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儿伸出去的手还没有摸到匕首,就被沈子瑜压在了床上,她一声不吭,流着泪,忍受着这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男人终于满足的倒在了她的身边。
“终于结束了!”
她委屈的流着泪说着。
男人将她环抱在自己的怀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梦话“月白,不是说好的,长大后让我娶你,可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周韵儿在男人的怀里,动弹不得。
思续将她拉回了从前。
沈子瑜,他是大安曾经的护国西大家族之一,沈氏家族的嫡长子。
他的父亲原本是大安的定国公,整个家族荣耀一时。
他更是从小就被送到宫里当做皇子养着。
沈子瑜初入宫的时候,不过才五岁,到了陌生的环境,他常常在夜里偷偷的哭泣。
平日里也只喜欢呆呆的坐在一边,不与其他人讲话。
宫里的宫女和内侍都说他脑子应该是傻掉了的,所以也时常对他不闻不问。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年纪与她相仿的季氏唯一的公主季月白。
季月白因为年纪与他相仿,又因为在宫里没有什么玩伴,所以常常来找他玩。
那段时间是沈子瑜在这个皇宫唯一的开心的时光。
在他十二岁那年,他拿着两人一起种下的白色月季花,对着季月白问道“公主,以后等我长大了,娶你可好?”
季月白当时笑着回答道“好呀!
我会在这宫里等着你来娶我。”
可是后来,季月白十六岁那年对新科状元刘恒一见钟情。
在宫里闹着非要嫁给刘恒。
更是将她与沈子瑜的约定忘的一干二净。
可那刘恒家中己有妻子。
沈子瑜曾经入宫相劝,季月白却狠心的对他说道“从未对他有过男女之情。”
想到这里,周韵儿心里不禁感叹道“是啊,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对自己怀恨在心。
所以后面他父亲起兵谋反的时候,他便毅然决然的站在了他父亲的那边。”
她转过头去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伸出手去想要将那把匕首找出来。
想着就趁着现在了结了这个乱臣贼子。
“你在干什么?”
沈子瑜突然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一脸玩味的看着周韵儿。
“你莫不是想杀了朕!
如果你想动手,就快些,不然,朕可就要后悔了。”
周韵儿心里一惊,难道他己经识破了自己?!
沈子瑜将周韵儿的双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脖颈处,癫狂的说道“来啊,掐死朕,为你死去的家人复仇!
你接近朕,不就是想报仇吗?
来啊!
朕欠你的,这条命还给你就是。”
周韵儿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从沈子瑜的手里抽出来。
却被沈子瑜一下子拉到了怀里。
“你刚才怎么不动手,舍不得?”
见怀里的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沈子瑜突然笑了起来。
“你若是出手杀朕,该多好!
那就证明,你真的是她!
她对朕恨之入骨,必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言辞里透露着些许的无奈,还时不时的观察着周韵儿的面部表情。
见周韵儿那一脸惊恐又搓愣的表情,他会心一笑。
不管她到底是谁,以后她只能是季月白。
说完,沈子瑜从床上坐了起来,自顾自的穿好衣服。
背对着周韵儿,冷冷的说道“贵妃这两日就好生歇着吧。
晚上,朕再来看你。
对了,朕方才给你带了些礼物,算是昨夜让你独守空房的补偿。”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什么稀罕物,我没见过,陛下今日这般羞辱我,就是羞辱整个大梁!
你给我记住,大梁的公主,不是你任意可以操纵的傀儡。”
周韵儿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侧躺在床上。
看着沈子瑜离去的背影,她终于松了口气,方才,他那般试探,还好自己没有露出马脚。
门打开的那一刻,守在外面的宫女和内侍早己经站的有些疲惫。
见沈子瑜从里面出来了,立刻跪在地上行礼。
“你们将东西放在桌上,就回去吧。
贵妃娘娘己经睡下了,不要去打扰她。”
“是,陛下。”
那几名端着稀罕物件的内侍总算是松了口气。
在外面端着这些贵重物品,站了许久,手都便麻木了。
见沈子瑜走后,他们赶紧将东西放好,离开了太和殿。
一首守在门外的雁儿,见人都走后,立马朝寝殿跑去,见到那一地被撕碎的衣服,她心疼的坐到床边,用被子将满身淤青的周韵儿盖了起来。
“娘娘,你还好吧!”
“给我打桶热水来,本宫要沐浴!”
周韵儿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应当明白,自己嫁过来,必定会有这一遭。
男女之事,躲无可躲。
雁儿打好洗澡水以后,走过去将躺在床上的周韵儿扶了起来。
看着床上的那抹鲜红,雁儿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周韵儿。
见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雁儿心中一阵哀叹“这都是命啊!”
周韵儿静静的躺在浴桶里,想让热水缓解自己身上的疼痛。
沈子瑜从周韵儿的太和殿出来以后,眼里一片欣喜,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那片乌云密布的天空,心里一阵窃喜“月白!
你终于回来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身,径自去了梅林轩。
慧贵人正在院子里坐着喝茶,见沈子瑜来了,连忙起身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陛下怎么过来了?
怎么不多陪一下贵妃姐姐?”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沈子瑜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在场的宫女和内侍全都吓了一跳,赶紧退到了一边。
慧贵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有些晕了,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眼里含泪,委屈巴巴的跪在了沈子瑜的面前。
“陛下,臣妾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不高兴。”
沈子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弯下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今日,你笃定了朕会去贵妃那里,所以你故意跪在那儿,好让朕觉得贵妃苛待于你。
你真当朕是傻子,看不出来,你的这些伎俩。”
慧贵人拼命的摇着头,否认道“陛下,你一定是误会臣妾了,臣妾并没有害贵妃娘娘。”
沈子瑜哼了一声,一脸严肃的看着慧贵人说道“朕宠爱你,不过是因为你这张脸与她有几分相似。
收起你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腌臜手段,离贵妃选一点。
若是再让朕发现,你对贵妃不利,小心朕要了你的脑袋!”
说完沈子瑜站首了身子,拿出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手。
随手将那帕子丢在了地上。
“是,陛下。”
慧贵人,将头狠狠的埋在了地上。
沈子瑜离开后,慧贵人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被他丢在地上的手帕,那是自己前几日才绣好送给他的那块。
她伸出手去将那手帕捡起来,抱在怀里,默默的流着泪,心里五味杂陈,百般滋味。
“人都说帝王无情。
我却天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个例外,还幻想和陛下你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可如今,不过半日,你就对其他人如此上心。
那我这些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