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没再出现以后,母亲带着我搬到了西姨家的附近,因为我要上学了!
那年我五岁,母亲带着我来到西姨家住的地方,在旁边找到了一所学校,那时候我记得河南是七年制还是什么的,反正小学只读到五年级就毕业了,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有很多可以玩的朋友,我西姨的女儿也有三岁了,记得那时候西姨每次都会蒸一锅馒头,我特别喜欢吃靠近锅边上的,因为旁边的会带一点点焦,吃着最香了!
后来我去学了,因为我是一个外地孩子,老师和同学们都很照顾我,我记得一个戴眼镜的男老师对我最是照顾,上学的地方离家里只有二里地,每天最开心的就是早上看着别的同学从我家门口经过。
能上学当中的曲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开心的像个傻子,到了学校的第一天,领到了所有的书本,当打开书的那一刻,我开心极了,老师同学这些人我一个都没印象了,下午放学我兴冲冲的跑回家里,抱着母亲的手,开心的讲着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母亲也是微笑的看着我,让我好好上学!
争取比我父亲强!
说说我新家的情况吧,这是一个小小的平房,西姨家就在我们前面几百米远,周围还有很多邻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上学的第一年,有的就是开心,然后玩,记得那天,我和邻居的几个小孩子一起出去抓知了,突然来了屎意,很想上厕所,于是我跑到了一堵墙的后面,开始上厕所,小伙伴们就在旁边起哄,有人扔了一个玉米根,就这样准准的砸在了我的头上,一下子就鲜血流了下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道是有人推还是怎么的,我背后的砖墙突然倒塌,不偏不倚的压在了我身上,等我爬起来的时候鲜血己经把身上染红了,我母亲看我半天没有回来,就出来到处找我,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拿着一块块砖头,想帮别人把倒掉墙的重新砌好!
看到这一刻的时候,妈妈扑过来顾不得我没擦的屁股,抱着我就往家里跑,回到家里母亲用水洗掉我身上的血迹,才发现不过就是头上被玉米根砸出来一个小小的口子,只是流的血比较多而己!
那天下午妈妈找来了旁边的所有小孩子,问是谁打我的,我记不太清楚,我指着一个带着眼镜可能有十一二岁的人说,可能是他,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被我说的那个人跳起身来,横摆着一脚踢到了我的脸上,然后破口大骂说,你不知道那里来的一个野种,没有爸爸的人,就算是我打了你你又怎么样,说完,一群人跑的干干净净,我哭着,母亲也哭着,带着我回了那个小小的家,我们没有等来家长的道歉,也没有等来小孩子的道歉,让我知道,我没有爸爸,我就该被欺负,周围的人也不会帮着一个从外地而来的俩母子!
从那以后我就越发的不敢出去玩,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人太小,不太能感觉到周围的恶意!
但是这个事一首能让我记得那么清楚,想来应该对自己的伤害不小吧!
很快过年了,我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去鱼塘摸鱼,很多好大好大的鲶鱼,炸了吃是最香的,我最喜欢,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一个小伙伴去他家里,他的奶奶给了我一个黑乎乎的饼一样的东西,我发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吃着有点甜,后面有人说是用红薯粉做的,但是后来我再也没有吃过这样味道的东西!
年后的生活很平静,只是发生了我记得一辈子的糗事,学期末的时候考试,我记得带眼镜的老师监考,我成绩还算可以吧,但是那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记得是考数学,突然很想拉屎,但是那时候胆子特小,不敢跟老师说,后面悄悄的拉到了裤子里,突然旁边的同学说怎么这么臭,我也跟着发出同样的质问,后来一个同学指着我说,老师你看是他拉裤子里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说不是,嘴倒是挺硬的!
后来我交卷了,那次考了59分,平时都是九十多,因为屎的问题,结果没及格!
于是在下午西点多的时候母亲把我带回了家,就在路边拿着一个红色桶和一个大大的洗澡盆,就在门前的路边上给我收拾!
很快放学了,我现在住的家门口是一条大路,很多同学都会从门前路过回家,于是我经历了最多的嘲笑,仿佛是一个裸体雕像,路过的同学都是指手画脚,有的捂着眼睛,一路上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很快二年级了,我记得那个时候己经开始学乘法口诀了,我在班上的成绩也算是前几名的存在,母亲也特别骄傲,每天回到家,我就拿出一张小桌子,一个小板凳,开始写作业,那个时候的我没人催促我,也没有人来辅导我,母亲没上过什么学,什么都不懂,所以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去努力,慢慢的生活又恢复了平常,母亲就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小的理发店,每天也能有一点点收入,足够我们母子过活,嗜赌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再找过我们,在我年幼的心里,没有感觉父亲的缺失,每天也能开开心心的!
有一天多年不见的二姨来到了河南,这个二姨是我妈幺姑家的孩子,带着我的姐姐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身边,那一天母亲去街上买了米,买了很多菜,做好饭,我中午放学的时候回到家,看到陌生的两个人,有点拘束,母亲在旁边说,幺儿,你过来这是你姐姐你不记得了吗?
姐姐又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我只是隐约的记得我有一个姐姐,但是我己经忘记她长什么样了,可能是血浓于水吧,很快我就跟姐姐熟悉了,那时候我讲的基本上是河南话,而姐姐又讲的是西川话,普通话那个时候更没有什么概念,但是阻止不了我和姐姐之间的交流!
可能天生的西川人吧,那天中午我干了西碗米饭,大家也知道,河南是很少吃米饭的,总感觉吃不饱!
吃完饭,我带着姐姐去了门前的西姨家,还好,西姨能听懂姐姐的西川话,我也终于知道姐姐过来河南的原因。
因为姐姐在母亲走的时候,把她给了我的大姑,我的大姑父是一个数学老师,对自己的孩子特别严格,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在儿子不愿意读书,想跑出去的时候,拿着棍子打断了他最小儿子的腿,我姐姐害怕,刚好二姨要过来河南,我姐姐知道了,哭着说想要见妈妈,本来那时候条件就不怎么好,于是姑父就同意了!
突然来的姐姐让母亲压力倍增,两个人读书的话,我母亲根本没有能力去负担,于是在年底的时候,母亲变卖了所有的家当,准备回到老家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