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月有余,我便如上京土生土长的贵女一般,熟悉了所有的礼仪规矩,后宫妃子们皆言皇后娘娘教导有方,可她们不知,我被衣物遮盖的身体上有多少未消的瘀青和红痕。
阿娘有天夜里看到我沐浴,抱着我心疼得泪如雨下。
我压下心里的委屈轻声安慰她,“阿娘,没事的,我不疼的。”
只是我知道,漠北那个骑马狂奔、肆意洒脱的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阿爹离家的第三年冬至,边疆大捷,北狄降了,阿爹终于能回来了。
我满心欢喜地收拾好国公府,阿娘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可是我的阿爹啊,他是被装在盒子里带回来的。
陈副将盔甲上缠着一圈白布,八尺高的男儿双眼通红地把盒子递给我,“军中出了叛徒,回程途中遭遇了伏击,将军为掩护我们撤退,身中数箭,当场身亡。”
“将军临终前说,带着尸身行动不便,”陈副将止不住哽咽,“他说,烧了吧。”
我双手颤抖地接过阿爹,我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军中会出现叛徒,为什么偏偏在回程途中遭到伏击,为什么死的人是我的阿爹呢……但我不能问,我是要顾及皇家颜面的郡主,我的身后,还站着阿娘。
我收拾得整洁的家,布置成了灵堂。
圣上来时,我远远望着他们起了争执,阿娘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阿娘说,他是个昏君。
圣上眼神冷得像是化不开的冰。
我拦住阿娘跪下求饶,圣上却说他理解阿娘的心情,原谅她的莽撞,然后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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