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罗炎之前,萧焓给杨大将军写了一封信。
信中交待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并道明了周子君通敌叛国一事,并让杨一墨小心军中有内鬼,行事须以稳妥为主,不可过于激进。
最后让他专心打仗,周子君的事她自有办法。
然而武林军中还有许多周家军,她吩咐苏钰将罗炎扣下后便有人心生不满、跃跃欲试。
而萧焓则十分淡定对苏钰道:“先饿上他个三五天,然后进行美食诱惑。”
“美食诱惑?
这这这......少将难道不打算严刑拷打?”
苏钰被萧焓这波操作给整迷惑了。
能够背叛自己,纵然周子君通体叛国的,自然也能临阵倒戈,不打不骂只是因为这人还有用。
加上之前的哈赤,以后检举揭发周子君就靠这两人了。
“哦对了,还有之前的哈赤,一并审问。
注意得是一间军帐,还需将二人相隔开些。”
萧焓补充道。
这难道是什么新的兵法?
自己家的小主子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苏钰一边疑惑一边拱手遵命:“是。”
西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胡人受重创后短期必不敢来犯。
萧焓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这方土地,便踏上了回京复命的路途上。
这一路上,萧焓带领众士兵打了不少野味。
野兔、山鸡,还有许多野菜和野果;加上朝廷闻捷报后送来的粮草,武林军过得可谓是有滋有味。
吃饱喝足的同时,也轮到了哈赤和罗炎的审问。
本以为会遭到一顿毒打,没想到每天被一口水吊着,也未有人严刑逼供。
周子君被医治醒来叫罗炎未回应,便对看守他的火头军嚷着要见杨采璇。
一开始火头军还会礼貌地表示让他安心养伤、勿想其他,被问的次数多了首接懒得理他了。
萧焓命人每天给周子君送简单的吃食和水,吊着他一口气。
什么都不做,目的就是让他各种猜测、思绪万千、备受煎熬。
大家都不知道这位少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然有虎符傍身,再加之这次大败胡人大军,除了周子君那一少部分亲信,大家都心悦诚服。
是夜,萧焓等人围着篝火,将许多猎物烤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山鸡被烈火炙烤成了金黄色,通体泛着美味的感觉,几滴油顺着鸡腿滴在地上。
“少将,来尝尝。”
苏青玄把烤的熟透的山鸡递给萧焓。
“带上这个,跟我一起去审哈赤和罗炎。”
萧焓道。
“什么?”
苏青玄震惊地瞪大了瞳孔,上好的山鸡少将自己不吃要给犯人?
他没有听错吧。
“苏钰,你也来。”
不等他做出反应,萧焓又道。
萧焓从苏青玄手中接过山鸡,撕下一只鸡腿,然后把苏钰苏青玄二人叫到一旁,小声吩咐道:“待会儿我来审问,苏钰你拿着这个在门外,先别让他们闻点香味,馋馋他们。”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去审哈赤,青玄你去问罗炎,告诉他们谁先说就是谁的。
当然,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快就交待的,你们就把在他们面前吃,馋他们。”
萧焓狡黠一笑,苏钰和苏青玄则是哈哈大笑。
“少将你都还没说问哪些问题呢?”
苏青玄问。
“这不重要,你就随便问,然后看我示意。”
随后三人来到关押哈赤和罗炎的军帐。
萧焓和苏青玄分别进帐,苏钰则守在门外。
“唉,真香啊。
都有点忍不住了呢。”
苏钰打趣般地感叹。
帐中的两个角落分别五花大绑着胡人大汉哈赤和少年罗炎。
萧焓走向哈赤,生怕哈赤听不懂,专门切换胡语问道:“胳膊疼吗?”
哈赤顿时开始挣扎,凶神恶煞般地瞪着眼前的飒爽少女,试图用表情恐吓她。
“你竟然会胡语&……*”哈赤反问,又开始咒骂萧焓。
“线人是谁?”
“*&%.......你知道不知道你父亲在中原还有个女儿?”
“哈哈哈哈哈哈,女儿?
这不重要吧。
就算有儿子又能怎样,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哈赤当然知道乔云汐的存在,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和周子君结为同盟。
“你说,她一家人要是遇到什么意外,你们以后还会有情报吗?”
萧焓继续道。
“哼,什么女儿不女儿,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有本事就把我给杀了.......”哈赤危急关头仍然装作不知道。
“丫头不也照样赢了你?
看来这么多天还是没饿够......”萧焓用看傻b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随后翕动鼻翼道:“啊,好香啊。”
另一个角落罗炎什么都不肯说,看来还是没认清形势。
苏青玄道:“你还不赶快交待,是山鸡不够香吗?”
萧焓借机放大音量道:“你们谁先交待,这只鸡就是谁的?”
不得不说,自从他们进屋,烤鸡香气就扑鼻而来。
这俩人又饥饿多天,鼻子格外灵,实在去难以忽视。
此时此刻,俩人看向彼此的方向,不知道是害怕有一方禁不住诱惑在审问中败下阵来,还是担心对方在自己面前吃到美味的烤鸡。
不知道谁舔口水的声音响起,哈赤和罗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后又咬住后槽牙。
馋!
实在是馋了!
“罢了,尔等实在是固执,不说就不说吧我们三人将这只鸡分了吧。”
萧焓言。
苏钰立刻将鸡腿呈给萧焓,而萧焓则摆手示意两只腿给他和苏青玄,自己则掰下一只翅膀啃了起来。
不需要其他渲染,罗炎和哈赤都快馋哭了。
二人索性闭上了眼睛,可不听话的味蕾不肯就范,脑海中鸡腿的美味挥之不去。
嘴馋之余不得不感叹这杨采璇果真别具一格。
“少将莫要冤枉无辜,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罗炎开始了苍白无力的辩解。
三人吃的正香,一个眼神也不曾分给他。
“你?
你不怕把我饿死了,胡人大军会来问罪的。”
“哦?
死了就死了呗。
你方军队这次受重创,你活罪难逃,你父王正值盛年,你还有个骁勇善战的弟弟,他后继有人。
你认为他们会不顾族人安危存亡而为你孤注一掷吗?
幼稚!
退一万步来讲,他们不计得失救你回去,你断了条胳膊,也无价值可言。”
萧焓一口流利的胡语怼的哈赤哑口无言。
同时,这番话也在暗示哈赤——除了死,他只剩唯一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