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那张酷似沈慧心的面孔出现在梦里,我心中实在疑窦,当年我确实是有半年的时间,因为她喂的药,精神恍惚。
而且那段时日她厌恶我,我见她不多。
可是要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孩儿……如何能不被人察觉?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我一路上都在念叨着这句话。
当年她临死时抱着永川王,我还当她只是拿孩子做挡箭牌……当时我还在想,幸而她这一生没有做过母亲,不然她一定不擅为人母。
我急不可耐地冲到宫里,不知自己何时竟然泪流满面。
如今太后防备永川王,便让他住在宫中,幸而这些年来我屡次上谏,要按皇子规格让他读书习武。
他此时恰好在看书,我万分不可置信地从他临窗诵读的身影里,看出了些自己的身影。
“姜丞相?
匆匆来此,可是有事?”
“有……”我的身体依旧孱弱,气喘吁吁,“你可知道,你的母亲……咳咳……”“哎,姜丞相,你吐血了!”
“无事,你快告诉我,你的母亲不是端惠公主,对不对?!
你的父母尚在,对不对?!”
这孩子平时聪慧,这时候却有些呆愣,犹豫了许久才道:“我依稀记得,三岁之前,我是有过一个阿娘的,她长得极美,就像画上的那位公主。”
“胡说!
你那时候怎会记事?”
“可我记得阿娘,我只记得她。”
后来,几年间我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然又苟活了几个春秋,还帮着永川王料理了薛凝母子。
薛凝无甚才能,天子又多番遭人怀疑血统,而永川王则是先皇立下的太子,朝野没有什么非议。
我一遍遍扪心自问,是为了朝野安定,才改立他为皇帝,但薛凝却每每质问我:“哪怕慧姐姐害了你全族,你还是这么爱她,就连这两个孩子,你都这么爱憎分明,不是吗?”
可我难以启齿,新帝给沈慧心加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封号,毕竟她是先皇唯一的血脉,既然人已死了,她葬入皇陵,我也不再阻挠。
每每秋祭,我也会去祭拜她。
其实,我很想问问她,是否在九泉之下会悔过……若她悔过就好了,我便可以放心地思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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