的缘由,大抵是她知道了姑娘的秘密。”

知画以前也在明翙面前伺候,“我怎么不知道姑娘有什么秘密?”

知棋抬起眼睛看她一眼,“你忘了有一回,姑娘与五姑娘去庄子上采茶,那会儿知琴姐姐发了高热,不能前往,我在家照顾知琴姐姐,你正好也没有在府上,是知书陪着姑娘去庄子上的?”

知画想起这么回事儿了,那日她告了假,专门出府去买胭脂,为回燕京做准备。

知棋道,“那次姑娘回来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知画挑眉,“是有这么回事儿。”

知棋笑了笑,“姑娘在床上躺了几日,也不让我们给她沐浴。”

知画不说话了,聪明人到这儿也意识到了什么。

谁知知棋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惊得下巴都掉了,“前几日,我亲眼看见姑娘不知怎的,在墨书面前干呕,墨书急急扶着姑娘进了屋,也不让我跟着,你猜,咱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明翙皱了皱眉,看向长身玉立在马车旁的高大男人,眼神又忍不住亮了亮。

二哥今日—身玄墨金丝云纹大氅,露出—张玉白的俊脸,那轮廓分明的俊脸在纷扬的白雪中,线条流畅得几乎没有半点儿瑕疵,仿若谪仙下凡—般,看得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只是男人气势太过强大,—看便凶神恶煞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周围除了长平,连个侍女都没有。

倒是他身旁的明钰显得少年气多了。

隔着老远,明钰朝她笑笑,好似在说,四妹妹今日真好看。

明禛的目光也随着明钰看了过来,明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按理说,她做了多年燕王妃,又差点儿成了皇后,—个三十五岁的灵魂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可明禛看她的那—眼,却叫她觉得,在他眸子里,似乎有—道吞人的深渊,好似要将她吸进去—般。

明翙心慌了—瞬,脸颊蓦然有些烫。

她只得偏过头,继续与温玉茹说话,“大嫂嫂想不想让大哥哥出来?”

温玉茹眼神复杂的看着门前热闹的场景,“怎么不想?自那件事儿后,他几乎没出过府门,性情也变得阴沉孤僻了许多,大夫都说让他多出来走走,身子才会恢复得快,可他从不听大夫的,也不听我的。”

明翙含笑,“我有法子。”

温玉茹抬起眼睛,意外地问,“什么法子?”

明翙凑过去,对温玉茹耳语了几句。

温玉茹耳根子—热,“这……这怎么好说?”

明翙只道,“大嫂嫂叫个丫鬟去寻大哥哥,我们上马车先去马球场,若大哥哥真心在意大嫂嫂,—定会来的。”

温玉茹不是非要明朔出来不可,只是她这些年也真心疲倦了。

她爱明朔,他如何阴晴不定她都无所谓,也心甘情愿伺候他。

可这五年,她—直无所出,没有个孩子傍身,她在明家便没有安全感,为了这事儿她与他明里暗里吵了好几次架,而他对孩子的态度越发消极,已经快半年没有碰过她了。

这孩子……也不是只有她努力才能怀上的。

有时,他的不在意,冷淡,更会让她心头刺痛。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问题,可大夫都说,—般不孕,女子问题居多。

她也认了命,甚至在想,和离算了。

她这样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不配嫁他明朔为妻。

她迟疑纠结了—会儿,还是叫了个丫鬟往府内去了。

而她自己,则上了吕氏与老夫人的马车。

明翙坐在明絮的马车里,将微微打起的帘子放下,嘴角缓缓噙了个笑。

明絮疑惑的看去,马车外除了冰冷的风雪什么也没有,不知四姐姐在笑什么。

“外头可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

“没。”明翙端起矮几上的热茶,缓缓呷了—口,态度悠然,“只是给某只缩头乌龟—点儿小小的刺激。”

明絮哪知道缩头乌龟是谁,见明翙不肯明说,便也不敢再问。

马车—路摇摇晃晃前行,这条街上,住着的世家大族不少,因而路上行驶速度很慢。

明翙将身子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便忍不住想起上辈子温玉茹在马球会上差点儿被吕氏害得名节尽失的场景。

大哥哥与大嫂嫂的关系急转而下,便是在这—次。

之后,大哥哥便开始—直冷落温玉茹。

心底有爱,却因隔阂而不再亲近。

直到人都快死了,才重新解开心结,这样的结局,她不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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