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怔怔地盯着我的嘴唇。
半晌，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悲吼，不顾一切冲进里间，扑在那具破碎冰冷的尸体上。
“爸，你醒醒啊，我是溪溪。”
“是我来晚了，是我没认出你啊爸！”
“我错了…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吗…”
沈云溪疯了一般摇晃着父亲的身体，就像小时候要糖吃那样。
那时是撒娇。
如今是毫无意义的挽留。
“爸，你给我带玉米和鸡蛋了对吗？我看见了的，我看见了的…”
“我怎么就没认出来…那个编织袋…还有那些特产的味道呢…”
“爸，我都吃干净好不好，求你别丢下我。”沈云溪哭得声音嘶哑，“我还没来得及把你接到城里，还没来得及履行承诺…”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从心底漫起一阵悲凉。
若是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搀扶着她轻声安慰，可如今我只想把父亲带走。
”让开。”我挤到她面前。
“我要把爸带走，爸不能再孤零零地待在这儿。”
沈云溪却突然止住了哭声，愣愣地盯着父亲遗体上的刀痕。
“不行…你还不能带走…爸…”
“我们还有后续的工作没有处理完…我们还要…还要…”
“还要取走我爸的肾，移植给你的心肝宝贝白月光是吗？”
我盯着她。
“我…”，沈云溪哑口无言。
“是又怎么样？”她摸出器官捐赠卡拍在我面前，“爸在生前填写了器官捐赠卡，我们有权利取走他的所有器官。”
“你不能…”
“啪”地一声。
沈云溪的狡辩戛然而止。
我高举着手掌，看着眼前深爱过的女人红了眼，满眼的难以置信。
“你打我？”
“要不是你让言泽去接我爸，我爸根本不会因为阿尔兹海默症发作滚下山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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