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在车里干什么?还是你们已经在车里做了什么?温书衍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唇齿间的气息似乎仍然存在,付律红了耳朵,却依然对着温书衍冷淡地说:“你的话似乎太多了,没事的话,我直接把你送回温家。”
“啧,叫我来的是你,赶我走的也是你,我接到电话火急火燎地赶来,却看到你在吃人家女孩嘴巴。”
温书衍越说越离谱,付律耳朵也越来越红。
“那,那叫接吻。”付律终于忍不住纠正道。
温书衍撇撇嘴,阴阳怪气:“嗯,接吻,还不就是你馋人家。”
付律直接不说话了,算是变相的默认。
车辆飞速行驶,温书衍打趣地差不多,从医药箱里拿出常用的消毒药品。
无奈地说:“手拿来吧,消毒,上药。”
付律伸出手,手心的伤口不再出血,只是血迹斑驳。
温书衍见怪不怪,只要这刀子没划在付律手腕上,都是小伤。
他刚包扎好,视线就落在付律手腕处戴着的银手链上。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手链?还坠着一把钥匙,和你那个手镯还有点像,那个是锁吧?”
“苏苏的。”付律回答。
热恋男女送点定情信物很正常,所以温书衍“奥”了一声,并不在意。
付律又说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手镯也是苏苏的。”
温书衍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
“嗯?那不是你刚到付家就有的吗?”
温书衍第一次见到付律,是付律几天没进食,依旧将付明生护在身后,抱着骨灰盒的模样。
血红的眼睛,近乎崩溃的状态,但面对来人时仍旧嘶吼着不让人接近。
他断掉的腿还有血污流出,整个人残缺脏污,只有手里的手镯干净得不染尘埃。
那是付律的精神寄托,温书衍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
温书衍看向付律:“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苏北栀了。”
没有疑问的肯定句。
付律摩挲着手链,轻声说:“十年。”
温书衍不了解付律与苏北栀之间故事,只是惊讶于付律的隐忍。
看着苏北栀追陆闻,看着她喜欢另一个男人。
仔细想想,付律这样一个害怕和外人接触的人,却在各个聚会中从不缺席。
只因为,苏北栀会参加,他可以远远地看一眼吗?
“为什么不和她说呢?”温书衍问。
付律垂着头:“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我并不想给她造成负担,我只要做到,她回头的时候我一直在。”
窗外的风景持续倒退,付律盯着手链,记忆也被拉回。
他从小被诱拐,分不清善恶,也不理解父母的爱,甚至是不明白什么叫爱。
从来没体会的东西,他怎么会明白呢?
15岁,付律被安排去诱拐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叫苏北栀。
偏偏苏北栀在偏僻的地方丢了,家里人着急疯了,付律没找到她。
他恐惧回去会被怎样的毒打,该会有几天不给饭吃,还有,那家人为什么会着急?
他坐在桥上,大脑却荒芜一片。
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
“哥哥,我陪陪你吧。”
“你也找不到家了吗?”
家是什么?
付律不会回答。
他慌张离开,看见几个混混,又折返了回来,被混混欺负是怎样的感受,他知道,所以,不想让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女孩也被欺负。
她说她饿了。
付律想,乞讨是他最习以为常的事。
她却阻止了他。
手链从她的手上拿掉,换成了两张一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