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森林是一片硕大的绿色林区,笼罩在落日之下,边缘泛着金色的光晕。
陆倚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太阳……似乎太大了。
地平线上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几乎整个森林都被笼罩着。
刚喝下的咖啡似乎起了效果,让陆倚风能在这种近乎精神污染的场景下保持冷静。
埃兰德倒是没觉出什么,走到一旁的矮石上坐下,石上有一张纸条,被他扔给了陆倚风。
陆倚风拿到纸条,没有看,而是率先打开了系统面板。
他想验证自己心里面的猜想。
什么样的咖啡能让人在精神污染的场景下,还能保持冷静?
只能是道具。
系统给每一个进入副本的玩家都提供了一套基础信息面板。
姓名:陆倚风(代号:哓风)职业:摄影师年龄:24体力:87颜值:84智力:91攻击:52精神:100(注:您喝下了美味的咖啡。
在本次副本中,精神值都不会低于100)综合评价:S这个时候,埃兰德也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姓名:???
(代号:埃兰德)身份:???
年龄:???
体力:???
颜值:???
智力:???
攻击:???
精神值:100(注:您喝下了美味的咖啡。
在本次副本中,精神值都不会低于100。
提醒玩家注意,该精神值为副本特殊存在,您的实际精神值为:???
)综合评价:???
埃兰德在脑子里把系统叫出来:你们系统都是怎么干活的?
这一连串的问号写出来有什么意义?
系统这回是真理亏:呃……可能好看吧。
一旁的陆倚风看完了规则,问埃兰德:“你是怎么知道咖啡是道具的?”
“首觉吧。”
才怪,与其说这是首觉,不如说是曾在千百次副本锤炼中我打造的一种刻在骨髓里的的肌肉记忆。
纸条上总共有三条规则规则一:猫咪是很有灵性的生物,要小心它们规则二:暮色森林是很安静的,不要大声吵闹规则三:如遇危险,森林会保护你陆倚风把纸条递给埃兰德:“你怎么看。”
埃兰德大概扫了两眼。
三条规则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倒像是一个汇总。
“从这些上面看不出来什么,倒是可以从任务入手。”
陆倚风点头:“主线任务是活过一晚上,副本名称则是‘夜与猫’,支线是找到诅咒。
单从字面上看,夜晚才是最重要的,但怎样进入夜晚也是一个问题。
内容概要中提到的这片森林永远处于暮色,在结合那大的不正常的太阳,我猜这可能与诅咒相关。”
埃兰德补充:“刻意强调‘一’反过来可以理解为夜晚会很危险,副本不会给我们做在这就能完成任务的特权,‘落日’与‘夜晚’对应的,也许是两个阶段。”
“照你的说法,这第一阶段足够简单。”
埃兰德起身:“别掉以轻心。
第一阶段简单,极有可能造成第二阶段的难度呈几何倍增长。”
陆倚风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背后:“副本中多次提到了‘静’,但我们正常说话是没有问题的,‘静’就的判定也许没那么死……你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吗?”
埃兰德从松鼠嘴里抢胸针,松鼠死死抱着,硬是不撒手,嘴里发出“叽叽”的抗议声,趁这个空隙,陆倚风状似无意的摸了把矮石,手上沾了一层灰,但埃兰德的衣服上却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陆倚风拍了拍手。
如果这件衣服是件高级防御道具的话,那么他的穿着也就可以理解了。
就是不知道从哪获得的了。
埃兰德最后还是把胸针抢了回来,胸针上沾了不少口水。
埃兰德湛蓝色的眼睛里透出一点嫌弃,抓着松鼠的尾巴用它的毛使劲擦了擦,随后扔给了陆倚风。
松鼠抱臂,一脸不高兴。
别的没学会,先学会嫌弃你的系统了。
做工精细的胸针上沾了不少松鼠毛,再珍贵的宝石,此刻也就是个废品。
陆倚风拿着它轻轻敲了敲矮石。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矮石从接触面开始层层粉碎,首到化成了一滩看不清原状的粉末。
陆倚风突然觉得他手上这东西很烫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埃兰德问系统: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废品。
埃兰德了然:你很讨厌送这东西的人。
松鼠并不是很想搭理他,把自己团成一团睡觉。
埃兰德把陆倚风拉过来,陆倚风下意识的把握着胸针的左手藏在背后:“好了,两个人也做不到弄不出天崩地裂的响声,先去找其他人。”
陆倚风跟在他身后,低头看着手上的胸针,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在前面的埃兰德发出一声轻笑。
他毕竟不是真的十几岁小孩子,陆倚风那点小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他和系统的立场一样,都不打算要那枚胸针。
松鼠摆明了讨厌那枚胸针,埃兰德也没必要闲的没事触它霉头。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埃兰德在这场关系中处于劣势地位。
埃兰德好像把那枚胸针抛之脑后一样问陆倚风:“其他人都有什么特征吗?”
陆倚风正心虚的想找个话题聊,见埃兰德抛来了橄榄枝,立刻顺坡下驴道:“好的,除了我们以外,还剩下三男两女。
男的里面有一对金发碧眼的双胞胎,还有一个胖子。
女的一个高一个矮,高的那个我在电视上见过,似乎是个成功女性,好像叫什么……哦,对了,她叫祝云融。
另一个不清楚,但她头上有个发夹……不是你这样精致的蝴蝶发饰,那东西就是个普通的草莓发夹。”
可能是由于心虚,能一口气说完的东西,他非得喘一口气。
语句中重复的东西特别多,生怕说完了埃兰德就想起来胸针的事了。
埃兰德向系统发出邀请:来打个赌吧。
这几乎是埃兰德的主动向它发出邀请,系统觉得非常惊奇,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什么赌?
赌陆倚风会不会把胸针还给我。
埃兰德脑子里跟系统对话。
现实中,埃兰德继续往下问:“还有呢?”
既然是我提出的邀请,那就我先来,我赌会。
陆倚风绞尽脑汁的想,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信息全部供上:“除你以外大家的穿着都差不多,只是换了个色的问题。
刚进入列车时,那对双胞胎还有那个胖子表现的都很平静,不像是新人。
另外两个女孩子就是在强装镇定。
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她们都是新人。”
你也太小瞧人性了吧,我都不会……无奖竞猜?
“那两个双胞胎不像国人,估计是欧美那边的,那胖子长的除了胖以外……”埃兰德的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我输了,赏你一个吻,如何?
系统非常惊喜:真的?
还能有假?
陆倚风破罐子破摔:“其实我不叫晓风,我……”埃兰德打住了他:“汇报信息,何必把自己的也汇上呢?
作为你的搭档,我不认可这种这种事自曝行径。
人嘛,还是得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呦呦呦系统很是鄙夷:不是你让人家报信息的吗?
这手段使的真厉害,他就差把自己底线报上来了。
话说这小子心理承压能力真是够弱的。
拿个胸针而己,你看他愧疚的。
如果你弄死我,你不会愧疚吗?
系统被他的说法吓了一大跳:瞎说啥呢?
我想一个正常人类,只要有情感,还活着会动,在杀完一个人之后,他的内心不可能不存在一丁点的愧疚感,无论那个人是多么的罪无可赦。
人出于这种愧疚感,可能会做出一系列奇葩事情,就是现在他这样,偷了东西,无法释怀,所以恨不得把自己的其他东西全都奉上去,用来抵债。
抵的是他自己的心灵负债。
辟如一般虐文女频,通常是女主在死亡后,男主开始追妻火葬场。
不可否认,有一定逻辑依据,人啊,为那么点愧疚情绪什么都能做出来,尽管这毫无意义。
你看,人类是自认为自己清醒理智的要死,有时却为了一点小事就恨不得把一切抵上。
系统沉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心灵上的债总有一天会还清,到那时候一切岂不是与原本又一样了?
什么都没改变。
陆倚风这个状态又能维持多久?
这个吗?
那得看我本事了。
你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就是为了发表陆倚风这种愧疚行为的看法?
是的呢。
系统又生气了:你浪费了我近乎半个小时!!!
好了,不闹了。
我死了很多年,重新回来对一切的事物都很新奇,允许我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呗。
你总至于连我说话的权利都要剥夺。
说了半天,如果我输了,你要什么奖励?
嗯……系统臭不要脸:如果你输了,那我就亲你一口。
啧,一样的惩罚可没什么意思。
系统不清楚他有什么想要的:那你想要什么?
暂时保密。
不过……埃兰德回头看着陆倚风,湛蓝色的眼眸里透出势在必得的自信。
硕大的太阳,为他的白发打上了一层金色光晕,在光下好似整个人揉上一层金色的柔光。
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