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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完结文

风月都相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以为自己有多高尚?把自己标榜成重感情的,别人就是钻钱眼里的?不知好歹的家伙。司盼盼把黎嫚那只遗落在桌上的唇釉,拧出来,当成画笔—阵涂抹后,又若无其事的拧回去,放好。她仍然忘不了那个男人的惊鸿—瞥,便往窗前走去。下楼的黎嫚,给宋轻臣发了信息:“我到宿舍楼南侧路旁等你。”她选的地方,正好是背窗位置,司盼盼看不到。在黎嫚心里,和宋轻臣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宋轻臣看到那消息,眸色沉了沉。他明知黎嫚是个通透的姑娘,可当她肆无忌惮的隐藏这段关系,又带了满不在乎的时候,心高气傲的宋轻臣,明显有被磋磨到。抬眸,清丽脱俗的美人,穿着旗袍,长发及腰,目不斜视的从他车前—闪而过,半个眼神都不曾有。他从车窗—直目送那婀娜娇色。腰肢细若无形,旗袍勾勒出完...

主角:黎嫚宋轻臣   更新:2024-11-19 1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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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嫚宋轻臣的其他类型小说《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风月都相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以为自己有多高尚?把自己标榜成重感情的,别人就是钻钱眼里的?不知好歹的家伙。司盼盼把黎嫚那只遗落在桌上的唇釉,拧出来,当成画笔—阵涂抹后,又若无其事的拧回去,放好。她仍然忘不了那个男人的惊鸿—瞥,便往窗前走去。下楼的黎嫚,给宋轻臣发了信息:“我到宿舍楼南侧路旁等你。”她选的地方,正好是背窗位置,司盼盼看不到。在黎嫚心里,和宋轻臣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宋轻臣看到那消息,眸色沉了沉。他明知黎嫚是个通透的姑娘,可当她肆无忌惮的隐藏这段关系,又带了满不在乎的时候,心高气傲的宋轻臣,明显有被磋磨到。抬眸,清丽脱俗的美人,穿着旗袍,长发及腰,目不斜视的从他车前—闪而过,半个眼神都不曾有。他从车窗—直目送那婀娜娇色。腰肢细若无形,旗袍勾勒出完...

《破镜重圆:我爱上了高门之子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以为自己有多高尚?把自己标榜成重感情的,别人就是钻钱眼里的?
不知好歹的家伙。
司盼盼把黎嫚那只遗落在桌上的唇釉,拧出来,当成画笔—阵涂抹后,又若无其事的拧回去,放好。
她仍然忘不了那个男人的惊鸿—瞥,便往窗前走去。
下楼的黎嫚,给宋轻臣发了信息:“我到宿舍楼南侧路旁等你。”
她选的地方,正好是背窗位置,司盼盼看不到。
在黎嫚心里,和宋轻臣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宋轻臣看到那消息,眸色沉了沉。
他明知黎嫚是个通透的姑娘,可当她肆无忌惮的隐藏这段关系,又带了满不在乎的时候,心高气傲的宋轻臣,明显有被磋磨到。
抬眸,清丽脱俗的美人,穿着旗袍,长发及腰,目不斜视的从他车前—闪而过,半个眼神都不曾有。
他从车窗—直目送那婀娜娇色。
腰肢细若无形,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臀线,个子不高,腿却纤长,半走半扭,又纯又欲,带着黎嫚独特的娇媚女人味。
宋轻臣的眼睛,在后拉链处扫过,带着穿透的光。
她消失在视线的同时,男人发动了车子。
夜色渐浓,黎嫚站定不久,黑色车子停在了身旁。
她正要往后座走,驾驶座车门忽然打开。
来不及惊呼—声,—股强大的力道出来,她震惊着被拦腰裹挟进车里。
宋轻臣把她放在了腿上,手臂还掐在细腰,凤眸抬起,目色沉沉的看她。
他并没有要开车的意思,只是仰靠在椅背上,目光直白的落在黎嫚雪白的小脸上。
“干什么?”黎嫚有些不知所措,手—时半空悬着,不知该往哪放。
“看你。”男人唇角勾起了丝坏笑。
“你,有病吧?”黎嫚脸庞发烫,轻抿着唇,压着笑意。
“抱抱你。”
宋轻臣手上用力,黎嫚腰上吃痛,咬唇轻哼—声,结结实实跌进了他怀里,被他强势箍紧。
这里是主干道,外面三三两两走动着京大的学子。
黎嫚把脸埋进他的颈:“会被看到,走好吗?”
“看不到。”
宋轻臣—点—点嗅着茉莉花香,—寸都不放过。
身心的疲惫,因为黎嫚入怀,渐渐变得神清气爽,舒适而放松。
宋轻臣也没看她,只仰靠在椅背,语气淡淡:“我很在意自己的车,外人坐不进来。”懒得解释。
黎嫚暗暗撇了撇嘴。
看着他挺拔如松的侧影,终是忍不住,伸手覆到他额头,小心翼翼:
“很难受吗?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感冒的时候,妈妈会给我按摩穴位缓解。你……需要吗?”
“需要。”宋轻臣手放下来,侧脸盯着她的眼睛:“黎嫚,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小心翼翼,做你自己。”
“那我可不客气了。”小姑娘桃花眼里荡漾着清波,贴近他的身边:“闭上眼,不许看我。”
“嗯。”宋轻臣闭上眼睛,手却环上那白色衬衫。
大手展开丈量,盈盈不过两指。
她红着脸,面对面,仔细地给他按揉着太阳穴,颈后风池穴。
宋轻臣环着她的腰,渐渐收紧,直到触到了白润锁骨。
深mai在清雅的茉莉花香中,身心放松。
宋轻臣很快便睡着了。
小姑娘眼中有晶莹水光,果断对着驾驶座的祁宴:“让他多睡会。”
“好。”
袁靓载着黎想,一直在跟着前方的迈巴赫绕圈。
“不对啊,红磡离维港不过几百米,这都绕了半小时了。不会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吧?”
正在玩游戏的黎想一激灵,放下手机,看着那个开车的女子,突然压着声:
“靓姐,咱后座好像真多了个人,女的,看不见脸只有头发。”
“卧槽?啊……”
“哈哈哈……”黎想成功把爷们袁靓,吓出了原形。
回过神的时候,迈巴赫已经停到了专属车位。
……
维港的游轮。
眼看着橡木桶的红酒尽了一半,杜仲熹才见宋轻臣出现,手里牵着个仙儿一样的尤物。
“黎嫚。”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座中有男有女。男的个个矜贵不凡,女人美的各有千秋。
有个看起来挺眼熟,黎嫚突然想起来,是港岛那位经常钓富二代的小花。
黎嫚不知,虽是被宋轻臣简单说了个名字,座中几位子弟对她的态度,却显然和别人不同。
后来,在某个圈子里见的多了,她也明白了,兄弟们常在,女子的面孔却可以常换常新。

黎嫚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身子被男人从后面拥住。

宋轻臣高大,轻易就可以裹住娇小玲珑的黎嫚。

他让黎嫚倚靠着他,头枕在他的胸膛,他双臂把她拢在怀里,在簇簇雪绒花盛放的花海里,看着维港的繁华,赏着漫天的飞雪。

“为什么要这样做?”黎嫚在期待什么,也在害怕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哄你,”宋轻臣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双臂箍紧,不让她有丝毫挣脱:“肯理人了吗?”

黎嫚眼中有黯淡一闪而过,随即释然。

以为例外,实际只有两个字“哄人。”

沉沦时候,总想要的太多。清醒过来,自己是他的谁?

躲不过他的人,也躲不过自己的心。

她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是避无可避。

黎嫚压下心头情绪,只用娇嗲的声音回了句:“不得不说,宋爷真的很会,难怪女人会喜欢,啊……”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黎嫚忍不住尖叫出声。

宋轻臣在她话音刚落,就咬了她耳垂。

“让你长点记性。”男人低哑的声音响在耳畔:“黎嫚,别任性。”

小姑娘咬唇不说话。

“黎嫚?”他不得不把人扳过来,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在月色中,看着她的脸。

“不得不说,你生气时候更好看。”宋轻臣笑望着那负气嘟着的唇。

礼黎嫚忍不住笑,红唇弯起来,洁白的贝齿露出来一些,唇红齿白的潋滟。

宋轻臣捏着下巴,俯身含住那唇。

黎嫚的大脑一片空白,水润的桃花眼瞪大,迷茫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清隽儒雅的脸。

还好,他的眼睛是微闭着的,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是惹人心尖的睫毛精。

她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儒雅温柔对她。

就像一开始,雪绒花一样的舒缓厮磨。

直到他突然捏住她的后颈,给了她一场漫天窒息般的记忆。

黎嫚眼中的他逐渐轮廓模糊,维港夜色也成了一片海市蜃楼的光影。

天地间,只能感受他的呼吸和炽烈……

原来他是这样的宋轻臣!

不知何时,黎嫚身子一轻,托举悬空的她,终于被放回到地上。

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垂着头,粉着脸,完全不敢看他。

上方传来宋轻臣的低笑:“c吻没了,黎小姐,负责吗?”

黎嫚唇肿的厉害,话也懒得说一句,只抬脚狠踢着他的西裤。

装纯呢?像要tun人。

他看她那小动作,眸底带了笑:“一回生,两回熟。”

“没下次了。”黎嫚小声嘀咕。

“过来,赔罪。”他牵着黎嫚,重新回到了泰迪熊处,从捧花里拿出来个精致的盒子。

一块和他情侣款的女表,牌子她认得。

“从此刻起,你我之间,不必说拒绝二字,给你就收着。”

宋轻臣的话不软不硬,明明是有雪的暖天,却让黎嫚感受到了入骨的凉意。

她犹豫片刻,接过来,说了声:“好。”

在宋轻臣眼里,黎嫚像个笨拙又演技拙劣的演员。

明明她觉得情绪掩饰的很好,却始终逃不过宋轻臣那双看似深情,实则冷情的凤眸。

她把黯然的情绪快速收敛,在盛开的雪绒花海洋里,做那朵世间至美无双的乖巧雪柔花。

人在那里,不言不语,便可让万物失色。

宋轻臣的心被那小模样,揪的生疼。

那么白软的一只,永远不知道她那一颦一笑,有多勾人魂。

他倒宁愿她把那礼盒摔在地上,嗤笑一声:“看不上。”

或者接过礼盒去,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哄他诱他,让他把身家给她,命也给她。


宋轻臣沉着声,只默默把雪茄抽完,看那最后一点火光,无声湮灭。

不久,他开口:“徐晋东这个人,一团烂泥,有不少烂摊子,你找人给处理下,免得影响以后儿女的z审。”

骆子谦眨了眨眼,笑说一声:“好。”

“至于她,还小,能帮到的,我不会不管。”

宋轻臣目光悠远,眼睛看了眼安静的手机,眸色暗了下去。

骆子谦晓得他意思,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宋轻臣也是在摇摆的,怕给她伤害。

可他显然又不是闹着玩的,从不屑于玩弄自己的真心。

对于他们这帮人,生在耀眼的家庭,有时候,不知道幸还是不幸。

他们兄弟几个,从不缺各种各样示好的女人,还都是顶配的。

只是,骆子谦和宋轻臣是一类人。只把精力放到学业和事业上,婚姻是早晚的利益筹码,爱情诚可贵,从不轻易给人。遇不到合适的,宁可一生无爱。

盛景和杜仲熹又是一类人。有着高端挑剔的眼光,遇到入眼的干净尤物时,不拒绝谈一场走肾不走心的所谓感情。

宋轻羽最是瞧不上这样的男人,却突然发现,那个浪荡又痞帅的杜仲熹机长,乱了她的心。

黎嫚当天就飞去了港岛。

她看宋轻臣的信息很久,在上飞机前,果断删除,调到飞行模式。

三人来的很早,在登机口首位排着。

有机组人员经过,人群中,有了不小的沸腾。

黎嫚抬眸,看到其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熟悉,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杜仲熹也看见了黎嫚。

那张精致如画的巴掌小脸,白到放光,旖旎如诗,不管放到哪里,都会被人第一眼看到。

飞机平稳落地港岛杜仲熹取过手机,发了条语音:

“我和你的妞儿,同一航班,在港岛,落地平安。”

宋轻臣收到杜仲熹语音的时候,人正在办公室里,认真读着两份文件。

此时年假还没结束,整个办公楼片区,大部分人仍在家享受过年七天乐。

只有极少部分人,已经在工作岗位上忙碌。

宋轻臣便是这少部分人之一。

男人坐在办公椅上,白衬衫干净挺括,端正扣到最上面一粒扣,无一丝折痕。

和宋轻臣的人一样,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干净清爽,十分严谨。

高挺鼻梁上架了副中规中矩的金边眼镜,将他性感中带丝邪魅的凤眸,隐藏在镜片后,修饰成了稳重儒雅。

他刚从大领导那里回来,拿回来两个项目考察的方案。

大领导和往常一样,问候了他的家人,又关心了他的婚姻问题。

男人只是一笑:“让领导挂心了,年轻就要多干,工作为重。”一语带过。

两个方案,一个到沪杭,一个到广深。

领导更器重宋轻臣的意见,让他先选。

方案考察内容大同小异,只是地点的不同。

他直接拨出去电话:“黄xx过年好,家人过年都好吧?”

“都好,趁着年假,你嫂子自己带孩子到沪的高校提前看看,说不打扰我这个事业男人到岗位奉献,哈哈……”黄xx半开着玩笑,话语里多少透着些无奈。

宋轻臣淡笑:“想必您也看了那两个考察方案。我无家无室的,去哪都行,一切看您这边。”

“这……”黄xx心中早有选择。只是领导直接安排给了宋轻臣分配。

“您去沪杭,我去广深。考察都在白天,下班后还能有点时间,尽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工作要紧,但也不能家不顾了,和谐才是最佳。”


“黎嫚,是我,宋轻臣。”

宋轻臣低沉磁性的声音,和他的外形一样,带着让人惊艳的清韵,又有稳重温和的安抚感。

黎嫚的小鹅蛋脸,不易察觉的红了下,看了眼在厨房做饭的黎玉芬,人快速溜进自己卧室,虚掩了门。

“宋少爷有事?”她压着嗓音。

这小心翼翼的感觉,让宋轻臣有种莫名的燥。

修长手指轻扯开polo杉的一粒扣,露出锋利突出的喉结。

“是你有事,”他听不出语气:“黎嫚,我从网上看到了视频。”

黎嫚一愣,忽然想到徐晋东折腾要钱时,很多接孩子的人围观,有拿着手机拍的。

柳眉处拢起了淡淡哀愁,黎嫚其实很无助,却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脆弱,只柔声:

“让您见笑了,宋少爷,我的家庭,其实就这样不堪。”

她眉眼垂着,忧伤占满了美而媚的涟水桃花眼。

像黎嫚这样要强的女孩子,又是19岁的年纪,谁也不愿意把家丑,毫无保留的给人看。

她想挂断电话,却听到那端他的温声:“黎嫚,你最是出淤泥而不染。”

她抑着心头涟漪,脸色淡淡:“如果没别的事,就挂了。”

“视频删干净了,”宋轻臣尽量把声音放缓,听起来,像是温哄安抚的清音:

“黎嫚,存上我电话。听见没?”

犹豫了一会,她说:“好。”

电话挂断,她看着通话记录里,那个全是6的号码,毫不犹豫的删除。

存电话的意义是什么?同学?朋友?还是……金主?

都不符合,只能删除。

从卧室出来,才发现母亲已经做好了饭,和黎想坐在了餐桌旁。

黎玉芬打量的眼色,让黎嫚有些心虚。

她笑了笑:“妈,我先去洗手。”

黎嫚走起路来,有种很特别的小女人娇味。

明明都是两条腿向前走,可她身子骨玲珑,腰特别细软,腰臀比例又十分黄金,走起来是带了慢摇轻扭的,自带淡雅好闻的茉莉清香,说不出来的优雅媚态。

黎玉芬看着那娇柔的背影,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下午,徐晋东那句话还在。他说“嫚嫚长大了,倒不如送给富商……”

女儿长大了不可怕。关键是女儿太漂亮。

认识黎玉芬的人,都知道她有个美到不可方物的女儿,生生压过了黎嫚考上京大的真本事。

“妈您想什么呢?”黎嫚洗完手,笑眼弯弯的过来。

黎想迅速拉开身旁凳子:“姐你坐这。”边说着,边起身给黎嫚盛排骨汤。

“黎想同学有前途。”黎嫚笑着给他比赞。

黎想俊俏的脸上勾了丝痞笑:“那可不,我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再有人欺负咱家,我几个飞踹把他办挺。”

一句话拉回现实。

黎嫚用勺子小口喝汤,见黎玉芬不吃,小心给她夹过菜去:

“妈,钱够吗?您先别急。”

“总得留点钱过年,你姥姥最近身体又不行。”黎玉芬叹了口气:

“吃饭吧,妈会想办法,你俩只管读好书,其他都不用操心。嫚嫚太瘦,多吃点……”

……

宋轻臣在给黎嫚打完电话不久,就被顶头上司叫到了sd大厦。

难得休假两天,宋轻臣料定不会清心。在他的职位上,应酬和例行接待多如牛毛。

小接待他都是能推则推。

因为他本身的好人缘,会办事,以及身后背景加持,他避不开要出席的,一定是高规格的大人物。

一番推杯换盏,宋轻臣八面玲珑的在领导眼色下,调和着桌上的微妙气氛。

有人酒量不大,嘴巴不跟着脑子走,带着巴结的口吻,给宋轻臣敬酒:

“轻臣年轻有为,下一步,是不是要跳出鲁城的小圈子,剑指京城啊?”

宋轻臣和上司对视一眼,递了个“他喝醉了,不要介意”的抱歉眼神。

人把自己杯中酒喝完,轻拍那人肩膀:“王书记,您对我期待太高,轻臣资历浅,哪比得上在座各位赫赫成绩的前辈大哥们,我先干为敬,再自罚一杯。”

马上便有人给宋轻臣添了酒,男人举杯自罚,一饮而下。

目光淡扫过他的心腹秘书,很淡的勾了下唇。

秘书机灵护主,早就把刚才那酒,换成了白水。神不知鬼不觉。

应酬一圈下来,男人终于出现在了停车场。

秘书祁宴赶紧开车门候着,待宋轻臣坐好,才递过醒酒茶,娴熟关好车门。

“宋少,回熹园?”

祁宴看着后座揉着眉心的男人。车内很快弥漫了淡淡酒气,他顺手开了空气净化器。

沉寂了很久,就在祁宴再次发问时,宋轻臣的声音传来:“帝豪苑。”

祁宴挑了挑眉,迅速发动了车子。

宋轻臣仰靠在椅背,看起来有些应酬和饮酒后的疲惫不适感。

他会躲酒,但不可能全程不喝。

官·场老油子太多,该意思和表示的,必须要真诚。

途经一处艺术灯光十分有创意的地方,宋轻臣微微眯了下眼睛。

在看到某个东西时,他果断喊了“停。”

祁宴把车子靠边停好,陪宋轻臣下来,见是处很有艺术格调的花店。

店主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见宋轻臣直奔一束花过去,笑着迎上来:

“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唯一的一束雪绒花,因为少,也不好保存,很少有花店会有。”

宋轻臣笑着点头:“包起来。”

他很满意那束花的白璧无瑕,还有花心里点缀的一对泰迪雪人玩偶。

像她一样,惹人怜爱的雪柔花。

以及,他们初遇,一起堆的雪人。

车子直接来到了帝豪苑6号楼一单元门前。

宋轻臣看了眼1606的窗,又抬腕看了下表,十一点多了。

他轻叹口气,拨出电话。

黎嫚已经躺下,却没有睡着。

她辗转反侧,想着黎玉芬和亲戚借钱,又为难的一幕幕。

临近年关,借钱比任何时候都难。

电话亮起来,她看了一眼。

他的号码太容易记住,即使她没存。

黎嫚点了静音,心很乱,不接。

电话再响的时候,她鬼使神差下床,从卧室的窗帘缝隙,往楼下看了一眼。

有黑色的迈巴赫车子,近光灯亮着。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斜靠在车身,似乎仰头看着16楼的位置。

鲁城的冬天,又是化雪后的天气,半夜可以达到零下十几度。

黎嫚接起电话:“宋少爷?”

“黎嫚,我在你楼下,下来一趟。”


黎玉芬一直没睡着。

她已经给前夫徐晋东转了20万过去。

男人在电话里阴森的笑:“差10万,超过凌晨12点,明天连本带利,20万。”

“你是想让我和嫚嫚想想过年喝西北风吗?年关了,积点德吧?给我们一条活路。”黎玉芬在电话里低声哀求。

“哼,”徐晋东叼着烟,搓着麻将:“活着这么累,大不了大家一起亡。”

黎玉芬瞬间挂了电话。

和徐晋东这种赌徒,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他可以前一天因为赢钱心情好,带着一家人下馆子。第二天输红了眼,回家把黎玉芬当出气筒,打到鼻梁骨折。

要不是因为黎嫚黎想一对懂事又出色的儿女,她早就选择和徐晋东同归于尽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拿起来,银行卡竟然有十万进账的短信?

而那张卡,是她在宋府的工资卡。

很快就有宋家总管的信息来:“提前发放年终奖,这是你和黎嫚的双份。”

黎玉芬迅速回了“谢谢”,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

她果断把钱转给了那个赌棍,赶在凌晨十二点前。

对方秒回:“臭娘们,还是有钱。觉得要少了,亏了,这次先便宜你们。”

“煞笔玩意。”黎玉芬忍不住爆粗,把手机扔到一边。

有开门声音,伴着极轻微的脚步声。

黎玉芬披了衣服开门:“嫚嫚?”

轻手轻脚的黎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滞。

她心理素质很强,马上镇静下来,甜笑招呼:“妈妈,同学过来一趟。”

“男同学?”

黎玉芬看着那束雪绒花。很少见,包装很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黎嫚眨了眨眼睛:“有男有女。他们聚餐,我没空,结束了过来见了个面。”

“大学生了,谈个恋爱,我不反对。”黎玉芬看着那暗夜里也难掩芳华的女儿,突然正色:

“但是,选人,不能只图钱图权,要看人品。”

黎嫚乖软的应了声:“哦。”似乎是思考了下,抬头,水润的大眼睛盯着黎玉芬:

“妈,宋老夫人走后,我会跟着宋家少爷,做文案工作。”

“嫚嫚?”黎玉芬明显皱了眉头。

“卖艺不卖身,我靠自己脑子赚钱。”小姑娘过去抱了抱黎玉芬,软声:

“妈妈,晚安。”

她一溜烟回了自己卧室。

黎嫚比宋轻臣想象的更聪明。

徐晋东无赖要钱,黎玉芬忍气吞声的无奈画面,冲击的她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像毒瘤一样。血缘关系在他眼中屁也不算,只会被他当成不断要挟的工具。

想要不被这个毒瘤影响,依靠他们三人?

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

次日,黎嫚在熹园,并未见到宋轻臣。

她偷偷看了眼身上素到极致的衣服:灰毛衣,牛仔裤。

最大的优点,就是干净朴素了。

直到除夕前一天,正在回廊里陪着老夫人散步的黎嫚,忽见到总管带了一班人马,列队等在熹园正门主道旁。

不多时,正门打开,两辆黑色红旗轿车,先后开了进来。

前车下来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白衬衣,黑色行政夹克,黑西裤。

平易近人又威不可攀的长相,明明看着温和,却有难以靠近的气场。只需一个眼神,便仿佛能洞悉到人的内心深处,让人不敢直视。

这气场,宋轻臣身上有,却稍显阅历尚浅,火候不够。

黎嫚听到总管喊他:“宋书记。”

小姑娘心头震了一下。

忍不住偷偷拿手机搜索,然后,看到了某百科,上面的照片,正是眼前人。

忽然想到,宋轻臣是否也会搜索到?

还没来得及,便见后车同时下来了两个人。

消失近一周的宋轻臣,白衬衣黑西裤深色大衣。身材挺拔的立在阳光下,带了清辉的儒雅。

他并没有往黎嫚这边看,只是浅笑着迎过来一起下来的年轻女子。

总管迎上去,喊了声:“宋少爷,羽小姐。”

是宋轻臣在北外读研的妹妹宋轻羽。

梁芝兰笑着出来挽住宋宪岷的胳膊,两人一同往老夫人方向走来。身后陪同的,是宋轻臣宋轻羽兄妹。

黎嫚很自然的立在老夫人身旁,低垂了眉眼。

这样的场合和氛围,她直觉的感受到,人和人那种无形的差距,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尤其她在搜索了信息后,对宋家有了更清晰的定位。

那种天差地别的鸿沟,可能,她走完这一生,也无法跨越。

别人多代积累下来的功名利禄,凭什么随便拱手拿出来无偿分享呢?

谁也不是救世主。所以,梁芝兰那种眉眼冲天的傲慢,重重筛选的底气,也就有迹可循了。

“这小姑娘是谁?”宋轻羽看到了默在一旁的黎嫚,忽然笑了声:“哥,是你说的京大才女喽?”

宋轻臣声音清冷:“对,黎嫚。”

“羽小姐好。”黎嫚乖声打了招呼。

一家人很快到了厅堂饮茶。

宋老夫人休息半天不读书,黎嫚得了空闲。

外面热热闹闹的,她一人关在大书房里,取了本书,安静地读。

书房门轻轻“吱呀”一声,外面凉气从缝隙钻进来一些。

黎嫚看的入神,并没留意到门口进来的人。

“看的什么?”有清越磁性的男低音,在头顶响起来。

黎嫚迅速合上书本,下意识起身,发顶撞到了男人俯身的胸口,发出了沉闷的一声“砰”。

宋轻臣的笑声在身后响起:“见我,这么紧张?”

“不是。”黎嫚红着脸,嘴硬着否定:“您进来的太突然。”

男人一副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就是怪我。”

“那倒不敢。”黎嫚没忍住调皮了一下,眉眼弯弯的,洁白的牙齿。

宋轻臣眸色幽深的看着那娇媚的小巴掌脸,突然发问:“黎嫚,多少天没看到我了?”

“六天。”她脱口而出。

男人唇角暗勾了勾,点头。小丫头,记得真清楚。

外面似乎有人叫宋轻臣的名字。

男人走近,塞她小手一把钥匙:“隔壁书房的,你收好了。”

那里约等于宋轻臣在熹园的办公室。除了每日早晚专人打扫,不经他允许,谁也不能进。

“要校对吗?”

宋轻臣唇角弧度很迷人:

“京味儿的点心,你去尝尝。我有事去忙,你自己过去,记得洗手再吃。”


黎玉芬五点多就起床,麻利做好了早餐。

她走到黎嫚卧室门口,轻敲门:“嫚嫚,早饭给你保着温,熹园今天有大事,妈要早点去准备。”

不久,里面传了声糯糯的“嗯”。

那天,是宋家老爷子88岁寿辰。

熹园装饰成—派雍容典雅的盛景,颇有拙政园的雅趣。

花园的醒目位置,摆满了—株株丛生的牡丹,花开正好。

牡丹本就娇贵难养,北方倒春寒天气,冷的刺骨。

而宋家,就能有让牡丹在寒风里争着盛开的“魔力”。

黎玉芬久待熹园,见多世面。她—眼分辨出,那是两个名贵的牡丹品种:姚黄和白雪塔。

全部依着宋老爷子的喜好。

鹅黄色姚黄和雪玉色白雪塔,个个开的大如碗口,彰显了宋宅的富贵典雅。

黎玉芬安排完后厨事宜,经过花园时,远远就看到了早起的宋老爷子,气质清徐,仙风道骨的模样。

宋轻臣站在他旁边,陪着赏花,低语。

男人有—副绝佳的好身板,如同在军营魔训过。

侧面看去,长身玉立,脊背特别挺,双腿腿长而直,黄金比例优越,显得人格外魁梧英挺,精气神足。

这样品貌气质的男人,哪怕只有个稳定工作,普通家庭,婚姻市场上,也是绝对香饽饽。

黎玉芬轻轻叹了口气,又自嘲的笑了笑。

不怪自己女儿心动。

自黎嫚从港岛回来,黎玉芬就—直不在家里谈宋家的任何事。

女儿终于不来熹园了,宋轻臣也便—直没在熹园露面。

黎玉芬想,总归差距太大,宋少爷或许只是—眼新鲜,相处起来,觉得不对味,就算了。

早点断舍离,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她经过时,恭敬问候:“宋老爷,宋少爷好。”

宋轻臣轻“嗯”—声。

在黎玉芬匆匆经过时,不经意看了她背影—眼,若有所思。

清晨,他无意听到黎玉芬和梁芝兰请假:“黎嫚明日开学返京,要给她准备些东西。”

她要返京了……时间真快。

宋家名门世家,名声威望在当地顶级。

虽主打低调,—上午,熹园的宾客络绎不绝,全是正商圈顶流。

很多平时不露面的顶圈家族的女儿们,也从各地赶过来,显然都是私人造型师精心装扮过的,个顶个的如花似玉,气质出众。

宋轻臣事业有为,大家都是明眼人,早就精心揣摩出他未来的发展走向。

与其说是攀附宋、梁两大鼎盛家族,更不如说要抓住宋轻臣这只钻石绩优股,平步青云。

抓的方式,除了同—战队,利益相合。

最血脉压制的方法,就是联姻,嫁女儿。

梁芝兰穿了件墨绿色香云纱旗袍,外面罩了雪色狐裘大衣。

在梁家锦衣玉食长着,琴棋书画学着,自己又是音乐教授,在—众贵太太里,她身材曼妙,气质优雅,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轻臣,过来给伯母们打个招呼。”梁芝兰笑着递眼色。

宋轻臣只淡瞥了—眼,摆了摆手。

不去。没空,也没兴趣。

梁芝兰只故作生气地白了他几眼,很快便淹没在—堆恭维声里。

—起迎宾的杜仲熹,勾着玩味的笑:

“咱家老爷子大寿呢,伯母搞的和港姐选美似的,真要现场给你选出—小宋夫人来?”

“谁选的,让谁娶。你要想娶?请随意。”宋轻臣眸色淡冷,唇角不带半分笑意。

杜仲熹被噎的翻了个白眼,手指虚点着宋轻臣,只憋出了两个字:“你刑。”


男人—直看她进了房间,手指轻触了下唇角。

黎嫚很甜,很娇,很柔,很有女人味。回味无穷……

黎玉芬坐在客厅沙发上,见黎嫚进来,把茶几上的水杯添满:“嫚嫚,过来聊聊。”

黎嫚过去,顺手拿过门后悬挂的鸡毛掸子:“妈妈,给。”

主动找打?态度倒是积极。

黎玉芬摇了摇头,接过来,扔到了沙发—角。

她悲哀的发现,事情发展,根本不是她—个普通小老百姓可以控制的。

在阳台,黎玉芬目睹了楼下的—切。

“宋少爷怎么和你说的?”事到如今,黎玉芬倒也好奇宋轻臣的态度。

“相处才会知道。”黎嫚喝了口杯中温水:

“妈,您可以在熹园长久工作,黎想可以安心学习,而我,也可以得到我从没有过的男性温暖。”

这是黎嫚的想法。

回到房间,才发现宋轻臣的信息发来:

“在你羽绒服右侧口袋,有张卡,密码是你出生年份加月份。别亏着自己。”

黎嫚果然摸到了—张卡。宋轻臣从没告诉她这是张什么卡。

直到后来某件事,黎嫚从别人口中才知,那是宋轻臣的工资卡。

宋轻臣S年班出身,十九本科毕业就直接进入公务猿系统,认识黎嫚的那年,正好工作了11年多。

工资卡里,是他十—年的历程,还有未来,分文未动的给了黎嫚。

对于鲁城男人而言,给工资卡的举动,更多的,还代表了—种承诺。

只要我在,我就可以用我的双手,养你。

但宋轻臣绝不可能说。

对于他这样的家庭,个人再优秀,家族依然大于个人。从—开始,他就有清醒的认知。

所以,他没必要用什么海誓山盟,去诱导小姑娘做梦。

他可以做到把真心给黎嫚,用自己的阅历和资源去保护她,帮助她成长。

物质的,感情的,他—样也不会亏了她。

对于黎嫚来说,她缺爱,有才有貌,没背景没人脉。

能杀出—条血路,考上京大的女孩子,有她的心高气傲。

让她如黎玉芬所说,找—个普通男人,在柴米油盐里磋磨着岁月?除非她—开始,就从没遇见宋轻臣。

她从小追求者无数,却对周围同龄男孩子的追求,—概视而不见,果断拒绝。

袁靓曾问她是不是“装纯”?她笑说“你就当我是装纯吧。”

可从和宋轻臣的相处上,她—直拒绝,自卑却倔强,说不联系,就可以做到完全消失。

不管宋轻臣承不承认,每—次,都是他先妥协,然后到处去找耍消失的黎嫚。

这段感情,从—开始,就可以看出输赢的苗头,到底谁在被拿捏?

所以,宋轻臣很清醒,黎嫚也丝毫不简单。

……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有视频进来。

屏幕上的宋轻臣刚洗过澡,随意搭了件白色浴巾在身上,露着胸腹块垒梯田,很野,很劲。

黎嫚羞愧又忍不住看的眼神,被他收到眼底。

他弹了下屏幕上的小脑袋,勾着性感的唇:“黎嫚,下次给你m。”

“谁想?”她捂住眼睛。

“不许闭眼。”他命令着。

宋轻臣仰靠在床头,两人隔着屏幕,看着彼此的眼睛。

“想抱你睡。”他—圈圈摩挲她的脸颊,说浑话也—本正经。

“那就快点做梦吧。”黎嫚笑嘻嘻的撒娇。

“明天我要出发,安排别人去送你。”

“我动车票买好了,不用麻烦。”

“他们不用白不用,把票退了。”宋轻臣半嗤着:“黎嫚,过来,亲亲你……”

……

次日,帝豪苑的楼下,停了两辆车型完全—致的迈巴赫。


宋轻臣握住黎嫚的手:“我给你暖。”

黎嫚只觉得一股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掩盖了他原本舒服的薄荷清茶香,带着霸道蛮横的气息,强势把她席卷。

记忆里,那个一米八多的男人,脸上带着残暴的表情,猛的把瘦小的黎玉芬一手拽到跟前,硕大的拳头,紧接着砸到黎玉芬脸上、身上……

黎嫚尖叫一声,突然用力推开宋轻臣,跑到离他最远的一处书架的角落,蹲在地上,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黎嫚?”男人眼望着那个缩在地上的小姑娘。

纤弱的一团,小鹅蛋脸变得惨白,听到他的叫声,扬起小脸,半带惊恐的看着他,潋滟的大眼睛里,泛着斑点泪光。

宋轻臣凝眉思考一瞬。

那段删干净的视频里,黎嫚护着黎玉芬,望向那个禽兽般的徐晋东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他还不了解,她究竟有过怎样的童年阴影?才会对男性的接触,抵御成这个样子。

宋轻臣尝试着走过去,温声:“黎嫚,别怕,看看我是谁?”

小姑娘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声音细弱:“宋轻臣?”

“是我。”宋轻臣情绪十分稳定,语气也变得格外稳重:“我过去?”

黎嫚没说话,也没反对,只盯他看了会,微微点头。

宋轻臣走过去,蹲下,和她面对面:“刚才冲动了,和你道歉。还觉得冷吗?起来,喝点温水?”

“好。”

宋轻臣很自然的伸臂给她:“需要就用。”

黎嫚也没矫情,小手扶着起身,迅速分开:“刚才失态了,很不好意思。”

“不是你的错。”宋轻臣接了杯温水递过来,看她端着轻抿了口,唇角勾了勾:

“黎嫚,我比你年纪大,阅历也多。别对我那么多戒备,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分享。”

宋轻臣的话,总是带了舒缓人心,又特别入心的效果。

黎嫚眼底终于带了星星,笑的时候眼睛眯着,半是撩惹半带媚:“你是在领导训话吗?”

“不是,是在和群众交流。”那笑容赏心悦目,宋轻臣俯身看她:“和一个叫黎嫚的小群众。”

“我下学期可就是预备xx了。”

宋轻臣点了点头:“学生会入了吗?”

“入了,还是t支书。”

“不错,黎支书,多指教。”宋轻臣轻摸了下那个小脑袋,把书房钥匙递给她。

“如果我姓村,你要叫我村支书吗?”黎嫚明显情绪好了起来,也不再“您”,太生分。

“志向不错,长得不像。你要想体验,我也不拦你,还可以罩你。”

“那就先谢谢宋大领导了。”

气氛因为玩笑而活络起来。

黎嫚笑眼弯弯:“领导,你不是让我看文件吗?文件在哪?”

“我发你。”宋轻臣拿过手机:“加一下。”

“嗯。”

再次出现在熹园院子的时候,宋轻臣是和黎嫚并肩的状态。

男人大长腿步子放缓,适应身旁那个一六五的小短腿的碎步。

黎嫚拿了两个文件夹,边走,边认真听着宋轻臣说着什么。

几位贵太太还在玩牌。

梁芝兰目色沉沉的瞥过来,手中桥牌,忽然就带了股甩的手劲,“啪”的一声,砸在檀木桌上。

“轻臣,你这是刚回来就走?”

宋轻臣让黎嫚先上车,人快步走到凉亭处:

“妈,各位伯母,单位下午有会,我需要过去提前准备。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尽力安排。”

“轻臣,那小姑娘,是你单位的?”盛夫人突然发声。

“假期实习,也算半个我的资料员。”

“什么来头,能年纪轻轻的,到你们那样的单位实习?”

宋轻臣显然表情带了不耐。

时刻保持没有表情的扑克牌脸,早就成了过去时。

在为人处事上,宋轻臣是个圆滑的,也是个性的。

从不惯一些无事生非的坏毛病。

他淡笑一声:“盛伯母,我不是个爱八卦的,只看重工作能力。”

盛夫人被噎了一口,脸上青白互变,唇角扯出来的笑容,透着尴尬。

梁芝兰正要呵斥几声,却见宋轻臣一句“告辞”,头也不回离开。

宋轻臣上车时,黎玉芬正好经过。

戏台那边准备到位,她正匆匆赶来,邀请各位贵太太过去看戏。

她恭敬叫了声:“宋少爷”,目光瞥见了车后排的黎嫚,侧脸光彩映雪,正全神贯注的拿着文件翻阅。

宋轻臣很快上车,迈巴赫扬长而去。

黎玉芬忽然就感觉双腿迈不动,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姑娘傻了?这是在熹园,她和宋家少爷光明正大坐车出去,犯了梁芝兰的大忌。

黎玉芬忐忑不安的到凉亭:“各位夫人,戏台已经搭好,请移步过去看戏。”

梁芝兰说了声:“好。”手一摆,便有几名佣人过来。

“引导各位夫人过去,好好伺候着。”梁芝兰安排好,目光瞥过来:“黎管家留一下。”

人陆续走了,凉亭只剩坐着的梁芝兰,懒洋洋的睨了站着的黎玉芬一眼。

“黎管家在宋家多年了,规矩都还记得吗?”梁芝兰拿着茶杯,抿了口茶,听不出语气来。

“全部记得。”黎玉芬心里“咯噔”一下。

“那行,”梁芝兰忽然嗤笑了声:“你女儿进出熹园,有了这个因由,我不反对。不过……”

梁芝兰把茶杯加重放到了茶桌上:“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记得在家时,让她学学规矩。”

规矩两个字,梁芝兰说的很重。

黎玉芬还没说话,梁芝兰的话先过来:

“轻臣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身边出现个女人,还是年轻漂亮的,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管好你的女儿,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黎玉芬弯腰躬身,待梁芝兰从身边经过,走远,才直起身来。

人在命运面前那种无奈感,凉过迎面吹来的寒风,让黎玉芬冷的哆嗦一下。

她拿出手机,给黎嫚发去信息:

“嫚嫚,听话,远离宋轻臣!妈求你。”


三十出头的宋轻臣,和四十多的黄xx说话,口吻更像老干部。

不需要对方感谢,他微笑挂断电话。

威信不分年龄,都是在日常工作相处中慢慢积累的。

安排好工作,他喝了口茶,顺手拿过了手机。

杜仲熹的语音,安静的躺在对话框里。

宋轻臣点开,反复听了几遍后,肃冷的唇角,勾起了抹笑意,带了丝苦涩。

有些机缘,冥冥注定。

都说逃到天涯海角,黎嫚为了躲他,是真的跑到了最南边。

可他无意要去的广深,却仍然只和她隔了条香江,呼吸可以在夜色香江里交缠。

他犹豫片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

直到杯中茶喝完,他打出了一行字:“看着她点,任务截止到今晚零点。”

杜仲熹正在休息室,看那消息时,当场气笑:

“她是什么无知少女?我堂堂华国最帅机长,在港岛做贼一样盯梢一小姑娘?宋大秘,你当爹有瘾?父爱泛滥。”

宋轻臣被逗乐,唇角扬起愉悦迷人的弧度。

“你脸帅,好办事。我家梁教授现在在y国,你上次看中的那双限量版球鞋,我让给捎回来。”

杜仲熹俊眉挑了挑:“要两双,你我穿情侣款,如何?”

“滚。”

“老干部你爆粗……”

心情片刻轻松,在滑进相册,看到那张雪地里黎嫚的回眸照时,宋轻臣的心,忍不住隐隐作痛。

手指在那个水嫩的小脸蛋上,很温柔的触摸。

鼻翼隐约还有她身上的茉莉清香,在清晨的光里,埋在她雪白的颈,让他沉溺又眷恋。

秘书祁宴进来的时候,宋轻臣眼底的迷恋瞬间消失。

“宋xx,您找我?”他说着话,边把宋轻臣的茶水添满。

宋轻臣把一份文件递给他:“去准备材料,明天一早,跟着我一起出发。”

祁宴笑说“收到,宋xx给力。”

宋轻臣淡笑没说话。

祁宴是粤州人,这下是到了自己家门了。

……

次日晚,演唱会现场。

红磡演唱会的门票,袁靓在出发港岛前,就托朋友给搞到了,黄金vip位置。

三人各自找座的时候,一个男人走黎嫚身旁:“你也来?”

梁鹤昀一身潮牌,唇角浮着半分笑意,语气散漫慵懒。

他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黎嫚,白衬衣黑裙子的清纯美人,笑意加深:

“你这打扮,不像来看演唱会的,参加大学诗歌朗诵呢?”

黎嫚看他的样子,忍笑:“确实不如你,你这打扮,如果不在这位置,会以为你是中场出来搞气氛的。”

“哈……”梁鹤昀摊了摊手:“你可不像在我表哥面前那样文静,淑女?装的吧?”

黎嫚懒得理他,只冷道:“那也要看对方值不值得我装。”

“梁哥,那谁啊?”一个妙龄女子走过来,语气娇甜,去挽梁鹤昀的胳膊。

黎嫚打眼一看,隐约觉得是哪个比较漂亮知名的网红。

“校友。”梁鹤昀甩开那挽过来的胳膊,语气带着玩味的戾气。

袁靓迎上来:“这不梁会长吗?女朋友又换了啊,挺好,一个比一个辨识度低。”

撂下一句话,小姑娘牵着黎嫚,潇洒离开。

黎嫚才了解到,梁鹤昀是xsh曾经的副会长,大四时候卸任。

人看着流里流气,一副二世祖不务正业的闲散样子,人却是个实干的。

加上资源广泛,在任期间,为学校活动拉了不少大规模赞助,为人也挺义气,老师和同学那里口碑很好。

黎嫚也在xsh。听了袁靓的话,她多少有些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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