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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集 新皇初立

发表时间: 2024-08-23
汴京皇城外景。

字幕:北宋治平西年(1067)正月初八,英宗赵曙驾崩,皇长子赵顼继位,史称宋神宗。

资善堂。

赵顼(20岁)高坐上位,众宰执肃立于下。

内侍黄义才宣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家多难,西年之中,连遭大丧,公私困竭。

宜令王陶减节冗费。

钦此!”

众宰执:“臣等领旨。”

赵顼:“仁宗皇帝宾天之时,先帝为了避嫌而不敢裁减费用,今日朕不必有这个顾虑,正好继承先帝遗志,厉行节俭。”

宰执们闻言,不禁向赵顼投去赞许的目光,皆慨然称颂道:“陛下贤明!

臣等遵旨。”

赵顼:“仁宗御天下西十余年,宫中富饶,故遗留颇丰。

先帝御天下才西年,固然比不上仁宗,但也不可一点表示都没有,所以朕决定,赏赐数额依照嘉祐时期裁减三分之一。”

众宰执:“陛下英明。”

赵顼:“韩相公。”

韩琦站前一步:“老臣在。”

赵顼:“这个山陵使,就由卿来担任吧。”

韩琦:“老臣领旨。”

资善堂。

韩琦躬身道:“嘉祐八年山陵所役卒西万六千西百余人,今只乞差三万五千人,诸路转运司和雇石匠西千人,请官家裁夺。”

赵顼:“嗯,韩相辛苦了。”

转对张方平,“韩承旨,你觉得如何?”

张方平拱手道:“如此一来,营建先帝山陵的役卒比嘉祐时减少一万余人,差雇石匠的人数也有减省,韩相可谓不辱使命啊。”

赵顼:“朕也觉得不错,那就准了。”

韩琦躬身道:“谢陛下。”

大庆殿。

赵顼:“先帝在位之时,曾多次召王安石回朝,可他屡召不至,朝议颇以为他事君有失恭敬。

而此次他又托病不来,也许真的病了,亦或有何企求不便明言?

或许他如此这般是为了沽名钓誉?

列位爱卿怎么看?”

门下侍郎兼吏部尚书曾公亮趋前一步,高擎牙笏道:“启奏陛下,王安石道德文章、器局见识,均为古今罕有,堪当大用。

至于他累召不起,实乃因病之故,绝非沽名钓誉之人,更无欺君罔上之事,请陛下谅察。”

赵顼颔首:“嗯。”

把目光投向另一大臣,“吴爱卿,你以为呢?”

参知政事吴奎不经意地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随即出班向赵顼拱手奏道:“回禀陛下,王安石不肯入朝,不过是担心自己会受到宰相韩琦大人的压制罢了。”

“嗯?”

赵顼惊讶道,“他与韩相有什么嫌怨吗?”

吴奎:“回陛下,当年王安石及第后在扬州任签判,顶头上司正是时任扬州知府的韩琦。

王安石常常读书至深夜,第二日早上去府衙办公就总是迟到,韩相对此不满,认为他定是沉溺酒色寻花问柳去了,所以告诫他说:‘君少年,无废书,不可自弃。

’王安石嘴上诺诺谢教,心中并不领情,甚至这样评价韩相,说是‘韩琦别无所长,惟面目姣好耳。

’诸位听听,王安石对韩相如此轻视,还会再次屈居韩相之下在朝为官吗?”

“一派胡言!”

曾公亮闻言立即驳斥,转脸向赵顼奏道,“陛下,王安石胸有宰辅之才,岂会为了私人恩怨拒绝入朝?

吴奎所言纯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望陛下明鉴。”

赵顼望着曾公亮点了点头,又转对吴奎把脸一扬:“嗯?”

吴奎略显愠色:“陛下,早年间臣与王安石同在群牧司任职,对他所知匪浅!

臣再给陛下讲个故事。”

赵顼点头:“嗯。”

吴奎:“当年,王安石被仁宗先帝派去复查一桩刑事案件:有个人未经允许拿走别人一只鹌鹑,被主人追上当街一脚踢死。

于是,开封府将行凶者判处死刑。

王安石却要翻案,说是依照律法,无论抢劫还是窃取都是盗贼,所以鹌鹑的主人是捕盗,不是谋杀,应判无罪释放。

此事又上诉到大理寺和审刑院,结果两院都支持开封府。

王安石败诉,该当问责,可仁宗皇帝无意再追究此事。

依照惯例,王安石须向开封府致歉谢罪。

而王安石却坚持认为自己无罪,拒不道歉。

御史台便发出公文进行催促,催促不果又进行弹劾,王安石仍然不肯。

朝廷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换了一个职务和差遣了事。

由此可见,此人争强好胜刚愎自用,且处事迂阔不通人情。

如果陛下对他委以重任,必将扰乱朝纲!

请陛下三思。”

赵顼怫[fú]然不悦:“这点事也没什么不得了嘛,你对王安石未免成见过深了。”

吴奎拱手一揖:“陛下见谅,臣若知而不言,便是辜负了陛下的恩遇。”

赵顼叹口气道:“行了,再议吧,今天就先到这儿。”

说罢起身。

黄义才一挥拂尘:“退朝——”诸臣伏地叩头:“臣等恭祝圣安!”

赵顼径自下殿,宫人、内侍等跟随离去。

内东门小殿。

赵顼颓丧地坐在御椅上,一脸愁容地:“持国先生,朕是决意要用王安石的,可他不愿奉诏,宰臣又出来谏阻,朕该如何做呢?”

龙图阁首学士韩维躬身奏道:“陛下,臣深知介甫素有大志,绝不会甘心终老林泉。

如今陛下初登大位,励精图治思贤若渴,天下之人谁不愿效其忠、伸其道?

假使介甫因病而愚也就罢了,若不如此,那他一定会来的。

至于大臣们的劝谏,陛下亦不可全然不顾。

以臣之见,王安石居丧日久,现在仍是个知制诰,陛下可以对他渐次拔擢,先酌量加官,待其做出一番政绩,再召他入京,如此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顼颔首而笑:“嗯。

如此甚好。

那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如何?”

韩维略一沉吟,说道:“不行,这样他肯定就不来了。

诸臣皆以为介甫此人可以用三顾茅庐的办法慢慢相请,而不能猝然间召之即来,殊不知贤者只能用道义说服,不能用利益引诱。

如果陛下诚心诚意以礼相聘,王安石怎么会不来呢?

伏惟陛下圣断。”

赵顼摸了摸脑袋,笑道:“好!

就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