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山林从沉睡中苏醒。
鸟儿开始欢唱,空气中弥漫着野花淡淡的芳香。
小溪潺潺流淌,仿佛尘世间的喧嚣与这里无关。
山谷中的小屋冒岀袅袅炊烟,李顺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还可闻到不知名的香气。
浑身的疼痛,让本就瘦弱的身子骨使不上一点力气。
环顾一周,不止是寒酸,简首还比不上自己在洛都的小院。
除了几张兽皮,一张弓和一堆木柴,别无他物。
听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李顺抬身扭头看了一下。
“啊!”
腰上传来剧痛,李顺没忍住,喊了一声。
“咋的啦?”
如百灵鸟一样清脆的女声。
李顺只觉眼前一亮,心中如蜜一样甜。
灶台前忙碌的姑娘,放下手中的活计,向小床走来。
她眉清目秀,温婉可人,高耸的胸前一条乌黑的长辫子摆来摆去。
优美的线条配上大长腿,真的让人挪不开眼。
李顺不由得看呆了,哈喇子流了一脖子。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姑娘柔声问道。
“我闻到香味,一扭身子腰疼的厉害。”
李顺紧张地答道。
“你肯定是饿了,我老爹打了只野山鸡,正在火上炖着,老香了,正好可以给你补身子。”
姑娘冲李顺甜甜一笑。
前世是孤儿,今生是不受宠皇子。
孤苦了半生,李顺第一次感受到被关爱的温暖。
“谢谢啊,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
“可不是我救了你。
我爹是猎户,叫郑勇。
我爹去收猎物,你正好掉在两个陷阱中间,陷阱中还有一个死人,是你们的人吧?”
“嗯”。
李顺呆呆应了声,陷入思考。
“说来你也真是命大,我第一次见从绝命崖摔下来还活着的,崖壁上的三棵小树被你一锅端了,你要是赶考连中三元到好了。”
姑娘稀里哗啦讲个不停。
李顺听着还挺有趣,一点也不觉得烦。
“咕噜”,“咕噜”。
李顺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看着李顺不好意思挠头,姑娘恍然道:“我去给你盛饭,先吃饭!”
姑娘刚走, 柴门一开,一个三十多岁壮汉走了进来。
“爹你回来了!”
姑娘惊喜道。
“叔,回来了。”
李顺用手撑着,抬了抬身,虚弱地说。
“别动,不能动,快躺下。”
郑勇埋怨道,“ 我们这穷乡僻壤哪来那么多礼数。”
“叔,这周围可有村镇?”
李顺试探着问。
“附近,没有,最近的村子距此有百里之遥。”
郑勇叹道。
“那,叔你怎想到来此安家?”
李顺惊奇道。
“哎,说来话来了!”
“从前,我家在百里外郑家庄,平常种种地,闲暇打打猎,补贴家用。”
“有一年,大旱,大半年不下雨,秧苗都旱死了,颗粒无收,税赋照常征收,老百姓都活不下去,卖儿卖女,卖房卖地的比比皆是。”
“哎”,郑勇又重重叹了口气。
“那年虽然艰难,好在有打猎的手艺在,勉强可以维持生活。”
“有一天,我打猎回来,在路边救回一个逃难晕倒在路边的小娘子。”
“哎”,“从那以后我的生活改变了!”
“那个小娘子叫紫烟,长的很是貌美,救回来之后,紫烟说什么也不走了,一来二去,我们就有了一个丫头。
后来日子一天天好过了,但紫烟却变心了,她看上了同村的郑员外家的大少爷。”
郑勇说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卖了我的房我忍了,她卖了我的地我也忍了,可她和郑大少整天勾肩搭背在我面前晃悠,我的脸真丢尽了。”
郑勇拍了拍自己的脸,“我的脸真不是脸了!”
“后来,我抱着丫头小花,来到这里,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哎。”
“叔,你有没有想过打郑大少一顿?”
“想是想,可郑家家大业大,仅奴隶就有七八百人,护院一百多人,良田数万亩,哎”。
郑勇又重重叹了口气。
“你是说奴隶,不是仆伇。”
李顺狐疑地。
“是奴隶,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隶。”
……“哎呀,先吃饭再说话,别让饭菜都凉了。”
姑娘郑小花笑眯眯道。
“我们这成年不见个人,和小兄弟多聊了几句。”
顿时,郑小花就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