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明白了,他因为我的重度抑郁症留下来陪我,并不是想救我,而是要和我一起沉沦。
因为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我抓着他冰凉的手腕,他顺势蹲下。
额头上的伤口不流血了。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谢尧清,我们再努力一点,努力活得久一点,好吗?
阿砚,我想有个期限。
我把腿上的那本《全宋词》给他:这是我们的期限。
曾经我笑着说要看英文版的全宋词。
等谢尧清翻译完,我们的期限就到了。
他离开苏州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
直到六年后。
他要结婚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阿砚,我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姜似锦。
我有在努力活着。
新娘不是姜似锦,这是他在这段婚姻里唯一能做出的反抗。
车载播放器里的《玉簪记》早就放完了,现在放的是《皂角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身边的学生还沉浸在得奖的喜悦中,我看着她,想到了师父。
师父的手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传承人。
回到家后,我坐在书房里,翻开这本英文版的全宋词。
里面夹着一张纸。
纸张泛黄,应该有很多年了。
上面写着一句话:求诸天神佛,佑阿砚一生自在顺遂。
若求不得一个平凡的未来,便只求心上人自在顺遂。
我换上了一身雅致的旗袍,喝下了早就准备好的安眠药,窗外还飘着细雨,窗台边的桌子上放着我和谢尧清的合影,我坐在窗台边绣鸳鸯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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