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烛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八点,回去拿的话应该能赶在她妈下班之前回来。
就这么决定后,安烛直接打车直奔目的地。面对任沐冶,她丝毫不在怕的,甚至隐隐有丝期待,更甚至就连见面后的对话,她都已经在脑中演练了好几遍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当安烛赶到时,任沐冶一行人在五分钟前就已经离开了,包厢里只剩打扫卫生的阿姨。
在阿姨呈出来的遗留物中,除了安烛的一串钥匙外,还有一枚银色的戒指。
第二天,上午的课还没结束,一个震惊四座的消息就在校园里炸开了。
有人说高二七班的任沐冶退学了,也有人说他是被学校开除的,还有人说他只是回家反省而已,过几天就会回来继续上学。
结果众说纷纭,但真正的原因却没几个人知道。
安烛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昨天打架一事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是仅仅因为学生打架就将学生开除,这是否不合情理?况且石原并没有要追究责任。
这一整天安烛都心神不宁的,她摸摸书包里的那个小圆圈,她还没把戒指还给他呢。
他还会不会回来?
班里有女生在哀叹,“唉,好可惜,以后在校园里都看不到威风凛凛帅气逼人的野哥了,我们野哥,你一定要回来……”
有男生强烈反对,“可千万别,我们可不想再过那种看见谁就绕路走的苦逼日子了,姑奶奶们可饶过我们吧,学校里帅哥多得是,又不止他一个……”
同桌戚聆聆撞了撞安烛的手肘,问她,“我今天没在二班看到石原,他没来学校吗?”
“哦,”安烛回过神来,回答:“他生病请假了。”
“他生什么病了?很严重吗?”
“还好,就是从楼梯摔下来了,得在医院休息几天。”
“啊?这么严重?”
“还好,还活着。”
……
来到医院后,见石原没什么大碍,安烛就直奔主题,“为什么和任沐冶打架?”
石原难得休息,得抓紧时间补看之前落下的球赛,他眼睛都不离电视屏幕,抽空才回答安烛的问题,“这是我们男生之间的事。”
安烛皱着眉,不满他这种敷衍的态度,她严肃地告诉他,“任沐冶被学校开除了。”
石原愣了下,随后补刀,“他活该。”
安烛就纳闷了,石原从没对谁表现出过这么大的仇视和厌恶,他跟任沐冶究竟有什么过节?
“你跟他有什么恩怨吗?”
“你别问了。”石原不耐烦地关掉电视,拿起一旁的课本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
“石原。”安烛的不满越发明显。
好一会后,石原才透露出一个信息,“学校开除他并不仅仅是因为昨天打架一事。”
安烛紧张地追问:“那还因为什么?”
“他考试作弊,而且态度十分恶劣。”石原抬眸看向安烛,继续说:“一个次次考零分的人,这次考试所有的科目几乎都是满分的,你相信吗?这可能吗?而且没有任何过渡期。”
“就因为这个?”安烛感到不可置信,“学校就因为这个开除任沐冶?”她生气地站起来,对着石原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我、信!”
石原无法理解安烛的笃定,只当是她对那个人盲目的崇拜,他也懒得跟她争辩,只是告诉她,“可老师们不相信,而且,任沐冶劣迹斑斑,远远不止这一桩两桩的罪,相信学校也是对他忍无可忍了,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太过分了。”安烛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随后她又很笃定地问石原,“老实说石原,是不是你先招惹他的?”
石原怪异地瞟她一眼,没有否认。
安烛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怎么可能受了委屈还默默忍受,肯定是因为自己理亏。”
石原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嘴碎说了一句,哪知那位爷火气那么大。”
“你说了什么?”安烛追问,肯定不简单。
“无可奉告。”
这一天,体育课还没结束,安烛就找借口悄悄离开了,她蹲守在高二七班门口,寻找着那位“阳哥”的身影。
任沐冶不来学校了,她连见他一面都很困难,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跟踪他的朋友,总能见到他的。
见到他要干嘛呢?她要还他尾戒,还要跟他道歉,毕竟和石原打架这件事是导致他被开除的导火索。
安烛就这样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地尾随着阳哥来到了那天晚上来过的那个会所,然后又亲眼看着他走进了同样的包间。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疑惑,在门被关上前,她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唤,“野哥,我来了~”
任沐冶果真在这里。
越过两位正在游戏的世界里厮杀的兄弟,刘阳径直走向安安静静做着手工的任沐冶。
他把沉重的书包扔到桌上,人往后大刺刺地坐到沙发上,瞅着野哥手中的木梳问:“这啥?给你外婆的生日礼物?”
任沐冶头也没抬,不答反问:“东西带过来了吗?”
“带了,可重死我了,”说着,刘阳就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摞书,略带不解地问:“野哥,你都被学校开除了,还要这些课本干嘛?”
任沐冶停下手中的活,拍拍手将书本拿过,似真似假地回答:“留个纪念。”
一旁的秦飞云凑过来打趣道:“纪念啥?纪念自己曾经上过学?”
刘阳跟着笑了下,随后就想起个事,“对了野哥,我这一路过来,身后都有个小尾巴。”
见任沐冶看过来,刘阳继续说:“就上次那个,平安的安,蜡烛的烛,你的迷妹小蜡烛。”
秦飞云“噗嗤”笑了声,八卦地问:“她跟踪你干嘛?”
刘阳意味深长地瞟了眼男主人公,“可能是想过来看咱们野哥一眼,毕竟以后在学校就看不到了。”
秦飞云呜呼哀哉地一拍大腿,“说起来野哥你走了,全校的女生可伤心了,都追着我们问你的情况。”
任沐冶拾起小刀,埋头继续雕刻手中的小木梳,对他们说的那些事完全不关心。
“野哥,你真甘心就这么被学校开除了?多没面子啊。”秦飞云不禁替他抱不平。
任沐冶一下一下地划弄着小刀,漫不经心地回他一句,“怎么,你是希望我去把学校也给砸了?”
秦飞云贱兮兮地拍手叫好,“那敢情好,这样我们也就不用去上那个破学了。”
“嗐,这有什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阳比较关心的是那个小尾巴,“野哥,那小尾巴要怎么处理,就这么不管吗?”
秦飞云撞撞任沐冶的手肘,提议,“要不你出去给她签个名,权当留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