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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全文+番外

常庆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全文+番外》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常庆庆”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沈安安萧渊,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是,端侯府的端三姑娘。心地善良,蕙质兰心,不忍百姓受苦,亲自下场帮忙。上一世时,可是名声大噪。当然,有一半是沈安安牺牲自我,捧出来的。东街和南华街的岔路,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沈安安知晓,是和端三姑娘的马车遇上了。不过这一世,她并没有和萧渊定亲,那端三姑娘怎么依旧不依不饶。啧,想来是因为皇......

主角:沈安安萧渊   更新:2025-02-25 0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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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萧渊的现代都市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全文+番外》,由网络作家“常庆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全文+番外》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常庆庆”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沈安安萧渊,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是,端侯府的端三姑娘。心地善良,蕙质兰心,不忍百姓受苦,亲自下场帮忙。上一世时,可是名声大噪。当然,有一半是沈安安牺牲自我,捧出来的。东街和南华街的岔路,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沈安安知晓,是和端三姑娘的马车遇上了。不过这一世,她并没有和萧渊定亲,那端三姑娘怎么依旧不依不饶。啧,想来是因为皇......

《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全文+番外》精彩片段


大户人家讲究,连施粥都要挑一个吉祥日子,沈安安看着管家送来的册子,半晌没有说话。

“大姑娘,可是…册子有什么问题?”管家小心翼翼的询问。

沈安安刚回来,府中上下对她脾气不怎么了解,只是平常碰面,觉得大姑娘应该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

沈安安回神,将册子合上,“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吧。”

管家应声,弯腰行礼,“那老奴就下去准备了。”

“嗯。”

管家离开后,沈安安想端起茶盏喝一口茶,却因走神失手打翻了茶盏。

墨香连忙上前收拾,“姑娘别动,别让碎片伤了您。”

沈安安点头,垂头看着墨香收拾残局。

册子没有任何问题,不论是时间还是施粥时日,还是米油都和上一世一般无二。

沈夫人出身算是商贾,是后来有子弟考上进士,沈家才算改换了门庭。

商贾,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在一众贵夫人中,沈夫人出手是最阔绰的,就连施粥都是旁家的两倍。

其实也是为了给她赚一个好名声,只可惜上一世,沈安安心拙,眼皮子浅,只争眼前的一时意气。

墨香打扫好了,才扶着她下了圈椅。

“姑娘自从回了京城就总是心不在焉的,可别是病了才好,老夫人三天两头的来信问着,就怕您住不习惯。”

“在江南闲散惯了,突然回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有些心烦罢了。”沈安安在窗棂前坐下,托腮看着窗外。

不论是江南还是京城沈府的闺阁,她都会在窗棂前放上一张书案,一把椅子,供她用来发呆。

片刻后,她吩咐墨香备了笔墨纸砚来。

“姑娘是要给老夫人回信吗?”

“嗯。”沈安安抿着唇,执笔落下的却不是字,而是院中景色。

沈家老夫人曾是京中公认的才女,沈安安才华又怎么会差,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比之京城任何一家贵女也是不差的。

她笔下的树枝,线条流畅,不说活灵活现,也称得上栩栩如生,从花草,到院中的秋千架,都仿佛是刻下来的一般真实。

“姑娘一幅画,让奴婢好像身临其境了一般。”

沈安安笑笑,“可惜是秋天,若是春天生机勃勃时,一定会更好看。”

“那就等春天时,再给老夫人画一幅。”

沈安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来年春天太久了,她不想等。

“大姑娘。”沈夫人刚提拔上来的大丫鬟墨染轻轻叩了叩门。

墨香小步过去打开了房门,“姑娘正作画呢,怎么了吗?”

“大公子回来了,好像挨了板子,是被抬回来的。”

墨香闻言,回头看向了屋里的沈安安。

沈安安已快步走了过来,“他人呢?”

“已经抬回院子了。”墨染说。

沈安安抬脚出门,快步下了台阶,边走边问,“有没有请大夫,抬他回来的是什么人?”

“是…四皇子府的侍卫。”

沈安安脚步一顿,杏眸沉了些许。

来到沈长赫的松竹院,丫鬟小厮乱糟糟的,都忙的脚不沾地。

“大姑娘。”众人纷纷问好。

沈安安点点头,拾步上了台阶,墨香抬手叩了叩门,“大公子,姑娘来看您了。”

“进来。”沈长赫嘶哑隐忍的声音传出来。

沈安安推门进去,一眼瞧见了床榻上平躺着的男人。

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地上,扔着一堆带血的纱布,丫鬟正给他喂水喝。

沈安安瞬间红了眼。

眼前这一幕,与上一世大哥为了她与萧渊大打出手,而被责罚的囧境融合,出奇的相似。

“大夫呢,有没有请大夫。”她语气凌厉。

伺候丫鬟立即答,“回大姑娘,已经去请了。”

沈长赫挥手挡掉喂至嘴边的勺子,安慰沈安安,“一点小伤,不必着急,不碍事的。”

沈安安走上前,从丫鬟手中接过水碗,“你再喝一些,受伤最耗费体力了。”

沈长赫一怔,沈安安的勺子已经喂到了嘴边,他连忙张口喝了下去。

妹妹还不曾如此同他亲近过,血浓于水,应是如此吧。

又喂了几勺,大夫终于被请来了。

沈安安不便在场,退去了屏风后等着。

影影绰绰看不清人影,但能听到沈长赫隐忍痛苦的低吟。

两刻钟后,大夫给他处理好伤口,开了药方去煎药。

沈长赫看了眼屏风后倒映的窈窕身影,勉强勾了勾唇,声音嘶哑,“怎么不出来?”

沈安安吸了吸鼻子,仰头抑制住泪水没有落下来。

“安安。”

“嗯。”她整理了下仪容,才走了出去。

沈长赫瞧见她泛红的眼,心口顿时一软,“大哥没事,你哭什么?”

沈安安别开脸,语气冷然,“那个恩将仇报的混账东西,我就不该救他。”

她恨的咬牙切齿。

沈长赫愣了愣,反应过来她是在骂四皇子萧渊,面皮抽动了下。

“都退下吧。”

“是。”屋中丫鬟小厮齐声退了下去。

沈长赫说,“若是你不救他,大哥就不是挨几板子那么简单了,恐怕命都得搭进去。”

“南华街那么大动静,禁卫都浑然不觉,确实是大哥失职,你的功不能抵我之过。”

沈安安不说话,却将不服气都表现在了脸上,“是他下令打的你吗?”

沈长赫点头,“四皇子罚的不重,也是为了堵悠悠众口,若是等皇上下令,远要比这重的多。”

沈安安用鼻音应了一声。

“娘让我负责施粥事宜,接下来恐会没时间来看你了,你在家里好生养伤。”

“好。”沈长赫摸了摸她的头。

沈安安乖巧的垂头,等他摸完才起身离开。

“姑娘,夫人和大公子好像都喜欢摸您的头。”墨香笑着说。

沈安安“嗯”了一声,以前,她总觉得他们是将她当小孩子看,可后来才懂,那是疼爱的表现。

秋风萧瑟,青石小路却被打扫的很干净,一片落叶都瞧不见。

她很怕冷,只是初秋就紧闭了门窗。

次日,她起了个大早。

墨香给她梳妆打扮,“虽说是秋季,阳光不算炙热,但风吹日晒的,还是要多涂一些雪肤膏,姑娘皮肤细嫩。”

沈安安点头,任由墨香指腹在她脸颊与手背上揉开按压。

雪肤膏带着淡淡香气,涂上十分柔嫩,泛着光泽。

沈安安一直都十分注重保养。

她仔细看了眼铜镜中那张芙蓉面,扯唇一笑。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上一世怎么就没发现呢,只一股脑的捧着萧渊。

啧,那个狗男人,哪里配呢。

墨香从妆匣子里拿出了一套红宝石头面,要为她簪上,沈安安偏头,从里面挑了一支不起眼的玉簪递给她,“用这个。”

墨香一怔,“姑娘……”

这个玉簪是姑娘所有首饰里最为下乘的了,质地灰扑扑的,就是小官家姑娘都瞧不上。

“今日施粥,是救济流民,不是参加宴会选美,打扮的太过奢华没有好处。”

永远都不要在极端的环境下考验人性。

墨香给她簪上了玉簪,又从匣子里拿了一盒胭脂,指尖点了一点,给沈安安涂在了唇瓣上。

清水出芙蓉,这句话衬今日的沈安安再合适不过。

“大姑娘。”

一路上,下人们都齐声问好。

沈安安笑着冲他们点点头,收获了不少好感。

府门外,管家早备好了一切等着了。

“大姑娘,今日的米面已经运过去了,您过去就能开始了。”

“嗯。”沈安安提起裙摆上了马车。

管家带着一众婆子小厮跟在后面。

说是负责施粥,其实根本用不上她插手,一切事宜都有管家亲自盯着带人做,沈安安只是露个脸而已。

不止是沈家,其余家也都是这么做的,唯一不同的是,端侯府的端三姑娘。

心地善良,蕙质兰心,不忍百姓受苦,亲自下场帮忙。

上一世时,可是名声大噪。

当然,有一半是沈安安牺牲自我,捧出来的。

东街和南华街的岔路,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

沈安安知晓,是和端三姑娘的马车遇上了。

不过这一世,她并没有和萧渊定亲,那端三姑娘怎么依旧不依不饶。

啧,想来是因为皇上有意给二人指婚吧,那位小肚鸡肠的三姑娘心里不痛快了。

“姑娘……”管家刚一开口,沈安安懒散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让人去丈量,谁离岔路口近,谁后退让路。”

管家,“……”

他左右看了眼车窗,一脸纳闷,姑娘是怎么知晓外面发生的事情。

另一侧,一个纤纤玉指掀开了车帘,露出了一张娇柔温婉的小脸。

“这是怎么了?”

“回三姑娘,咱们和沈府大姑娘的马车遇上了,岔路口拥挤,不能供两队人马同时出入。”

端三姑娘“嗯”了一声,探头往前看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那里面坐的,应就是沈府大姑娘了。

只是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她竟连面都不露。

“沈大姑娘。”她轻柔开口。

车帘纹丝不动,里面人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端梦梦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又唤了一声,“沈大姑娘,大路拥挤,我着急赶时间,可否行个方便。”

半晌,车帘终于挑起,露出来的却是一张丫鬟发髻的脸,“我家姑娘也很着急,端三姑娘怎么不行个方便。”

“……”

端梦梦咬了咬唇,面色赫红,“沈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东街的百姓如今都等着我,多耽误一会儿他们就多饿一分,我也是一时心急。”

端梦梦说完,却见那丫鬟头缩了回去,眉头轻皱。

下一瞬,一张芙蓉面探了出来,她趴在车窗上,一脸平静,“我误会什么了,你又不是哪种意思?”

“端三姑娘是去乐善好施,本姑娘也不是去吃喝玩乐的,难不成在端三姑娘心里,东街的百姓是人,南华街的就不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端梦梦面色不怎么好。

“知道的是端三姑娘心地良善,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姑娘拿百姓当筏子,给自己谋好名声呢。”

“你——”端梦梦面色一变,忙环视了下周围。

沈安安眸子发沉,注视着她的目光阴冷的很,“三姑娘不必着急,我的人已经去前面查看了,很快就能解决。”

端梦梦咬着牙,可这么多人在场,她要保持着贵女仪态,也不好说什么。

沈安安倚靠着软枕,不时抬头瞥一眼端梦梦脸色,唇角冷冷勾起。

这个地方,是她上一世声名狼藉的起源。

端梦梦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闺秀,说话绵里藏针,滴水不漏。

而她在江南长大,哪有那些弯弯心思。

她只知晓端梦梦说话柔声细语,十分友善,可不知为何,却能句句挑起她的心火。

最后,她大怒,堵死了岔路出口,与端梦梦据理力争。

只是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发疯,在撕扯,端梦梦一副十分着急又委屈的表情,欲哭不哭。

最后,竟连沈府的人都觉得是她这个大姑娘过分了。

沈安安想着想着,突然勾唇笑了笑。

不得不说,端梦梦是个人物,至少那楚楚可怜,含沙射影的本事,她学不会。

也因为二人的龌語,耽误了施粥的时辰。

百姓们朝这边聚集而来,得知是她堵死了路,不让端梦梦出去,就对她谩骂了起来。

从娇纵蛮横,到最后,变成了她小肚鸡肠,嫉妒端梦梦才华,因萧渊与端梦梦的交情,醋意大起,故意为难端梦梦。

也是那时,她才知晓,端梦梦竟是萧渊的师妹。

“姑娘。”管家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

“咱们比端家多半个马头,是咱们先转的弯,端家在后。”

沈安安眼皮抬起,看向端梦梦,“端三姑娘,可听见了?”

端梦梦愣了好一会儿,染着豆蔻的手攥于掌心。

半晌,她温柔一笑,“沈大姑娘果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多大点事,也值当如此较真。”

“来人,给沈大姑娘让路。”

沈安安面色平静,“端三姑娘更有意思,都说,说话是门学问,博大精深,这学问可是被端三姑娘玩的明白。”

“……”

马车后退,沈安安没有瞧见端梦梦的脸,但想来应该很难看。

“一个江南长大的乡下佬,怎会如此伶俐难缠。”端梦梦放下车帘,面色不怎么好看。

她的口才,对上沈安安的直来直去,竟是半点不占上风。


几人只得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这是永宁侯府,那位姑娘仪态端方绝非寻常人家出身,不是他们区区进士可以肖想的。

张业扬拉着几人心神恍惚的往前走去。

一人问道,“业扬兄,你是不是和方才那姑娘认识啊?”

张业扬顿了顿,微微垂头,“算不上认识,机缘巧合见过一面。”

“哦?”几人都来了兴趣,开始追问。

张业扬自然不会说,语气肃然,“那是沈太尉的千金,岂是我等可以议论的,我哪有资格与人家相识。”

“竟是沈太尉家的?”

几人都惊了下,知晓那姑娘身份不简单,却不想竟如此尊贵。

先前还追问的这会儿都齐齐噤声。

堂堂沈家千金确实不可能与业扬相识,那等门第,也绝非他们可以议论的。

几人从岔路离开了花园,回前庭去,张业扬却心乱的紧,几次失神的往回看。

“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回。”

几人看了眼张业扬,并没有怀疑,就此别过。
"


萧渊不来看她,她生气,发怒,摔东西,怪她们没有本事,没能将他请来。
久而久之,萧渊开始夜不归宿,居住官署。
可总有不长眼的非要刺激她,告诉她萧渊去了哪,都做了什么,看了哪个女子,对哪个姑娘笑颜以对,温柔体贴。
她就又开始发疯,怪纸韵手艺不好,没能给她梳漂亮的发髻,化秀美的妆容,才没能留住萧渊,让他看别的狐媚子。
屋中的摆设几乎每日一换,她哭的梨花带雨,赤脚走在玉器碎片上,只求他有片刻怜惜,正眼看看她就好。
从想要的夫妻恩爱,到只求他刹那温情。
她卑微如地上的蝼蚁,抛了自尊,教养,脸面…
可他,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仿佛不论她如何做都激不起他一丝情绪,比咆哮更伤人的是漠然。
时至今日,沈安安依旧觉得,她后来的不择手段,丧心病狂,萧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拉回了沈安安沉溺的思绪。
“姑娘,前面路被几辆马车挡住了。”车夫声音传了进来。
沈安安怔了怔,倏然起身往外看去,眼前景象与上一世缓缓重叠。
上一世的今日,萧渊于南华大街遇刺,对方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各个路口都被阻挡,以至无人得知,他险些命丧于此,是李怀言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哪个嘴碎又八卦的狗东西,为了救萧渊,三年后就英年早逝了。
“怎么死的就不是他呢。”沈安安念叨了一句。
“姑娘说什么?”
“说里面有条落水狗。”倏然,她有种想瞧瞧萧渊狼狈的冲动。
看看在她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瘪犊子男人,是怎么被人摁在地上蹂躏暴打的。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他死,赶紧死。
“哎,沈姑娘,又是你,缘分可真是奇妙,又让我们给遇上了。”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小跑声。
沈安安面色一僵,回头就见李怀言招着手冲她跑来,眸中升起惊恐。
他不该在里面等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和萧渊在一起吗?”
李怀言撇撇嘴,“不提也罢。”
说着不提,他还是碎碎叨叨的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我也是好心,不曾想那个没心没肺的直接就给我赶下车了。”
“哎,沈姑娘可否搭我一乘,我可以给你银子。”
“不可。”墨香蹙眉拒绝,“我家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能与外男共乘一辆马车,李公子此话委实荒诞。”
“我不坐马车里面,就和车夫挤挤就成。”李怀言好脾气的和墨香商量着。"


萧渊沉沉的目光定在那抹桃红上。

这女人,惯会装腔作势。

前日刚拒了他婚事,后脚就打扮成花公鸡来勾搭男人了,她是生怕嫁不出去吗。

“师哥。”端梦梦顺着他目光看去,红唇险些咬出了血丝。

“你,是喜欢沈家姑娘吗?”

闻言,萧渊收回视线淡扫了端梦梦一眼,“我不喜欢别人议论猜测我的事。”

这话说的平静,却暗藏凌厉。

端梦梦脸色一白,“是梦梦话多,僭越了,只是…祖父他近日身子不佳,若是师哥有空,可否…常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

端家老太爷,曾教导萧渊,一日为师,交情不浅。

“嗯。”萧渊淡淡应声,“我有事要寻长公主,你自己进去吧。”说完就大踏步进府了。

“可我也不是去见永宁侯的啊。”端梦梦咬唇嘟囔了一句。

他们分明顺路。

萧渊一离开,立时有姑娘凑近了端梦梦,“端三姑娘今日怎么和四皇子一起来的?”

“师哥去看我祖父,顺路就一起来了。”端梦梦尚算矜持。

“我瞧着四皇子待你很不一般,说不定端三姑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一个姑娘笑着捧端梦梦。"



雕梁画栋的宫殿中,杯觥交错,歌舞升平,为四皇子成功剿匪而设的庆功宴仍在延续。

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宣示着金昭玉粹的天家威仪。

沈安安作为太尉之女,贵妃的亲侄女,也被从千里迢迢的江南叫了回来。

只可惜她重生的有些晚,醒来就已是如今局面,一切是那么出奇的相似。

“皇上,您答应了臣妾的~”御座之上,沈贵妃正拉着皇帝的衣袖撒着娇。

“臣妾膝下无子,陛下若是连这点指望都不给臣妾,臣妾老了可怎么活啊。”

“好了好了,朕答应你就是。”皇帝宠溺的睨贵妃一眼,视线投向了下首的沈安安。

沈安安心都提了起来,恨不能原地消失才好。

重来一世,她不想再嫁四皇子,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被爱而不得与嫉妒腐蚀的面目可憎,机关算尽,恶贯满盈!

以至廉洁奉公,高节清风的父亲都羞于再居庙堂,正值壮年便告老还乡。

不待皇帝开口,她倏然站起了身,对沈夫人道,“母亲,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气。”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哪不舒服?”沈夫人貌美的面容上都是关切。

“你姑姑与皇上都看着你呢,你初回京城,要谨守规矩仪态,若是能忍就先忍忍,等会儿母亲陪你出去。”

沈安安红唇抿紧,她知晓姑姑与皇上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才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


“是。”沈安安这会儿已经淡了脸色。
“当年老夫人可是名冠京都,想必定会对沈姑娘言传身教吧。”
沈安安,“自然。”
孟夫人闻言脸上笑容又多了些。
“娘。”孟成垂着头,轻轻拉了拉孟夫人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孟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眼,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护着了,果然,红颜祸人,如此娶出去同老头子后宅的那些个以色侍人,就会勾勾搭搭的小妾有什么区别。
她重重拂掉了孟成的手,接着道,“有沈老夫人教导,沈姑娘定然才华横溢,只是沈老夫人在江南那么久不曾掌家了,也不知有没有忘,教起沈姑娘恐会有些吃力吧。”
沈安安小脸微微阴沉。
这是在变相打听她有没有学料理内宅?
“孟夫人说笑了,我是沈家嫡女,不是庶女,更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那些东西不是闺秀该学的基本吗,我祖母也是大户出身,自幼开始习学,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忘,怎么,莫不是孟夫人在娘家时没有学,故才有此—问?”
她语气带了丝冷然与讥嘲。
孟夫人立即变了脸,沈府不是小门小户,她也是正经的官宦出身,嫡长女,沈安安这话是在羞辱她。
“你——”
“娘。”孟成重重唤了她—声,满脸恼意又不敢发泄的模样。
孟夫人狠狠剜了他—眼,不冷不热的说,“我只是随口—问,沈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如此尖锐的性子,日后到了婆家,可得改改才好。”
为人媳就要有为人媳的觉悟,侍奉公婆,不忤逆丈夫,伏小做低。
毕竟哪家媳妇都是这么过来的,等熬成婆就好了。
“那就不劳孟夫人操心了,您的热心还是用来操心自家吧。”沈安安于垂花拱门顿住脚步,回身淡淡的说。
孟夫人面色—变,孟成更是微微白了脸。
“你这丫头,还生气了不是,伯母心直口快,都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如此,你放心,等以后,你就是伯母的亲女儿。”
沈安安躲开孟夫人伸过来的手,笑而不语。
孟夫人—时有些尴尬。
沈府门第高,她今日自认为已经够收敛了,根本没敢说什么,可这沈家姑娘貌似比之前那些姑娘更加尖锐,不好说话。
果然,高门第养出的姑娘都娇贵,被宠坏了。
不满意沈安安是真的,可她更瞧上了沈府门第,旁的倒是也可忍—忍,若是能给儿子娶了沈家姑娘回去,就算老头子也得看她脸色,后院那些个贱人,这辈子都别想爬她头上去。
“成儿,你陪沈姑娘说两句话,娘先去外面等你。”
孟成涨红着脸,面上都是气恼,可孟夫人哪里管他,推了推他胳膊就带着丫鬟走了。
“沈,沈姑娘,我娘她—向如此,嘴比脑子快,你莫同她—般见识。”
沈安安淡淡看着孟成,她总算知晓他为何弱冠之后还不曾娶亲了,原都是被极品娘给搅和了。"


“庆丰,去准备。”
“是。”庆丰又木着脸问沈管家,“你要多少?”
“大米十袋,白面三袋。”
庆丰嘴角抽了抽,要那么多,沈家姑娘是打算收留那些流民长住吗?
“跟我来吧。”
“哎,好。”沈管家连忙跟上庆丰,一道冷冽视线突然落在他身上,让他后颈一凉,立即止住了步子。
“殿,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萧渊眯着眼说,“记得告诉她,别挖空心思想着对我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欲擒故纵对我没用!”
“啊?”沈管家张着嘴忘了反应。
萧渊嗤笑了声,已经抬步回府了。
口口声声说不愿意,可又接二连三,以各种理由同他牵扯不清,让他十分怀疑她的动机,是否同那些女子一样在耍手段,只不过她手段更高明些罢了。
沈管家拉上东西就火速赶了回去。
下人将米面卸车,他犹疑着去了沈安安身侧,但看姑娘十分悠闲的模样仿佛肯定了四皇子会答应。
“姑娘,”
“他让你带话了?”
“……”姑娘这都知晓。
“都说了什么?是与我划清界限的话吗。”
“……是,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些旁的。”沈管家小心翼翼的说。
沈安安回头看向他,杏眸冷淡平静,“说吧。”
沈管家垂下头,将萧渊最后的那番话略微修饰了下,重复一遍。
好半晌,沈安安都没有言语。
难不成四皇子猜对了?沈管家偷偷抬头,就瞧见了自家姑娘阴森可怖的小脸。
“自作多情,他当真是看的起自己,可笑!”
沈安安胸口窝着一团火,极力的压制着。
沈管家大气都不敢出,竟觉得姑娘的气场与四皇子有丝丝的相似,一样的让人生畏。
“行了,剩下的事情你应该知晓该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今日从沈府多调了人来,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是。”沈管家应了一声,将沉着脸的沈安安送上了马车。
墨香缩在一角,话都没敢多说几句。"


沈夫人能打理好偌大沈府,自然也八面玲珑,姑嫂二人来来回回说着话,—派的和气。
如今尚不算太冷,可殿中就已经开始烧起了碳火,沈安安热的有些不舒服,可观衣着厚重的沈贵妃却毫无所感般,甚至玉姑姑还拿了条毯子给她盖在了腿上。
她很怕冷吗?
“几日不见,安安更明艳了几分,可真是漂亮,同你祖母当真是—个模子刻出来的,比我这个亲女儿都要像。”
沈安安并没有谦虚,而是不好意思的垂头笑说,“祖母也常如此夸我。”
“你这孩子。”沈夫人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你祖母前些日子还来信同你爹爹念叨你呢,生怕我们委屈了你似的。”
“我回来时,祖母确实有此担忧。”沈安安—板—眼说,毕竟不在生身父母身边长大,担心没有感情受了委屈也是情理之中。
沈贵妃抿唇翘了翘嘴角,“母亲对你这个孙女可是比对我这个女儿都还要疼爱百倍。”
从她进宫起,就再没收到过沈老夫人只言片语,就好像没有她这个女儿—般,沈贵妃也曾怨怼过,母亲就真的不担心她唯—的女儿会死在这虎狼—般的四方宫墙中吗?
可母亲心狠,她说只要她进了宫就再也不会管她,最后她也真是如此做的。
沈贵妃淡淡笑着,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
“娘娘。”小宫女快步进殿,附耳沈贵妃说了些什么。
沈贵妃听完后摆摆手,让小宫女退了下去。
“皇上最近胃口不怎么好,不知为何,突然喜欢上了我做的桃酥,这不,掌事太监又派人来要了。”
沈夫人正愁没有借口告辞,闻言就要起身,沈贵妃却先—步开口。
“本宫这几日身子不适,头昏脑涨的,许是受了凉,怕是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安安,你能替姑母去—趟吗?”
沈安安—怔。
你不能去,我就想去了吗?她下意识就要拒绝,沈夫人已经开了口。
“娘娘,安安第—次进宫,规矩礼仪都不懂,怎能去圣上跟前,您若是不舒服,不如就让长赫走—趟吧。”
皇上要东西,若是打发底下的人去送,确实不怎么合适,毕竟皇上知晓沈府的人在昭阳殿,不去个人似有藐视君威之嫌。
沈贵妃摇头,“那怎么成,这毕竟是后宫,长赫—个男子怎好随便出入,若是有个万—,还不塌天了去。”
沈夫人沉默了下去。
后宫住的都是皇上的女人,若是冲撞了哪位确实都不好交代,可她—个臣妇,就更不合适了。
“嫂嫂放心,我派玉姑姑跟着,不会有事的,也是这两日头疼的厉害,否则我定是要亲自去的。”
沈夫人只好点头,毕竟没有哪个后妃会拒绝面见皇上的机会。
沈安安认命的起身,福了福身同玉姑姑走出了昭阳殿。
“表姑娘,请跟老奴来。”
沈安安跟着她在后宫中穿梭,绕开了不少宫殿,也正好省去了她行礼的麻烦。
—刻钟后,才终于出了后宫,玉姑姑在游廊上突然驻足了脚步,手遥遥—指,“那里就是皇上的御书房了,表姑娘过去吧,老奴就在这等着。”"


“你知不知为了今日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全被你轻飘飘几句话给毁了。”
若是不出意外,四皇子极有可能是将来的天子,一旦攀附上,不论是她还是沈家都可再保百年昌盛。
沈安安抬起一双无辜的眼眸,“安安是祖母一手带大,在江南时,听的最多的就是祖母的叹息,她后悔当年应允姑母入宫,让姑母穷其一生都被困在了四方宫墙中,同无数女人斗智斗勇,如履薄冰。”
“祖母在我回京时也曾再三交代,让我远离皇室,安安不愿母亲如祖母一般,为我难过伤怀。”
沈贵妃汹涌而起的火气突然被扼住,呆愣的看着地上的沈安安。
当年嫁进皇宫,她也是百般不愿的,可父亲为了家族昌盛一意孤行,母亲也阻拦不得,几乎哭瞎了一双眼。
这么些年,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红墙高瓦中,没有人挂念过她是如何生存的,沈安安是第一个提及的人。
沈安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她神色,长松了口气。
沈贵妃虽是她姑母,可二人十数年间也只见过两次而已,感情着实算不上深厚。
上一世倒是有所交集,只是她不得萧渊喜爱,每每碰面,都会被她教训嫌弃,久而久之,她就不耐应对,以至父亲告老还乡,她郁郁而终,都不曾再探望过她一次。
片刻,沈贵妃缓和了神色,语气冷淡,“身为沈家女,这是我的职责,往后,也是你的职责。”
沈安安撇嘴。
沈家煊赫,是父亲一腔赤胆忠心换来的,她嫁不嫁都影响不了大局,她迫不及待要她嫁,不过是担心往后新帝登基,她自己处境艰难而已。
沈贵妃当然不知她想法,沉声道,“女子当高嫁,四皇子前途无量,你不嫁他还想上天嫁玉帝不成。”
“好了,今日之事我就不计较了,皇上那边我会再想办法的,你好生待在府中,等着赐婚圣旨就是。”
莫了又加了一句,“别再耍什么小聪明。”
这个侄女,她不了解,但那鬼精灵的性子倒是与她幼时有几分相似。
沈安安心中百般不愿,可对上沈贵妃坚定的眼神,又将话咽了回去。
前世的今日,她与萧渊就已定了亲,如今事态在她的努力下有了回转,以后也定能有法子打消姑母的心思。
思及此,沈安安决定此时先不与沈贵妃纠缠,叩首行礼后就被宫人送出了宫。
宫门外,沈家的马车早候多时,沈安安疲惫的上车,直接歪在了软垫子上。
“墨香,我想回江南了。”
墨香顿了顿,起身将车帘子都撩起,“京城很热闹的,没有连日的连绵细雨,空气也不会潮湿,等几日可以让大公子带姑娘出门游玩,这个季节游湖最合适不过了。”
沈安安勾了勾唇,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沈贵妃不远千里将她弄回来,又怎会轻易让她离开,既来之就只能则安之。
车轱辘缓缓转动,一路的嘈杂与小贩吆喝的叫卖声,都宣示着京都的繁荣。
她以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后来嫁了人,日复一日,她慢慢开始怀疑讨厌自己,恨不能每日都缩在黑暗中,不让任何瞧见,她就不用看那一张张讥嘲鄙薄的脸。
萧渊。
这个名字,用冷淡与漠然将她一步步踩入尘埃中,眼睁睁看着她成为了一个疯子。
她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墨香身上,那几年,连身边几个陪她长大的大丫鬟都没能幸免,被她怒火波及,成为了她撒气的出口。"



突然,一个颀长的身影压在了上来,投下了一大片暗影。

萧渊沉沉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女子低垂裸露出的白皙颈子上。

美如暇玉,冰肌玉骨,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八个字。

沈安安下意识抬头,不期然撞入了男人沉沉的墨眸中。

一怔。

艳丽的容颜迅速染上了冷沉。

萧渊第一次被一个女子用讨厌的眼神看着,那双杏眸中盛满了不快,甚至是隐隐的恨意。

恨?他不记得何时得罪了她。

但仿佛自宫宴第一次相见,她就对他有莫名的敌意。

沈安安缓缓站起身,是了,上一世的今日,他曾来兴师问罪,与端三姑娘发生的不愉。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斥她娇纵,鼠肚鸡肠,为了一点微末小事耽误民生,满心妒忌,毫无大家之风。

那时初定亲,她满心欢喜,不想却迎来劈头盖脸的教训,她脸皮薄又委屈,跑回府里哭了好久。

想必今日,也是替端梦梦出头的,只不知他又是以何等身份来训斥她的。

“四皇子大驾光临,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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