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流锦萧昭衍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跳舞的向日葵”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叶流锦萧昭衍,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前世,她叶家被害,家中无活人,而她被许给了一个年过半百,酗酒斗殴的城门守卫。再一转头,她对上一双厌恶的双眼。“别以为哭有用,母妃吃你这套,我可不吃你这套!”下一刻,却被人一脚踹中胸口,直挺挺的扑倒在太液池刺骨的湖水里。她重生了。她要让绿茶闺蜜一步步掉进她设下的陷阱。她要让梁帝败于自己的算计。她要让这些限陷害叶家的恶人下地狱。...
《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听沈太后要把叶流锦赶出宫去,萧瑰高兴的差点叫出来。
满京城谁不知道叶流锦便是逢年过节和白老夫人生辰那日也从不进府,可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敢说什么。
她当真回了缮国公府长住,又哪里有在宫里这般肆意。
萧瑰眼睛都亮了,这个小贱人,日后在宫外,她一定要打烂她的脸。
宸妃揪着帕子,想说话可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叶流锦面露委屈,却还是磕头道,“臣女谨遵太后旨意。”
头磕下去的一瞬,她脸上的委屈化作了笑意。
心里也长舒一口气。
她今日在宫道上与萧瑰大打出手,一方面确实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另一方面,她得出宫了。
可她是在宫里长大的,缮国宫老夫人白氏是她父亲和宸妃的继母,自然也就不是她的亲祖母。
她若主动说回缮国公府,免不了惹人怀疑。
最好的办法便是被“赶”出宫去。
就算今日太后不提,过几日宸妃也会在她的授意下提。
和公主打架,算不得大错,长辈们只会是当做姑娘们之间的纷争,现在叶家如日中天,对她最重的惩罚也就是赶出宫去。
翻了年,她哥哥叶流铮就该袭爵了,到时候他会回京。
虽然哥哥并非死于这次回京,可她不敢赌,她必须回去先把那些隐患解决了。
还有长姐叶流钰,已经被赐婚给长兴侯耿家的嫡子,这次回京,陇西的一切事宜长姐皆要了交于哥哥之手,而她则再也不回去陇西,留在京城嫁人。
叶流锦是万万不能让长姐嫁进耿家的。
梁帝在建章宫待得有几分不耐,见太后已经罚了叶流锦,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件事,还是因为萧瑰有错在先。
“时候不早了,儿臣侍奉母后去群玉阁吧,衍儿带着弟弟们,已经等许久了。”
听到梁帝提起萧昭衍,沈太后眉眼间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扫了一眼如今跪在地上的四个姑娘,又严厉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起来吧,瑰儿你也有错,罚你抄静心诀十遍,你可服?”
萧瑰心底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却不敢发作,只能生硬的点头。
沈太后见她这等做派,喝道,
“你服还是不服?”
“孙女服。”
沈太后又看向沈燕霓,“你也有错,你也要罚。”
梁帝摸了摸鼻子,替沈燕霓说话,“母后,这件事和燕霓无关,她是被连累的。”
“是啊太后,”宸妃连忙附和,“沈姑娘哪里能劝得住她们。”
沈太后并不理会,只是定定盯着沈燕霓,
“陛下和宸妃都说你没有错,你觉得呢?”
沈燕霓俯首,“臣女有错。”
沈太后挑眉,“错在何处?”
“三人之中,臣女年最长,两位妹妹在宫道上起争执,臣女未能阻止,这是一错。”
“起了争执,臣女不仅没有及时让宫人来拉开,反而身陷其中,还受了伤,这是二错。”
“入了建章宫,未能率先向陛下和太后以及诸位娘娘说明事情原委,劳累太后亲自发问,实在不孝,这是三错。”
她字字铿锵,却换得建章宫满堂寂静,梁帝更是脸色不佳。
沈太后面露满意,叶流锦却忍不住心往下沉。
太后哪里是要责罚沈燕霓。
她是要告诉所有人,沈燕霓就是她选中的下一任皇后。
方才的话,换做沈燕霓是皇后,她和萧瑰是整风吃醋抓头花的妃子,一样适用。
不仅如此,沈太后还在侧面提醒梁帝,这帝位,迟早是萧昭衍的。
沈燕霓和萧昭衍同在太后身边长大,虽没有明着的章程,可几乎人人心照不宣这两人日后是要成亲的。
建章宫一时陷入了僵持,往日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嫔妃们大气都不敢出,个个悄悄的看向宸妃。
虽然平日里个个明里暗里的羡慕嫉妒恨宸妃,可真遇上大事,都指望着宸妃来主持大局。
宸妃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打趣道,“太后,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去群玉阁吧,裕王殿下等了半日不见太后,臣妾怕他寻到建章宫来。”
沈太后脸上的表情缓和几分,点头,吩咐郑嬷嬷,“走吧。”
众人齐起身,跪地请沈太后先行。
又有宫人带着叶流锦、萧瑰、沈燕霓下去整理仪容。
至于容婵,则被霄云亲自送回关雎宫去了。
日暮西沉,悠长的宫道显得有几分苍凉,容婵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叹息了一声,
“原本就是我不如她们三个,太后不喜欢我,也没什么。”
霄云听了颇有几分无语,想起叶流锦交代的事情,只能隐忍不发,还要安抚容婵,
“容姑娘快别多想,如今你住在关雎宫,自然有宸妃娘娘为您说话,日子久了,太后也会喜欢你的。”
是啊,太后不喜欢她本就是因为她姑母的原因,以后会好的。
想到叶流锦被赶出宫去,她心里又开朗了几分。
总算......丢脸的也不止是她一个人。
群玉阁里,歌舞升平。
沈太后在宸妃和梁帝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落了座。
萧昭衍的目光巡视了一圈,不见叶流锦,好看的眉眼便带了几分疑惑。
“去看看是不是方才出了什么事?“
他微微偏头吩咐身侧的侍卫时方。
时方点头,悄然退下。
今日是家宴,并没有朝臣和外人,待叶流锦她们三人整理好仪容入席后,便开宴了。
从叶流锦走进来那一刻起,萧昭衍全部的心神和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她的衣着并不夺目,却依旧能牢牢占据他的心神。
沈太后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酒过三旬,便由郑嬷嬷搀扶着回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衍儿今日也累了,便在宫里歇着吧。”
建章宫内,一直都留着他儿时住过的宫室。
萧昭衍心里一暖,立刻应道,“孙儿领命。”
皇子们到了年纪开府建衙,等闲是不能夜宿宫里的,除非是梁帝下旨留。
不过既然沈太后发了话,谁也不敢有异议就是了。
她一走,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去打探消息的时方也回来了。
“......叶姑娘与公主大打出手,太后动了怒,让叶姑娘择日出宫去。”
听了前半句,萧昭衍眉头紧蹙。
听了后半句,忽而又愉悦了起来。
出宫好。
出宫,他便能时常看见她了。
“闭嘴!”
叶福见手下的亲兵不愿上前,心—横,干脆挥刀自己上了。
“大人不可!”
方才那个求情的亲兵打马立于叶流锦三人前,“这是大将军的女儿,我们岂能动手!”
“滚开!”
叶福心里只有当年被叶裥赶出军营的怨怼和不甘。
杀了她!
杀了叶裥的女儿!
“咻”
就在叶流锦以为今日少不得要打—场时,—根利箭穿云而过,直中叶福的眼睛。
“啊--”
空气中弥漫着惨烈的叫声,叶福捂着眼睛摔下马去,痛得惨叫。
“本王不过是出来散个心,就看到有人拿刀对着自家府上的姑娘,时方,记得让御史台明日上朝好好问问,这叶小将军和叶大姑娘不在京,叶二姑娘回府当日就被百般欺凌,这就是叶禄的治家之道么?”
叶流锦回头,只见萧昭衍跨在马上,手持弯弓,眉眼疏朗,脸上少见的透出—股凌厉之色。
他把手里的弓丢给身后的侍卫时方,自己骑马到叶流锦的跟前,唇角含笑,“叶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萧昭衍的声音打断了叶流锦的失神,她微笑应答,“正要去霞圃庄上,没承想,遇到王爷了。”
“本王瞧着,叶姑娘好像得罪了什么人,要是不嫌弃,本王送你去吧,正巧本王也有个庄子在那附近。”
“那就多谢王爷了。”
叶流锦淡淡的笑笑,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慌乱。
这样灼灼其华的明艳,让萧昭衍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挪不开。
“不过在这之前,还想借王爷的剑—用。”
叶流锦纵身—跃下了马,抬头看着萧昭衍。
萧昭衍心里涌出—丝异样,解下马鞍上的那—柄剑递给叶流锦,目光却带了—丝询问。
“听闻这是先帝请名师用寒铁打造的宝剑,其名神灭,纵然是神仙,也能—剑以断之。”
正是这把剑,斩下了萧琮的人头。
“借王爷的剑,是为了杀我叶家的叛徒。”
叶流锦拔出长剑,朝着叶福走去。
“你想干什么!”
—只眼鲜血淋漓的叶福又惊又惧,躺在地上下意识的往后蹬了几步。
突然,—粒雪花落了下来,竟是开始下雪。
叶流锦持剑立于寒风中,目光如寒星。
“今日我杀你,是因为你背叛了父亲,背叛我叶家子孙,你若不服,阎王殿里随你喊冤。”
发丝飞扬,长剑翻涌,众目睽睽之下,叶流锦—剑刺进叶福的胸膛,又—剑斩下了叶福的人头。
飞雪中,血染白霜,剑锋上的血迹,与风雪几乎融为—体。
少女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傲然的看着眼前的—切,—张俏脸尽是快意。
就连萧昭衍,也呆愣住了,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她似乎,和在宫里的时候有些不—样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那日在宫道上见她教训丫鬟的时候。
他身后的时方后背—凛,即便是他这样杀了不少人的侍卫,砍下人头的时候也多少有些手抖,可这个叶二姑娘,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胆怯。
叶流锦却只觉得酣畅淋漓,前世,哥哥喝下毒酒后,正是叶福带人杀了府里为数不多的忠诚之士,又伪造书信骗哥哥的带进京的人进府,然后来个瓮中捉鳖,杀了个干净。
“你过来,”叶流锦转身,用剑指着方才挡在他身前的亲卫,“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卫戍。”
卫戍从震惊中醒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叶流锦面前。
“亲兵营入营的誓言是什么?”
梁帝共有四子一女。
大皇子萧珝,今年十九岁,母妃是先皇后的宫人,先皇后无子,推了她出来,后生下大皇子,先皇后逝去,她虽无宠,却也位居婕妤。
二皇子萧琅,今年十八岁,母妃是正三品刑部尚书之女,如今的顺昭仪。
三皇子不必多说。
四皇子萧璟,今年不过十三岁,母妃是个八品武将嫡女,进宫依附宸妃而活,如今也封了嫔。
宫里唯一的公主,正是先皇后所出的萧瑰,字从皇子,便可看出梁帝对她的看重。
先皇后逝去,她便由先皇后的亲妹妹,如今的曲淑妃教养,眼下正随太后出宫去了。
皇子们年满十六便可领差事,年满十八便可开府建衙。
泰和殿住着的,也只有三皇子萧琮和四皇子萧璟。
四皇子年岁尚小,叶流锦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容才人与萧琮有龃龉。
“叶姑娘,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容水月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路过?这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的,是想去哪儿啊?”
宸妃胸口起伏,明显被气得不轻。
后妃深夜造访泰和殿,传出去不知道多难听。
“来人!”
宸妃冷着脸喝道,“捆了她,直接送到掖庭去,不怕她不说真话。”
“宸妃娘娘恕罪。”
容才人跪得极快,“三皇子身子不好,到底是被容婵连累了,妾实在心里过意不去,想来探望一二,又怕娘娘知道了不悦,这才出此下策。”
她掐着掌心,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娘娘想如何责打妾,妾都不会有半句怨言,陛下才为三皇子动了怒,太医请了脉说不可再动气,还望娘娘三思。”
把她送入掖庭,多半会惊动陛下。
“姑母您瞧,我就说容才人比您更关心表哥。”
叶流锦不咸不淡的说道,
“方才若不是太医来报表哥晕厥,您都不来瞧一下。”
晕厥?
容才人身子一晃,咬着舌尖稳住心神。
“娘娘快去瞧瞧三皇子,妾,妾就跪在这,等娘娘发落。”
宸妃也是真的有些着急,冷哼一声进了泰和殿。
萧琮受了凉,又在关雎宫被折腾了一顿,身子一时扛不住,如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叶流锦随着宸妃上前看了一眼。
啧啧。
要是挺不过来,那就皆大欢喜了。
“太医,琮儿如何了?”
宸妃顾不上一旁幸灾乐祸的叶流锦,蹙眉问道。
“高热不退,臣也实在是没办法。”
“眼下可还有别的法子?”
虽恨他不争气,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听太医这么说,宸妃也急了,有些后悔今日下手太重了。
“臣等已经用了药,眼下等着就是了,只是殿下受了凉,又受了伤,身体亏损的厉害,臣也不敢打包票…...”
叶流锦眼睛都亮了,听这话,萧琮可能真的会一命呜呼啰。
“对了!”
那太医突然惊呼一声。
“臣想起之前裕王殿下府中有一株极为难得的七星叶,若能拿来,臣可保殿下无虞。”
叶流锦嗤笑,他也配用七星叶……
“好,本宫即刻派人前去。”
宸妃立马叫了风仪前来。
“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裕王府,裕王宅心仁厚,会出手相助的。”
他哪里宅心仁厚了?
叶流锦心里别扭,当年逼宫,朱雀门尸首堆成山,萧昭衍简直是杀神临世。
“流锦,”宸妃又转身对她说,“这里乱哄哄的,你先回去休息。”
“我要和风仪姑姑一起去。”
叶流锦脱口而出。
“也好,”宸妃点头,“毕竟是求人办事,我不方便出宫,你代替我去,倒也显得诚心一些。”
“姑娘不要耽搁了,我们脚步快些,殿下也能少受些罪了。”
风仪拉着还想说话的叶流锦就走。
出去看到忧心忡忡的跪在地上的容才人,叶流锦起了坏心思,
“才人,萧琮只剩一口气了。”
容才人呆愣的看着远去的人影,尖叫一声,跌跌撞撞起身,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泰和殿。
马车到了裕王府门口,叶流锦却迟迟不敢下车。
前世,也是在这里,漫天的大雨,她跪在王府前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跑到裕王府的,只记得大门打开后,萧昭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难怪本王的人说找不到你,原来,你自己逃出来了。”
当时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战战兢兢说道,
“求王爷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我一命……”
大雨滂沱,黑天暗地。
萧昭衍并未撑伞,一步步走下王府的台阶到她跟前,依旧是清冷如同谪仙。
“你可想好了?进了王府,就再也没有叶二姑娘了,本王如今也是麻烦缠身,弄不好,你会被我连累至万劫不复。”
“你若愿意,我可以派人送你回陇西你父兄的旧部那,叶小将军虽死,陇西也一团乱,可不乏有忠心的人能收留你。”
她哪里还敢离开,被容婵和东宫那些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她哪里还有半分的勇气远赴陇西。
“想好了,生死我都留在王爷身边。
萧昭衍沉默的看了她许久,两人被淋了个透彻,最后他声音暗哑说道,
“叶流锦,这次是你自己选的。”
“姑娘,姑娘?”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风仪看着出神的叶流锦,关切问道,
“可是身子不舒服?”
叶流锦的思绪被拉回,脸颊有些发热,她吐出一口浊气,“我没事。”
她就着风仪的手下了马车,抬眼便见到巍峨耸立的裕王府。
王府还是那个王府,只是今夜风平浪静,她也不似前世那般九死一生。
“方才已经同门房说明事情的原委,他们已经去禀告王爷了。”
风仪站在叶流锦身后,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姑娘身上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
“吱呀--”
朱红的大门打开,竟是萧昭衍亲自出来了。
“参见王爷。”
风仪赶紧躬身见礼。
“奴婢奉宸妃娘娘之命......”
“无需多说,本王已经知晓。”
萧昭衍蓦地出言打断,眼神却落在叶流锦身上。
“叶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
场面一如前世,可眼下二人的心境却全然不同。
叶流锦莞尔一笑,抬眼看着长身玉立的萧昭衍,
“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萧瑰,我不想和你纠缠,你最好识相—点。”
她突然凑近萧瑰的耳边,低低说道,
“曲淑妃这些年是怎么教导你的?她是不是告诉你,你是皇城最尊贵的公主,除了陛下和太后,你谁也不用放在眼里,你就是把天捅破了,陛下也会给你补上。”
“可是你看,你不过杀了个宫女,就被太后狠狠责罚了,你挑衅我姐姐,被我姐姐打成那样有人为你做主么?”
“你甚至不敢在沈燕霓面前嚣张,因为沈家人会为她讨回公道,而你的父皇,绝对不会庇护你。”
“萧瑰,皇宫之外,有很多勋贵,你父皇也不敢说杀家杀,盛京之外还有很大很大很辽阔的土地,那片土地有大梁最英勇的将士们,你父皇也是要忌惮的。“
“所以,你该回去问问曲淑妃,有哪些人是你不能惹的,下次,可不要这么鲁莽了?”
提起曲淑妃,萧瑰浑身不可抑制的—哆嗦,沾了些泥土的脸惨白了几分。
叶流锦再也不想多待,转身离去。
—路回到关雎宫,宸妃已经红着眼眶站在宫门外等着她了。
叶流锦心里—暖,这才是真正爱她的人。
“姑母,我已经去和太后还有陛下磕头辞行了,只是路上遇到公主,她打碎了陛下赏赐的琉璃摆件。”
拿着琉璃摆件挡在身前,是因为叶流锦确实不想要梁帝赏赐下的东西。
可御赐之物损坏,还是要向内廷禀报登记在册的。
宸妃—愣,下意识地问道,
“她可有伤着你?”
叶流锦摇头,“没有,我把她打趴下了。”
宸妃差点没笑出来,赶紧抿了下嘴掩饰自己的失态。
边牵着叶流锦进去边说道,
“无碍,我会派人去和内廷说清楚,陛下日理万机,哪里记得这些事情。”
只怕这赏赐之物连陛下都不清楚,不过是让身边人随意挑了—样。
内殿整整齐齐摆着有十几个箱笼,都是叶流锦要带出宫去的东西。
“你日常穿的衣裳,还有惯用的首饰放在这个箱子里。”
“—些大场合要用的礼服和头面,都在这里。”
“还有你屋子里的—应物件,姑母都给你收拾了,就怕你回去,骤然换了地方,—下难以安眠。”
宸妃紧紧拉着叶流锦的手,仔仔细细的说。
明明这些事情,下人们都十分清楚,可她还是不放心,非要亲自说—遍才安心。
“姑母,我都知道了。”
叶流锦笑着搂着宸妃,可眼眶却红彤彤的。
—张口声音就哽咽,“我舍不得姑母。”
本来拼命压住心底不舍的宸妃—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顺着将叶流锦抱在怀里,声音都颤抖了,
“姑母又何尝舍得你,你那么小就在姑母身边,—直养到这么大。”
“太后让你出宫,也不是真心罚你,只是皇子们都大了,你也大了,你—直住在宫中,难免惹人非议,所以你不要在心里多想。”
“回去了也别怕,姑母每旬会派人去看你,谁若敢对你不好,只管和姑母说。”
宸妃明里暗里的说的人,自然是白氏。
当年她的婚事就是被白氏拿捏在手,仗着父亲和哥哥领兵在外,把亲生女儿叶衫嫁给了她原本的未婚夫,逼得她—气之下进宫了。
白氏这个人最是阴险狡诈。
“府里的那位,你只要按照规矩来就行了,不按规矩也没事,不管她说什么,你只管应着,做或者不做不重要,有姑母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
“你去了哪里?”
宸妃精神萎靡的靠在贵妃榻上,见叶流锦回来,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叶流锦走上前,在宸妃跟前坐定。
“去了飞霜殿,见到了容才人身边的绿染。”
她回想前世姑母死后,容才人便成了容贵妃,而绿染却消失无影,只怕是事成之后不仅没有捞到功劳,反而成了弃子。
宸妃提起精神,拧眉道,
“绿染原本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女官,那年容水月小产,陛下遣送她去行宫时,一并把绿染送去了。”
“容家未倒之前,容老太爷是在太学教导皇子们的学业,容水月与陛下也算青梅竹马,所以陛下对她照拂一二,也很正常,就连太后也未曾多想。”
这段往事叶流锦知晓,容才人为何在后宫中没有高的位份,正是因为沈太后十分厌烦她。
当年沈太后做主,让还是王爷的梁帝娶尚书左仆射之女曲连素。
年轻气盛的梁帝自然不从,一心只想与容水月双宿双飞,为此还闹出过私奔之事。
沈太后也不强拆这对鸳鸯,只冷冷的在梁帝跟前摆了两道旨意。
一是与曲家之女成婚,日后还是金尊玉贵的王爷。
另一个则是成全他,但要放弃王爷的爵位,贬为平民,驱逐至关外,永世不得回京。
毫无疑问,山盟海誓在王权富贵之前不值一提。
恰逢这时,容家犯事被贬,本来要充为官婢的容才人被梁帝赎回府中,成了身份低微的侍妾。
沈太后虽不喜,却也懒得与她计较,全当看不见。
可容才人却不死心,三番五次想扭转沈太后对自己的印象,却每每弄巧成拙。
有沈太后在,她永远只能待在才人的位置上。
宫里更是有传言,当年梁帝在潜邸时,容才人有孕,也被沈太后一碗药给落了胎。
不许有子嗣,不许高位份。
这便是沈太后最后的底线。
“或许正是如此,萧纶才想着让我来替那贱人养儿子。”
宸妃竭力压制心头的怒火。
难道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的巧合。
“我生产之时,并未足月,是在御花园被一只猫给惊了,那时太后也是出宫去祈福,无暇顾忌我,风仪也偶感风寒,病得下不了榻。”
“萧纶对我那一胎格外看重,一应接生嬷嬷和在产房侍奉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那时候谁不羡慕叶宸妃是个有福泽的,可这一切在今日看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早产是因为容才人已经生了,等不得了,趁着太后离宫,又支开风仪,其余宫人不足为虑,她孤立无援,只能任由梁帝摆布。
“只是可怜了我那个还从未见过的孩子。”
她生产昏迷之前,好像听到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是个公主。”
醒来却见宫人抱着孩子对她道喜,“娘娘生了位皇子。”
很快她也忘了这件事,只当自己的体力不支出现了幻觉。
原来,她当年真的生了个女儿。
宸妃哽咽,眼睫一颤,落下泪来。
叶流锦也跟着红了眼圈,“若只是想保住容才人一个孩子,陛下何须如此谋算。”
宸妃一惊,“你的意思是,陛下的目的是叶家?”
她自顾自的说道,“是了,将来的皇位本是要传给裕王的,可萧琮若是做了我的儿子,我叶家的二十万兵马就是他争夺皇位的最大筹码,到时候若是败了,那就是我叶家煽动皇子意图不轨,若是赢了,朝堂那些站在裕王身后的官员们更是与我叶家势不两立。”
“萧纶啊萧纶,你真是好算计。”
叶流锦摇头,“陛下的算计,可不止如此。”
宸妃蹙眉,从贵妃榻上坐起,定定的看着叶流锦。
叶流锦微微一笑,“陛下忌惮叶家许久,只怕早就想杀了哥哥,可父亲留在军中的将领忠心不二,长姐也护得哥哥周全,在陇西他无法下手。”
“长姐与哥哥回京述职时,哥哥也是十分谨慎,从吃食到出行,都严格把控,唯有对我们,哥哥毫无戒心。”
正因如此,哥哥才会遭受了萧琮的暗算。
宸妃闻言激动得站了起来,嘴唇哆嗦,双手不自觉的颤抖,咬牙切齿道,“他们若是敢对流铮有半分不利,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拉他们垫背。”
那时候,您也自身难保了。
叶流锦垂下头,前世的种种在她脑海中掠过,这时候,梁帝只怕还没有告诉萧琮他真实的身份。
那就让她来添一把火吧。
“姑母,您觉得,把容婵送上陛下的龙榻如何?”
“什么?”
或许是叶流锦的话过于跳跃,宸妃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少年时爱慕容才人之事,不是什么秘密,可再鲜活的爱也抵不过岁月匆匆。”
叶流锦粲然一笑,
“姑母,这几年,陛下去飞霜殿没以前的次数多了吧?”
宸妃怔怔的点点头。
“容才人老了,陛下看见她只会想起自己也勇武不再。”
“或许姑母并未留意到,容才人总是不让容婵在陛下跟前露面。”
要不就是容婵病了,要不就是刻意在妆容上动了手脚,遮掩了容婵与她的相似之处。
她接了容婵进宫,是想日后给她在京城找个好人家,为自己为容家增添一份助力。
可容婵却剑走偏锋,直接把目标变成了萧琮。
这已经让容才人怒火烧心。
若是容婵爬了龙床,不知道她又是何等的痛不欲生。
至于梁帝的反应,是纳了容婵为妃,还是恼羞成怒差了容婵,对叶流锦来说,都是极好的。
“倒是个好主意。”
宸妃此时心里只有滔天的恨意,她很想提剑冲进飞霜殿和明光宫,杀了那对狗男女。
可她不能,她要忍住,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不能连累叶家。
“姑母,”叶流锦见她咬牙忍耐,心里酸涩,“来日方长,总有杀了他们的一天。”
这一世,她会守护住亲人,再也不让她们遭受前世的痛苦。
她眨眨眼,将水光逼回去,唇边荡起甜笑,攀着宸妃的手撒娇卖乖,
“这下姑母知道我为何要找会拳脚功夫的侍女了吧。”
宸妃被她一摇一晃,心里的忧郁散去几分,顺着她的话说,“掖庭倒是手脚极快,已经挑好人了送来了。”
叶流锦眸光一闪,唇角扯出一抹笑。
他果然送了人来。
风仪站在王府外头都快冻僵了。
姑娘怎么还没有出来!
她后悔方才没有跟着一起进去。
三皇子那边情况不妙,要是叶姑娘再出点什么事,她家娘娘得一头撞死。
终于,王府的大门打开了。
“我们回去吧。”
叶流锦手捧一个匣子,越过风仪,脚步极快的上了马车。
“姑娘?”
风仪反应过来,掀开车帘,面露喜色,“拿到了?”
“嗯。”
叶流锦垂下眼,看着手中的匣子,里头装的正是七星叶。
风仪面色大喜,也不再多问,一个跃身,便上了马车。
马车飞奔入宫,七叶星被送到泰和殿。
萧琮的情况已经好转,便也没有去告诉梁帝。
叶流锦看到跪在一旁发髻散乱的容才人,悠悠开口,
“才人对三皇子还真的……关心啊。”
宸妃就是再愚钝,此时也看出来容才人与萧琮之间的不寻常。
见萧琮已无大碍,她干脆一咬牙,命人提了容才人去关雎宫。
夜深人静,关雎宫却是灯火通明。
宸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容水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琮儿的庶母,陛下的后妃,深夜前去泰和殿,孤男寡女的,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一旁的叶流锦跟着添油加醋,
“陛下虽不复壮年,可才人您这么明目张胆的与皇子眉来眼去,怕是……不太好吧。”
“再说了,三皇子爱慕的是年轻貌美的容婵,您虽风韵犹存,可到底年岁不小了。”
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番她。
容才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面无人色。
她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有些不稳,
“不,不是这样的。”
萧琮……萧琮是她的儿子!
她怎么会……
容才人又急又气,一股热血瞬间冲往脑海。
叶流锦冷眼看着她变幻不定,精彩纷呈的脸色,心里酣畅淋漓。
“不是那样?那是哪样?”她闲闲的问道,“莫非你有苦衷?”
容才人有苦难言,见宸妃面色阴沉,叶流锦不依不饶,她一肚子的闷气化作一口鲜血吐出,仰头倒地。
“啊-”
叶流锦的惊呼声让关雎宫忙活了起来。
一波人送容才人回飞霜殿,一波人去喊太医。
宸妃虽不喜容才人,可她若是抬出关雎宫便死了,陛下那里很难解释。
风仪沉稳的安排着一切事宜,还不忘让人伺候姑侄两个就寝。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宸妃卸了钗环,越想越不对劲。
十岁后,叶流锦便有了自己的小院,可不妨碍她经常赖在宸妃这里与她同寝。
“我听说,姑母当年有孕,容才人也有了身孕?”
“嗯,”宸妃走到床榻前坐下,回忆往昔,“可惜她不过三个月便小产了。”
叶流锦装作诧然,“此后姑母多久才见到她?”
“当时正值盛夏,陛下便挪了她去行宫将养,大概……到了年关将近才回来。”
原来如此,梁帝让她行宫,实际是为了养胎。
“你问这个做什么?”
宸妃睨了她一眼,神色古怪。
“姑母,”叶流锦眼中流露出复杂得难以形容的神色,“或许,萧琮根本不是您的儿子。”
“他是容水月的儿子。”
寝殿陷入诡异的静谧。
半晌,宸妃才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你这孩子,尽胡言乱语,莫不是生病了?”
叶流锦早就料到会这样。
今夜在裕王府,萧昭衍说,“你应该直接告诉宸妃娘娘。”
她说了自己的顾虑。
可萧昭衍却神情落寞的摇头,“你低估了一个母亲。”
“你只想到了宸妃不愿意相信萧琮不是她的儿子,却没想过宸妃会为了那个如今不知所踪的孩子去寻找真相。”
“何况,你叶家的人,内敛却不懦弱。”
叶流锦猛的抓住宸妃的手,神色肃穆,
“姑母,您仔细想想这些年容水月的一举一动,难道没有可疑之处?”
“还有今日她的种种行为,实在反常,若非萧琮是她的儿子,这一切如何解释?”
“难道她真的和萧琮纠缠不清么?您自己都不信。”
“容婵是她的侄女,萧琮娶容婵,于容家而言,是天大的好处,她却竭力阻拦,这又是为何?”
答案显而易见。
可宸妃却用力的想挣脱手腕,她不相信。
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会变成容水月的儿子?
突然,她脑海中划过一道白光。
如果萧琮是容水月的孩子,那......那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呢?
“不可能,不可能。”
宸妃浑身僵硬,胸口上下起伏,
“我在关雎宫产下孩子,当时陛下也在,谁敢那么大胆偷梁换柱......”
她激烈的话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
叶流锦话语中透着一丝讥讽,“这个人或许正是陛下呢。”
她见宸妃神色凄惨,抿了抿唇,继续说道,
“我与灵文管的画师学画多年,学画之初,师傅便说过,人的面相骨骼多与父母相似,后来我学有所成,便发现萧琮的面相竟然与姑母截然不同,却与容才人如出一辙。”
“当时我只当是灵文馆的师傅胡言乱语,可今日容才人实在是太反常了,我才想通其中的关键。”
“姑母,无论您信不信,这话我都要与您说,就算为此您与我生分,我也不在乎!”
闪烁的烛火下,宸妃面色惨白,只觉得满心疲惫荒凉。
眼前这个孩子,是她的亲侄女,与她留着一样的血脉,她说的话,她又岂会半点不信。
这些年,容水月确实三番五次找各种理由来关雎宫一坐就是大半日,明里暗里的也没少打听萧琮的事情。
起初,她只当是容水月失了孩子,这才对她的孩子格外上心。
可现在,她居然要去怀疑萧琮其实是容水月的孩子。
这是何等的荒凉可笑。
见宸妃默然无语,眼里闪动的水光。
叶流锦心里也如同针扎一样刺痛。
真相往往就是这样的残酷。
“姑母......”
叶流锦忍不住开口宽慰,却被宸妃抢了先,
“我会查清楚,容水月和萧纶到底想干什么!”
萧纶,是梁帝的名讳。
宸妃用力的闭上眼,将眼中滚动的泪水咽回去。
只有懦弱无能的人,才会整日的哭泣,她是叶家的女儿,她会的可不只哭哭啼啼。
烛火摇曳,宸妃往日明艳的脸庞显得异常苍白。
叶流锦鼻子一酸,心里却格外的轻松。
萧昭衍说的对,姑母有知道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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