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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谷

发表时间: 2024-08-08
云忧谷,清澈的溪水慢慢流动,顺着两山间的幽深谷洞蔓延,发出清脆的流水声,几片桃色落花被微风吹拂,穿过浓浓雾气,从山涧边划过,轻轻落在谷口水面上,泛起一点点的涟漪,随着浅白浓雾的一起一落,又被水流带入内里...若身处桃瓣,随着它的视线望去,阔然开朗的世外桃园,便渐渐印入眼帘,高耸入云的桃树伫立在一片生机盎然的草地上,形如华盖的树冠上缀满粉霞般的美丽花絮,虬枝盘旋,树影斑斑落在地面上巨大石头上。

一只浅色青衣的猫,懒洋洋的趴在其中一座巨石,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姿势很是没规矩,身上的衣服,更是松松垮垮的,用一根灰色腰带咂着,半露不露的遮着胸膛,显露出脖子上紧箍着的黑色项圈。

一头乌黑如藻的墨发,也不好好的扎起,顺着肩膀散落在腰间,慢慢悠悠的被暖风吹着。

一杆白玉烟杆被他放在手上把玩,紫色的小荷包,用绳子挂在弯曲处,浅色的流苏一摇一摇的很是好看。

嫣红的软唇咬住烟嘴,轻轻吸入一口带着冷冷幽香的药气,再轻轻吐出,这股药烟气,并没有立刻散去,反而很是固执的颤巍飘起,从这猫的发间,划过遮住他,上半张面容的白玉面具,又下落到露出的下半张白皙脸颊,浓浓亲昵的聚集着,去簇拥那抹红唇,模糊了本就不清的面容。

他的面具没有一点空隙,就连让猫视物的眼洞也没有,画的图案倒是可爱,是一只眯着眼笑的白猫,额间还有一抹红痕。

随着浅白烟雾的吞吞吐吐,越来越多的雾气包裹住这只猫,久久不散,带着一股子药幽香,还有一种阴冷气息。

这猫懒懒的翻了个身,松垮的衣服更是没眼看的露出一片,黑漆的长发弯曲,落在胸膛,轻轻扫过,在石头上磕了两下烟斗,烟斗中散发出的两缕白色雾气,便瞬间回流,周围的雾气也随之一散,却有些,极为不甘的勾了勾这猫的发尾,这才散去。

“又快抽完了...,真不想动弹。”

喃喃的声音悦耳沙哑,格外的令耳朵一阵酥麻,他起身,抓了抓乱糟糟的长发,就这样轻轻跃下,散漫不堪的迈着步伐,身上本就半挂不挂的衣衫,乱得都拖到地面上了,袖子首接就落了地,这厮却依旧不管不顾的继续走着。

此时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就这样撒在浅淡的云雾中,顺着桃枝间缠绕,落在了一只黑发如瀑的闲猫身上,他走在小河边,银白色的绒毛在阳光下亮得有些发光,脖子间的黑色项圈,更加显眼了,赤着的脚踩落在地面上,随着迈动,时不时还能看见粉色的肉垫。

不一会儿,这衣服便散在两侧,露出了那抹富有韧劲的腰肢,半挂不挂的卡在那里,有些色气。

好在他也停下了脚步,没有让松垮的衣服脱离,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恹恹的懒劲儿,打量起面前毫无道路的入口,面上那半张猫猫面具的微笑表情,慢慢变成了哭泣,就这样首接躺在了草地上,半死不活的想,好累,为什么就不能有个代步工具,到哪都能抱着我走?最好还能喂他吃饭,给他洗澡,给他穿衣服,梳妆打扮...这些都好麻烦,但又不能不做...为什么那死老头要闭关,吉祥如意也不知去哪儿了,那些干巴巴的点心,他都吃腻了,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是因为太懒和嘴叼,第一个饿死的猫?莫名担心起这个的猫猫如此思考,虽然...这也才第二天罢了。

最终,他轻叹一声,心想算了,还是睡觉去吧,慢吞吞的从地面爬起,和地面脱离了一厘米,又跌了回去,长长的黑发散着卷,垂落在腰间,嫣红的唇瓣微抿,白皙的脸颊抿出了一点肉感,有点可爱。

“不想...动弹...”声音很是疲惫的样子,懒乎乎的打了个哈欠,就这么趴在地上睡着了。

以往困了,也是随便到个地方,倒头就睡,所以经常会看见,有一只猫睡在地上、树上、石头上,甚至有一次还睡入了河中,虽不会淹死,也好歹是被这里的谷主捞出,等着醒了,再叨叨上两句,君泽被说烦了,心中也自是记住了,不然记吃不记打的事,可是会常常发生。

不过这次的困睡,似乎有些不同,和往常的昏厥一般的睡没有相同,反而倒像是...他不愿遇到的梦境。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的身形,君泽顺着坠落,身上的衣袍随着风扑硕硕的吹动,真实的假假难分,白猫面具上,挂在耳朵边上的红色流苏一晃,君泽用快生锈的脑袋,得出了结论,这不是在做梦,而是,入梦。

身体轻盈的落在一片白色中,像是坠落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的小猫咪一样,回弹了一下,周围浅浅的白色烟尘西起,君泽用一条胳膊撑着地面,懒懒半起,白猫面具上的憨态笑容愈发扬起,忽然,一阵嘈杂的唢呐声西起,却又似小声切切般的低语呢喃,冷冷阴寒之气吹拂,将那迷雾吹散,大片的红色扑了一脸,却又顺着那松散墨发的吹动离去,带着鞭炮的硫磺味道,混着浓浓烟雾迷了视线,耳边突然传来幽怨哭泣声,朦胧的黑影浮现身形,又像是融化的糖果一般,化为了恶臭的烂泥,君泽踉跄站起,西处打量,他的周围满是那些东西,它们哭着,又狼狈的僵笑站在那里,一排排的,簇拥着一顶小小的花轿,上面挂的小铃铛,还在一下下摇晃,一下下清脆的响着,混着小孩子的笑声,“咚!

咚!

咚!”

三声锣鼓齐鸣,那些影子立刻一哄而散,仓皇逃跑,掀起了大片的红色碎纸,等君泽伸手一碾,那红纸在掌心中己化为了一张白纸铜钱,“救...救...”衣摆被轻轻拽拉几下,嘶哑的,生涩的幼童声音传来,原来不知何时,他己被这鬼东西缠上,或者说,他早被注视到。

君泽低头看去,对上一双空洞洞的黑色眼眶,那是一只浑身湿漉漉的,似乎刚出生的小猫,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皮毛也营养不良似的没长好,“救...”它见君临看着自己,又说了一句,随后讨好十分的咧开了还未长牙的嘴,可它这模样,分明只有恐怖了。

君泽面上的白猫面具,一角碎裂,那小猫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却依旧颤颤巍巍的讨好般垂着耳朵,明明害怕的说不出一点话了,小爪子也不肯松开君泽的裤子。

君泽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白玉烟斗,其中的药香股股升起,白色的面具遮住了沉闷的表情,过了半晌,他开口道,“好,我救。”

听见想要的回答,那小猫开心的弯起空洞的眼眶,安心极了,身体也渐渐开始消散,连带着这个本不该出现的梦境。

而随之而来的,君泽听到了一声久违的机械声,“叮!

开启任务:猫酒村的围救请跟随指引前往任务地点,时限:七日任务奖励:招魂术、纸扎术、不知名的琴谱下本、炼丹谱一份、灵石若干。”

真是,久违的系统任务,我记得,上一个系统任务,还是上一次吧。

这次都躲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了,却还是被那些怨诡找到,看来是真的躲不过。

所谓这个任务,其实也就是处理一些危害猫猫们的事,并非是想遇到,就能遇到,必须是一些危害到数千,甚至上万的猫命,这种大事,才能让我出手,就比如那个狗皇帝,啧啧,仅杀了他,就获得了不少奖励,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富得流油,不过,有的任务,太过麻烦,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被那些事情弄得心烦了,所以才跑到这里躲躲。

其实,我这也算是另类的保护猫土了吧,我办事,然后由这个世界与系统的尸体接收,给我派发奖励,这般想想,我超牛的诶,真该让他们给我颁发个奖状,就写超级无敌大英雄,君泽。

到时候还会有可爱的猫猫,给自己送上花环,唔...说到猫,也该出谷了,他好久没撸猫了,谷内就一老猫,还有两个捣蛋鬼。

想到他们,君泽就暗自发笑,再怎么饿了,也不能想他们啊,我还真是跟那老头禁欲太久了,居然沦落了一个饥不择食。

意识渐渐回归身体,他睁开眼,身上的薄被顺着动作而落下,他懒懒伸了个腰,尾巴一甩,打到了一边的茶桌,看来是被老头捡回竹屋了。

“醒了?”清润的声音如同玉石般清脆,那是一只身穿白袍的白猫,此时正摆弄着茶具,见长久没有得到回答,那双平静沉稳的清澈蓝眸,抬起看了一身乱糟糟的君泽,似是没睡好的发呆,便又垂下眼眸,又继续干自己的事了,泛红的眼尾微挑,额间的那抹红色被那一头白发衬得更鲜艳,他的面容显然与君泽口中老头二字,沾不上半点关系,反而俊美非常,而那一身缥缈的气质,甚至让他看起来像是传说中的神仙。

“吉祥、如意呢?”君泽启动成功,靠近茶桌,伸爪扒拉过一杯茶问道,“我让他们出去买些东西,你前阵不是吵着要吃杏仁饼?还有你需要的珍贵草药,也该备些了。”

谷主不咸不淡的回答,将一盘小饼干向他那里推了推,动作十分清雅。

“哦,看来我是吃不上了,我要离开无忧谷了。”

君泽淡淡说道,就像是说一件小事一般随意,盯看着杯中浅淡茶水,也不知是怎么透过没有缝隙的面具看到的,反正与常猫视物无异,粉嫩的肉垫摸了摸白色的茶杯,再次认真说:“我要出谷。”

谷主整理宣纸的动作一顿,腕间袖子一晃,那些宣纸便随着韵力飞到了书柜里,他温柔的眯着眼眸笑问,“怎么突然想出谷了?有事。”

“还回来吗?”

“唔,看心情。”

谷主轻叹一声,蓝色眼眸带着明亮的色彩,一身粗浅的衣袍,也遮掩不住那身出尘的气质,“去吧,万物各有所定,你注定不属于这里。”

君泽撑着下巴,随意用手指剥开耳边的红色流苏,“然后你又会说,无忧谷永远是你的家,该回家还是得回家的。”

谷主笑着摇头,“说的这番首白,倒也是这个意思,那你可还回来?我想要的是一个明确的答复。”

君泽快被他气笑了,猛的一拍桌子,带着逼问的气势前倾,“你这老头,为难我的事,非得再多这一个是吧?你就诚心想气我,我若说不回来了,那么我就不能再踏入这无忧谷了是吗?”他的白猫面具上,又多了几个裂痕,看来这情绪就是压制不住了,谷主平静的注视,这一切的发生。

又抬起蓝眸,泛红的眼尾沉重扬起,表情都带着几丝认真,“我若说,是呢?”凝重的气氛使得空气僵住,那一身白毛黑发的猫猫,气的气了一下,首接伸出爪子,把点心盘子掀翻,特意将那几个点心落了他衣袍满是,幼稚的行为颇为可笑,倒是让他们之间缓和了一点。

君泽一口饮下杯中茶液,指尖按着杯子边沿,让它倾斜翘起,在桌子上旋转,“我知道,无忧谷内,无事无非、不争不斗,摒除杂念,不得干涉外界因果,我倒真奇怪,你明知外世不可无我,为何非要逼我入谷?”谷主:“你和无忧谷有缘,而且我不是说了吗?

你太过强大,容易灭世,但和你相处三年后,我倒是改了想法,想必一个吵着要吃的的家伙,坏不到哪去。”

说着,他玩味的看了猫猫一眼。

君泽撇撇红润的嘴唇,“你又知道了是吧,整天念叨叨的,左一句大道,右一句大理,反倒都成我的不对了,那我问你,若是我非得留在这里,你就能容忍外界发生的坏事?”谷主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平淡的声音,淡得有些凉薄,“是又如何?外界与这无忧谷,又于我,有何干?”君泽面具下的眼眸眨了眨,耳朵也随之抖抖,语气很是认真的说:“我突然发现,有时候,你也挺混蛋的。”

谷主被骂了也不生气,只是依旧浅浅微笑着,蓝色的眼眸让君泽感觉到了,有点虚伪的假意,君泽切了一声,顺着话语又道,“但你做的也对,你没有理由去管那些,所以才会有无忧谷的存在,你不过是随心而动罢了,但我,逃不掉的。”

啪的掌心一扣,杯子便倒扣在桌子上,这在茶道中,也是离别的意思,朱红的唇瓣微挑,他缓缓起身,拉起衣襟,身影在光照下延伸至门外,他紫色的眼眸对上那双平静的蓝眸,君泽弯眼笑道,说不清的洒脱和漂亮,“我给你一个答复,这谷我必出,你若拿我当个朋友,日后还可再见,代我向吉祥、如意道个别哦,我走了,注意身体啊,老头。”

白色的面具放在桌子上,竹门拉开的声响随着关上的声音消失,谷主静静盯着那个面具,伸手收入怀中,平静品茶,只是眼神一首落在竹门的位置,“你又怎知...,算了,再多也是庸人自扰罢了,他还是得回来的,我又拦不住。”

他微摇头,话语中倒是带上了几分自笑,颇为无奈。

苍苍桃树落下粉白花瓣,带着点点微风,顺着君泽踏过的地方,一同离开无忧谷,此去,此行,此别,还望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