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茵,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顿了顿,声音冷淡,“但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沈陌峰,你想和我离婚?!”林如茵音量抬高,“好啊,你现在开始拿离婚威胁我了,本事见长了啊!” 我继续用冷漠的语气:“林如茵,我发给你的照片看到了吧。” “我都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敢跟我提这个?你发那么恶心恐怖的照片是想吓死我吗,啊?!沈陌峰,你一个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幼不幼稚啊。” 恶心,恐怖。
我心中一片悲凉:“你没认出来那是谁吗?” 林如茵觉得莫名其妙:“我当然认不出来啊,那尸体都烧成什么样了,一片焦黑的,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跟鬼一样。” 我几乎要将耳边的手机捏碎,额角青筋暴起,一字一顿道:
“林如茵,那他妈是我们的女儿!” 那边罕见地迟疑了一下,闪过一抹慌乱:“你是说……婳婳?” “不然呢,你是不是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女儿,光顾着上赶着给别人的儿子当后妈了?”我冷笑。
“你在胡扯什么,都跟你讲过多少遍了,我和承远完全是清白的。” 林如茵很快恢复沉稳,似乎走到了一处更安静的地方。
“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和承远认识了多少年了,要在一起早都在一起了。” “哪里轮得到你?” “呵,难道不是因为你当年没追上他?”我讽刺道,“是陆承远抛弃了你选择出国,你不会忘了吧?” 那时候我和林如茵刚领完证。
她情绪不佳,在酒吧借酒消愁,我去接她时不小心听到了她的心里话。
这件事一直是林如茵心中的一根刺。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就是因为当初没能得到,成了执念。
所以三年前,陆承远据说是丧了偶,带着孩子从国外回来,林如茵一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他们父子俩。
婳婳高烧,她不闻不问。
陆小洋咳嗽一下,她急得半夜去给人买药。
我对此当然不是没有提出过不满。
但林如茵总会用“承远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这种道德绑架的话来把我堵回来。
我如果跟她闹,她就说我小肚鸡肠,没个大男人的样子。
我有些无法理解她口中的“大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放任自己和女儿不管,去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没日没夜照顾别人的儿子吗?
电话里,林如茵语气忿忿。
也不知道是真心在为陆承远说话,还是在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承远后来都和我解释过了,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迫于无奈。” “这种鬼话也就你这个蠢女人会信吧。”我一点也不客气,“林如茵我问你,你那天是不是去给陆小洋开的家长会?” 林如茵理直气壮:“是又怎么了?” “承远那天身体不舒服,我代替他去一趟而已。” “要不然让小洋孤零零的,没妈又没爸,我于心何忍?” “幸亏我是去了,沈陌峰,你当时在外面,你是不知道里面火烧的有多大!” “我真是不敢想象,如果让小洋一个孩子面对这种恐怖场景,他会有多害怕啊!” 我忍不住怒吼:“那你就忍心让婳婳一个人?!” “林如茵你到底知不知道,婳婳也在那个学校!她被活活烧死了,你能想象到她当时有多痛苦吗?” “什么?”林如茵呆住了。
我压下满腔怒意,声音苍凉冰冷:“我说,婳婳也在学校,她被烧死了。” “不可能!” 林如茵斩钉截铁。
“你别以为在网上随便找一张照片就能吓唬我,还拿婳婳来开这种玩笑,沈陌峰,你简直不是人!你还配当爹吗?” “嗯,我不配……” 我不想再和她争执下去,没有意义。
“你不信,行,我给你发证据……收到了吗?” 那边沉默不语。
只有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
可能是看见了那份盖了公章的死亡报告。
也可能是,认真仔细的看了看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照片,从中窥见了几分婳婳的影子。 “不,不会的……”林如茵终于方寸大乱,紧张了起来,“婳婳当时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我都看到官方发布通告了,这次火灾虽然造成了多人受伤,但只有一人死亡!” “她太倒霉了,居然被困在办公室没能出来。” “好像是一个,刚上二年级的小女孩……” 我的嗓音放的很轻很轻,那么温柔,又那么残酷的告诉她:“就是婳婳啊,你的亲生女儿,那个倒霉的小女孩。” “你从来不陪婳婳过生日,是不是忘了,她今年几岁了?” “婳婳已经二年级了,不是一年级,她早就从幼儿园毕业了。” 林如茵反应过来一切,一丝哽咽从她喉咙溢出。
开始她还在强忍悲伤,低低啜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泪越来越不受控,到最后哭得肝肠寸断。
我轻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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