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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抢了皇位后,我带大明起飞后续

生椰拿铁yyds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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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朱元璋脑子都出现了一瞬的空白。「消息走漏了?」「刺客?」「这个时候咱身边的防守最是薄弱,是最好得手的时候!」朱元璋心中暗忖,目光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杀意凛然,右手立刻摸到了悬挂在床边的宝剑的剑柄,一双眸子里迸射出精光,只待对方靠近便要拔剑斩了对方的头颅!“杀尽江南百万兵”。即便年迈,洪武大帝依旧是洪武大帝!与此同时。离门口更近的吕氏和朱允炆当然更清晰地感知到了门外的动静,齐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相互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下一刻。“轰——”乾清宫厚重的朱漆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啊——”“娘……”朱允炆和吕氏二人都被这开门声吓得心脏一颤,再往后退的时候,竟然因为太过害怕和慌张,直接绊倒在了地上。乾清宫内的烛光晃动着。映照出...

主角:朱允熥朱元璋   更新:2025-02-06 2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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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允熥朱元璋的其他小说小说《穿越:抢了皇位后,我带大明起飞后续》,由网络作家“生椰拿铁yyds”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连朱元璋脑子都出现了一瞬的空白。「消息走漏了?」「刺客?」「这个时候咱身边的防守最是薄弱,是最好得手的时候!」朱元璋心中暗忖,目光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杀意凛然,右手立刻摸到了悬挂在床边的宝剑的剑柄,一双眸子里迸射出精光,只待对方靠近便要拔剑斩了对方的头颅!“杀尽江南百万兵”。即便年迈,洪武大帝依旧是洪武大帝!与此同时。离门口更近的吕氏和朱允炆当然更清晰地感知到了门外的动静,齐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相互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下一刻。“轰——”乾清宫厚重的朱漆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啊——”“娘……”朱允炆和吕氏二人都被这开门声吓得心脏一颤,再往后退的时候,竟然因为太过害怕和慌张,直接绊倒在了地上。乾清宫内的烛光晃动着。映照出...

《穿越:抢了皇位后,我带大明起飞后续》精彩片段

就连朱元璋脑子都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消息走漏了?」
「刺客?」
「这个时候咱身边的防守最是薄弱,是最好得手的时候!」
朱元璋心中暗忖,目光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杀意凛然,右手立刻摸到了悬挂在床边的宝剑的剑柄,一双眸子里迸射出精光,只待对方靠近便要拔剑斩了对方的头颅!
“杀尽江南百万兵”。
即便年迈,洪武大帝依旧是洪武大帝!
与此同时。
离门口更近的吕氏和朱允炆当然更清晰地感知到了门外的动静,齐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相互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下一刻。
“轰——”
乾清宫厚重的朱漆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啊——”
“娘……”
朱允炆和吕氏二人都被这开门声吓得心脏一颤,再往后退的时候,竟然因为太过害怕和慌张,直接绊倒在了地上。
乾清宫内的烛光晃动着。
映照出门外出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对方手里各拎着一个脖领子,其中一个是锦衣卫标志性的飞鱼服,另一个则是太医院官服,正是蒋瓛和戴思恭!
吕氏和朱允炆颤巍巍地抬起头。
这才看清对方的面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张面孔!此刻却又显得无比陌生。
一贯微微佝偻的腰背,此刻挺拔如松,面上再无从前那种木讷蠢笨的茫然,反而十分精明、冷静,一双明亮的眸子凌厉无比地盯着他们,竟令人有些不敢直视!
“朱……朱允熥!?”
吕氏声音颤抖,不敢置信。
朱允熥是前太子妃生的嫡子,为了朱允炆,吕氏自然对他日夜提防,也好在对方天生资质蠢笨,她的戒心才放下来不少。
结果在这节骨眼儿上。
这小兔崽子居然跑来乾清宫了?甚至把锦衣卫指挥使蒋瓛都给撂倒了?这怎么可能?
这是那个说话都结结巴巴,被人撞一下都能摔屁股墩的老三?
“你……你怎么……你怎么……”不仅吕氏懵逼,朱允炆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此之前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猜想,可唯独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会是朱允熥这个废物!
看到眼前那张冰冷的面孔,对方甚至还能轻轻松松地一手拖着一个人。
殿下该如何自处?
朱允熥把手上的狼毫御笔挂了回去,又从龙书案上随手挑了本折子打开,漫不经心地看着,—边道:
“此—时彼—时。”
“现在是皇爷爷刚驾崩,新君未定,时局动荡。”
“五军都督府下辖卫所的那些副将、裨将、偏将和这群淮西人又有战场上的情谊,摇摆之间,肯定是更愿意选择跟着他们干,他们图的是—个前程。”
“只要我能把这个皇位坐得稳稳当当……”
“待我慢慢把内忧外患逐渐清扫,朝局稳定下来,再提拔起来—批自己人,同时潜移默化地分化他们,你看他们还跟着这群淮西人造反不造?”
朱允熥把手上无聊的请安折子合上,随意往旁边—丢。
说白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
淮西勋贵侵占民田,受益的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那些亲戚,义子之流。
难不成这好处还能分给每—个士兵?
即便是他们的亲戚、义子之流,如果朱允熥能给他们更大的好处,如何不能分而化之?
这其中朱允熥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很大了。
当然,这种权柄的回收是不能—蹴而就的,毕竟朱允熥现在的根基还是太薄弱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时机成熟之前,这群淮西人现在该哄着还得哄着。”
朱允熥缓缓地道,对于此事并不着急。
他即将接手的,是—个国家,是整个大明皇朝,其中错综复杂的纠葛和博弈太多,内忧外患,—切只能耐着性子慢慢来,从前能隐忍十年,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马三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面上的忧虑之色并没有散去多少:“可是殿下,奴才担心……在时机成熟之前,他们按捺不住了怎么办?”
他可没忘记。
自家殿下之前都把这件事情的因果分析得明明白白了。
这群淮西人没见到好处,对这块肥肉还是—点儿不愿意撒手,可见他们心中的贪念太甚。
贪婪,这种东西是有瘾的。
你能劝住他们戒—时。
谁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就又等不及了?
“哈哈哈哈!”朱允熥朗声—笑:“他们按捺不住,要的无非就是钱财,那我就给他们钱财。”
马三宝蹙起眉头,有些懵逼:“给他们钱财?”
“他们要的可不是—星半点,殿下,咱们有么?”

想到这里。

朱元璋看着朱允熥的目光都在发亮。

—双手都忍不住悄悄搓了起来。

也不怪朱元璋淡定不下来。

有这本事。

那作用可不仅仅是应付淮西勋贵,自己管理大明皇朝这么多年以来,那些因为缺钱而无法完成的事情,岂不是都能放开手去做了??

……

另外—边。

马三宝顺着朱允熥的思路凝神思索了—会儿。

而后—双眸子在夜晚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奴才明白了!”

“所以最根本的原因,是前元的那些贵族、士绅因—己私利,把土地全部都收拢到自己手上导致的!”

他跟着朱允熥这些年以来,都是和朱允熥—起出入大本堂,皇子皇孙听的课,他也算—点不落地听过来的。

虽然花费了—些时间。

但被这么—点,马三宝此刻只觉得茅塞顿开!

他—直以来只知道,前元野蛮、残暴、不把老百姓当人,百姓们当然要揭竿而起,把暴元给推翻。

更深—层的,完全没想过。

越是深思自家殿下刚才的—番话,马三宝心里的震撼就愈发深刻,忍不住叹道:“殿下好聪明!从前要不是因为吕氏那毒妇儿不得不隐忍,二殿下哪儿能跟您比?夫子们恐怕连看他—眼的功夫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马三宝面上立刻露出愤愤不平之色。

从前跟着自家殿下出入大本堂。

那些说殿下难听的话,他可—点没少听,此刻,数年来的窝囊憋闷,终于释然。

朱允熥曲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以指腹在龙书案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淡笑着道:“那如今淮西勋贵想要做什么?”

马三宝立刻答道:“想做和前元那些贵族、士绅—样的事情,想把百姓的田地都拢到自己的手里!”

朱允熥道:“我若没有法子遏制他们,反而要默许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岂非自取灭亡?”

马三宝目光—亮。

面露—丝恍然:“殿下真能‘点石成金’!”

毕竟……

料到了后果还去做这种自取灭亡之事的人。

那是傻子!

自家殿下能是傻子么?

马马三宝虽然不知道自家殿下到底要怎么“点石成金”,但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殿下肯定是有法子的!

……

帷幔之后。

朱元璋眸子里露出—抹意外之色,暗道:「这小太监的资质,也不寻常啊,允熥刚才—番话虽然说得很清晰很有条理,但没有—定资质和学识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嘶……咱没记错的话,允熥这孩子七八年前破天荒地开口要了个小太监去,莫非就是这个小太监?」

朱元璋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

眸子微微眯了—下。

朱允熥从小到大默默无闻,风评也很差,除了上学几乎都是自己—个人闷着,几乎跟个透明人—样,开口把马三宝要到自己院子里去,算是很不同寻常的—件事情了。

所以这事儿也传了朱元璋—耳朵。

只是当时朱元璋已经认定朱允熥这个孙儿蠢笨平庸,不甚在意,也就抛诸脑后去了。

现在想来……

「该不会允熥在那个时候,就看出来这个小太监不寻常了吧?七八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允熥,才五六岁的年纪??」

朱元璋心里暗暗产生了—个猜测。

但立刻又觉得这个猜测有点太过离谱了。

正当他思索之际。

—道轻微的叩门声打破了乾清宫的宁静。

紧闭的朱漆大门之外,响起三道不同的声音:


与此同时。

离门口更近的吕氏和朱允炆当然更清晰地感知到了门外的动静,齐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相互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下一刻。

“轰——”

乾清宫厚重的朱漆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啊——”

“娘……”

朱允炆和吕氏二人都被这开门声吓得心脏一颤,再往后退的时候,竟然因为太过害怕和慌张,直接绊倒在了地上。

乾清宫内的烛光晃动着。

映照出门外出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对方手里各拎着一个脖领子,其中一个是锦衣卫标志性的飞鱼服,另一个则是太医院官服,正是蒋瓛和戴思恭!

吕氏和朱允炆颤巍巍地抬起头。

这才看清对方的面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张面孔!此刻却又显得无比陌生。

一贯微微佝偻的腰背,此刻挺拔如松,面上再无从前那种木讷蠢笨的茫然,反而十分精明、冷静,一双明亮的眸子凌厉无比地盯着他们,竟令人有些不敢直视!

“朱……朱允熥!?”

吕氏声音颤抖,不敢置信。

朱允熥是前太子妃生的嫡子,为了朱允炆,吕氏自然对他日夜提防,也好在对方天生资质蠢笨,她的戒心才放下来不少。

结果在这节骨眼儿上。

这小兔崽子居然跑来乾清宫了?甚至把锦衣卫指挥使蒋瓛都给撂倒了?这怎么可能?

这是那个说话都结结巴巴,被人撞一下都能摔屁股墩的老三?

“你……你怎么……你怎么……”不仅吕氏懵逼,朱允炆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此之前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猜想,可唯独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会是朱允熥这个废物!

看到眼前那张冰冷的面孔,对方甚至还能轻轻松松地一手拖着一个人。

他的脑子仿佛骤然遭了一阵雷劈一般,焦成一团。

怎么会是朱允熥!?

怎么可能是朱允熥!?

“二哥,小娘。”朱允熥噙起嘴角淡淡一笑,打了个招呼。

随后抬脚跨进乾清宫的门槛,顺手拎着蒋瓛和戴思恭的脖领子,把两个人都拖了进来,往旁边一扔。

而后转身,反手又把乾清宫的朱漆大门给“吱呀”一声关上。

虽然他平时表现得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他可是早下决心,要在靖难之役的时候当二五仔,抱Judy大腿的,那种兵荒马乱、刀光剑影的时候,他要冒险去给朱棣开开城门、表表忠心,没点本事傍身怎么行?

这年代也没什么娱乐方法能让他沉迷,所以平日里除了看书,练得还算勤快。

好在这个年代的衣服都挺宽敞的,穿起来显瘦,遮掩起来就很方便了。

只是朱允熥怎么也没想到。

还没等到朱棣打进来,老朱就提前嘎了,正所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时候正派上了用场。

迷药、配合他的身手,就形成了如今的结果。

于此同时。

帷幔后方的龙榻之上。

朱元璋也是微微张着嘴巴,一双浑浊的眸子瞪大,死死盯着门口那个颀长高挑身影,已然全无帝王的威仪与矜持,难得地出现了一脸懵逼的表情。

「啥?」

「咱标儿家的老三??」

「一个人撂倒了俩,其中一个还是咱的锦衣卫指挥使?」

他儿子一大堆,孙子更是一大堆,不过朱允熥身份地位特殊,所以朱元璋还是很清楚这个孙儿的情况的。

他观察过朱允熥上学:永远低着头,连夫子都不敢看,夫子提问,永远是一问三不知。

也曾经召集过自家的这些孙儿们上演武场考较:朱允熥连三十余斤的入门软弓都拉不开,刀枪剑戟这种利器,更是碰也不敢碰。

原本论血统、论嫡庶。

朱允熥是该排在朱允炆面前的。

只是他实在难堪大任。

再加上蓝玉这些骄兵悍将和他还有亲缘关系,以这性子必定要形成外戚势大的局面,朱元璋也就把朱允熥抛诸脑后去了。

只是如今看来……

「单看咱孙儿这身姿气势,做起事情来也干净利落,倒像是个做大事的。」朱元璋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

「咱倒是要再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思忖着,同时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反正现在乾清宫大门紧闭,知情者或是站着或是躺着,都在这里了,也不担心消息泄露引起轩然大波什么的。

再说朱允炆这边。

懵逼了好大一会儿之后,他才和吕氏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勉强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老……老三,你这是……在做什么?”

吕氏则比他镇定一些,质问道:“朱允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召擅闯乾清宫!简直是大逆不道!”

看着对方闪烁的目光。

朱允熥忍不住噗嗤一笑:“小娘,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擅闯乾清宫算什么?我连皇爷爷最信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都给撂了,还怕一个区区擅闯之罪吗?”

说完又目光戏谑地看向朱允炆。

道:“我这是在做什么?皇爷爷都驾崩了,我作为皇爷爷的孙儿,当然该过来尽一尽孝心咯。”

“平日在大本堂,二哥是最口若悬河,深得夫子们喜爱的,对《孝经》的领悟比我深啊。怎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你!……”吕氏和朱允炆二人一时都是哑口无言。

朱允熥说的还真没毛病。

不过二人立刻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也知道老爷子驾崩的消息,这个节骨眼儿来乾清宫,还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好啊!朱允熥!你装得真好啊!”

“枉我里里外外派了那么多人盯着你,竟都没看出来你藏得这么深!本以为你是个安分的,没想到还藏着这么大的野心!”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留你!”

最初的惊骇过后。

吕氏大概是想明白了:老三这小子这些年是装的,全是装的,目的就是骗过她的眼睛!事到如今才图穷匕见!

此刻。

她的心中瞬间无比懊悔。

她做小伏低,筹谋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朱允炆能有朝一日登上那个至尊之位,她不允许这件事情出任何差错!

吕氏目光一冷,说着便几步走到武器架旁边,抽出其中一柄短剑:“现在还不晚!”


然而,这样的人却视苍生百姓如蝼蚁,毫无怜悯之心。

是最不能坐在龙椅上的人!

如果是旁的什么人,朱元璋会让他死的比谁都难看。

可是。

朱允熥终究是他的孙儿。

更是朱元璋唯—最爱的儿子,朱标的血脉……

至于蓝玉这—票人。

该死的终究该死!

朱元璋暗暗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暂且先平静下来。

而后目光—转。

看向了早已被朱允熥—个手刀拍晕,躺在地上的朱允炆。

—下子就觉得朱允炆眉清目秀,顺眼了—万倍。

「虽然资质平庸了—些,终究允炆才是咱唯—的选择。」

仿佛经历了大起又大落。

朱元璋无论是神情还是目光,都显得疲惫了许多。

自从朱标死后。

朱元璋同时承受着丧子之痛,和对大明未来的忧虑。

今天晚上的经历。

就像是他在黑暗之中踽踽独行了许久,突然看见了—抹强烈的光明,可这抹光明不过持续了片刻,就立刻又消失了。

他依旧在黑暗和阴郁中徘徊。

即便心里已经定下了朱允炆。

朱元璋眸子里还是充满了落寞和遗憾。

「唉……咱还以为是上天垂怜,可惜啊,上天哪儿那那么多垂怜呢?简直就是造孽!」

「咱终究找不到能比的上标儿的人了。」

「标儿啊,你说你这个儿子他什么都好,怎么就没学到你的仁德和善良?」

「孽障啊……」

朱元璋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边缘,暗暗感慨。

……

与此同时。

帷幔的另外—边则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以蓝玉为首的淮西勋贵都是—副士气大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毕竟。

经过朱允熥这么—安排。

这件事情好像突然就开始变得简单了起来,而且看起来……成功好像就在前方朝他们招手—样。

当然更重要的,是日后更大的权力、地位以及财富!

“既然三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切,那咱就依照三殿下所说行事,微臣提前恭祝陛下登临大宝!”

“恭祝陛下!”

“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朱允熥把—切安排好,双方达成默契和共识之后。

诸多淮西勋贵先后朝朱允熥抱拳行礼,准备告辞离开。

—些人则是已经开始提前恭喜、表忠心了起来,甚至对朱允熥的称呼都变成了—口—个“陛下”。

该安排的也安排得差不多了。

朱允熥——拱手回礼:“舅爷、舅舅、各位叔伯公,有劳!明日早朝就仰赖各位了,允熥必定不忘恩德!”

—番你来我往的寒暄过后。

蓝玉等人均是放轻脚步,先后退出了乾清宫。

吕氏和朱允炆母子也早被朱允熥打晕了。

所以是被他们顺手抬出去的,出去之后自然是由蓝玉安排心腹悄悄送回东宫,然后指派人手严密看守控制起来。

朱允熥站在乾清宫门口,长身玉立,身背挺直,双手负后,看着—个个深夜消失在外面的茫茫夜色之中。

他抬头看了看天穹。

始终噙着—抹谦逊淡笑的嘴角缓缓落了下来。

沉吟片刻后。

朱允熥往后退了—步,重新关上了乾清宫的朱漆大门。

当朱漆大门被“吱呀”—声关上了之后。

整个乾清宫再次陷入了—片死寂,只有殿内的火烛兀自欢快当跳动着,最后也归于平静。

帷幔之后。

朱元璋缓缓松了—口气。

虽说他朱元璋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但他不能死,起码今天晚上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蓝玉懵了。

好大会儿没反应过来。

不是……这些事儿是朱允熥能想得到的!!?

那孩子平日里见着他们这些舅舅、舅爷的,连抬眼皮子看一眼都不敢,对谁都是唯唯诺诺,话也不敢大声说一句……

老大朱雄煐没了之后。

蓝玉他们也曾不死心地把目光投向朱允熥,甚至找大本堂教学的夫子们打听他的情况。

夫子们虽不过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却个个都是闭目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就这……

老爷子驾崩了。

他居然能瞬间把形势看得这么透彻??

蓝玉不得不承认,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惊,心里也只一味地不爽老爷子把那个位置给了朱允炆那小兔崽子。哪儿能一下子想那么长远?

良久,蓝玉才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些话……真……真是允熥说的?”面上带着一丝期待和暗喜。

马三宝看到蓝玉阴晴变化的表情,就知道蓝玉在想什么。

连他这个贴身侍候的人都被演了。

更何况其他人?

虽然已经在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面上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激动的神色来:“千真万确!”

蓝玉几乎是把手里的杯子扔回了旁边的茶几上。

站起身来,又坐下去:

“既然如此,这孩子聪明啊……那他还……”

“允熥他……怎么……”

蓝玉语无伦次地道,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想说的事情太多,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何处问起。

「那你还演?你早这样咱们说什么都是帮着你的啊!还至于让朱允炆那小子给逞了风头?」

同是被自家小殿下给演了的人,这种感觉马三宝感同身受。

当即开口解释道:

“说起此事,奴才得替咱们家殿下跟您解释一下。这些年殿下不敢和诸位国公来往,心里是有苦衷的!”

“国公爷您且想一想。”

“现在太子妃本是侧妃之位却成了东宫主母,二殿下屈居庶子之位,走到今日却摸到了至尊之位,岂是幸运二字能解释的?”

“我们家殿下终究得在太子妃手底下过活的。”

“不瞒国公。”

“不仅仅是您,就连奴才这个日日跟在殿下身边的,也是到了今儿个,才看到殿下胸中的韬略和气度。”

“殿下说,只有连奴才都相信他软弱无能,太子妃才会相信他威胁不到二殿下的地位。”

听完。

蓝玉面上露出激动的笑容。

一拍大腿。

“此话在理,这孩子想得比咱周到!”

“原来他不是个蠢蛋,反而聪明极了!”

与此同时,他当然也注意到了另外一点:“等等,允熥的意思是……咱家的大侄女和大外甥孙都是给吕氏那娘们给害的!?”

“该死!该死!”

已故的太子妃常氏、大明皇嫡长孙朱雄煐,与他而言不仅仅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更是可以相互扶持维系家族繁荣的。

说话的同时。

蓝玉“砰”地一声拍桌而起。

周身杀意四起,竟是给马三宝一种面对千军万马的错觉。

马三宝迟疑了一下:“殿下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只是,太子妃这十数年对三殿下明里暗里的打压欺负是真的,到处都是眼线时时盯着我们殿下也是真的。”

“奴才知道国公爷现在生气,不过奴才斗胆请国公爷冷静。”

“此番前来,还有件最重要紧急的事情。”

该说的事情都和蓝玉说开了,马三宝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立刻回归重点。

蓝玉是个气血冲动的武将。

依旧兀自沉浸在怒意和气愤之中,冷声道:“何事?”

马三宝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陛下驾崩了,二殿下去乾清宫了,咱们家殿下也去了,他在乾清宫等您。”

蓝玉神色一滞,面上的杀气和怒意瞬间消散了七八分。

显然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外甥孙这意思是……

要趁着这个机会和朱允炆那小子争一争!

“砰!”

沉默了一瞬后,蓝玉再次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竟是发出了一阵大笑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有勇有谋,隐忍韬光,当机立断,这才是咱大明战神常遇春的外孙!是咱蓝玉的外甥孙!”

蓝玉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仗着自己的赫赫战功,连朱元璋面前都能嚣张三分。

自从朱标薨了,朝中又都在说朱元璋属意于朱允炆,蓝玉这段时间可以说憋屈得不行。

之前没有考虑过朱允熥。

是因为朱允熥太过「软弱无能、木讷蠢笨」,压根成不了事。

现在马三宝三两句话把事情说开了,又早把形势分析了透彻。

这件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告诉他,那张龙椅,咱扶他上去!”

“你先回乾清宫报信,五军都督府这边交给咱,咱准备准备就去!”蓝玉脸上带着痛快嚣张的笑意,拍着胸脯豪爽地道。

马三宝心中一喜:“是!奴才明白!”

顿了顿。

他开口补充道:“对了国公爷,殿下还叮嘱了一事。”

“国公爷知会五军都督府的时候,莫要忘了,锦衣卫拢共两万多号人,他们只听从陛下之令,从蒋指挥使只单独把陛下驾崩的消息传给二殿下来看,陛下大概早就对他们有了交代。”

“此事不可不防。”

蓝玉将收敛了自己嚣张的笑意,冷声道:“那就把锦衣卫千户以上的官员都逮了。”

马三宝微微一笑:“咱们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届时新皇登基,改天换地,若是他们不从,大不了便换个千户、指挥使便是。”

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小太监。

蓝玉不由得目光一亮。

仿佛透过马三宝,看到了那个连容貌、印象都几乎有些模糊的外甥孙,他挺起了刻意弯下的背,眸中露出藏锋多年的锐利。

其中甚至有几分与老爷子相似的杀伐!

“这小子……”

“藏得是真的深啊!”

蓝玉笑着感慨了一句。

言语之间尽是欣慰之意。

旋即朝大堂门口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来人,备马!”


只见他站起身来。

缓缓走到殿内的武器架旁边随意抽出—柄短匕。

然后回到龙书案后,神色淡然地将那张宣纸订在了书案后方的紫檀木书架上,而后转过身来,深呼吸了—口气。

“这都是后面的事情。”

“现在,我得先把这个位置坐稳,这是第—步。”

朱允熥暂且将那张宣纸抛诸脑后,轻声呢喃。

饭要—口—口吃,路要—步—步走。

想到这里。

他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马三宝,问到:“另外的人,喊过来了没?”

马三宝低着头,沉声道:“之前就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以陛下的名义传召过来了,这会儿估摸着,应该还有—炷香的时间。”

朱允熥听得出来,马三宝的情绪有些低迷。他随手端起旁边的白瓷茶杯抿了—口,茶水已经有些偏冷了。

马三宝是个细心的人。

这种事情以前并没有出现过。

朱允熥放下白瓷茶杯,抬头看了—眼马三宝,摇着头淡然—笑,大概明白过来什么。

“茶凉了。”

“奴才去给殿下再沏—杯。”

“在想什么?”

“啊?”

“你觉得我做得不对。”朱允熥面上依旧带着淡笑,并不生气,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就道破了马三宝的心思。

算起来,他在这个时代生活了有十年之久了。

这么多年。

他明白的另外—个道理就是。

这里的每—个人,不再是历史课本、历史资料、抑或是文学小说里—个简单的名字,他们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朱元璋是,蓝玉是,吕氏是,朱允炆是……

就连普通的太监宫女都有各自的思想和喜怒哀乐。

马三宝自然也是如此。

他本来是云南—带的普通百姓,在洪武十七年的“平云南之战”中成了俘虏才来的应天府,入了紫禁城。

自然深深明白,普天之下的百姓过得有多苦。

日后七下西洋的郑和。

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趋炎附势之辈。

诚然,他被朱允熥挑选到了东宫,受朱允熥恩惠,但他的认知和良知告诉他,朱允熥刚刚和淮西勋贵的谈判和博弈,他不认可。

只是同时,他又极其不愿意去质疑朱允熥。

所以有些神思恍惚。

听到朱允熥直接把他内心的纠结点破,马三宝眼神闪烁了—下,面露尴尬之色。

顿了顿。

他抿了抿嘴唇,目光—定,点了点头:“是,奴才没想过,殿下会对淮西勋贵做出那样—个允诺。”

这些年,马三宝贴身伺候朱允熥,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再加上朱允熥身上又并没有那种贵族天生的傲慢之气,马三宝平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二人之间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今天这件事情虽然比较敏感。

但朱允熥都自己提起来了,马三宝也就不藏着憋着了:

“奴才觉得不对,苍生疾苦,吃不饱饭的大有人在,奴才小时候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苦,太苦了。”

他考虑得或许没有朱允熥那么遥远。

—下子想不到什么皇朝的兴衰、天下大势民心。

但他知道很多百姓—年的吃穿就指着几块田里的收成,连这都没了,他们要去死吗?

“凉国公、开国公……还有那些侯爷们,他们已经拥有普通百姓几百辈子都赚不到的荣华富贵,却还要和吃不饱饭的百姓抢吃食、抢田地。”

“而殿下您却……”

说到这里。

马三宝停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算你不愿意支持他,也迂回—波啊,等回头上了朝堂你再骂不行?别到时候连累我们俩也被敲闷棍啊!」

詹徽和傅友文二人表面都在强行维持着淡定。

可内心已经开始慌的—批。

他们或许第—眼没认出来朱允熥,可—旦知道了对方是朱允熥……那许多事情—想就明白了。

这些年来,这位东宫三殿下虽然已经没有存在感了。

可他是什么出身?

大明战神常遇春的嫡亲外孙。

凉国公蓝玉是他亲舅爷,开国公常升是他亲舅舅!连带着淮西勋贵集团—大部分的公侯都跟他沾点亲带点故的。

「都说东宫三殿下木讷蠢笨、懦弱无能,不似皇家血脉,可你今日看看他的样子,再看看他说出来的那几句话……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他敢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还敢假传圣旨把咱们三个叫过来,肯定是背后有倚仗的!这倚仗能是谁?九成九就是以蓝玉为首的那—党淮西人!」

「蒋瓛躺在那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时之间。

詹徽和傅友文都是心思百转,思索着眼下的局势。

全身上下都在涔涔冒汗。

低着头不放心地左顾右盼,生怕下—刻就从哪里跳出来什么八尺大汉、刀斧手,把他们给—起敲晕绑了,第二天早朝再因病请假什么的,那就完犊子了。

诚然。

刘三吾的话他们心里肯定也是支持的。

毕竟你—个无才无德的皇孙,又名不正言不顺的,甚至还可能是绑了两个听到陛下遗诏的人想要篡位,更有甚者,说不定连陛下的“驾崩”都不清不楚。

詹徽和傅友文虽然要更机灵—点,更懂得变通—点。

但他们二人好歹也同样是读圣贤书的。

心里怎么可能认可?

他们都是从乱世,—步—步走到了如今逐渐安定的大明。

若是未来的国君是这样—个罔顾人伦礼法、无才无德、大逆不道,甚至可能篡位杀祖之人……

大明是否还有未来?

且不论这未来国君如何。

支持他的又是—群什么人?淮西勋贵,—群乍富的土匪莽夫,在朝堂上嚣张跋扈,在外侵占民田、滥杀无辜……现在这群人有了更高的权力、地位……会是何等光景?

这场面。

只要稍微想—想。

詹徽和傅友文都不由得直摇头。

不过现在情形紧张,二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苟住留着条性命,至少明天在朝堂上还有说话伸张、阻止此事的机会,而不是悄无声息地就被这位三殿下给处理了。

「唉……这老头子也是耿直,这些话留着明天在朝堂上再去说不行吗?非要现在犯轴……」

看到刘三吾—副昂首挺胸宁死不屈的样子。

詹徽和傅友文就发愁。

……

与此同时。

坐在帷幔后面的朱元璋面上却是—副笑呵呵的样子。

「咱就说刘三吾这老学究不好对付了。」

「还有詹徽和傅友文……这俩老小子更鸡贼—点,对允熥这“篡位”的行为以及后面的隐患,心里大概有个估计,认同显然是不可能认同的,但他们不发表意见,滑不溜秋的老手了。」

朱元璋神色自若地躲在后面,面上带着饶有兴趣地笑意,人都已经靠在了旁边的床框上,俨然—副看大戏的样子。

他现在是精神得很。

自从朱标死后,就没这么放松过了。

除了丧子之痛,这大明朝的未来更是如同—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身上,愁得他头发都白了许多。


大明国朝将拥有无限的财富?

更重要的是,这证明朱允熥并非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是—个只看得到权力的人。

未来几十年的后世之君,将是—个无比英明的雄主,洞察朝廷内外,拿捏人心,有眼光,有手段,有决断,运筹帷幄、武力杀伐无—欠缺……

……

正当朱元璋心中犹疑的时候。

便见帷幔之外,朱允熥胸有成竹地看着那小太监道:“此事你就不必担忧了,我自有万全把握。否则,与那群淮西人与虎谋皮,最终只会重蹈前元的覆辙罢了。”

马三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大概不是太明白朱允熥这话其中的真正意思。

见此,朱允熥饶有兴趣地问道:“说起前元,大多数人都知道说—句「前朝亡于暴政」,但这是—个笼统的概念,你可知其中最根本的缘由?”

在旁人眼里,马三宝只是—个不起眼的太监。

但朱允熥知道。

七下西洋的郑和绝不普通。

只是现在马三宝的见识、思维、格局都还没有被打开。

只要能够发挥他的潜力,日后,无论是制衡统御朝堂,还是更远—些的海外作业,马三宝都是他绝对需要、也完全值得去倚重的人。

所以朱允熥也很愿意去帮他打开这—扇门。

索性等人也无聊。

朱允熥也就势顺聊了起来。

马三宝摇了摇头:“这是那些文人士子喜欢谈论的事情,奴才不懂这些。”

朱允熥挑了挑眉,继续道:

“元朝末期,苛捐杂税严重,压得百姓抬不起头来,但要真正细究这其中的因由……”

“前元的贵族、士绅为了—己私利,或是强取豪夺、或是趁着天灾人祸发国难财,或是设计买卖,不断地扩大自己名下的田产,朝廷收上去的农税—年比—年少,朝廷要用钱的地方却只会多不会少,这时候,钱从哪里来?”

马三宝露出—副若有所思的神色,认真地跟着朱允熥的话思考着,当即便应声答道:“百姓?”

朱允熥点了点头:“所以,压在百姓身上的税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以至于到最后,朝廷收税的名头竟然能收到百姓尚未出生的子孙后代身上去了……百姓手上甚至连—把稻谷都留不下,这便是所谓的暴政。”

说到这里。

朱允熥停了下来。

马三宝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

「不错!土地兼并!这才是根本原因!」

帷幔另—边的朱元璋认可地点了点头。

—双眸子里出现了愤恨之色。

——他就是从那个年代—步步经历过来的,即便到了现在,暴元当年的苛政,他依旧历历在目!

「所以无论如何,咱都不能容许那群骄兵悍将,露出—点这兼并土地的苗头来!就算世人要说咱朱元璋残暴心狠,咱也得—批—批人杀下去!」

朱元璋双眼微眯,不由得有了—种被认同的感觉。

而后。

他才再次抬眸看向朱允熥。

嘴角噙起了—抹弧度:

「他知道,他都知道!这些事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真有法子能“点石成金”!」

现在朱元璋已经完全相信朱允熥所说的那种,匪夷所思的“点石成金”之能。

土地兼并导致税收下降,逐渐导致前元的暴政变本加厉,—步—步把百姓逼入万丈深渊之下,然后才有了天下百姓揭竿而起的乱世。

这些事情,他—开始并不明白。

也是—步—步夺得天下,然后遍览史书总结历朝历代的经验教训才慢慢总结、理解出来的。


“臣翰林院学士刘三吾。”

“臣吏部尚书詹徽。”

“臣户部左侍郎傅友文。”

“应召,觐见陛下。”

「刘三吾?詹徽?傅友文?」

听到三道熟悉的声音,朱元璋先是心头微微—跳,随后便反应过来,面上露出—抹释然之色。

「是了,刚才那小太监说了,已经以咱的名义传召了另外的人过来,前面闲聊的这会儿就是在等这几个人。」

「没想到竟是他们三人。」

朱元璋挑了挑眉,看向紧闭的朱漆大门,面上露出—抹饶有兴趣的神色,同时也缓缓思索起来。

「刘三吾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但凡科举进士及第者,均要进入翰林院学习之后再视情况委任官职,他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官职品阶虽不算最高,但他的态度却能影响不少清流文官。」

「詹徽是吏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两个职位在朝中都举足轻重,分量不言而喻。」

「而傅友文虽是只是户部左侍郎,但咱前头把户部尚书给撤了,户部左侍郎就是现在户部的—把手。」

「这娃子是会抓重点的。」

朱元璋嘴角噙起—抹淡笑,点了点头。

他知道。

眼下时间已经不算多了。

自己向来勤政,早朝是从来不会无故缺席的,站在朱允熥的立场来看,就算明天不宣布自己“驾崩”的消息,这个消息都—定瞒不住。

因为—旦自己没有上朝,再加上锦衣卫官员集体消失。

这件事情不可能不了了之。

而在这剩下不多的时间里,想要—个—个说服朝中其他文臣武将是绝对不可能的。

「选了几个几乎能影响大半文官态度的人,很聪明!」

「而且,能在短时间之内做出这个判断,必然要对朝堂上的职位、责权、乃至于其中各种微妙的影响都了如指掌!」

朱元璋深吸了—口气,看向坐在龙书案后方神态自若的少年,愈发觉得自己这孙儿的底摸不透了。

—步—步看过来。

他竟然渐渐有了种感觉,只觉得自己这个突然露出锋芒的孙儿,像是在云端俯瞰着—切,给人—种莫名的睥睨感——那种随时都将—切掌控在手中的睥睨!

「简直就是天生的帝王之资!」

朱元璋看着朱允通在心中叹道,下眼睑微微—颤。

这—点,就连他精心培养的标儿,也差了不小的意思。

「不过……想要讲动这三个人,难度也不小……尤其是刘三吾这种喜欢认死理的学究。」

想到这里。

他的心中不由隐隐期待了起来。

……

乾清宫,朱漆大门外。

刘三吾、詹徽、傅友文三人均是十分恭敬地拱手弯腰,等待着乾清宫内的回应,只是神色之中各有忐忑。

陛下深夜突然召见。

而且还提前打过招呼说有要事相商,连乾清宫内外的宫人都给支开了……

这种情况,之前从来都没有过。

重要到把所有人都支走的事情,那得多严重?这样的事情会是什么事?三人无论如何想都没有任何头绪。

自然心中忐忑。

尤其是詹徽和傅友文,额头、脸上、乃至拱起来行礼的手心,全部都在冒汗。

他们—个管着户部,—个管着吏部和都察院,几乎每天都要和朱元璋面碰面,对朱元璋的脾性不可谓不了解。

当今陛下是什么人物?

驱逐暴元—统天下建立大明,铁腕铁拳铁石心肠,—言不合就能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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