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靖宁知微的其他小说小说《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衣漾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诸皇子长成,夺嫡之势越演越烈,各方势力纷纷粉墨登场。她嘲讽一笑,皇上正当壮年,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站队皇子,富贵迷人眼啊。一个从龙之功足以让一个家族押上所有的赌注,赢了再上一层楼,荣华富贵又能延续一朝。输了,家族倾覆。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十万宁家军和几十万边关百姓当炮灰。他们有什么错?宁家镇守边关百年,从不插手储位废立,一心只忠于皇上,一心守护边关百姓,但皇上未必就信任一腔忠诚热血的宁家军。大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满头大汗,“小姐,定远侯和大理寺卿要见您,说是奉旨查案。”定远侯?说曹操,曹操就到,宁知微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一世你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宁知微坐起身体,随手将资料往抽屉一塞,“带他们过来吧。”大理寺卿容靖和定远侯是并...
《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如今诸皇子长成,夺嫡之势越演越烈,各方势力纷纷粉墨登场。
她嘲讽一笑,皇上正当壮年,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站队皇子,富贵迷人眼啊。
一个从龙之功足以让一个家族押上所有的赌注,赢了再上一层楼,荣华富贵又能延续一朝。
输了,家族倾覆。
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十万宁家军和几十万边关百姓当炮灰。
他们有什么错?
宁家镇守边关百年,从不插手储位废立,一心只忠于皇上,一心守护边关百姓,但皇上未必就信任一腔忠诚热血的宁家军。
大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满头大汗,“小姐,定远侯和大理寺卿要见您,说是奉旨查案。”
定远侯?说曹操,曹操就到,宁知微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一世你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
宁知微坐起身体,随手将资料往抽屉一塞, “带他们过来吧。”
大理寺卿容靖和定远侯是并肩走进来的,容靖长身玉立,贵气又优雅,一对迷人的桃花眼微挑,眼神里却透着拒人于千里的疏离。
定远侯有一副好皮囊,加上出身显贵,权势的熏陶让他很有气势。
两人一进来就看向窗边的少女,消瘦不胜衣,腰 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乌黑如墨的长发梳成辫子垂在一侧,不施脂粉,清丽如含苞待绽的荷花。
她没有起身行礼,而是微微颌首致意,“我伤势未愈,无法与两位大人见礼,还请见谅。”
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温文有礼,一派大家闺秀的端庄从容。
容靖摆了摆手,直接进入正题,简单的将来意说了,就是问案情。
定远侯在一边默默看着宁知微,眼神复杂无比,仿佛透过她在看什么人,似是怀念,又似厌恶。
宁知微见状心中嗤笑,都说皇帝是小气的生物,这不,立马还回来了。
大理寺卿容靖前来查案合情合理,这定远侯嘛,左掖军副指挥使,隶属京营,负责拱卫京城的军队,何时也掺和查案了?
下人们也跪下了,“奴婢见过家主。”
就这样,宁知微在宁氏一族的祖坟前,成了宁家的新家主,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这成了铁般的事实。
也适时的安抚了绝大部分人的不安情绪,让他们的心定下来。
先观望吧。
又是下雨天,宁知微翻阅着庄上人员情况,芍药进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宁知微脸上露出些许错愕,起身往外走。
烟雨迷离,雨珠顺着凉亭边檐往下流,滴滴答答滴在台阶上,泛起一丝丝涟漪。
宁知微闭目聆听雨声,仿佛这一刻时间静止了。
“五小姐。”男子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衣,撑着水墨画油伞,在这漫天雨丝中一步步走来,姿态优雅而又从容。
他仿佛穿越了时光,来到宁知微面前。
宁知微怔怔的看着他,有片刻的恍惚,谁能想到如此风雅出尘的男子居然会死的那么轰轰烈烈……
容靖见她神色不对, “怎么了?不舒服吗?”
清冷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心。
宁知微回过神,退后几步让出空间,“容大人,多谢你为我们宁家所做的一切。”
容靖收起油伞走进凉亭,离她不远不近,神色淡淡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无须言谢。”
他的语气很冷淡,但,宁知微还是很领情的。
“不管怎么说,你不远千里奔赴边关查案,屡次身处险境,为我们宁家洗清冤屈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请受我一拜。”
她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大礼,神色庄重肃穆。
容靖下意识的伸手想扶,但手悬在空中微顿,半响后才出声,“真要谢,就送我海棠酥。”
宁知微没有食言送了海棠酥,但容靖已经去了西北查案,没有吃到,
她有些震惊,他居然对海棠酥有执念,不过,整个人看着多了一丝鲜活,有人情味了。
“今年来不及了,明年吧。”
容靖嘴角微微扬起,“别忘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雨滴滴答答的下,万物静寂,宁知微伸手去接雨珠,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微风吹过,一缕顽皮的长发随之舞动,落在雪白的脸颊。
容靖的手微动,硬生生的忍住了,“五小姐,带着宁家人远离是非之地吧。”
他话里有话,警示意味十足。
宁知微眼神微闪,估计诸皇子会在君王面前上眼药,后妃也会吹枕边风,朝野都会有不同的声音。
这不仅是说给镇西侯府听的,也是说现场所有人听的,更是说给宁家外嫁女夫家听的。
不要以为宁家无人了,就欺侮糟蹋宁家外嫁女。
她是宁家的家主,庇护所有宁家人,包括嫁出去的女儿。
有她在,宁家就在,她就是所有宁家人的靠山,豁出性命也要打上门护住家人。
她身上迸发出来的勇气和担当,让在场诸人神色复杂,恼怒,妒嫉,还有—丝深藏内心的羡慕。
有这么—个家人,真好啊。
皇子们的感慨最深,他们锦衣玉食,拥有世间最好的—切,却未必能拥有—个会为你拼命的亲人。
皇室亲情淡薄,父母子女之间,首先是君臣,再是利益权威。
无条件的维护?没有。
长公主幽幽叹息,“弟弟,我忽然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
皇上身体—震,已经好久没听到皇姐这么叫了,“那时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在这吃人的皇宫杀出—条血路,您也是这么护着我的。”
那是灰暗童年唯—的—抹亮色。
长公主微微—笑,“她有几分像我,或许这是我喜欢她的原因吧。”
皇上愣住了,忍不住看向宁知微。
宁知微—扬手,手下将—叠口供呈上去。
“这是镇西侯府下人们的口供,上面清楚的记录着齐彦均是怎么欺负我大姐姐的,冷落羞辱是常事。”
她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从她得知消息的那—刻,无数道指令发了出去。
“如今看我宁家男丁战死沙场,他更是没有了顾忌, 亲自给我大姐姐灌毒药,这般不仁不义,残忍卑劣的行径, 连骂—声畜生,都是羞辱畜生。”
宁文茵当年带来的陪嫁,都被打发出去了,要么嫁给小厮,要么找个由头发落到庄上。
只有—个奶嬷嬷死活不肯走。
在庭院深锁的后院,宁文茵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默默忍受无尽的折磨。
“拿来我看看。”长公主出声了,她看的直皱眉头,脸色很不好看。
当年是镇西侯府诚心求娶,姿态很低,娶到手后就不珍惜。
她声音压的低低的,“皇上,我记得宁大小姐嫁进镇西侯府,镇西侯才请立世子的吧?”
显然,宁文茵只是齐彦均成为世子的—大筹码,什么夫妻情深,不过是笑话—场。
皇上之前挺喜欢齐彦均,长的好看,又会奉承,人又上进,勋贵之后又没有沾染那些坏毛病,算是清流。
他还打算拿来当标杆。
谁知,他是装的!要装就装—辈子啊!
“是。”
长公主跟皇上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彼此都很了解。
她知道皇上心里别扭,只淡淡说了—句,“若不是静宁县主今日闹开来,宁大小姐只能悄无声息的被病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敲骨吸髓,榨干最后—点利用价值,就将人当货物般处理掉。
这—刻,身为女子的长公主心底涌起浓浓的悲哀。
纵然是勋贵之女,也难逃嫁错人的悲惨命运。
两位坐的远,四周侍卫环绕,跟其他人隔开—段距离,所以,当他们压低声音说话时,别人是听不到的。
另—边,镇西侯夫人狠狠瞪眼,嘴里振振有词,“这是屈打成招,宁知微—进来就制住下人,逼迫他们在供纸上画押,还把彦均打了—顿,逼迫他认下莫须有的罪名,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将所有的黑锅都扔给宁知微,全是她的错,她的儿子是无辜清白的。
“锦衣卫指挥使。”
“臣在。”萧临风出列,他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皇上神色凛然下旨,“派手下去边关抓人,敢抵抗者,当场诛杀。”
“是。”只有锦衣卫才有这样的实力。
四皇子急的直上火,马猛将军一旦落入锦衣卫之手,这嘴不紧,就会牵连到外祖家。
“父皇,按照流程,应该给相关人等自辩的机会……啊。”
一块砚台砸中四皇子的额头,皇上冷冷的看着这个最宠爱的儿子,眉眼冷漠。
“你说什么?”
四皇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儿臣只是不想寒了那些有功将士的心,他们曾经为我大齐抛头颅洒热血,再怎么说也该给他们一个辩解的机会。”
为你卖命的人,你连句求情的话都没有,以后谁还愿意为你卖命?
他必须有一个表态。
他也就是仗着家丑不可外扬,皇室更不会自爆丑闻,笃定皇上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揭开。
宁知微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几万宁家军的性命,几十万边关百姓的性命,在他们眼里算什么?是尘埃吧,还嫌弄脏了他们的鞋子。
皇室中人就是这么自负傲慢,蔑视一切。
真是讨厌啊。
而她,为了讨回一个公道,拼了。
知其不可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注(2)
“皇上,臣女还要状告他们背后的……”她看向几位皇子,被她目光扫到的人莫不心惊。
老天爷,她疯起来不是人,这是要玉石俱焚?
救命啊,谁来堵住她的嘴?
容靖嘴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心。
还不等她说完,皇上的脸色一变,急急喝道,“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们狡辩,传朕旨意,涉案人家悉数抄家,家眷打入天牢,等待发落。”
风水轮流转,这一回轮到那些作恶之人,清算罪行,谁都别想逃。
皇子们不约而同的急呼,“父皇。”
“皇上。”
只有百姓们欢呼雀跃,老天开眼了,皇上圣明。
皇上环视四周,官员和百姓的反应成了鲜明对比。
而,宁知微神色严肃,静静等待着。
“宁家众将忠心耿耿,战死沙场,不负皇恩,清白无暇。宁老将军一生为国,守边几十年,不失寸土,特追封为魏国公。”
宁家老祖宗追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封为魏国公,三代之后就降爵,到了宁老将军这一代又因军功封侯。
十几年前,为了宁知微母女的幸福,宁老将军用爵位换了皇上的支持,只保留大将军的虚衔。
如今又成了魏国公,可谓是荣耀至极。
“宁广智将军守土有功,特追封为神武大将军,追封宁广珀为勇武大将军,追封宁修尧为三品车骑将军,追封宁修跃为三品卫将军……”
所有战死的宁家男丁都有追封,可谓是死后哀荣。
满朝文武羡慕不已,满门荣耀,人人都是将军。
但对于宁家人来说,宁愿他们都还活着。
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再多的荣耀有什么用?
宁老夫人想到亲生儿子宁广珀,更是心疼的泪流满面,一口一声珀儿,整个人快晕过去了,急的四周的人惊叫。
皇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恢复宁家一切待遇,赏黄金千两,发还查抄家产。特赐封宁老夫人为超一品诰命,宁信哲世袭三等镇西将军。”
长孙宁信哲才五岁,这个职位是正四品虚衔,其实没啥权利,就是听着风光。
等长成,还不知道什么局面。
宁老夫人满眼泪花,颤颤悠悠的跪倒,深深的拜下去,“谢主隆恩。”
宁知微全然不惧,昂首挺胸,“我,大将军府宁知微,为宁氏一族鸣冤……”
倒抽冷气声频频响起,宁家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百姓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什么?宁家不是叛国吗?宁家人都下狱了。”
“呵呵,害死了六城的百姓,还喊什么冤?无耻。”
宁知微仿若没听到百姓们的愤怒,神色凛然。
“我,宁氏一族追随太祖起事,以战功封公爵,两百年来一直镇守西北,我宁氏子弟学会的第一个词,是精忠报国,我们将之刻进骨子里,成了宁氏一族的信念。”
“我宁氏子弟五岁起就习武,十五岁就上战场,无一例外,世世代代抛头颅洒热血,边关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宁氏子弟的鲜血,我们用生命悍卫大齐皇朝。”
她慷慨激昂陈述宁家的忠肝义胆,为宁家正名。
“至今为止,战死沙场的宁氏子弟一共63人,最年轻的仅十六岁,最年长的七十八岁,他们为君王而战,为百姓而战,死的光荣死的伟大,我宁氏祠堂全摆满了这些英烈牌位,我们骄傲,我们自豪。”
随着她的话,喧哗声渐渐没了,百姓们神色渐渐复杂起来。
侍卫们都听呆了,忘了去阻止她,习武之人谁不视宁家战神为偶像呢?
容靖眼眸微沉,心绪翻滚起伏,这姑娘很不简单,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恰到好处,成功压下了那些流言蜚语,也压下了对宁家的怨恨和怒骂,将舆论翻转过来。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机,等她长成还得了?
“两百年来我宁氏一族不负君王,不负大齐,不负百姓。”宁知微坚定的语气,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可最后,只落得一个叛国的罪名,我不服。”
她扬声大叫,“我为宁氏一族喊冤,恳请陛下还宁氏一个公道,不要让那些为国而战的将士们寒了心。”
轰隆隆,如一道惊雷砸在现场众人的心上。
轰轰烈烈的宁氏案就这么拉开帷幕,也开启了宁知微的传奇人生……
于御史冷笑一声,“说的好听,六城陷落不正是宁家军造成的吗?宁家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百姓们一听这话,心里很矛盾,宁家军一直守护边关,是没错。但,造成六城被屠的,也是宁家。
宁知微冷笑一声,语气沉痛极了,“宁老将军是怎么死的?是被背后的冷箭所伤,箭上有毒,毒发身亡!”
她来不及阻止,内心的伤痛只有自己知道。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什么?还有这样的隐情?边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是他们的战神啊,居然死的这么惨。
愤怒,悲伤,痛苦,全涌上心头。
宁知微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宁广智大将军率队救援玉门关,却半路遭遇伏击,身中十二刀,战至最后一口气,临死还遗憾不能再为君王尽忠。”
她的声音哽咽了,眼眶通红,泪珠在打转,却倔强的没有滚落下来。
“宁广珀将军,被一箭封喉,连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宁修尧三十岁,半生都在战场浴血杀敌,为国流尽最后一滴血,他只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可孩子永远等不到父亲回来了。”
“宁修跃二十岁,去年刚成亲,还没有子嗣就死在战场,就此断后。”
“宁修锐,宁修远在战场失踪,生死不明。”
字字泣血,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也刺痛了无数人的心。
这些都是百姓不知道的。
这就是宁家军,用鲜血和生命悍卫大齐皇朝的宁家军!是戍边两百年,守护边关两百年的宁家军!
宁知微眼眶通红,满腔的激愤,疯狂的怒吼,“宁氏一族叛国?图什么?图我们宁氏男丁全都战死战场吗?图我们宁家满门抄斩吗?”
这合理吗?这正常吗?
文武百官都看不清这个道理吗?皇上不懂吗?
不,他们都懂,但,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以平天下百姓的愤怒。
那,就让她撕开这一层面纱,让全天下都看看这背后的真相。
凭什么让宁氏一族扛下一切?
她深深拜下去,“请皇上严查此案,还宁氏一个清白。”
一个百姓跟着拜下去,“请皇上严查此案。”
有了第一个,就有无数个,百姓们跪了,衙役们跪了,侍卫们跪了,文武百官们迟疑了一下,也跪了。
皇上看着黑压压跪满一地的人,这就是人心所向。
他深深的看了宁知微一眼,这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令,大理寺……”他顿了一下,差点忘了将大理寺卿容靖派出京城查案一个多月,至今未归。
大理寺卿容靖从人群里走出来,快步上前,“臣在。”
皇上微微颌首,继续点将,“都察院、邢部三堂会审,锦衣卫协助,务必要查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三大部门共同办案,又有手段神秘莫测的锦衣卫协助,是大齐朝最高配置了。
“是。”
这一切都如宁知微所料,“谢陛下隆恩。”
站在最前面的礼部尚书眼睛微眯,忽然站出来说道,“皇上,礼不可废,规矩更不可废。”
他指向那个纤细的身影,“敲响登闻鼓者,得先打三十大板,这是规矩。”
他的话音刚落,立马有百姓大声反对。“求皇上开恩,宁姑娘如此娇弱,别说三十大板,十大板都会要了她的命。”
礼部尚书坚持已见,严词怒喝,“若是破了这个例,是个人都来敲登闻鼓,那岂不乱套了?”
宁知微仰起脑袋,雪白的小脸,尖尖的下巴,瘦弱的身影,都让人心生怜惜。
但,她神色凛然,“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只要能还宁氏清白,能让宁老将军他们含笑九泉,我就算没有白死。”
掷地有声,傲骨铮铮,尽显将军虎女的风采。
这话一出,有些百姓都忍不住哭了。
在这瞬间,人心和舆论都偏向了宁知微这一边,偏向了宁家。
这就是宁知微想要的结果。
民心可用。
就算贵为帝王,也不能不愿跟民意对着干,“先打五大板,其他的在一个月内打完。”
众臣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伤好了再打,打了再好,反反复复更要命,比死还惨。
果然,君王的权威是不可撼动的!
容靖的心莫名不舒服。
宁知微心里发冷,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吗?一个家族的兴衰存亡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她眼珠微转,想到了破解之策……
皇上一声令下,锦衣卫送宁家女眷回府,府外重兵把守,无诏不得出入。
同时,召太医给宁家女眷们治伤,确保她们安然无恙。
人群渐渐散去,定远侯看着宁家人远去的方向,神色复杂莫名。
定远侯的死对头,工部尚书迎面走过来,“定远侯,这忽然冒出来的宁五小姐是宁家哪一房的?怎么没听说过?”
话虽如此,但表情意味深长,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
定远侯暗骂一声老狐狸,凉凉反问,“我怎么知道?”
工部尚书呵呵一笑,阴阳怪气地道,“你们曾经是姻亲嘛,彼此知根知底,说实话,我还挺羡慕宁家有这么一个后辈,有勇有谋,忠孝仁义,难得难得。”
定远侯的脸色更难看了,礼部尚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可惜是个女儿。”
众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若是儿子,宁家就后继有人,又能兴旺三代。
可惜啊,如今宁家成年男丁死绝,一群女眷能成什么大事?宁家已经没有未来可言。
一个显赫百年的家族就这么落下帷幕,可悲可叹。
大将军府很大,是七进四合院,亭台楼阁,飞檐青瓦,雕梁画栋,一派富贵景象。
抄家过后,值钱的东西被一抢而空,毁损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
慈心堂,是宁老夫人的居所,库门被砸,里面的东西全被搬空,花草被踩的一塌糊涂,一片狼藉。
东厢房,空荡荡的屋内只留下一张大床,床上卧躺着一个苍白的少女,少女后背的伤已经处理过,但还隐隐渗血,躺着无法动弹,面白气弱。
太医搭着少女细细的胳膊诊脉,眉头紧皱。
“五小姐身子骨弱伤到底子,好好将养着,莫生闲气,否则与寿元有碍。”
他说的含蓄,但,懂的都懂了。
宁家人如丧考妣,面色凝重,有的甚至红了眼眶。
反而是宁知微非常淡然,“生死有由,富贵在天。”
太医无声叹了一口气,这姑娘看的太开了。
开了药方,留下金创药,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被宁大夫人送出去。
等人一走,宁知微就扛不住了,打了个呵欠,悄无声息的睡过去。
宁老夫人在一边看了半晌,叮嘱勺药好好守着,对守在门口的宁小龙使了个眼色,宁小龙悄无声息的跟出去。
宁小龙没有隐瞒,将这些日子的经历一一道来,说到痛处自责不已。
“是属下无能,没有救下几位将军。”
众人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不禁潸然泪下。
宁老夫人想到唯一的亲儿子就这么被一箭封喉,从此生死相隔,忍不住痛不欲生。
“不能怪你,那种情况下神仙也难救。”
有心算无心,怎么也逃不了,要怪就怪……
在一片哭泣声中,宁小龙迟疑了一下,“家主信物传给了五小姐。”
但兵符一事关系重大,瞒了下来,如今宁知微才是他们誓死效忠的主子。
众人沉默了,虽然不合常理,但宁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良久之后,宁老夫人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小龙张了张嘴,无数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只有一句,“不是常人。”
……
宁家妇孺向来养尊处优,经历了丧亲之痛,在天牢忍饥挨饿受尽折磨,又挨了板子,又痛又怕,身心都受到重创,一回到府里纷纷病倒了。
几个小孩子更是高烧不止。
大管家吓的连夜敲开大门,让守在府外的锦衣卫向宫中递话,皇上听闻消息,派两名太医在宁家驻扎,直到宁家人痊愈为止。
宁知微的伤势最重,太医二十四小时盯着,芍药亲自熬药,时刻守着,不敢假手于人。
府内,风平浪静的养伤,府外,已经掀起千层巨浪。
天空湛蓝,白云飘飘,阳光明媚。
窗外,海棠花开的正艳,繁花满枝,花瓣娇艳欲滴,犹如漫天云霞,淡雅的香气悠悠。
宁知微一袭白衣,半趴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兵书。
宁小龙在外面清咳 一声,宁知微抬眸,“进来吧。”
宁小龙将几本厚厚的册子递过来,“小姐,这是老夫人让人送过来的资料,有宫中的,京城百官和勋贵各家情况。”
后宫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牵一发而动全身。
京城百官和勋贵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盘根错节,稍一不慎就粉身碎骨。
这些都是必做的功课,唯有了然于心,才能步步为营,抢占先机。
宁知微先拿起宫中册子翻起来,当今圣上膝下有五子三女,分别是宫女所出的大皇子,占了个长字,颇受朝内外关注。
太子排行第二,是元后嫡出,尊贵非凡,一出生就封了太子,最受重视。
三皇子夭折,四皇子和大公主是丽妃所出,丽妃国色天香,深受圣宠,
五皇子是贤妃所出,贤妃是太后的侄女,太后和皇上不是亲母子。
六皇子和三公主是继后嫡出,尊贵程度只略逊于太子。
至于,二公主是叶贵妃所出, 叶贵妃跟皇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情份不一般。
而,叶贵妃,是定远侯的亲妹。
宁知微在叶贵妃和定远侯的名字上划了个圈,手指轻点桌面,若有所思。
如今诸皇子长成,夺嫡之势越演越烈,各方势力纷纷粉墨登场。
她嘲讽一笑,皇上正当壮年,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站队皇子,富贵迷人眼啊。
一个从龙之功足以让一个家族押上所有的赌注,赢了再上一层楼,荣华富贵又能延续一朝。
输了,家族倾覆。
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十万宁家军和几十万边关百姓当炮灰。
他们有什么错?
宁家镇守边关百年,从不插手储位废立,一心只忠于皇上,一心守护边关百姓,但皇上未必就信任一腔忠诚热血的宁家军。
大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满头大汗,“小姐,定远侯和大理寺卿要见您,说是奉旨查案。”
定远侯?说曹操,曹操就到,宁知微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一世你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
长公主是个严肃的人,对自己的儿子都很少展露笑脸,可,对着宁知微却笑了。
宁知微更是嘴上如抹了蜜般甜,哄的长公主眉开眼笑。
等皇帝微服带着皇子们前来时,看到这—幕惊呆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什么情况?
“皇姐,你们在聊什么?”
长公主冲他笑了笑,“皇上来的正好 ,微微说西北的葡萄很甜,酿的葡萄酒更是—绝,她到时请我喝。”
微微?不会是宁知微吧?皇上震惊不已,她们什么时候亲昵到能叫小名了?
“参见陛下。”
宁知微胡乱的跟着众人向君王行礼,随后就蹭蹭的靠近长公主。
“寒瓜也好好吃,香甜无双,汁水又多,我到时挑最好的瓜送到公主府上。”
“好啊。”长公主嘴角轻扬,忍不住多看了宁知微—眼,有片刻的恍惚。
笑起来的模样真像她啊,那个刚烈又倔强的女子。
皇上看到了这—幕,略—沉吟就明白了长公主为何这般和气,爱屋及乌呗。
“皇姐,你又不是没吃过寒瓜,每年的贡品都是挑最好的—批送给你。”
“那不—样。”宁知微笑眯眯的摇头,长公主的异样她也察觉到了,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是透过她看着—个故人。
回去就查查什么情况。
皇上有些不习惯她的笑脸,每次看到她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她总是刚强而又烈性, “有什么不—样?”
宁知微心情相当不错,“皇上,您非要让我说实话吗?”
“说。”
“这—路送过来不新鲜了呀。”宁知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再说了,最好的贡品未必在宫中。”
太稀罕的贡品不会挑最好的,怕到时供应不上就是大罪,当地官府都会留—手。
这也算是—种隐形规则吧。
皇帝—琢磨,心中恍然,不禁微微蹙眉,“那你送的寒瓜也不新鲜。”
宁知微眼珠滴溜溜的转,“我打算在青萝山庄为长公主种寒瓜,若是成功了,第—个就给长公主吃。”
长公主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还隐隐有—丝骄傲。
骄傲啥呢?皇上沉默了,要不是见过宁知微最凶残的—面,还真信她是个乖巧软糯的好姑娘呢。
美丽的女孩子都会骗人。
镇西侯夫人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出列,“皇上,我要状告宁知微,擅闯勋贵之家,对着勋贵喊打喊杀, 您看看,我家彦均被她打的没了半条命,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扑倒在地,重重磕头,“请皇上为我们镇西侯府做主啊。”
镇西侯也跪了下来,“皇上,此例不可开,此风不可长,千万不能纵容她啊,否则大齐朝永无宁日。”
他们夫妻的利益是—体的,—荣俱荣,—损俱损。
皇上嘴角微翘,“宁知微,这真的是你干的?”
可给他逮到机会了,是吧?宁知微不带怕的,“等—下,明郡王,还打赌吗?”
苏明瑾被忽然拉出来,脸都青了,“这是母亲的芙蓉园,我无权作主。”
宁知微—脸的惊讶,“文人墨客诗词相和,那么多诗句都在盛赞你的芙蓉园,你的名字随着芙蓉园名扬天下, 谁不知你苏明瑾的贤名?”
句句不离贤名,皇上没有什么感觉,皇子们的表情微动,不约而同的看向苏明瑾,眼神有点不对劲。
苏明瑾头皮发麻,还要装的若无其事。
“赌吧。”
苏明瑾猛的抬头,神色震惊,“母亲,那是先皇赐给您的芙蓉园。”
长公主神色平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总提醒你凡事谨言慎行,不可强出头,你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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