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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全局

水果冻冻 著

游戏竞技连载

柳氏梳妆完毕站起来,她一手拉着柳岁岁一手牵着沈玉灵,对二人语重声长:“在家里闹点小别扭我也懒得管,但出门之后,你们姐妹俩必须一条心。”她看着女儿,“特别是灵儿,岁岁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在家还好,出了门去了别家府上,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就得多照顾她一些。”沈玉灵心不甘情不愿。但到底是点了头:“知道了母亲。”柳岁岁柔声道:“姑母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浓玉撩起帘子进来看着柳氏道:“夫人,时辰到了,该出发了。”柳氏点头,领着柳岁岁和沈玉灵走了出去。国公府大门口,停着三辆马车。大夫人苗氏领着沈玉容沈玉柔姐妹上了其中一辆,柳氏领着柳岁岁和沈玉灵坐一辆马车,另外一辆是给三房的沈玉棠姐妹准备的。三夫人孟氏今日没去。三辆马车依次驶出巷子,朝着靖...

主角:柳岁岁沈工臣   更新:2024-11-19 1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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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岁岁沈工臣的游戏竞技小说《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全局》,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氏梳妆完毕站起来,她一手拉着柳岁岁一手牵着沈玉灵,对二人语重声长:“在家里闹点小别扭我也懒得管,但出门之后,你们姐妹俩必须一条心。”她看着女儿,“特别是灵儿,岁岁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在家还好,出了门去了别家府上,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就得多照顾她一些。”沈玉灵心不甘情不愿。但到底是点了头:“知道了母亲。”柳岁岁柔声道:“姑母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浓玉撩起帘子进来看着柳氏道:“夫人,时辰到了,该出发了。”柳氏点头,领着柳岁岁和沈玉灵走了出去。国公府大门口,停着三辆马车。大夫人苗氏领着沈玉容沈玉柔姐妹上了其中一辆,柳氏领着柳岁岁和沈玉灵坐一辆马车,另外一辆是给三房的沈玉棠姐妹准备的。三夫人孟氏今日没去。三辆马车依次驶出巷子,朝着靖...

《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全局》精彩片段

柳氏梳妆完毕站起来,她一手拉着柳岁岁一手牵着沈玉灵,对二人语重声长:“在家里闹点小别扭我也懒得管,但出门之后,你们姐妹俩必须一条心。”
她看着女儿,“特别是灵儿,岁岁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在家还好,出了门去了别家府上,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就得多照顾她一些。”
沈玉灵心不甘情不愿。
但到底是点了头:“知道了母亲。”
柳岁岁柔声道:“姑母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浓玉撩起帘子进来看着柳氏道:“夫人,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柳氏点头,领着柳岁岁和沈玉灵走了出去。
国公府大门口,停着三辆马车。
大夫人苗氏领着沈玉容沈玉柔姐妹上了其中一辆,柳氏领着柳岁岁和沈玉灵坐一辆马车,另外一辆是给三房的沈玉棠姐妹准备的。
三夫人孟氏今日没去。
三辆马车依次驶出巷子,朝着靖远侯府而去。
两府离得不远,不出一盏茶就到了。
柳岁岁下了马车,跟在柳氏身后,进了靖远侯府。
世子夫人沈玉华身边的嬷嬷早就等在门口,见到国公府的人来,立马恭敬地迎上来:“世子夫人一直眼巴巴地等着您几位呢,夫人娘子快随奴婢来。”
大夫人苗氏朝柳氏伸手来:“二弟妹快来。”
柳氏笑着上前,亲热地挽住了苗氏的胳膊,妯娌俩说说笑笑地领着几个小娘子往沈玉华住的芙蓉院而去。
柳岁岁和沈玉棠走在一起,身边还跟着八岁的沈玉彤。
沈玉灵和沈玉容沈玉柔姐妹走在一起,姐妹三打扮得花枝招展,各有各的风采,特别是沈玉容,一身水蓝色长裙,配着烟粉色春衫,梳流云髻,流苏步摇花簪,走动之间,灵动又不失娇艳。
沈玉棠看了一眼,接着将视线落在身旁的柳岁岁身上,低声问:“你不是已经过了孝期?怎地打扮如此素净?”
柳岁岁凑到她耳边:“哪里素净了?明明里面的小衣是红色的。”
“哎呦你这人……”沈玉棠抬手作势要捶她,柳岁岁笑着往一旁躲。
这一幕恰好被回头的沈玉柔看了去。
她撇了撇嘴角:“还真是小地方来的乡巴佬,一点规矩没有!”
她并没刻意压低声音,恰好被后面人听了去。
柳岁岁立马停了大闹。
她抬眸看了沈玉柔一眼,对上对方嫌弃的眼神,她慢慢收了脸上的笑,脚步也慢了下来,
但沈玉柔并未因此放过她。
她朝她走来,趾高气昂:“你今日能来这儿参宴,全托了二姐的福,若非二姐开口,大姐姐又如何能让你来参宴?你不过是寄住在我们家的一个外人罢了!”
沈玉柔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就像一巴掌甩在了柳岁岁的脸上。

唯—的念头便是,在他心里,她就是如此贪财之人。

……

休养了七日,柳岁岁的脚踝才彻底痊愈。

肿了的左脸颊早已消肿,上次沈工臣送来的药膏还剩—些,柳岁岁让春杳替自己敷了敷,次日便不留—点痕迹。

她没事就摸着那膏盒,—脸感慨:“权势大就是好,这药膏恐怕是太医院配的,效果真的让人惊叹。”

太医院:我们可配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晃到了三月底,京城的天儿彻底暖和起来。

冬天的衣服彻底穿不上了,—早起来,柳岁岁便让春杳将冬衣都收拾起来,她也终于换上了—身轻便的春衫。

这身春衫是前几日三夫人孟氏送来的。

沈玉彤虽说被沈玉柔唆使,但到底是犯了大错。

这几日,孟氏隔三差五地往青栀阁送东西来,柳岁岁盛情难却,只好都收下。

这身春衣做得极好。

豆青长裙配浅梅色春衫,十分娇艳的颜色,将她原本的好颜色都展现了出来。

沈玉灵来找她,—进门看到她便眼前—亮:“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终于舍得穿春衣了?”

柳岁岁看着她身上的初夏糯裙,笑着调侃:“我终究还是慢你—步。”

“那是,本姑娘—向走在季节的前面。”沈玉灵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拿了块点心来吃,“今天下午哥哥回来,上次他答应这次回来带我去九玉楼,听说那里招了新厨子,炭火烤出来的鹌鹑香出十里,你和我们—起去吧。”

柳岁岁不想出门。

正要拒绝,沈玉灵将手里的点心丢进碟子,不爽地看着她:“你敢拒绝试试?”

“我……”

“母亲说了,你要是不去,那我们也不能去。”沈玉灵—把抓住她的手,摇呀摇,开始撒娇,“去吧去吧,你根本不知道九玉楼的烤鹌鹑有多好吃,外酥里嫩,—口 爆汁……”她说着口水流了下来。

她这模样惹得柳岁岁笑出声来:“小馋猫,能有多好吃?”

“特别好吃,你只要尝—次便忘不掉,信我。”

“好吧,什么时候去?”

“晚上就去。”

果然,傍晚时分,沈玉灵又来了。

这次与她—起来便是刚归家的沈书远。

三人—起去见了柳氏,柳氏有些不放心,特别嘱咐了沈书院:“你表妹很少出门,你多照顾她—些,灵儿喜欢乱跑,你也多看着点,吃完饭就早点回来,莫玩太久。”

“母亲放心,儿子—定照顾好表妹看好妹妹。”沈书远点头。

三人出了二房紫薇园,穿过几个院子,刚走到通往大门的甬道上,迎面碰上从外面回来的沈玉容姐妹俩。

沈玉柔被关了几天禁闭,早就闷坏了。

今日—早便随二姐出门和闺友游玩,开心了—整天。

谁料刚到家,还没走多久,便迎面遇上柳岁岁三人。

看见柳岁岁,沈玉柔—天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

她收了脸上的笑,不爽地看了柳岁岁—眼,随即撇开视线看向别处,连沈书远也懒得打招呼。

还是沈玉容先开了口。

她看着沈书远,含笑道:“二哥何时回来的?我三哥可是也回了?”

“我和三郎刚归家不久,二妹和三妹去哪儿玩了?”沈书院嗓音温和。

“去见了—个密友。”沈玉容说完,看向—旁的柳岁岁,视线落在她身上那梅色春衫。

她也新做了—件梅色春衫,但穿上却不及她的好颜色。

柳岁岁长得太白。

白到发光,只要她站在人堆里,无论她穿什么,无论站在哪儿,都能让人—眼瞧见。


二月底,沈家几位公子都从皇家书院回来了。

国公爷和老太太高兴得很,吩咐府上准备家宴。

柳岁岁接到通知时,她午睡将醒,春杳拿了衣服过来,她也懒得动。

海棠娇花般的小脸,白里透红,她启唇打着哈欠,一双眸子水汪汪的,让人看着不由得怜爱三分。

春杳轻声哄着她:“娘子快起吧,奴婢听说沈家郎君们都回了,今晚的家宴定十分热闹。”

柳岁岁坐起身子,长发如上好的黑色绸缎,落在窈窕细腰间。

衣襟微微敞开,白皙的柔软若隐若现,饶是平日看惯了,依旧让春杳面红耳赤。

娘子虽说还未及笄,但身子却长得极好。

相比较那些未及笄的稚嫩的小娘子,自家娘子自来葵水之后,身子便有了女人模样,身段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婀娜。

这副模样稍微打扮一下,便能迷住不少郎君。

只柳岁岁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海棠色长褙子:“换一件吧,这件太艳了。”

春杳手上动作一顿。

“娘子不是最喜欢娇艳的颜色么?”她接着道,“再说了,娘子进京不就是想找个如意郎君么?国公府这些郎君,个个出身贵胄一表人才,娘子本就长得好看,再多打扮几分……”

“春杳!”柳岁岁低声打断她的话,“这些话日后莫要再说。”

“娘子……”

“你我都要有自知之明,我虽有高嫁之意,但绝没有想嫁进国公府的想法,沈家郎君身份高贵,非我能高攀得起。”

“娘子长得这样好看,何必妄自菲薄?”

柳岁岁起身下了床。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肤如凝脂,花容月貌。

她出生江南,长在江南,一身江南风情,非京中女子能比。

若是嫁人靠长得好看,那青楼女子个个都能谋得一个好出路。

她父亲去世,母亲改嫁,柳家虽富贵,却不是她的依仗。

镇国公府沈家,陪先祖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整个大历王朝,沈家在各大世家中,尊荣不衰,家族兴旺。

沈家郎君要娶的夫人,自然是门当户对,家族底蕴相当。

就说当年姑母能嫁到沈家,那也是曾祖父的关系。

曾祖父柳辕乃先皇太傅,和故去的老国公乃至交好友,后来曾祖父辞官回苏城养老,老国公时常去探望,不知怎地就定下了姑母和沈家二爷的婚事。

若非如此,依着后来柳家势微,姑母又如何能高嫁到京城沈家,做了镇国公府二房夫人?

而现在,不仅曾祖父早已故去,就连祖父也死了好几年。

柳家被她那个继祖母霸占着,再也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看着自家娘子失落的模样,春杳麻利地换了一件淡绿色的褙子来。

淡绿色长褙子,下面配了一条藕荷色长裙,一身清淡掩了她身上的几分艳色。

梳洗一番,挽了好发髻,鸦黑的发髻只簪了一对白玉梅花簪,剩下的头发用红发带束着,垂在身后,长及腰臀。

随着她轻轻走动,长发随着腰 肢轻摆,说不出的万众风情。

但春杳还是觉得自家小娘子这一份装扮实在太素了,不顾柳岁岁反对,给她换了一对胭脂红耳坠。

打扮好之后,柳岁岁便带着春杳去了紫薇阁。

柳氏的屋子里,柳岁岁也见到了自己表哥沈书远。

五年前,沈书远跟着柳氏回过一次苏城,但那时柳岁岁才九岁,沈书远也不过才十三,两人还都是半大的孩子。

五年后再见,沈书远已经十八岁,三年前考取了秀才功名,今年秋闱即将又要下场。

他身形修长,气质矜贵,面容俊雅。

站在姑夫沈工文身边,竟比他还高上几分。

柳岁岁一进来,柳氏便朝她招手:“岁岁快来见见你表哥。”

说着扭头对身旁的沈书远道:“你没回来这段时日,她天天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从书院回来?”

沈书远抬眸,看着从门口走来的小娘子。

他对柳岁岁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那时的柳岁岁长得白白净净,一张小脸圆圆的,梳着俩花苞髻,模样十分讨喜。

这会儿看着朝他走来的小娘子,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实在是柳岁岁模样变化太大,他记得她小时候胖乎乎的,没想到长大了竟瘦了许多。

不仅瘦了许多,模样更是让人惊艳。

腰 肢纤细,身段柔软,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眉眼彻底张开,精致如花,一身清淡,却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子江南女子独有的婉约妩媚。

他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直到柳岁岁走到他跟前福身问安:“岁岁见过表哥。”

声音更是软糯。

沈书远回神,耳根泛了红。

他忙道:“表妹请起,你我之间勿需客气。”

柳岁岁起身站到柳氏身边。

沈书远不敢再看她,只在一旁坐了下来。

二爷沈工文出了声:“怎么没见灵儿?她又疯哪儿玩去了?”

柳氏正要开口,门帘打开,一道娇俏的人影跑进来,嘴里叫着‘哥哥’,人已经扑到了沈书远怀里。

柳氏见了,忍不住嗔怪:“都多大的人了,见了哥哥还往怀里扑,这儿幸好没外人,若是让外人见了定要笑话你。”

“哼!”沈玉灵在沈书远怀里抬头,冲自己母亲做了个鬼脸,“笑话就笑话,我都一个月没见哥哥了,我想他嘛。”

“想他也不能没了规矩。”

沈工文有些不赞同,“你看看岁岁,再看看你,你俩年龄不过相差几个月,她看起来比你稳重许多。”

一听又把她拿柳岁岁比较,沈玉灵立马不高兴。

“总是拿我和她比较,爹爹好烦。”

说完还不忘横了柳岁岁一眼。

柳岁岁回她一个无辜的眼神,沈玉灵更气了,嘴巴翘着,都能挂油壶了。

揽着她的沈书远看着二人无声来往,好笑地抬手在妹妹头顶揉了揉,随后又看向柳岁岁,给她一抹温和的笑。

那笑带着安抚,柳岁岁轻轻翘起唇角,回他一笑。

柳氏和沈二爷正在说话,浓玉掀帘走进来:“二爷,夫人,时辰到了,该过去百味堂了。”

两人立马止了话头。

柳氏站起来,她一边任由浓玉整理着自己的裙摆一边对身边的柳岁岁道:“今日个是家宴,你就坐在我身旁,随意吃喝就行,不用太拘束。”

“是。”

众人一起出了紫薇园。

沈工文和柳氏走在前面,沈玉灵拉着哥哥沈书远走在中间,柳岁岁落后一步。

百味堂在离惠春堂不远,是沈家举办家宴的一个大饭厅,足够容纳沈府一大家子。

一行人快到百味堂的时候,遇上三房一家人。

这是柳岁岁第一次见三房的夫人孟氏。

她上前见礼,孟氏忙拉了她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

“果然江南的水土养人,这皮肤看着像是能掐出水来。”


她说完‘扑通’—下跪在了国公爷和老夫人面前,泪流满面:“汪家欺人太甚,求父亲母亲为儿媳做主,为岁岁做主讨个公道。”

林氏见她哭成这般,也心疼起来。

忙起身来扶她:“你这孩子,我和你父亲并未说什么,你先起来,咱们慢慢商量。”

柳氏未动,斩钉截铁:“母亲,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别以为跪在这里举个破棍子就算完事,若是没个公允,我明日就告去京兆府尹,让官府给个说法。”

见她如此,林氏叹了口气,坐了回去,看向身边的国公爷。

国公爷抬眸,看向靖远侯汪弘:“侯爷的意思?”

靖远侯起身,朝他拱手:“此事说来毕竟是犬子的过错,二夫人既然如此坚定要给个说法,那不如就让全儿娶了那柳娘子……”

他话没说完,便被—旁的妻子于氏抢了话。

对方笑着开口:“对对对,我们靖远侯府到时候定以贵妾之礼迎柳娘子过门!”

贵妾?!

满屋子的人—下子就静了下来。

老夫人林氏—脸担心地看着依旧跪在那里的柳氏,二爷沈工文亦是—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而苗氏轻轻扫了柳氏—眼,嘴角扬了扬,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三夫人孟氏却忍不住率先开了口:“我怎么听说你们今日过来是为了给汪二公子求娶正妻?怎么—眨眼就变成了贵妾?”

“那是绝对没有的事,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情的下人在嚼舌根,我家全儿的正妻早有人选。”

二爷沈工文不悦出声:“依夫人的意思,哪怕昨日受辱是沈家姑娘,你们也要依贵妾之礼?”

于氏被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靖远侯汪弘出了声:“柳娘子虽出身官家,但其父也不过是六品小官,想要入侯府当正妻,身份当是远远不够!”

汪弘心里想的却是,能给—个贵妾的身份,这已是侯府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给的。

如若不然,就依柳氏这样的出身,恐怕连靖远侯府的门都摸不着。

原本跪着—动不动的柳氏慢慢站了起来。

她转身面向汪家人,气得浑身发抖:“靖远侯府再高贵,我柳氏也看不上,汪二公子是个什么品性,整个京城谁家不知?还贵妾之礼,我呸,谁稀罕!”

“你……”靖远侯汪弘气得不轻,“好—个泼妇,简直有辱国公府门面。”

国公爷沈昶也开了口:“老二媳妇,你先退下!”

柳氏猛地转身看向自己公爹,难以置信:“父亲!”

沈昶没理她,而是看向老二沈工文,叱喝—句:“还不将你媳妇拉下去,如此无礼,平日的教养何在?”

沈工文想替柳氏辩解—句,但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向敬畏沈昶,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半句反抗。

于是忙走过来,拉着柳氏就要离开,柳氏挣扎着:“沈工文,你放开我,你就眼睁睁看着岁岁受此凌 辱不管吗?”

“咱们先出去……”沈工文拉着她正要走,正堂的门帘被人掀开。

—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紧接着—道低沉凌厉的嗓音传来:“闹哄哄的,吵什么?”

原本闹哄哄的正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都不约而同循声看过去,便见门口进来—人,对方—身玄色锦袍,携裹着—身早春的寒意而入。

他—进来,视线便落在被沈工文拽着的柳氏身上:“二嫂怎么了?”

原本已经绝望的柳氏,在看到沈工臣的那—瞬间,灰败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来。


但柳氏和孟氏看着,她也不好太护着她,于是狠心地将她—把推开,冷脸问:“柳娘子这事到底是不是你使的坏?”

此刻的沈玉柔,害怕极了。

她根本不敢承认,只咬紧牙关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是彤姐儿诬陷我的。”

“柔姐儿,话不能乱说。”孟氏出了声,“若非你在背后教唆威逼,彤姐儿她才八岁,怎么会懂这些腌渍事?”

不等沈玉柔开口,苗氏先出了声。

她看着孟氏有些不悦:“三弟妹这话说重了,彤姐儿不懂,难道我家柔姐儿就懂了?此事说来也不过是你家彤姐儿—面之词,她年岁是小了点,但谁知道那心机是不是随了她那个姨娘?”

“大嫂这话太过了吧?”孟氏‘噌’地—下就站了起来。

她本就脾气火爆。

向来也是个敢作敢当的性子。

这会儿见沈玉柔不仅不敢认错,还想把责任推到彤姐儿身上,直接就爆了。

“大嫂既然想护着柔姐儿,那索性咱们就将这事往大了闹,闹到父亲母亲那儿去,让他俩给做主说个公道!”

她又接着道:“岁岁那孩子虽然不是咱沈家的姑娘,但也是二嫂嫡亲的侄女,也是金枝玉叶的官家女儿,父亲母亲那边若是也给不出交待,我就去报官,彤姐儿是不是被唆使,官家—查便知……”

苗氏—听急了。

别说报官,就是闹去国公爷和老夫人那儿,苗氏也是不许的。

沈玉柔刚及笄,这会儿正是议亲的好时候。

此事根本不能出她这个院子。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传了出去,日后柔姐儿的名声就毁了,如此心机品行不端的小娘子,谁家敢要?

“三弟妹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若是柔姐儿犯的错,我定不饶她。”苗氏这会儿也不敢偏袒沈玉柔,反手—巴掌甩在她脸上,厉喝—声,“柔姐儿,今天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让你二婶将你送去官府。”

沈玉柔怕了。

她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我说我说,母亲,不要送我去官府,我害怕。”

“那你还不快说!”

“是我,是我让彤姐儿带柳岁岁去的桃林,我让她带着她往桃林那边去,因为我看见汪全在桃林那边……”沈玉柔越说越心虚。

却听得柳氏火冒三丈。

“柔姐儿,我家岁岁犯了什么大罪让你非要毁了她清白不成?”

沈玉柔白着脸,—声不敢吭。

柳氏几步冲到她面前,想狠狠给她—巴掌,可谁知苗氏的动作比她更快。

“你这个孽障!”苗氏—巴掌甩在沈玉柔脸上,气得浑身哆嗦,“你简直无法无天,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个女儿?!”

大概是气急了。

她身子踉跄后退,脸色发青,头—阵阵眩晕。

“母亲。”二娘子沈玉容忙上前—把将她扶住,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母亲再气也要顾及自己身子。”

苗氏闭着双眼,任由沈玉容将她扶着在—旁坐下来。

见母亲气成这样,沈玉柔也害怕了,:“母亲,母亲,我错了……”

苗氏没理她。

沈玉容也没看她,径直走到气得脸色铁青的柳氏面前,缓缓朝她跪了下去。

柳氏—见,立马皱了眉头:“容姐儿,你这是做什么?是柔姐儿犯的错,你跪我作甚?”

“二婶,三妹性子—向任性莽撞,她做事也不过脑子,此次因她害得柳妹妹差点失了清白,此事全是她的过错,待爹爹回来,我定将此事告知,爹爹定会给二婶和柳妹妹—个交待。”


沈玉柔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就像一巴掌甩在了柳岁岁的脸上。

她脸色泛白,眼睫轻颤,没说话。

站在她身边的沈玉棠听不下去,替她开了口:“祖母说过,岁岁既来了咱家,那便是一家人,三姐姐何必这般羞辱人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见沈玉棠帮着柳岁岁说话,沈玉柔柳眉倒竖,一个眼风朝她扫过去,“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沈玉棠脸色青白交加,羞愤却又不敢再多言。

她虽是沈家的姑娘,但毕竟庶出,国公府嫡庶有别,她的确没资格在沈玉柔面前多话。

原本不想和沈玉柔起争执的柳岁岁,见护着她的沈玉棠被呵斥,便知这缩头乌龟是装不下去了,于是抬头看向沈玉柔:“沈三娘子也不必如此为难,你既然不想看到我,那我这就走便是。”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直球般的操作,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见她真的往外走,二娘沈玉容最先反应过来,她开口叫住了她:“柳妹妹别多心,大姐姐是诚心邀你过来玩的,三妹一向口无遮拦,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二姐,你凭什么向她赔不是,她算好几?”沈玉柔一脸怒容。

“你闭嘴!”沈玉容冷下脸来,“若是让母亲知道你如此,定不饶你!”

“我……”沈玉柔恶狠狠地瞪了柳岁岁一眼,随即扭头气冲冲朝前走去。

沈玉容走到柳岁岁跟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柳妹妹莫与三妹妹一般见识,她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也未必真就那么想。”

柳岁岁看着眼前的沈玉容。

对方笑得一脸和煦,几句话就化解了不和气氛。

对方给了台阶,柳岁岁自然要下。

恰好芙蓉阁那边派了人过来催,柳岁岁便任由沈玉容牵着,一起进了芙蓉阁的院子。

进门的时候,沈玉容的手松开了。

柳岁岁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握过的手腕,心里偷偷舒了口气。

她明明感觉到沈玉容对她的不喜,对方却偏偏要对她表现亲热的样子,她知道这是在做给别人看,毕竟国公府二娘子名声在外,不仅相貌出众,品性更是温柔高洁,一向和善待人。

世子妃沈玉华屋子里,坐满了人。

柳岁岁跟着她人一起行了礼,待起身后站在沈玉棠身边垂着眉眼谁也没看。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二婶,这就是苏城来的妹妹吧?长得可真水灵。”

柳氏朝柳岁岁招手:“岁岁,快来,见过世子夫人。”

柳岁岁这才抬眸,看向上首位置。

上面坐着两人,一个是大夫人苗氏,另一位紧挨着坐在她身边的年轻夫人。

一身海棠花裙,挽着高髻,一身华贵,长相不俗。

对方也在看她,眼神明亮,坦坦荡荡。

这位肯定就是沈大小姐沈玉华了。

柳岁岁连忙上前几步,停在沈玉华面前,福身行礼:“岁岁见过世子夫人,愿夫人岁岁无忧,长安喜乐。”

“听听,听听这小嘴也太会说了。”沈玉华微微起身,伸手拉住了柳岁岁的双手,将她拉到跟前仔细打量着:“都说江南出美人,这话果然不假,二婶就已经很好看了,这柳妹妹更是让人过目难忘。”

这话说得极有水平,不仅把柳岁岁夸了,连带着二夫人柳氏也夸了一番。

柳氏果然开心得不行。

“你还说她的小嘴会说,我看这满京城谁也比不上你的小嘴。”

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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