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卫长君竟笑了起来。
虽然我很生气，但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卫长君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笑过了，自从兄长与世长辞，他心中总是积攒着一股郁气。
若不是一身傲骨撑着，他早已跪在罪孽的深渊。
他在西北沙场拼命厮杀，再没有拿起过去那支用来写诗文画山水的笔。
失去兄长的三年里，卫长君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报复那些仇人，每一天都在思虑如何夺下这天下。
就连他过往那些可笑的坚持，也快要消散。
就连他放在心上、最最疼惜的小妹妹，也必须和他绑在一起，被他利用。
所以，向谢观音坦白一切是他最后的坚持。
而和离后仍旧与阿宝做兄妹，是他奢侈的期望。
但听完谢观音的发泄，他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个妹妹。
她谢观音，是陈郡谢家百年底蕴孕养出来的女郎，是与族中男子同读诗书经典的世家子，是秉性落拓不羁、向往人间山河的阿宝。
但绝不是他卫长君三言两语就能左右命运的女子。
难道他只是因为离开亲友长辈独自闯荡了三年，就开始唾弃世家精心培养的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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