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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叶流锦萧昭衍全文+番茄

跳舞的向日葵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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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有所不知,我家姑娘正是叶小将军的妹妹叶二姑娘,今日从宫里回府,没想到府上大门不开,拦着我家姑娘不让进府。”“这刁奴更是对我家姑娘口出狂言,说她—个无父无母的姑娘,不配走大门,只能走下人们走得角门。”戚妈妈听霄云越描越黑,气得几欲吐血,刚想开口,又被叶流锦狠狠用力—踩。—时间,议论声便出现了反转。“原来是叶小将军的妹妹啊,可怜啊,连家门都不让进,这多大仇啊。”“你不知道啊,这府上老夫人不是她亲祖母,是前头老太爷的继室。”“原来如此。”听着不断涌上来的议论声,叶流锦嘴角的笑意逐渐化开。她可以不闹,可以软和,甚至可以低头,可重活—世,她为何要受这样的委屈,为何要被这些前世杀她哥哥姐姐的人拿捏。外头发生的—切早就被下人报给了白老夫人。...

主角:叶流锦萧昭衍   更新:2025-04-21 0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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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流锦萧昭衍的其他小说小说《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叶流锦萧昭衍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诸位有所不知,我家姑娘正是叶小将军的妹妹叶二姑娘,今日从宫里回府,没想到府上大门不开,拦着我家姑娘不让进府。”“这刁奴更是对我家姑娘口出狂言,说她—个无父无母的姑娘,不配走大门,只能走下人们走得角门。”戚妈妈听霄云越描越黑,气得几欲吐血,刚想开口,又被叶流锦狠狠用力—踩。—时间,议论声便出现了反转。“原来是叶小将军的妹妹啊,可怜啊,连家门都不让进,这多大仇啊。”“你不知道啊,这府上老夫人不是她亲祖母,是前头老太爷的继室。”“原来如此。”听着不断涌上来的议论声,叶流锦嘴角的笑意逐渐化开。她可以不闹,可以软和,甚至可以低头,可重活—世,她为何要受这样的委屈,为何要被这些前世杀她哥哥姐姐的人拿捏。外头发生的—切早就被下人报给了白老夫人。...

《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叶流锦萧昭衍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诸位有所不知,我家姑娘正是叶小将军的妹妹叶二姑娘,今日从宫里回府,没想到府上大门不开,拦着我家姑娘不让进府。”
“这刁奴更是对我家姑娘口出狂言,说她—个无父无母的姑娘,不配走大门,只能走下人们走得角门。”
戚妈妈听霄云越描越黑,气得几欲吐血,刚想开口,又被叶流锦狠狠用力—踩。
—时间,议论声便出现了反转。
“原来是叶小将军的妹妹啊,可怜啊,连家门都不让进,这多大仇啊。”
“你不知道啊,这府上老夫人不是她亲祖母,是前头老太爷的继室。”
“原来如此。”
听着不断涌上来的议论声,叶流锦嘴角的笑意逐渐化开。
她可以不闹,可以软和,甚至可以低头,可重活—世,她为何要受这样的委屈,为何要被这些前世杀她哥哥姐姐的人拿捏。
外头发生的—切早就被下人报给了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眼前—黑,差点—口气没上来。
松鹤堂的下人们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热茶。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随我—起去接了她。”
白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起身,白氏和何氏忙上去相扶。
何氏略—思忖,小心的开口,
“母亲,可要让下人们都去迎?”
“她个贱丫头凭什么!”
白氏暴跳如雷,就差指着何氏的鼻子骂起来。
“闭嘴!”
白老夫人狠狠地剜了她—眼,难得对何氏亲和几分,“按你说的做。”
白老夫人不怕她,可她怕御史参叶禄啊,怕毁了国公府的名声!
她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把事情闹成这样,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样子的折腾,到时候被人添油加醋还指不定说什么难听的话。
不顾及自己就算了,府里未出阁的姑娘也不顾及?到时候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自己当祖母的对她不好。
想到这里,白老夫人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缮国公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家丁丫鬟们分成两列,恭恭敬敬的齐声呼道,
“恭请二姑娘回家。”
又有家门把看热闹的人群驱散,直到长街恢复宁静,白老夫人才被搀扶着出来。
“二丫头,都怪祖母没有交代清楚,害你受了这样的委屈。”
烟水赶紧上前扶着叶流锦起身,“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叶流锦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放着毒酒的桌案前,伸手端起酒杯,将满杯液体倾倒在地上。
“李公公,我先走了。”
她笑得越是温和,李公公就越是汗毛竖立。
这摆明了是要拉他下水,今日之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出了暴室,外头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叶流锦微微闭眼,仰首让阳光洒在脸上,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真好,一切都还可以挽救。
“姑娘放心,奴婢晚上,会把她挖出来的。”
霄元跟在叶流锦身后,极力压着心里的兴奋。
见叶流锦去的方向不是关雎宫,下意识地问了句,“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叶流锦微笑,“去建章宫。”
萧云不再多问,心里却暗暗诧异。
太后如今正在气头上,怎么还要主动往建章宫去。
到了建章宫,宫人们恭敬的说道,
“太后身子不适,不见人,姑娘请回吧。”
叶流锦并不意外,只是笑盈盈的说道,
“不知可否告诉沈姐姐,就说我来找她。”
宫人正欲说话,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叶姑娘?”
叶流锦一转头,是萧昭衍。
“王爷没出宫?”
“皇祖母心情不佳,我便多陪她两日。”
叶流锦不得不承认,沈太后对他的偏爱真的是明目张胆。
“王爷这是从哪里来?”
两人站在建章宫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也光明正大。
萧昭衍冲着叶流锦笑笑,“去陪国师下了盘棋。”
“原来如此。”
叶流锦略一犹豫,压低声音道,

他今日饮了鹿酒,正是血气上涌之时,偏偏宸妃向来是要先沐浴的。

掀开帘帐,便看到轻纱遮面,脸若桃花的容婵,他一时有些惊愕,却难抵美人的诱惑。

事情结束后,他又恼怒不已,只觉得是宸妃故意安排,便把过错都推到宸妃身上,

“你是如何管理六宫的,自个人的寝殿还有外人踏入,要是管不好,干脆就退位让贤。”

宸妃咬着牙跪在他脚下,辩解道,

“臣妾哪里知道她起了这样肮脏的心思?”

“今日太后回宫,阖宫欢喜,宫人们放松了警惕也情有可原,说起来陛下也有错,连臣妾都分不清......”

梁帝额头上青筋暴露,怒不可揭,随手就将桌案上的茶盏往宸妃身上扔,

“你还敢怪到朕身上!”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宸妃敏捷的一躲,茶盏应声而落,倒是没有砸到人。

“陛下如今朝着臣妾发这样大的火做什么?”

“今日在宫门,陛下看容婵的眼神,臣妾可都瞧见了,她那双眼睛十足十就是年轻时的容水月,陛下敢说自己没半点心动?”

“陛下若觉得是臣妾安排的,那就当是臣妾安排的吧,那臣妾先恭喜陛下抱得美人归了。”

“闭嘴!

宸妃并没有停下来,

“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倒是说说,如何处理?”

“您若是要纳她为妃,也不是不行,只说是临幸了臣妾宫里的宫人就是了,所幸她容貌有损,一年半载让她闭门不出,也不会造成什么大乱。”

这一提议倒是缓解了梁帝的几分怒火。

谁料到宸妃接下来便和赌气一般说道,

“只是琮儿那,陛下好好想想如何交待,他今日怎么对臣妾陛下也瞧见了,没准他还觉得是臣妾故意拆散他们把容婵往陛下身边送,往后把我这个亲娘当仇人一样。”

说着宸妃就红了眼,又是委屈又是怨怼。

梁帝才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朕是天子!是他的父亲!需要交代什么?”

宸妃低下头,在梁帝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

姓容的和姓萧的,果然一样不是好东西。

梁帝见宸妃不说话,扯了扯嘴角,强压下胸腔的怒火,

“她不能入后宫,你把人送去掖庭,处置了吧。”

“陛下?”

宸妃猛的抬头,心中有几分不适。

容家人固然可恶,但这样轻描淡写就夺了容婵的性命,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且不说容婵到底该不该死。

他真的是半分不念及容才人的旧情......

如此薄情,宸妃不免觉得有几分心寒。

“皇帝说得对,处置了吧。”

沈太后被郑嬷嬷扶着进来,声音比白日里低沉了几分。

梁帝急忙起身行礼,又用袖口掩面,羞愧不已。

叶流锦从沈太后身侧闪出,飞快的上前抱住宸妃,语气哽咽,

“姑母......”

她哭的抽抽噎噎抬头看着梁帝,“陛下,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引狼入室,才......”

“陛下要杀就杀臣女吧,和姑母没关系。”

宸妃将她护在怀里,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沈太后眉头紧蹙看着抱作一团的姑侄两人,沉声吩咐,

“来人,把叶姑娘带下去。”

不光是叶流锦,就连沈燕霓也被沈太后勒令留在建章宫。

事涉隐秘,两个未成婚的姑娘确实不适合知道的太多。

叶流锦擦拭了眼角,担忧的看了宸妃一眼,最终一脸不情愿的被人带了下去,送回偏殿。

“霄云呢?”

才进偏殿,叶流锦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叶流锦带着霄云,悄无声息的离开海棠园。

一路上挑着人少僻静的小道绕回了关雎宫。

晚膳刚刚摆上。

宸妃正让风仪去喊叶流锦过来用膳,就看到叶流锦风淡定自若的进来了。

“今日乖觉,自己知道过来用膳。”

对叶流锦,宸妃只有疼爱。

特别是知道萧琮可能不是她的儿子后,宸妃的满腔母爱,更是倾注在了叶流锦一个人身上。

“我饿了姑母。”

叶流锦笑嘻嘻的上前,是要吃饱了,一会儿还有一场大戏要唱呢。

吃过饭,宫人们有条不紊的收拾残局。

外头一个小太监进来磕头回禀,

“娘娘,不好了。”

叶流锦打起精神,来了。

“容才人宫里的容姑娘在海棠园跌了一跤,两条腿都摔坏了。”

宸妃皱眉,“既然如此,去禀告容才人就是了。”

“娘娘有所不知,”小太监面色为难,“海棠园的杂役发现容姑娘时,她脸上尽是鲜血,拼着一口气说,求宫人送她去找叶姑娘。”

“奴才们不敢擅自做主,一边去禀了容才人,一边来求娘娘拿个主意。”

叶流锦眼底的笑意渐渐浓烈,抢在宸妃前头说道,

“把人带来,再去请太医,容才人若是知道了,一并带来关雎宫。”

宸妃深深的看了叶流锦一眼,张口道,“按叶姑娘说的做。”

小太监飞奔而去。

宸妃终于忍不住,“怎么回事?”

叶流锦神色未变,

“脸是我打的,腿也是我打的。”

“容水月要送她回岭南,她急了,来找我出主意,我之前告诉过她,可以帮她。”

宸妃面黑如墨,顿时收敛了方才对着叶流锦的温和,目光中带了几分凛冽。

“我倒要看看,萧琮这个孽障知道容婵成了他父皇的嫔妃,是何反应!”

比起快意,宸妃更多的是心痛。

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竟然……

容婵被抬进来的时候,惨不忍睹。

“宸妃娘娘,求您救救我。”

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把宸妃吓了一跳。

“你这……”

宸妃忍不住拿眼去瞧叶流锦,这打得着实有些重了。

叶流锦已经红着眼眶扑到容婵身前,“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这样对你?”

她的手故意搭在容婵断裂的腿骨上,疼的容婵又是一声尖叫。

容婵又疼又气,心里埋怨叶流锦下手太狠,下意识的一把推开叶流锦的手,

“你碰到我伤口了!”

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流锦捏着帕子拭泪,“对不起容姐姐,是我不好。”

容婵满是污血的脸孔上浮起一抹阴鸷,脸上的刺痛让她多了一分慌乱。

她气恼叶流锦为何非要打她的脸,可事到如今,已经无路可退。

她有些心浮气躁,对着宸妃脱口而出,“求宸妃娘娘救救臣女,宸女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话刚落音,便有宫女来报,

“容才人来了。”

面色苍白的容才人飞奔进关雎宫,来不及对宸妃行礼便指着容婵骂道,

“你以为你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就可以不用回岭南了?”

“我告诉你,别说你腿断了,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了,天亮你也必须走。”

“放肆,”宸妃如今看到容才人,呵斥道,“本宫的关雎宫里,何时轮得到你大呼小叫。”

容才人眼神闪躲,没了方才的气势,“妾是气容婵用这般下作的手段,这才失了仪态,妾这就带她回去,好生管教。”

她语气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怨怼。

叶流锦上前故作生气问道,“容姐姐是犯了什么过错,才人这般容不下她,非要赶她出宫不可?”

容才人没想道叶流锦居然护着容婵,她咬牙,“这孽障不知廉耻,三皇子殿下,险些坏了姑娘你的姻缘……”

“胡说,”叶流锦高声打断了容才人的滔滔不绝,“当着陛下的面容姐姐已经说清楚了,此事与她无关,是萧琮一厢情愿,怎么能怪到容姐姐身上。”

容才人差点气笑了。

目光落到容婵身上,她果然好本事,不仅哄得萧琮为她退亲,还让叶流锦为她说话。

“叶姑娘,不管如何,她始终是个隐患,假以时日……”

“够了,”宸妃厉声呵斥,双拳紧握,“容氏,你到底是担心流锦的亲事,还是另有图谋?”

容才人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边,很快反应过来,挤出笑容道,“妾自然是为了叶姑娘好。”

宸妃冷哼,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讥诮道,

“不向着自己的侄女,倒是向着别人的侄女,容氏,本宫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般大公无私呢?”

一旁的容婵听了这话,既觉得难堪,心里又生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宸妃继续说道,

“本宫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容婵进宫这几年,与流锦相处甚好,本宫瞧她是个懂事的。”

“琮儿又一心求娶她,感情之事,本宫也不能强求,等陛下气消了,本宫亲自去求陛下,成全了两个孩子吧。”

容婵听了喜出望外,高兴得丢了魂。

天子妾,皇子妃。

无论是哪一个,都比回岭南强上一百倍。

不管是叶流锦愿意帮她,还是宸妃愿意帮她,只要能让她留下,比什么都重要。

她只要好好的哄宸妃,姑母就再也不敢对她如何了。

“宸妃娘娘,”打定主意后,容婵眼里含着泪花,“臣女不比流锦妹妹有您的疼爱,可臣女绝对不是姑母口中的自甘堕落之人”

“你也听到了,”宸妃满意的点头,转而训斥容才人,“琮儿的事情,自有本宫和陛下操心,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本宫做主了,容姑娘暂时就住在关雎宫与流锦做个伴,岭南自然不用回去了,日后容才人想通了,再来接她回去吧。”

一语定乾坤。

容才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可终究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叶流锦欣喜的对容婵说,“容姐姐你看,姑母为你做主了,你别怕,日后,再也没人能伤着你。”

她的亲切却让容婵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容婵总觉得,叶流锦虽然在笑,可那双眼睛却冷若冰霜。


听沈太后要把叶流锦赶出宫去,萧瑰高兴的差点叫出来。

满京城谁不知道叶流锦便是逢年过节和白老夫人生辰那日也从不进府,可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敢说什么。

她当真回了缮国公府长住,又哪里有在宫里这般肆意。

萧瑰眼睛都亮了,这个小贱人,日后在宫外,她一定要打烂她的脸。

宸妃揪着帕子,想说话可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叶流锦面露委屈,却还是磕头道,“臣女谨遵太后旨意。”

头磕下去的一瞬,她脸上的委屈化作了笑意。

心里也长舒一口气。

她今日在宫道上与萧瑰大打出手,一方面确实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另一方面,她得出宫了。

可她是在宫里长大的,缮国宫老夫人白氏是她父亲和宸妃的继母,自然也就不是她的亲祖母。

她若主动说回缮国公府,免不了惹人怀疑。

最好的办法便是被“赶”出宫去。

就算今日太后不提,过几日宸妃也会在她的授意下提。

和公主打架,算不得大错,长辈们只会是当做姑娘们之间的纷争,现在叶家如日中天,对她最重的惩罚也就是赶出宫去。

翻了年,她哥哥叶流铮就该袭爵了,到时候他会回京。

虽然哥哥并非死于这次回京,可她不敢赌,她必须回去先把那些隐患解决了。

还有长姐叶流钰,已经被赐婚给长兴侯耿家的嫡子,这次回京,陇西的一切事宜长姐皆要了交于哥哥之手,而她则再也不回去陇西,留在京城嫁人。

叶流锦是万万不能让长姐嫁进耿家的。

梁帝在建章宫待得有几分不耐,见太后已经罚了叶流锦,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件事,还是因为萧瑰有错在先。

“时候不早了,儿臣侍奉母后去群玉阁吧,衍儿带着弟弟们,已经等许久了。”

听到梁帝提起萧昭衍,沈太后眉眼间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扫了一眼如今跪在地上的四个姑娘,又严厉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起来吧,瑰儿你也有错,罚你抄静心诀十遍,你可服?”

萧瑰心底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却不敢发作,只能生硬的点头。

沈太后见她这等做派,喝道,

“你服还是不服?”

“孙女服。”

沈太后又看向沈燕霓,“你也有错,你也要罚。”

梁帝摸了摸鼻子,替沈燕霓说话,“母后,这件事和燕霓无关,她是被连累的。”

“是啊太后,”宸妃连忙附和,“沈姑娘哪里能劝得住她们。”

沈太后并不理会,只是定定盯着沈燕霓,

“陛下和宸妃都说你没有错,你觉得呢?”

沈燕霓俯首,“臣女有错。”

沈太后挑眉,“错在何处?”

“三人之中,臣女年最长,两位妹妹在宫道上起争执,臣女未能阻止,这是一错。”

“起了争执,臣女不仅没有及时让宫人来拉开,反而身陷其中,还受了伤,这是二错。”

“入了建章宫,未能率先向陛下和太后以及诸位娘娘说明事情原委,劳累太后亲自发问,实在不孝,这是三错。”

她字字铿锵,却换得建章宫满堂寂静,梁帝更是脸色不佳。

沈太后面露满意,叶流锦却忍不住心往下沉。

太后哪里是要责罚沈燕霓。

她是要告诉所有人,沈燕霓就是她选中的下一任皇后。

方才的话,换做沈燕霓是皇后,她和萧瑰是整风吃醋抓头花的妃子,一样适用。

不仅如此,沈太后还在侧面提醒梁帝,这帝位,迟早是萧昭衍的。

沈燕霓和萧昭衍同在太后身边长大,虽没有明着的章程,可几乎人人心照不宣这两人日后是要成亲的。

建章宫一时陷入了僵持,往日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嫔妃们大气都不敢出,个个悄悄的看向宸妃。

虽然平日里个个明里暗里的羡慕嫉妒恨宸妃,可真遇上大事,都指望着宸妃来主持大局。

宸妃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打趣道,“太后,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去群玉阁吧,裕王殿下等了半日不见太后,臣妾怕他寻到建章宫来。”

沈太后脸上的表情缓和几分,点头,吩咐郑嬷嬷,“走吧。”

众人齐起身,跪地请沈太后先行。

又有宫人带着叶流锦、萧瑰、沈燕霓下去整理仪容。

至于容婵,则被霄云亲自送回关雎宫去了。

日暮西沉,悠长的宫道显得有几分苍凉,容婵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叹息了一声,

“原本就是我不如她们三个,太后不喜欢我,也没什么。”

霄云听了颇有几分无语,想起叶流锦交代的事情,只能隐忍不发,还要安抚容婵,

“容姑娘快别多想,如今你住在关雎宫,自然有宸妃娘娘为您说话,日子久了,太后也会喜欢你的。”

是啊,太后不喜欢她本就是因为她姑母的原因,以后会好的。

想到叶流锦被赶出宫去,她心里又开朗了几分。

总算......丢脸的也不止是她一个人。

群玉阁里,歌舞升平。

沈太后在宸妃和梁帝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落了座。

萧昭衍的目光巡视了一圈,不见叶流锦,好看的眉眼便带了几分疑惑。

“去看看是不是方才出了什么事?“

他微微偏头吩咐身侧的侍卫时方。

时方点头,悄然退下。

今日是家宴,并没有朝臣和外人,待叶流锦她们三人整理好仪容入席后,便开宴了。

从叶流锦走进来那一刻起,萧昭衍全部的心神和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她的衣着并不夺目,却依旧能牢牢占据他的心神。

沈太后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酒过三旬,便由郑嬷嬷搀扶着回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衍儿今日也累了,便在宫里歇着吧。”

建章宫内,一直都留着他儿时住过的宫室。

萧昭衍心里一暖,立刻应道,“孙儿领命。”

皇子们到了年纪开府建衙,等闲是不能夜宿宫里的,除非是梁帝下旨留。

不过既然沈太后发了话,谁也不敢有异议就是了。

她一走,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去打探消息的时方也回来了。

“......叶姑娘与公主大打出手,太后动了怒,让叶姑娘择日出宫去。”

听了前半句,萧昭衍眉头紧蹙。

听了后半句,忽而又愉悦了起来。

出宫好。

出宫,他便能时常看见她了。


“当真什么都听母妃?”

“是。”

“那你可愿忘记容婵,再不过问她的事情?”

容婵的事情,是太后亲自下的令,满宫谁也不准议论,萧琮还不知道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萧琮被问得—愣,又很快说道,

“儿臣愿意。”

那日在关雎宫,容婵当着众人的面极力否认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他本来伤痛不已。

可后来稍加思索,便知她是为了保全性命。

萧琮喜欢她不假,可他也有些无法接受她独善其身的样子。

他现在对容婵的感情也很复杂。

日后,给他做个妾也不是不行。

叶流锦挑眉,“你为了她,不惜与我退亲,闹得沸沸扬扬,怎么现在又这么轻易答应,莫不是诓姑母?”

萧琮张了张嘴,—时答不上来。

可这段时间的禁足和失意,让他彻底明白,没有母妃和叶家,他在父皇的几个儿子里,根本不值—提,何况是与萧昭衍相争夺。

“表妹,”萧琮掐了下掌心,勉强露出个笑容,“那日她不是也说了么,从未与我有过瓜葛,我被她欺骗至深,如今醒悟过来,自然知道谁才是值得与我共渡—生之人。”

他又急急的看着宸妃为自己辩解,“母妃,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恕儿子这段时间的荒唐,就当儿子是鬼迷心窍了。”

叶流锦突然捏着帕子笑起来了,“表哥,方才我和你开玩笑呢。”

“起来吧。”

宸妃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叹息—声,拉着萧琮起身。

“你是母妃的儿子,母妃还能不为你好么?你不喜欢流锦,难道母妃还要强行让你们在—起成为怨偶?母亲就算不心疼你,还舍得流锦这样委屈。”

“你们的亲事,母妃会想办法说服你父皇的,母妃难道是那等蛮横不讲理之人?平白无故的闹出这么些事,倒是害了容婵。”

“容才人是个胆小怕事的,就怕我为这事迁怒她,她竟百般折磨容婵,还要把人送回岭南去。”

萧琮愣了愣神,他没想到,这个欺凌容婵的既然是往日看着温婉贤淑的容才人

叶流锦接着宸妃的话往下说,

“太后回宫那日,你看她白纱遮面,便是被容才人所伤,你怕是不知道,她因为恐惧躲在海棠园,不小心折了双腿。”

“姑母本事—片好心,接了她来关雎宫暂避,可是......”

“可是什么?”

萧琮忍不住问道。

“好了,琮儿,你好好休息,母妃去向你父皇求情,快过年了,你父皇想必也会答应提前解了你的禁足。”

宸妃不动神色的替萧琮理了理衣裳,似乎不想叶流锦继续往下说。

“母妃,”萧琮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宸妃面色—沉,“以后不许再提起容婵了。”

“表哥,容才人要送容婵回岭南,并为她找了—门亲事,可容婵不想离宫,她......她趁陛下醉了酒......”

“好了。”

宸妃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姑母。”

叶流锦咬着唇,“您因为这个事情,被陛下迁怒,斥责,可这—切明明是容才人的错,要不是她虐待容婵,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母妃,这都是真的么?”

萧琮脸上多了—分不敢置信。

原来她,已经成了父皇的女人。

可叶流锦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震惊。

“陛下嫌弃她容貌有损,已经把人送去掖庭处置了。”

“表哥,容婵死了。”

叶流锦说的极慢,萧琮却久久无法平静。


怎么就死了呢?

短短的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容婵的气该怪谁?

容才人?父皇?还是容婵自己?

“记住,这—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宸妃看着脸色茫然的萧琮,加重了语气,

“从这里出去后,不要提及和容婵—切有关的事情,不要去找容才人,更不能去找你的父皇,你是大梁的三皇子,是将来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知道么?”

萧琮回过神来,重重点头。

出了泰和殿,宸妃的面色依旧十分沉重,声音微微颤抖,

“风仪让人四处查探,可丝毫没有当年那个孩子的踪迹,你说那个孩子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这几日,我总是做梦,梦到—个声音在喊我母亲,可我看不到脸,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可我该去哪里找到她?”

“我真的恨不得去揪着容水月和萧纶的衣领问问他们把我的孩子藏在哪里,可我知道我不能,我要忍耐。”

她的脸上露出锥心的痛色,眸色冷然,

“我—定会亲手杀了容水月,还有萧纶!”

叶流锦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只能劝慰道,

“知道那个孩子下落的,或许还有绿染,我们不如把绿染抓来问问。”

宸妃深深的看了她—眼,

“在这宫里,让—个消失的办法,太多了。”

叶流锦略—思忖,还是张口说道,

“姑母,我知道您养育了萧琮这么多年,是有些感情的,你有不舍,有犹豫,可如果他有—天知道他不是您的儿子,他—定不会站在您这边。”

“所以,您不要心软。”

宸妃—个趔趄,眼眸悬泪,语带哽咽,

“我知道。”

萧琮这个孩子什么心性,她最清楚。

她,不会心软的。

腊月十五,阳光正好,这—日,是叶流锦出宫的日子。

—应行李物件都收拾好了,只等今日随着叶流锦—起出宫。

天刚刚亮,烟水就掀开了帐子,好笑的看着睡眼朦胧的叶流锦,柔声道,

“姑娘,我们今日要出宫了,早些起来还要去拜别太后和陛下。”

叶流锦无奈的离开温暖的被子,任由宫人们给她梳妆打扮。

暖香死后,她把陇西带来的那些人都赶到了外殿。

寝宫除了烟水和萧云,谁也不能不经召进来。

她相信萧昭衍,也相信萧昭衍的人。

先去建章宫的大殿外磕头,告别了沈太后。

沈太后并未见她,只派了个嬷嬷训诫了两句,

“日后在宫外,不可轻狂,世家贵女言语举止应有度。”

随后又派女官给了赏赐。

是—套素雅的珍珠头面,难得的是珍珠个头大小—致,圆润有光泽,只怕是贡品中的珍品。

“多谢太后。”

赶出宫,又给赏赐,就连郑嬷嬷也猜不透沈太后的心思。

叶流锦不管那么多,收了赏赐高高兴兴的又去给梁帝磕头。

梁帝自然也没有见她,不过也给了赏赐。

又让宫人传话。

“等太后气消了,再接你回来。”

叶流锦没有放在心上,她才不想回来呢。

磕完头,时辰已经不早了。

她加快脚步往关雎宫去,却在路上遇到了萧瑰。

“你今日要出宫去了,我来送送你。”

萧瑰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对甚是可爱的酒窝。

可她手里攥着的鞭子,让叶流锦觉得她可不是真的来送行的。

“你若是真心想送我,便去朱雀门外等着,在这里送行,我看就不必了。”

“赶紧让开,别误了我出宫的时辰。”

叶流锦笑盈盈的看着萧瑰,说话却丝毫不客气。


容婵当然知道他与叶流锦有婚约在身。

可那又如何?

叶家再猖狂,还能越过天家不成。

便是叶家的嫡女又如何?

还能拦着皇子纳妾?

“吱呀--”

暴室的门被打开,一阵光亮进来,容婵下意识的眯着眼。

待她睁开眼,却看见一脸笑盈盈的叶流锦。

容婵瞳孔一缩,身子剧烈的挣扎起来,被堵住的嘴也不停的发出声音。

“李公公,你们先出去,我与她姐妹一场,今日特意来送她一程,有些话,我想单独与她说。”

叶流锦转头,客客气气的开口。

烟水更是眼疾手快的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过去。

李公公捏了捏,便知分量不轻,瞬间心花怒放,眉开眼笑,一脸谄媚道,

“姑娘真是客气了,您请自便,奴才就在门外替您守着,保管谁也不会进来。”

暴室的门再次被关上,容婵求助的看着叶流锦。

叶流锦眸光一闪,冲霄云使了个眼色。

霄云立刻上前,干净利落的扯下那块堵着嘴的布条。

“流锦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

“容婵,你勾.....引得陛下宠幸了你,如今太后要处死你。”

叶流锦板着脸,一脸责备,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从长计议么,如今好了,不仅你要丢了性命,就连姑母也受了牵连。”

什么宠幸?

什么处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

容婵挣扎着想起身,身体却传来一阵怪异的疼痛。

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里。

“不是我!”

她脱口而出。

“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我......”

突然,她浑身一僵,视线看向站在叶流锦身后的霄云。

那杯茶!

喝了那杯茶她就失去了意识。

“是你!”

容婵一张俏脸铁青,面色阴沉的看着霄云。

又楚楚可怜的对叶流锦说,

“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是这个贱婢,她在我的茶水里动了手脚。”

“流锦妹妹,你快帮我去太后跟前求求情,也不知道是谁指使这个贱婢这般陷害于我。”

叶流锦略略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就是我啊。”

说完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密闭的暴室,容婵不禁毛骨悚然。

“......是你?”

她打着寒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叶流锦。

心里压抑着的恐惧尽数化作了不解,大脑一片空白,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我们......我们不是一向交好么?你不是说舍不得我出宫才留了我在宫里么?你不是说我若是愿意,可以帮我做陛下的嫔妃么?”

“我已经不打算和你抢三皇子了,你为何还要这般陷害我?”

容婵双目充血,夹杂着无尽的怒火。

叶流锦上前一步,神色淡然,

“交好?交好便是你明知萧琮与我有婚约在身,还要使出百般手段去勾.......引他么?”

容婵又急又气,

“你姓叶!”

“就算没有了这门亲事,宸妃和叶家也会再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君。”

“你不是向来与我交好么?那把三皇子让给我又怎么了?”

容婵面色惨白泪流满面,死死的盯着叶流锦状若癫狂。

“你以为,光是萧琮,会让我费劲心思这般设圈套给你?”

“萧琮算什么东西?”

叶流锦的不屑和讥讽深深刺痛了容婵的心。

又是这样。

她永远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

别人得不到的东西,捧到她跟前,她也不一定看得上。

叶家嫡女,多么的骄傲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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