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用力抓着我的手，她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怎么都不愿放手。
检查的结果很不理想，我看到师兄朝我摇了摇头。
这一刻我明白他的意思。
肺部的纤维化，会导致奶奶呼吸越发困难。
与吞咽东西的窒息不同，这次哪怕我在割开她的气管，也是无济于事。
看着她脖子上被我割开的那道口子，已经逐渐愈合，残留了一块黑色的疤痕。
到了晚些时候，老师过来查房，看到报告后，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奶奶此刻仿佛没看到，她拉着我的手，不断地向老师炫耀，医生都说我命大，要不是我孙女一刀，我早就去见她爷爷，我孙女很厉害的。
老师听了她的话，笑着应和她，只是笑着笑着再也笑不出来。
大家都知道奶奶的结局，她却像是刻意回避。
到了晚上我陪着夜，她突然呼吸困难，只能给她上呼吸机，但症状丝毫没有缓解。
她呼吸困难，紧紧地抓住脖子，想要挠破，仿佛这样才能大口呼吸。
奶奶一个人在病床上挣扎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她看到隔壁床头柜的水果刀，她指着水果刀，淼淼，快给奶奶切一刀，算奶奶求你了。
这一刻，我看到老人眼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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