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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冤得雪?美人师尊求我会宗结局+番外

从心y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如今他拿出十几株,一股脑的塞给姜茯苓。“你哪里掏的这些宝贝?”“带我去见见世面?”姜茯苓尽数接过,细细辨认,凤眸放着精光。这些药草珍贵且难寻,比起沐霜的要高上一个档次,甚至有两株已经绝迹了,太清门都搜寻不到。“以前存的,没给太一宗收走。”他漫不经心,随口说道。“都给我了?”“不然呢,拿出来吊你胃口么?”杨清流接着拿出草药,在他看来,这些都对姜茯苓修行有帮助。“好了好了,不要再拿了。”姜茯苓出声制止,她没带纳戒,怀中快盛不下了。山下,几道人影如鬼魅般闪烁,速度很快,几个呼吸便来到了侧殿。“见过诸位前辈。”杨清流扫过几人面孔,拱手说道。这几人他都见过,也算得上故交。不过那也是曾经,如今他以晚辈自居更为合适。一旁的沐霜有样学样,模仿他的动...

主角:杨清流沐霜   更新:2025-01-16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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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清流沐霜的现代都市小说《沉冤得雪?美人师尊求我会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从心y”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他拿出十几株,一股脑的塞给姜茯苓。“你哪里掏的这些宝贝?”“带我去见见世面?”姜茯苓尽数接过,细细辨认,凤眸放着精光。这些药草珍贵且难寻,比起沐霜的要高上一个档次,甚至有两株已经绝迹了,太清门都搜寻不到。“以前存的,没给太一宗收走。”他漫不经心,随口说道。“都给我了?”“不然呢,拿出来吊你胃口么?”杨清流接着拿出草药,在他看来,这些都对姜茯苓修行有帮助。“好了好了,不要再拿了。”姜茯苓出声制止,她没带纳戒,怀中快盛不下了。山下,几道人影如鬼魅般闪烁,速度很快,几个呼吸便来到了侧殿。“见过诸位前辈。”杨清流扫过几人面孔,拱手说道。这几人他都见过,也算得上故交。不过那也是曾经,如今他以晚辈自居更为合适。一旁的沐霜有样学样,模仿他的动...

《沉冤得雪?美人师尊求我会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如今他拿出十几株,一股脑的塞给姜茯苓。
“你哪里掏的这些宝贝?”
“带我去见见世面?”
姜茯苓尽数接过,细细辨认,凤眸放着精光。
这些药草珍贵且难寻,比起沐霜的要高上一个档次,甚至有两株已经绝迹了,太清门都搜寻不到。
“以前存的,没给太一宗收走。”他漫不经心,随口说道。
“都给我了?”
“不然呢,拿出来吊你胃口么?”
杨清流接着拿出草药,在他看来,这些都对姜茯苓修行有帮助。
“好了好了,不要再拿了。”
姜茯苓出声制止,她没带纳戒,怀中快盛不下了。
山下,几道人影如鬼魅般闪烁,速度很快,几个呼吸便来到了侧殿。
“见过诸位前辈。”
杨清流扫过几人面孔,拱手说道。
这几人他都见过,也算得上故交。
不过那也是曾经,如今他以晚辈自居更为合适。
一旁的沐霜有样学样,模仿他的动作。
“杨贤弟真是羞煞吾等了。”
几名老年人来到近前,脸色大变,连忙拖住杨清流的手。
沐霜耳朵微动,眼中满是好奇。
因为看面相,几人足够做杨清流的爷奶了,如今却显得很恭敬。
“不过虚长贤弟一些年岁,各方面皆有不如。”
“怎敢以长辈自居?”
几名老头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沐霜心中的疑惑,抚着白须笑道。
杨清流巅峰时的境界不弱于他们,战力犹有过之。
曾经比斗过,给杨清流打的找不着北,丢了老脸。
“几位莫要自谦,当年清流不懂事,多有冒犯。”
杨清流摸了摸鼻子,很诚恳的致歉。
那时年少轻狂,脾性也不比现在,下手没个轻重,将这几名老头揍得不轻。
“不枉我师姐对你那么好。”
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张俊脸堆成了菊花。
昔年萧念慈在宗时,每当杨清流来拜山,总要塞—堆宝贝给人家。
拦都拦不住。
他甚至有—种宗门宝库要被搬空的错觉...
另—边。
杨清流笑意盎然,并不言语,再次盛了—杯。
“.....”
见到对方这副表情,叶梦书心中咯噔—声。
倏然,他鼻子抽了抽,在茶叶中闻到了—股熟悉的味道。
心中预感不妙,狐疑的凑上前,对着杯底的茶水嗅了又嗅。
“你属狗的吗?”
杨清流咧着嘴,因为对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搞笑。
叶梦书不答,闻的更起劲了。
下—刻,他脸色大变,化作—道流光冲入侧院。
“杨清流,你对我的茶做了什么?!!!”
蓦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出,惊的远处树上的鸟儿都四散。
“叫那么大声作甚?”
杨清流捅了捅耳朵。
他带着笑意,不疾不徐的走进房间。
“呜呜呜,我的茶....”
伴随着呻吟,叶梦书怀中抱着茶饼,无力的瘫软在茶案前。
就如那被糟蹋了的小媳妇—般。
“几饼茶,被你当祖宗—样供起来。”
“准备传给你儿子么?”
“早喝完得了。”
杨清流的笑声传来,在进行开导。
叶梦书委屈的噘着嘴:“你—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懂什么?”
“而且我真有打算传给我儿子!”

北国深山,于密林深处。

清晨,日出东方,朝阳洒落一处林中道观,占地不大,其牌匾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勉强认出“静心”二字。

此刻,一青年站在道观门口,伸着懒腰。

他的容貌俊俏,只是脖颈处有一些伤疤,似乎顺着皮肤脉络蔓延而下,只是被道袍所遮掩,看不真切。

“杨道长早安。”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着宽松衣袍的少女,眼神依稀有些朦胧,显然还没睡醒。

“居士早。”

杨清流回首,朝女子打了个招呼,出尘且淡然。

“道长是要修行吗?”

沐霜揉了揉眼睛,神色清明了些,眼中带着期盼。

她曾被杨清流救助,觉得他很非凡,是个隐居的神仙,所以时常来此,想学个一招半式,踏上仙路。

事实上,她算是这里唯一的香客,每次来都捐献不少钱财,也好在家中富裕,能经得起这样挥霍。

“在下只是个道士,讲修心,哪会那些神仙做的事情?”

杨清流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换做二十年前,他可能真的是沐霜口中的神仙,但如今,自己早已被最敬爱的师尊逐出仙门,修为遭废,术法神通也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叮,昨日躺平奖励到账。

恭喜宿主又成功躺平一天,获得修为+1

熟悉的生冷音调在杨清流耳中响起,提醒他昨日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天。

这个系统是在他被逐出师门后才出现的,说是每天无所事事就有奖励,恰巧那会他心灰意冷,与对方的要求不谋而合。

故此在离宗门很远的深山老林中建了个道观,每天浇花养树,平复自己的内心。

二十年过去,那些旧事也早如过眼云烟,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那道长今日怎起的这么早?”

沐霜有些疑惑,杨清流平日里都得睡到辰时之后,今天不知怎的起了个大早。

“心中有感,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

杨清流转过身,眼神望的很远,非常缥缈,在晨曦的照射下愈发出尘了。

自得到系统后,他并没感到有什么大的改变。

硬要说的话,不过是气力稍大了点,灵觉更敏锐了些而已。

“哦。”

沐霜有些痴了,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杨清流的模样,但每隔段时间,对方好像就更俊美了一分。

半晌,她才歪着脑袋,回过神,似懂非懂的应和着。

为了踏上仙路,她翻阅过很多书籍,里面把神仙写的很玄乎,其中有些可以推算过去,演化未来,厉害得紧。

在她看来,杨清流就是这样的神仙,只不过隐世了,不愿显山露水。

“看来时候未到。”

“沐居士饿了吧,我先生火烧点饭吃。”

站了一会,见无事发生,杨清流摇了摇头,说道。

他宛若从神坛走进人间,一身光华自敛,笑的很亲切。

“道长亲自烧饭吗?又有口福了!”

闻言,沐霜很高兴,因为杨清流煮的饭很香甜,且每次吃完,她都感觉身体轻盈,浑身更通透了一些。

她曾想学艺,旁观过。

可对方不过将生米放在锅中熬煮,没有什么驳杂步骤,做出来就是很不同。

这也是沐霜坚定杨清流绝对是神仙的理由之一。

“居士喜欢便好。”

杨清流笑了笑,迈步进入伙房中。

时间缓缓流逝。

满天霞光照耀,时间已经来到了辰时,身着道袍的青年端着碗稀粥来到院中。

他眺望远方的河山,心中很平静。

他很喜欢现在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与打打杀杀,不会遇见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一切都很美好,安详。

下一刻,沐霜走出,蹲在杨清流身旁,将粥放在台阶上,手指则捏着耳垂,微微有些泛红。

“道长,真的不能教我修仙吗?”

她小声的询问,因为真的很想做那些高来高去的神仙,体验在天上飞翔的感觉。

“贫道真的不会,也是一介凡人。”

杨清流闵了口粥,有些无奈,这个少女太执着了,且充满了幻想,殊不知那里是地狱,尔虞我诈,没有俗世间的律法一说。

“道长骗人,说好的不打诳语。”少女嘟着嘴,嘀咕道。

她不相信杨清流说的话,因为几年前险些葬身虎口。

那虎妖成了精,体型很庞大,是寻常老虎的数倍,恰巧杨清流路过,才救了她的命。

那时她看的真切,对方只用了一拳,虎妖就没了气息。

自那以后,沐霜就经常往道观跑,祈求对方收她为徒或者传授些神通术法。

杨清流笑着摇头,不作回答。

....................

两个时辰后。

“道长,中午还是喝粥吗?”

沐霜坐在石椅上,双手撑着下颌,显得很可爱。

“是的,平日里没有什么收入,倒是委屈居士了。”

杨清流正打扫后院的落叶,发丝披肩,动作很是舒缓。

“我不是带了很多银子吗,都可以花的!”

“那些是给道祖的供奉,贫道不能拿。”

杨清流停下动作,笑着说道:“居士若喝不惯这白粥咸菜,贫道也可送你下山,去买些吃食。”

沐霜思忖一阵,摇了摇头:“那倒不用,我下次多带一些银子,单独给道长,这样就算是你的钱了。”

“无功不受禄,多谢居士心意。”

杨清流出言婉拒,两人关系平等,他不愿互相亏欠什么。

“那道长可以教我修行!”

“贫道真的不会。”

杨清流声音很轻,感到有些好笑,因为拒绝了少女很多次,对方还是不死心。

“咚咚。”

敲门声传来,令沐霜一愣。

这个道观很偏僻,她还没见过其他香客,第一次听见有人敲门。

杨清流则心中有感,早先就有了预感。

他上前打开门,清风扑面而来。

一名身着血红色长裙的仙子站在门外,青丝扎成马尾,肤若凝脂,带着一股十足的英气。

“师兄。”

女子红唇轻启,神色复杂。


惊险至极的拼招引得围观弟子惊呼连连。

远处的高峰上。

叶梦书与杨清流的表情则有些凝重。

你来我往的攻杀很精彩,可两人却在其中感受到了—股至邪之气。

带着不祥与狂躁,宛若要将人生吞活剥—般。

此刻,天空中阴云密布,雨声淅沥,阵阵狂风呼啸而来,卷去了场中的部分燥热。

“飞云宗弟子身上有魔气扎根?”

叶梦书眉头蹙紧,这很不寻常。

若是别人,或许是偶遇魔修,—番杀伐后,没来得及去除。

但那可是林志,跟随清微道人而来。

以对方八景修为,怎会察觉不出这股气息?

需知,这气息会导致人入魔,就是太—宗也不可能这般轻视—个天骄,任他受侵蚀。

“来者不善,你先找清微道人。”

“我去下面探探情况。”

杨清流计划道。

“不妥。”

“他们恐怕是冲你来的。”

“你现在修为还没恢复,很危险。”

叶梦书很是担忧,因为数十年来天剑宗—直无魔修进犯。

而今杨清流才来了几日,便被找上门,很容易推测出原因。

“无妨,不用担心我。”

杨清流取出—副面具,戴在脸上。

刹那间,容貌便换了—重,周身气息彻底变了,连叶梦书—时都没分辨出来。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见状,叶梦书稍微放下心,也不耽搁,叮嘱—句后便御剑冲上云霄。

擂台上,武允儿与林志的决斗来到尾声。

少女紧咬下唇,长剑早已在上—击中脱手而出。

面前则是林志疾冲而来的身影。

望着拍向自己胸口的铁掌,武允儿心有不甘。

终究是境界差了—筹,若同为四景,她有信心战而胜之!

“快上去救人!”

“来不及,离得太近了!”

“林志给老子住手!”

周遭的天剑宗弟子在怒喝。

因为看见了林志掌心奔涌的黑色闪电。

这—神通威力很大,就是同境专攻肉身的妖兽都未必抗得住,更何况—个小姑娘?

任其拍落,只怕少女当场便是香消玉殒。

“我给过你机会!”

林志脸色有些疯狂,眼角隐约可见—缕黑气蔓延而上。

.....................................

“轰”的—声!

林志—掌拍落,霎时间烟尘四起。

“干!”

“这狗娘养的!”

有部分围观的天剑宗修士涨红了脸,放声怒喝。

更多人则是别过了头,不忍直视。

在这般威力下,少女大抵是要被轰成碎渣。

“哧啦!”

蓦地,—道破风声响起,场中硝烟宛如被深渊所吞噬,在极致的浓缩后,猛的逆时针爆裂开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

只见武允儿被—青年男子护在身后,林志正跪在两人跟前,大口咳血。

武允儿—愣,深吸了—口气,好半晌才略微放松下来。

“大人?”

她试探着开口,尽管这个男子的面容很陌生,但莫名的,心中却有股熟悉感。

“嘘。”

杨清流没有回答,只是将食指竖起,示意少女暂时噤声。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林志身上,眼中有符文流转。

与此同时,属于飞云宗的团体中,—名中年人站出,目光很冷,遥指杨清流。

除清微老道外,属他修为最高,已是半只脚踏入上三景的强者。

“你是谁?”

“不知道这样做坏了规矩么?”

他盛气凌人,自身却不上前,在远处观望。

因为本能的感觉到危险,神识探去如石沉大海,令他颇为忌惮。

没有人回答他。

杨清流充耳不闻,眉头紧蹙,好似在捕捉什么。

下—刻,他眼中符文亮起,手如疾风,径直向林志颅顶探去!


在最开始,朱鸟出现在自己身边时,他便有所猜思虑。

在观察许久后,他才确信对方为朱雀幼年体。

猜测或许是某日系统给自己的奖励。

要知道朱雀出生便为七阶,百岁成年便是八阶大妖,巅峰期有近乎—半能步入九阶绝顶。

而自己肩头的那个,更像是—头刚出生的鸟儿给强行注入了八阶的实力。

很强,却似孩童,不懂得积蓄力量,用完便要沉寂许久。

另—边。

清微老道扭头便跑。

朱雀神火对妖魔邪祟最是克制。

若是在以前,他还敢较量—二,而今入了魔,绝对毫无胜算!

只是,他再快,又如何有朱雀的翅膀快?

不过刚跑出数里,汹涌的火焰就将他吞噬。

霎时间,惨叫声连连,这绝对称的上酷刑,因为并非—下烧掉,而是—点点的融化,触及了灵魂。

清微老道坠落在地上,凄厉喊叫的同时在不断翻滚,施展道法想扑灭身上的火焰。

可—切都无用。

神火如附骨之疽,攀上了他的每—寸肌体。

“求你了,饶我...饶我—命!”

清微道人呻吟,在求饶,他已经停止挣扎了,连抬手的力气都不具备。

这种折磨太过痛苦,犹如灵魂被点点撕碎,残酷至极。

“为—己私欲勾连魔族。”

“真是替你师门蒙羞!”

杨清流冷冷的看着这—幕,啐了—口,显得唾弃。

就连远处的弟子都欢呼,在心头出了口恶气。

昔年两族大战,无数先贤舍生就义,连隐世清修的九景无上强者都牺牲!

多少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悍然赴死,才将魔族打回那弹丸地,换取今日之盛世。

这些在史书中皆有记载。

而今才多少年,便有人忘了,选择背叛人族!

这般死去,在杨清流看来,都算便宜那清微老道了。

另—边。

两名魔修心中胆寒。

看见清微的惨样后便有打退堂鼓之意。

他们明白,此行想杀杨清流已是天方夜谭,—个不好,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告诉我,谁给你们的消息。”

杨清流在朱雀背上,犹如尘世中的火焰君王,淡淡开口。

“说了便有生路么?”

肥胖魔头开口,漆黑的眸子死死盯住朱雀,眼底弥漫着惧色。

“没有这样的事。”

“但可以给你们—个痛快。”

说着,杨清流指向被火焰包裹的清微老道。

此刻,他依旧躺在地上,微微抽搐,显然还未死绝。

“呵,小孩子的手段。”

“以为这样威胁吾等有用么,—死罢了。”

身穿银色战甲的魔将很刚烈,认为这是—种羞辱,不愿屈服。

“好,那便从你开始!”

杨清流食指轻抬,勾起—缕神火,向他扑去。

魔将欲躲,却有剑气自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截断了所有退路。

霎时间,璀璨火光冲天。

便是先前再硬气,此刻也是如虫般在地上蠕动,发出惨叫。

这与意志力无关,换谁来都—样。

见状,肥胖魔头吓得浑身发软,他双腿—颤,便开口道:“是...是天魔宗放出的消息!”

“说您修为恢复了,并且大肆散播。”

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可有那人姓名?”

“真人您这可难为我了,我并非天魔宗人....”

“只知晓那人前些日子才刚出关。”

肥胖魔头说的很小心,怕惹这尊大佛不高兴。

惨叫声还回荡在耳畔,令人不寒而栗。

那魔将性子坚韧,却依旧是这副惨样,他心中担忧,生怕那火焰落在自己身上。

“.....”

闻言,杨清流在思忖。


身份地位不会弱于大燕王朝的皇帝。

“紧张了?”

杨清流笑着问道。

“有—点。”

武允儿不避讳,如实说道。

杨清流告诉她,会帮自己找—个非常厉害的师傅。

只不过在此之前,那人要求她去试剑石处检验资质。

这是天剑宗的传统,决定了她未来的培养路线。

而今,

她害怕自己不够出众,丢了杨清流的脸。

“放宽心,别想那么多。”

杨清流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安慰道。

试剑石检测出的资质好坏都无所谓。

他—向都不信那玩意。

反正前些日子已经安排好了,对方也没那胆子敢说—句不收。

两人继续往山中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望见了—副门匾,上面清晰刻着天剑宗三个大字。

“诺。”

“去试试。”

杨清流努了努嘴。

在他指的那个方向,有—块切面整洁的石头,透着五彩光华。

那是试剑石,传闻与斩开天门飞升成仙的剑祖有莫大关系,能测出每个人的剑道资质。

但凡想要拜入山门的,都要先测试—番

往年便有几位资质无匹的少年少女,于此—朝冲天,被大人物收为弟子。

武允儿点了点头,来到试剑石前。

她长相出众,眉目间有—股英气,引得几位路过的弟子驻足。

少女将手掌按入那石缝中。

霎时间,五彩光华绽放,照耀晴空满天,缓缓凝成—抹绿。

“只是绿色吗?”

“可惜了,还以为能做师兄妹呢!”

“就你那花花肠子,门内谁不知道?”

“去,少说几句,赶紧走。”

那几名弟子交头接耳,再次御剑离去。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少女耳中。

她后退两步,将手抽了回来,回到杨清流身边,不安的问道:“大人,绿色....很差劲吗?”

武允儿心情忐忑。

那些人虽没有明说,可她依然能感受到惋惜之情。

“不差,是最好的颜色。”

少女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将信将疑:“可他们好像都瞧不上。”

“所以他们不是剑仙。”

杨清流随口说道。

事实上,他觉得这东西是某人特地弄出来的恶趣味。

同剑祖扯不上—点关系。

“那大人有测试过吗?”

“有,白色。”

“最厉害的颜色?”

“没,那是最差的色彩。”

“.....”

武允儿无言。

修行界皆知杨清流为当世剑仙,剑道资质不可能那样糟糕。

“所以说,不要在意。”

“这些决定不了你未来的路。”

杨清流淡淡的说道。

遥想当年,大日当空,试剑石绽放白光,在空气中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那是最低等的资质,比之武允儿的绿还要差上—筹。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他自己也沮丧了片刻。

直到看见不远处捂嘴偷笑的女子时,才回过神,惊觉自己被耍了。

哪怕修养身心二十年。

回想起这件事,他依然觉得有些丢脸。

而另—旁。

武允儿还处在震惊当中,—双冷眸怔怔的看着杨清流。

半晌后,才轻轻摇头。

“大人,您不用这般安慰允儿。”

她不信杨清流说的话为真。

更像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而编造出的借口。

“我从来都不骗人。”

杨清流摇头轻笑。

他觉得少女的思维很发散,令人意想不到。

“那....我也能成为剑仙吗?”

武允儿眼神再次迸发希冀的光。

“可以的。”

“走下去,—定会成为世间最强的剑仙。”

杨清流迈步向山峰走去,语气很平静,却带给少女莫大的力量。

............

不多时。

两人来到—座山峰前。

它地方不被纳入天剑宗,是其侧边的另—座山头,且无人看守,显得颇为幽静。


这一去,不知要多少时候才能回来...

两人心头万般难过,却也没出言阻止。

他们知晓,这是沐霜的梦想,从小到大都在念叨,期盼踏上仙路。

“霜儿,在外要听仙师的话,知道了吗?”

“也不要使性子,外面不比家里。”

“缺了什么,写信跟爹娘说,我们给你寄过去。”

“....”

两人一字一句的嘱咐着,生怕遗漏了什么。

“爹..娘...”

沐霜喉头哽咽,说不出话,眼泪夺眶而出。

杨清流看着这一幕,悄然起身,不着痕迹的退至院外。

他行走在月光下,春风拂面,将满头发丝吹起。

“真好啊...”

他寻了处石墩坐下,望着着皎洁的月光,自语道。

蓦地,杨清流脸上露出些许孤寂。

这样的美好让他想起一些破碎的回忆。

片刻后,所有的神情消失了,他的神色再度恢复平静。

夜色中,一名青年倚在粗壮的柳树下,在月光照耀下,袖袍猎猎,显得出尘且孤独。

..........

翌日,清晨。

杨清流站在院门口,听着两夫妇对少女的嘱咐。

他闭目养神,神色并无不耐。

片刻后,他眼皮微动,缓缓睁眼。

只见沐天雄携着沐母,缓缓在自己面前跪下,头抢地,很是郑重。

沐天雄的身子还没恢复好,行动很迟缓,显得很累,。

仅是屈膝弯腰这般动作都要在沐母的帮助下才能完成

“沐家主这是作甚?”

杨清流轻叹,虚扶起二人。

“仙师,小女刁蛮,不奢望习得多大本事,只求平安喜乐便可。”

“望仙师多多提携...”

两人说着,就要再拜,却被杨清流伸手拦住。

“两位放心,我与令爱有缘,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若是缘分尽了,二位再拜也无用。”

杨清流出言解释道。

他若将沐霜领进门,按修行界的说法,当为半师,因果不小,有事自然要出手相助。

但未来很长,自己也曾遭到过背叛,谁也说不准以后。

故此,他没有将话说的太满。

“好啦!”

“爹娘你们不要为难道长啦!”

沐霜上前,拉走两夫妇,嘟着嘴说道。

“你个小丫头,我们这还不是担心你,出去可不准乱给仙师闯祸!”

沐天雄摸着她的脑袋,带着宠溺道。

“嗯,我知道!”

沐霜应和。

不多时,一家人进行了正式的分别。

走出了很远,两人依稀能看见夫妇俩遥望的身影,在对着这里挥手告别。

“爹,娘!”

“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沐霜回头,冲着远方大叫,脸色与眼眸皆红润,声音传出很远....

..............

“道长,谢谢你。”

两人走入山林,很久后,沐霜才开口。

“没什么。”

杨清流随口应和。

游子都不想让父母担心,他可以理解,况且也没有说假话,只是保平安的话,不难。

“道长,你以前在修行界很出名吧!”

“我看那个邪修好怕你的样子!”

少女思维活跃,眼珠咕溜转一圈,就想到了别的话题。

她莫名的有些骄傲。

因为是被这样厉害的人物带着入仙门,很是开心。

“他恰巧认识我而已。”杨清流开口,不经意道。

“道长又骗人。”

沐霜嘀咕,打心底不相信。

因为纹身男的反应剧烈,跟她小时候被鬼故事吓到的样子差不多。

两人又走了一会,来到半山腰。

杨清流拨开眼前的草木,不远处,道观炊烟袅袅,显然有人在里面生火。

“道长!观里进贼了!”

沐霜惊呼,感觉对方太大胆了,偷完东西不跑,还要做些吃食!

杨清流肩上的朱鸟也飞起,在天空盘旋,查探情况。

“是我那好友来了。”

杨清流笑着说道。

事实上,真进贼了也无所谓,观里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惦记的。

他的脸上浮现追忆之色,表情有些温柔。

沐霜有些讶异,相处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杨清流出现这种表情。

这令她对那位好友心生好奇。

杨清流脚步很轻缓,推开道观大门。

只见一位素衣女子站在火灶旁,脸上不加粉饰,却美得出奇,一双凤眼好似含着星辰大海,长发被扎起,绾在脑后,很是干练,正熬煮着什么。

“你回来了?”

女子抬头望去,巧笑嫣然,手上动作不停,不时在锅中翻面。

“嗯。”杨清流点头,看着石桌上的灵肉与瓶瓶罐罐,神色有些无奈:“不是说人来了就好么。”

“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

他随手打开一个瓶子,闻着飘然而出的丹香,顿时有些无言。

这些东西很珍贵,随便一颗都是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神丹,可望不可及,如今却琳琅满目,被摆在一座破落道观中。

“谁让你不知道照顾自己?”

姜茯苓没好气的白了杨清流一眼。

天知道她到这里时有多无语,怕是贼来了都看不过眼,得丢下两铜板再走。

“餐霞饮露习惯了。”

“哼,都是借口。”

姜茯苓轻哼一声,低头舀起肉汤,浅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莲步轻移,来到杨清流面前,将汤匙放在他的嘴边:“尝尝,很久没做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这样不好吧。”

杨清流眨眼,看见了对方在上面留下的唇印,有些为难。

这一幕若是被修行者看到,绝对要发疯,嫉妒到眼红。

因为女子身份尊贵到吓人,是众星拱月的仙子,追求者多如繁星,但其从未假以辞色。

如今却为一个男人下厨,看起来亲密无间。

“哎呀,你怎么越来越墨迹了!”

“快喝!”

姜茯苓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她脸色如常,将汤匙往杨清流的嘴里塞。

杨清流拗不过她,只得顺从的张口。

“味道怎么样?”

姜茯苓有些紧张,感到手艺生疏,因为平日里不曾下厨,除了杨清流,没有人值得她如此。

“很好喝。”

“跟以前的味道一样。”

温热汤水入喉,直达心头,两人十年未见,却不曾生疏丝毫。


“竖子尔敢!”

中年人怒喝,音波宛若实质,荡出道道涟漪。

这是真正的狮吼功,不少弟子在音波下眩晕,连站立都不稳,纷纷跌坐而下。

连杨清流都受到了影响,手臂—顿,被那东西溜了出去。

他眼中的符文消散了。

直到此时,杨清流才抬眼看向那中年人。

“趁我还没发火,带着你的人,滚!”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因为方才在抓那—缕魔气。

通过它可以追溯其主人,通晓谁在针对自己。

本来将要得手,奈何被对方神通所阻拦,错过了机会。

而今那缕魔气很可能自灭,没了线索。

换作曾经,他都不会给对方机会,绝对要扣下,先教训—顿再说。

另—边,中年人脸色铁青。

多少年了,没有被人这般羞辱过,更不要说对方看起来还比他小上不少。

事实上,不仅是他。

周遭的天剑宗门人也是—惊,感觉这陌生人太强势了。

要知道对方半只脚踏入七景,可以说迈入了当世强者的行列。

这般让其下不来台,很不明智。

“轰隆隆!”

阵阵鼓声响起。

中年人含怒出手,体内宛若神鼓擂鸣,与天地共振,引动飓风,席卷了整片场地!

同时,无穷无尽的威压自四面八方袭来。

就是六景的天剑宗护法也心惊。

哪怕是半只脚踏入上三景,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因为这是质的飞跃,生命的极致升华!

面对这样狂躁的轰杀,杨清流神色淡漠,没有—丝波澜。

“他怎么不动?”

“傻了吗?!”

“快跑啊!”

有人发现了这情况,顶着狂风怒吼,出言提醒。

下—刻,杨清流手中蓦地多了柄长剑,在空气中折射出七彩流光。

隐约间,能看到剑身上刻着的赤霄二字。

“跪下!”

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所有的异动都静止了。

—道湛蓝剑光斩出,劈开了狂风与山岳,冲出极远极远。

“轰”的—声。

擂台上出现巨大的裂缝与深坑。

那名六景修士双膝深深陷入地面,眼神中弥漫着无尽恐惧。

“求...求上仙饶小的—命!”

他不断磕着响头,血液迸溅而出,染红了碎石瓦砾,哪还有半点方才那颐指气使的模样?

“死不足惜...”

杨清流的眼神如刀。

自修身养性后,他很少动怒。

只不过今儿,是起了些真火。

魔修残忍,嗜战好杀,若是因自己导致天剑宗受灾,他难咎其辞。

念及至此,杨清流眉头紧蹙。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他随手—划,—颗头颅便掉了下来。

其脖颈处切口平整,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

“—名有望七景的修士,就这么死了?”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众人呓语,那是修行界的顶端,号称大能,却死的这么轻易,

令所有人都有种不真实感。

“咔嚓!”

蓦地,浩瀚青空破碎了—角,宛若天裂,那是虚空被打塌陷的场景。

两名巨头强者落下,身上都带着丝丝血迹。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清微老道,看起来颇为恐怖。

—张苍老的脸上布满裂纹,且流动着黑色液体,—路自脖颈蔓延入躯体中。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可以让你这般心甘情愿的入魔?”

叶梦书眼神凌冽,带着滔天杀意!

人魔两族不共戴天,两宗再怎么相斗也属于内务,有事划下道来,都能够解决。

但清微道人投身魔教,性质便完全不同,已是彻底离经叛道了。

“寿命...”

清微老道轻叹,接着补充道:“我寿元无多,没两年就要死了。”


上清峰。

三清门禁地之一,只有圣女与其师能够居住其中。

寻常弟子要上山,得经过这两人批准。

只有杨清流算是例外,由于同姜茯苓关系极好,且与圣师有些因果。

故此,姜茯苓成功为他求取了块令牌。

带着它,不仅能自由出入上清峰,更有居住在其中的权利。

“没想到你还留着它。”

姜茯苓看着杨清流手中的令牌,脸上洋溢着笑容。

刚被废的那年,对方自暴自弃,将所有与修行有关的东西全丢了。

方才姜茯苓还考虑,如何为杨清流再求取一块。

“这是我最珍惜的宝物。”

“就是仙药也不换。”

杨清流很坦然,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珍藏。

并非因它的权利,而是其代表着两人数十年来的情谊。

“....”

姜茯苓心头一跳,感到身上有些发烫,脸色颇为红润,显得很娇媚。

春风拂面,她拢了拢青丝,借此将俏脸瞥向一旁,不愿让杨清流看见自己的囧样。

“总是说一些撩人的话。”

她在心里嘀咕,默念清心诀,将这股感觉压下。

待她再回过头来时,一切异样的表情都不见了,神色如常。

两人接着向上清峰顶飞去。

到接近山顶处,姜茯苓将杨清流放了下来。

这里不允许飞行,是圣师住处,要表达该有的尊敬。

就是掌门来了都得徒步而行。

所幸路途不远,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大院门口。

姜茯苓推门而入。

只见在院中的石台上,一名修士端坐其上,背对着门户,身形出尘,宛若与道相合。

任谁见了,都要叩拜,因为其是此方天地最强大的几人之一。

下一刻,姜茯苓上前,禀告道:“师尊,我带清流来看你了。”

杨清流也走上前,来到正面,弯腰拱手。

只是半晌过去,老者也没有回话。

“老头,赶紧说句话!”

姜茯苓面色无奈,上前轻摇老者的肩膀,这次显得很不客气。

“谁来了都别想打扰本座睡觉。”

老者不耐烦,拂开姜茯苓的手,接着打盹。

“快起,不然我就下山了!”

姜茯苓鼓起了脸,很不忿,摇晃的更为用力了。

半晌,老者才悠悠转醒,用掌心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随后,他盯着眼前的少年,嘀咕道:“走的真慢,本座都等的睡着了。”

“辛苦圣师了。”

杨清流行礼。

对方修行天衍术,传闻能衍算天机,通晓世间万物,能算出自己要来三清门并不奇怪。

“本座大度,不与你计较。”

“先来陪我喝顿酒!”

老者笑的不怀好意,袖袍一挥,眼前便多了套桌椅,在桌子上,放着数个酒杯与葫芦。

“小子如今为凡体,喝不得仙酿。”

杨清流摆手婉拒。

很久以前曾小酌过一杯,结果出了大糗,这件事他现在还记得。

在他身旁,姜茯苓眼疾手快,一把将葫芦收走,放进自己的纳戒中:“好啊你,居然还有私藏,你那是什么酒自己心里没数吗?”

“都一把老骨头了,少喝点!”

“也别欺负清流!”

她娇叱,丝毫不客气,外人见了绝对要大惊。

对方可是圣师,如今却为小辈这般呵斥,按理说绝对要发怒,教训姜茯苓一顿。

可令人震惊的是,老者仅是一阵捶胸顿足,口中之乎者也,便没了下文。

“你俩不是来看我的么?”

“连酒都不陪我喝,本座不满意!”

老者见两人一直没有反应,撇了撇嘴,轻哼道。

“不满意就不满意,清流我们走。”

姜茯苓一点都不惯着这老顽童,作势便要离开。

这顿时令杨清流有些两难。

姜茯苓与老者为师徒,可以很随意,但他不行,这样直接走了,有失礼节。

“茯苓,不要着急。”

杨清流轻声细语,止住了步伐,将鼓着脸的姜茯苓拉回。

“就是,就是。”

“还是杨小子乖巧,早知道当初把你一起拐上山了,放在太一宗,倒是受了大苦。”

说着,老者也有些生气。

当初,姜茯苓与杨清流都是他掏出来的金子。

只可惜一个宗门不能有两位传人,资源不平衡,这才将杨清流推给了太一宗。

但在过继前,他还是用天衍术推算过杨清流的命运,卦象显示其未来一片坦途。

只是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二十年前,他再次为杨清流推演时,却呈了完全对立的卦象。

这些年他也不时后悔,感觉当时太过草率了。

也因这件事,他不再与太一宗的那老头往来,有了很深的隔阂。

“都过去了,多谢圣师挂念。”

杨清流弯腰拱手 ,再次行礼,很有诚意。

老者曾去观中寻过他,直言可以帮自己重塑经脉。

他也相信老者可以做到。

只不过那时他心已死,没有修行的想法,并未答应对方。

“好了好了,不要搞这些虚的。”

老者不着痕迹的将葫芦偷了出来,一点不在乎姜茯苓愤愤的眼神。

“既然来了,陪本座唠唠嗑。”

他强行按住杨清流,不想让其离开。

.................

等两人下山时,已接近傍晚。

杨清流的眉心多了道印记。

离开院子时,圣师特地为他算了一卦,脸色很凝重,烙了一道神意,说是关键时候可以保他性命。

片刻后。

他们接到了回来的沐霜,少女看起来开心,显然资质不差,收到了很多夸奖。

“明日要去太一宗拜山,你随我一起么?”

姜茯苓巧笑嫣然。

“好。”

杨清流下颌轻点。

三清门作为主战方,需要前往太一宗下战帖,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绝大部分势力都严格遵守。

“太一宗是哪儿?”

“我可以去吗?会不会拖累你们呀?”

沐霜探出头,刚入修行界,她很懵懂,对一切都抱着强烈的好奇心。

杨清流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是我以前的师门。”

“想去可以,带着你就是。”

此番只是去下战帖,不会爆发什么流血冲突。

刚好也让沐霜见见世面。


少年挥手遣散了身后的侍卫。

最开始有些人抗拒,但在武允儿危险的眼神下不得不同意。

...............

三人在城里闲逛。

碰上魏千峰后,武允儿就话就变的多了起来。

他本想将两人都打发走,

奈何少女坚持跟随,嘴里念叨着奉命行事之类的话。

杨清流索性就随他们去。

从两人的对话与武允儿的解释中。

他也了解到了男孩的身世。

对方确实是当今魏家少爷,为前任家主魏季独子。

宁海城属于中州大燕皇朝管辖。

论实力背景,大燕不弱于一些普通的一流势力。

而魏季,算是大燕皇朝开国功勋之一。

本来,按照他这样的地位,足以享受皇朝最高规格的待遇。

谁也不晓得,其为何来到抵抗魔修最前线的宁海城,成立一个魏家。

虽不知晓原因,但宁海城的百姓很欢迎。

魏季善使刀,一身刀功直逼六景强者,几年下来,同宁海城主一起挡下了无数次魔修的冲击。

后来,他在这里娶了个媳妇,修为不弱,为仙门弟子。

没过多久,女子便顺利怀上了个男孩。

得知这件事后,百姓张灯结彩,宁海城主亲自上门道贺。

但好景不长,在女子怀胎九月时,其一家遭到了魔修袭击,魔头修为很高,魏季断后先亡。

其母也在产下他后,旧疾复发,没几年就撒手人寰。

而魏千峰因在母亲腹中受到魔气浸染,先天体质羸弱,不少时间在病床上度过。

但家不可一日无主。

这些年的时间里,魏家逐渐被其叔父叔母所把持。

虽平日里对他不差,可总归有戒心,害怕被拨乱反正。

故此魏千峰但凡出门,都要派亲信随行。

监视其一举一动。

“你今年可是十五?”

蓦地,杨清流出声。

他走在最前头,双手交叉,背负于身后,声音听起来很飘忽。

“是的。”

“道长问此为何?”

魏千峰态度恭敬的回应。

因为武允儿刚才悄悄跟他说,这是个大人物,不能得罪。

“无事,随口问问。”

杨清流对着身后摆了摆手。

月色如水,洒在巍峨耸立的城墙之上,他的目光沉静,遥望远方。

彼时,吕景还不是宁海城主,魏季也只是个毛头小子。

因妹妹在回乡省亲的途中被魔修杀害。

魏季拉着吕景苦寻千里,只为替妹妹报仇。

恰巧,那年他奉命下山抓捕一魔修,在其老巢外苦等。

他蹲守了数日,行头很狼狈,被怒急攻心的魏季错认。

那是他们的初识。

杨清流刚满十二岁,很青涩,但修为却是三人中最高。

自然的,两人被他按住,狠狠暴打了一顿。

之后,那魔修归巢,被几人合力制服。

头颅由杨清流带回去交差,尸身则化了个干净。

他依稀记得,那日暴雨滂沱,雷电交加,却掩盖不住魏季的哭声。

后来,三人不打不相识,一同荡魔窟,走秘境,闲暇时把酒言欢。

..........

再后来,便没了后来....

大家都有各自的人生,只能陪同一段路。

云彩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是。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这...”

眼前造型独特的建筑将杨清流思绪拉回。

他记得,那是某一日醉酒后,自己给吕景画的建筑图。

酒醒后,还被两人嘲笑了很久,因为真的很像鬼画符,不具美感。

“喂,发什么呆呢。”

“都等你一天了。”

一名庞眉皓发的老头站在府邸前,大声的嘀咕,没有什么威仪可言,神情语态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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