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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 番外

阴暗的基调 著

现代言情连载

心里稍微敞开一丝的大门轰然关上。我很想问,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议论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都是一些无用的说辞,说来说去,浪费口舌。沉默的跟在林婉身边,任由她带着我去处理伤口。我独自去包扎伤口,从会诊室出来,抬眼便看见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说话。两人面对着玻璃,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出来。外面光影透过玻璃洒进来,阳光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尔男子还会低头在女子耳边低语,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好不美好。他们一定在讨论未出生的孩子,因为我看见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温和而恬静。她会和隋安讨论关于孩子的什么呢?孩子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主角:林婉裴昭   更新:2024-10-09 16: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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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婉裴昭的现代言情小说《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 番外》,由网络作家“阴暗的基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里稍微敞开一丝的大门轰然关上。我很想问,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议论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都是一些无用的说辞,说来说去,浪费口舌。沉默的跟在林婉身边,任由她带着我去处理伤口。我独自去包扎伤口,从会诊室出来,抬眼便看见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说话。两人面对着玻璃,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出来。外面光影透过玻璃洒进来,阳光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尔男子还会低头在女子耳边低语,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好不美好。他们一定在讨论未出生的孩子,因为我看见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温和而恬静。她会和隋安讨论关于孩子的什么呢?孩子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 番外》精彩片段

心里稍微敞开一丝的大门轰然关上。
我很想问,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议论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过?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都是一些无用的说辞,说来说去,浪费口舌。
沉默的跟在林婉身边,任由她带着我去处理伤口。
我独自去包扎伤口,从会诊室出来,抬眼便看见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说话。
两人面对着玻璃,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出来。
外面光影透过玻璃洒进来,阳光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尔男子还会低头在女子耳边低语,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好不美好。
他们一定在讨论未出生的孩子,因为我看见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温和而恬静。
她会和隋安讨论关于孩子的什么呢?
孩子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这些,都是不会和我说的话。
想到我还没有出世的囡囡,我心脏揪成一团。
她还那么小,来不及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躺在了冰凉的地下。
或许,囡囡知道妈妈不想要她,所以自己选择了离开。
林婉察觉到我的视线,转身走过来,面上恢复了淡漠:“走吧,回家。”
司机带着我们回到林家。
看着熟悉的别墅,我却不想进去。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房间,虽然我还是林婉的合法丈夫,却看起来更像是外来者。
管家看见我,欲言又止。
我温和一笑:“随便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我已经把这里看成落脚点,而我是旅客,随时都可以搬走。
我脑袋昏昏沉沉,回到房间没多久眼睛便睁不开。
鼻腔间都是熟悉的熏香味道,仿佛又回到刚和林婉结婚的时候。
少女揪着睡衣下摆站在房间门口,白嫩小脸蛋染着红晕,贝齿紧咬着下唇,神情倔强而屈辱,发现我正在看着她,瞬间站直身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你就算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不会强迫你。”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我晚上住这里。”
林婉错愕而意外,愣愣看着我:“哪有新婚当夜把新娘晾在一边的?”
“没事。”宋许之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裴昭哥,你不要总是惹婉姐生气,我看你今天一下午都在睡觉,肯定饿了,快过来吃饭。”隋安上前想要拉我的手,被我推开,又可怜巴巴看着林婉。
“不用理会他,爱吃不吃。”林婉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我。
宋许之的视线在我和隋安身上打转。
她大概也没想到我同意和其他男人与林婉共处一个屋檐下。
那眼神,是同情,是怜悯,还是嘲笑,是厌恶呢?
身侧的拳头无意识握紧,我嗓子发紧,艰难出声:“我不饿,你们吃。”
转身走出餐厅,我并没有上楼,而是回到客厅,等着宋许之吃完饭。
虽说宋许之已经答应还会再来帮我看诊,我却担心有变数,最好可以加到她的联系方式。
隋安很会活跃气氛,三言两语间就惹得林婉和宋许之娇笑连连。
餐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指针一点点移动,眼皮越来越沉。
我的精神真是越来越差了。
意识昏昏沉沉,耳边欢笑声忽远忽近,我好像进入一个盗梦空间,一会儿是我和林婉结婚时大家祝福的声音,一会儿是林婉和隋安宋许之说笑的声音。
“先生。”
睁开眼,便是管家放大的脸。
“宋医生呢?”我坐直身子,左右环顾,整个一楼都安安静静。
“宋医生已经走了。”
一句话直冲灵台,我瞬间站起来:“走多长时间了?”
“才出门。”
我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冲了出去。
还好,宋许之还没有离开。
她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却看见我突然出现在她车前,猛踩刹车。
“裴昭,你干什么?”宋许之从车上下来,清冷眉眼之间藏着不耐烦,右手食指轻轻将眼镜扶正。
“宋医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你看看我的病历。”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连连鞠躬。
宋许之站在原地未动,眼睛藏在镜片后,我窥探不出她的内心。
夜色沉寂,唯有头顶路灯明亮,光束落在她的身上,我听见她说:“你扫我。”
这一句话,与我而言,宛如天籁。
我连忙拿出手机,和宋许之加了微信。
根本不给我继续和她争辩的机会,林婉直接挂断电话。
她总是如此,高高在上,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我最终还是去了林婉的病房。
尚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以及隋安焦灼的问话:“婉姐怎么还是一直吐?有没有止吐的药?”
“孕吐是怀孕时期的正常反应,你不必太紧张。”
我站在病房门口,冷眼看着病房里面。
林婉趴在床边干呕,柔顺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遮住半张清秀苍白的脸。
隋安半蹲着身子,手捧着痰盂,空出一只手将林婉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温柔细致。
床边围着一群医院妇科专家,各个面容严肃。
我不自觉勾出嘲讽的笑意。
林婉怀囡囡的时候,也很不舒服,情况甚至比现在还严重,我多次要带着她去看医生,都被拒绝,她不顾药物会对孩子不好,吃药压制孕吐,即使晕倒也坚决不住院,整日工作。
和现在紧张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爱与不爱,在这一瞬间分明。
林婉不爱我,甚至讨厌我,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我的孩子。
她对隋安不一样,所以对他们的孩子也万分宽容慈爱。
尽管早就有类似的认知,但当我真的亲眼看见亲身体会,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酸涩从心脏最底层一点点渗透出,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包裹住整个心脏,慢慢收紧。
林婉先发现了我的身影。
她孕吐的反应已经缓和许多,靠在床头上就着隋安的手喝水,漂亮的眼尾泛红,瞧着让人心生怜惜。
对上我的视线,那双尚泛着水光的眼眸迅速酝酿起风暴,推开隋安的手,冷冷质问我:“刚才我让人找你,你不在病房,又乱跑去哪里了?”
“去看医生了。”我回答。
“裴昭,你贱不贱,哪怕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要关心我......”
“我看的不是妇科医生。”我打断林婉,目光含着嘲讽,冷冷看着林婉,仿佛在看陌生人:“你的情况如何,我丝毫不关心。”
林婉哽住,杏眸圆睁,从鼻腔发出一声哂笑。
医生们很有眼力见,趁着片刻的安静主动远离修罗场,最后出去的医生还不忘把门带上。
关门前看我的眼神充满怜悯与同情。
老婆怀着别人的孩子,还丝毫不避讳我这个合法丈夫,任谁都会同情我。
见过太多类似的眼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马上,就可以摆脱林婉丈夫的名头了。
我表现的太乖顺,林婉觉得没有意思,走出了病房。


隋安没有着急离开,垂眸看着我。


我撑着腿起身,肩膀上忽然落下一股力道。


隋安的手摁在我的肩头,强迫我再度跪下。


膝盖和冷硬的地板碰撞,我闷哼一声,抬头看向隋安。


“看来裴昭哥真的很想活下去呢!”

隋安居高临下睥睨着我,“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活着的意义,不需要你来探寻。”

我握住隋安的手腕,用力一甩。


本以为无法撼动,谁知他退后两步,身子碰撞到床架,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推开了他?


我狐疑起身,皱眉看着隋安站稳。


“裴昭,有情绪冲我来。”

林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婉姐,裴昭哥不是故意的。”

隋安低声解释,站在林婉的身边,低头揉着手腕。


那副模样,好似我刚才趁林婉不在欺负了他一般。


“我刚才看的很清楚,你不用替他说话。”

林婉视线冰凉,唇边笑容意味不明。


我自嘲弯起唇角,懒得为自己辩解。


在听见林婉声音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了隋安的打算。


很低级的争宠手段。


但是在林婉这边非常好用。


很多时候,聪明如林婉,轻而易举就可以看透隋安的那些小把戏,却还是不拆穿,甚至还顺着他的意思来,不过就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放纵他一次次欺负我。


因为不喜欢,所以一次又一次无视掉我的委屈。


“那你也应该去看看眼睛。”


林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没有理会,朝病房外走去。


经过林婉身边时,她拉住我的手腕,“先跟我去包扎,和我一起回去,别想着一个人乱跑。”


我脚步顿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静许久的心又泛起丝丝涟漪。


林婉她......在关心我?


视线相触的瞬间,林婉松开手,别开视线,精致脸庞淡漠如初:“我不想再被媒体拍到你惨兮兮的样子,也不想被人议论。”


原来如此。


心里稍微敞开一丝的大门轰然关上。


我很想问,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议论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过?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都是一些无用的说辞,说来说去,浪费口舌。


沉默的跟在林婉身边,任由她带着我去处理伤口。


我独自去包扎伤口,从会诊室出来,抬眼便看见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说话。


两人面对着玻璃,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出来。


外面光影透过玻璃洒进来,阳光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尔男子还会低头在女子耳边低语,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好不美好。


他们一定在讨论未出生的孩子,因为我看见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温和而恬静。


她会和隋安讨论关于孩子的什么呢?


孩子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这些,都是不会和我说的话。


想到我还没有出世的囡囡,我心脏揪成一团。


她还那么小,来不及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躺在了冰凉的地下。


或许,囡囡知道妈妈不想要她,所以自己选择了离开。


林婉察觉到我的视线,转身走过来,面上恢复了淡漠:“走吧,回家。”


司机带着我们回到林家。


看着熟悉的别墅,我却不想进去。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房间,虽然我还是林婉的合法丈夫,却看起来更像是外来者。


管家看见我,欲言又止。


我温和一笑:“随便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我已经把这里看成落脚点,而我是旅客,随时都可以搬走。


我脑袋昏昏沉沉,回到房间没多久眼睛便睁不开。


鼻腔间都是熟悉的熏香味道,仿佛又回到刚和林婉结婚的时候。


少女揪着睡衣下摆站在房间门口,白嫩小脸蛋染着红晕,贝齿紧咬着下唇,神情倔强而屈辱,发现我正在看着她,瞬间站直身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你就算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不会强迫你。”

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我晚上住这里。”


林婉错愕而意外,愣愣看着我:“哪有新婚当夜把新娘晾在一边的?”


“也没有新娘会在新婚当夜和新郎说,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礼貌颔首,推开房门:“晚安。”


那时的我,拥有绝对的自信,相信可以凭着相处慢慢打动林婉。


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面对不喜欢的人,相处再久也不会喜欢。


我于林婉而言,是心怀不轨的坏男人。


林婉于我而言,是永远捂不热的寒冰。


梦中场景变换,一晃眼就到了裴氏破产清算的那段时间,林婉推开会议的门,带着她的员工走进来。


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呼吸急促,慢慢缓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外面天色已经暗沉,隐隐约约有车声渐近,说话声音响起。


都和我无关。


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房门被敲响,管家在门外道:“先生,夫人的朋友来了,请您下去。”


我应声,起身的时候感觉头疼得厉害,开口,声音沙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夫人说,她的这个朋友是你想见的那个人。”


是宋许之。


林婉这么快就把人请到家里来,看来是要迫不及待拆穿我。


我挣扎着起身,拉开抽屉,愣住。


里面空空如也,我原本放在里面的病历和X光片不见了。


“今天下午有人来我的房间吗?”


我迅速反应过来,问管家。


管家如实回答:“隋先生给你送水果,进来过一次。”


果然。


我的猜想得到证实。


隋安清楚,只要宋许之看过我的病历,我患癌的消息就瞒不过林婉。


见我不动,管家催促:“先生,夫人在楼下等着你呢!”



迎着隋安的拳头,我嗤笑:“朝这儿打,正好我去做检查,让她知道我生病的实情。”


“你以为婉姐还会关心你吗?”

隋安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放下拳头,嘲讽一句,转身离开。


趁着林婉怀孕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最好能子凭父贵,顺利登上林婉的户口本。


我靠在墙上,冰凉的墙面让我有几分真实感,凉意顺着脸部的肌肤一点点渗透进皮肤里。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才回神,去接电话。


“裴先生,关于你的病情或许还有转机,你方便过来吗?”


我愣住,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开始尝试去接受死亡,如今却得知病情或许还有转机。


我,还能活下去,可以做许多想做的事情。


“裴先生?”


主治医生的话唤回我的神思。


我回神,忙不迭道:“我现在就过去。”


心脏跳动地飞快,太阳穴也隐隐发涨,我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


巧合的是,我做检查的医院就是现在身处的这家医院,也省得来回跑动,只需要从门诊到脑科。


十分钟后,我攥着一张名片出来。


掌心那张薄薄的名片承载着生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收起来,仰头看天。


阴沉许久的天也跟着放晴,一小方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


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


是林婉。


我不打算接,对方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没办法,我只好接通。


“裴昭,你去哪了?

为什么这么慢才接电话?”

林婉质问。


我不满于林婉的蛮横,原来的好心情消散许多,忍不住呛声:“我们已经离婚,现在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不接电话,就算接电话也是出于礼貌。”


林婉嗤笑,语气傲然:“签署离婚协议并不代表离婚,我们还没有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所以,从法律层面上来讲,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你仍然是我的合法丈夫,妻子询问丈夫的去处,有问题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收紧:“那我们赶紧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你先过来,看你表现。”


根本不给我继续和她争辩的机会,林婉直接挂断电话。


她总是如此,高高在上,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我最终还是去了林婉的病房。


尚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以及隋安焦灼的问话:“婉姐怎么还是一直吐?

有没有止吐的药?”


“孕吐是怀孕时期的正常反应,你不必太紧张。”


我站在病房门口,冷眼看着病房里面。


林婉趴在床边干呕,柔顺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遮住半张清秀苍白的脸。


隋安半蹲着身子,手捧着痰盂,空出一只手将林婉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温柔细致。


床边围着一群医院妇科专家,各个面容严肃。


我不自觉勾出嘲讽的笑意。


林婉怀囡囡的时候,也很不舒服,情况甚至比现在还严重,我多次要带着她去看医生,都被拒绝,她不顾药物会对孩子不好,吃药压制孕吐,即使晕倒也坚决不住院,整日工作。


和现在紧张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爱与不爱,在这一瞬间分明。


林婉不爱我,甚至讨厌我,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我的孩子。


她对隋安不一样,所以对他们的孩子也万分宽容慈爱。


尽管早就有类似的认知,但当我真的亲眼看见亲身体会,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酸涩从心脏最底层一点点渗透出,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包裹住整个心脏,慢慢收紧。


林婉先发现了我的身影。


她孕吐的反应已经缓和许多,靠在床头上就着隋安的手喝水,漂亮的眼尾泛红,瞧着让人心生怜惜。


对上我的视线,那双尚泛着水光的眼眸迅速酝酿起风暴,推开隋安的手,冷冷质问我:“刚才我让人找你,你不在病房,又乱跑去哪里了?”


“去看医生了。”

我回答。


“裴昭,你贱不贱,哪怕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要关心我......”

“我看的不是妇科医生。”

我打断林婉,目光含着嘲讽,冷冷看着林婉,仿佛在看陌生人:“你的情况如何,我丝毫不关心。”


林婉哽住,杏眸圆睁,从鼻腔发出一声哂笑。


医生们很有眼力见,趁着片刻的安静主动远离修罗场,最后出去的医生还不忘把门带上。


关门前看我的眼神充满怜悯与同情。


老婆怀着别人的孩子,还丝毫不避讳我这个合法丈夫,任谁都会同情我。


见过太多类似的眼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马上,就可以摆脱林婉丈夫的名头了。


我在心里和自己说。


“裴昭哥,婉姐现在的情况特殊,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隋安出声维护,“你如果因为婉姐怀了我的孩子不开心,尽管找我撒气。”


我没理会她,只看向林婉:“等你情况好一点,我们去民政局。”


“医生让我卧床休息,最近都没有时间。”

林婉挑衅的看着我,那神情仿佛再说:我就是不离婚,你能那我怎么样。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深呼吸强压下情绪,背靠着门站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和平常无异,开口时才发现声音颤抖:“最快要多久?”


“看情况。”

林婉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抬眸挑衅的看着我:“或许生产之前,一直都要静养。”


她想要一直拖着,戏耍我,像老鼠逗猫。


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她耗着。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里是医生的话:“这个专家参加过国外脑科的相关手术,可能对你的病情有经验,但据说专家回国不接受任何病人,我们医院这边也没有办法见到他,而且就算能约到专家做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我要死了。


我不想最后的时间还和林婉纠缠在一起,死了之后被别人谈论起时仍称呼我为林婉那个没用的窝囊丈夫。



我连忙拿出手机,和宋许之加了微信。


抬头,恰好对上宋许之审视的目光。


视线相触,她坦言:“你越是这样,婉婉越是烦。”


她的意思,是我声称自己生病是为了吸引林婉的注意。


“宋医生,你可以先看看我的病历。”

我打断她,“一名专业的医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人云亦云。”


宋许之眸光微闪,低头同意好友申请,“我有时间会提前和你联系。”


她抬眸,看着我,眸光清冷而锐利,嘲弄之意分明:“还请你保管好自己的病历,下次可不能赖隋安。”


重新坐回车里,宋许之摁响车喇叭,车灯骤然亮起,灯光晃眼,我下意识用手遮挡。


她又摁了一遍喇叭,催促我让开。


待眼前稍微恢复一些视线,我挪到旁边,车子才缓缓驶离。


我静默看着,心绪平静。


宋许之与林婉同气连枝,她尽管表现的再温和,骨子里还是厌恶我。


转身,我看见站在院子门口的两人,头顶光影落在两人身上,林婉一半脸藏匿在阴暗中,神情难辨,唯有一双眼睛明亮,直直看着我。


隋安站在她身边,笑得幸灾乐祸:“裴昭哥,你刚才在和许之姐说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

我收起手机,冷脸看着他,“这一次你可以把我的病历藏起来,下一次呢?

你最好直接去医院,把我的就诊记录删除。”


说这话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看向林婉。


她如果有心,就不该一直偏听偏信,让人去医院一查,就知道谁在说谎。


一抹慌乱从隋安的脸上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撇向林婉,抢先开口:“裴昭哥,我真不知道病历的事情,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我只是看着你和许之姐聊得挺开心,多说了两句。”


我冷嗤一声,没有理会。


以退为进一向是隋安的惯用手段。


林婉果然出言维护:“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没演,留了联系方式,确定下一次面诊的时间,下次你也一起去?”

我近乎偏执的反问。


话说出口的瞬间,又觉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


为什么一定要向她证明我真的得脑癌了呢?


大概是想亲眼看见林婉知道实情时候的表现。


我自嘲一笑,从两人身边经过。


身后,隋安的声音不大不小传来:“裴昭哥还加了许之姐的联系方式?

早知道我也加了,只是考虑到是婉姐的朋友,主动要别人的联系方式容易让人误会,所以没提。”


我脚步顿住。


他这话什么意思?

暗示自己有边界感,我没有边界感?

还是在暗示其他?


林婉也听出来隋安话里的意思,快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腕,大力向后拉扯,强迫我和她对视。


莹白的掌心摊开在我面前。


我垂眸看着她。


隋安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真是蠢女人。


“把手机给我。”


“干什么?”


“把许之删掉,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林婉语气强硬,见我没有动作,伸手想要抢夺手机。


我下意识后退,避开她的手,把手机藏在身后,“我加她,纯属是为了病情。”


对上她的眼眸,我讥讽一笑:“还有,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你没有资格管我加不加其他异性。”


林婉愣住,随即轻蔑一笑:“你以为我在吃醋,我只是觉得你找谁都好,就是别找我身边的人。”


食指戳在我胸前,尖锐的甲片透过衣服刺痛皮肤。


我步步后退,她步步紧逼,直到后背紧贴着墙,没有退路可言。


“圈子里都知道你我的婚姻,你以后出现在许之的身边,被笑话的只会是我和许之。”


“我的眼界没有那么窄。”

我已经不想和她纠结这个问题。


关于我说的那些话,她从来听不进去,也不相信,说多了都是浪费口舌。


“删了!”

林婉强调。


我没动。


目光相触,气氛僵持。


隋安打破僵持:“裴昭哥,你就别让婉姐不开心了,删了就删了,正好也能证明你没有其他的心思。”


沉默半晌,我问:“林婉,你凭什么让我删了别人?”


“凭我们是合法夫妻。”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空气陷入死寂。


林婉微微扬起下巴,补充:“你现在是在履行夫妻责任。”


“夫妻责任?”

我将这四个字在唇边回味片刻,抬眸看向隋安:“责任和义务是对等的,如果我删除别人,是不是也意味着你需要把第三者赶出去?”


“你在和我谈条件?”

林婉微微眯起眼眸,见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冷笑:“没事,我有的是办法。”


她牵着隋安的手朝室内走去,没两步回眸看着我:“裴昭,你早就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大门在我面前关闭,光线被隔绝,只留下一小方的黑暗。


我站在原地未动,身子靠着墙壁的支撑没有摔倒。


抬手抹去面颊上的冰凉,长呼出一口气。


自从裴氏倒台,我和林婉早就不能站在一个平等的面上对话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和她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


以前,她在我们之间的情爱里占据上风,现在她在实力占据上风。


我从来都没有还击的力气。


门打开一条缝,管家见我站在阴影里,语气细微仿佛害怕惊吓到我:“先生,夜里凉,快些进来。”


那一束暖黄色的光落在身上,明明没有温度,我却觉得温暖。


跨过大门,我紧紧握着手机,就好像握着生的希望。


经过二楼原来的房间,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婉姐,裴昭哥说的没错,我就是第三者,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他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

林婉语气无奈又宠溺,难得有耐心。


我无心再听,回到临时安排的房间躺下,给宋许之发消息:“宋医生,明天上午去医院如何?

你如果觉得病历不可信,可以现场做检查。”


消息没有发出去。


红色的感叹号刺激着我的眼睛。


握着手机的手挡在眼前,我却咧开嘴角笑了。


林婉,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作。”

林婉抬头望向隋安,眉眼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婉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昭哥聪明,还总是粗心,要不是因为我昭哥也不会离家出走,害得婉姐你忍着胃痛到处找他。”


得到林婉的安慰过后,隋安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倒变本加厉,明亮的眸子微红,说话也弱声弱气,衬得他更加无辜。


仿佛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纯良无害。


闻言,林婉的心瞬间软作一汪春水,满眼怜惜,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白净的脸:“好啦,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


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我的心像是扎进去一根尖刺,说不出的难受。


很快却又释怀,暗暗自嘲自己还是太过脆弱。


林婉连跟他翻云覆雨也不避着我,甚至将他带回我们的婚房,让他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们的床上。


现在只是哄他几句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眼里掠过一丝冷笑,我的心也随之变得冰凉,随即侧身想要离开。


可还没来得及抬脚,手腕便被捉住:“裴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不要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狠狠瞪着我,绝美的双眸怒意汹涌,不耐烦到了极致,好似我真的在无理取闹。


“林婉,我们已经离婚了,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再忍耐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我不想再和她纠缠,皱着眉头说道,说罢用力挣脱她的手。


大抵是我的语气太过平静,林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瞬间又化作滔天怒意:“裴昭,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裴家已经败落,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怒意将女人的双眸逼得通红,她直直瞪着我,狠声威胁。


听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只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于是我下意识抬脚,连看都没再多看她一眼。


而这无疑给了林婉更大的刺激,她像疯了似的,忽然用力将我推向墙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裴昭,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女人雪白的贝齿咬紧,双眸猩红,甚至隐约能瞧见泪意,语气更加凶狠,比起威胁更像是死亡警告。


我猜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以她如今的地位,就算弄死我,她那全球顶级律师团队也有的是方法帮她脱罪。


如果放在以前,我说不定会觉得能死在他手上也是一件好事。


那样就不用再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耳鬓厮磨。


不用捧着一颗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继续爱她,像是堕入无间地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但现在,我只想好好过完仅剩的三个月,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暗暗蓄力,拼命想要挣脱。


可哪怕用尽了浑身力气,她的手依旧扼着我的喉咙,没有半分松懈。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林婉的力气有多大。


当初结婚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拯救林氏于大厦将倾之时,导致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没多久便开始走下坡路。


她渐渐暴露本性,不仅不再温柔体贴,甚至不允许我靠近她。


为此她特意雇了两个身手极好的保镖,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却仍旧觉得不够稳妥,又跑去学跆拳道,一练就是好几年。


我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自然明了她的心思,虽然心痛得像是被万箭洞穿,却再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那一身好功夫也就没派上过用场。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

我......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好歹夫妻一场,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殆尽,窒息感越来越浓烈,我挣扎着断断续续开口。


“对,我是想要自由。”


“可当初你用林家作为威胁,逼我嫁给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永远都别想解脱!”


“以林氏现在的势力,就算离婚,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的祈求并没有换来林婉的怜悯,反倒激发了她的恨意。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连指节都隐隐发白,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闻言,心底又一次涌过一阵苦涩,说不出的悲凉绝望。


结婚的确是我提出来的。


可当初是她自己找到我,就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救林氏。


而且我给过她选择,要么同意裴氏对林氏的并购方案,让林氏成为裴氏旗下的子公司,她继续担任子公司的总经理,而且承诺会留下所有的老员工。


要么,我投入大笔资金,确保您是用来保命的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但是她要嫁给我。


是她自己选的结婚。


我是个生意人,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风险极高,对于回报的期望值自然也就越高。


而林婉则是我最满意的回报。


所以时至今日,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她却因此恨我入骨。


“结婚是你自己选的,我并没有逼你。”


“林婉,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太过分了吗?”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脑袋渐渐空白,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拼命保持清醒,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满脸恨意的女人,挣扎着控诉。


因为爱她,过去十年,我没有过一句辩驳,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厌恶和恨。


期望着有一天她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回心转意,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


但现在,我不想背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人世。


所以哪怕今天真的会死在她手上,我也要说个明白。


“闭嘴!”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闻言,林婉彻底疯狂,眼神凶狠阴毒,仿佛狂躁的野兽,雪白贝齿几乎咬碎,手上更是用尽了全力。


我感觉喉咙像是要断开一般,拼命喘 息,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忽然一股浓烈的腥甜涌上喉头,从口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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