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商量着怎么弄张家,街坊邻里也议论得热闹。
翠华婶子蹲在河边石板上,一边洗菜,还一边跟旁边淘米的杨花大姐窃窃私语。
“这回看张家怎么收场!
那时家可是好惹的?!”
“要我说,还是香梅那妮子不要脸,张学平跟宝珠定亲,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也放得下脸贴上去!”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呐!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光香梅一个不要脸,她能把自己肚子搞大了?!”
“诶,平时看着张学平那么老实,居然也......男的哪有不偷腥的?
甭管老少......就可怜宝珠那丫头,那哪是脚滑掉河里了,只怕是想不开!”
“我看也是,镇上哪家娃子不是这河里泡大的?
还能被这河水淹了去?”
时家老二媳妇周文惠,提着一篓子菜,悄不声走到两个讲得正起劲的妇女背后。
“翠华婶儿,杨花姐!
什么泡大的?
讲来我一起听听?”
周文惠的这句问的,那是清脆又大声!
翠华婶一个惊吓回头,没防住重心就往外侧了。
倒向河里的一瞬,她条件反射找抓手。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杨花,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扯进了水里。
“哎呀!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就洗个菜、淘个米,也能掉进河里啊!”
周文慧语气夸张,声音超大。
她慢条斯理,将手里菜篓子放到沿河路边,转身又拿起码头上一根撑篙伸进河里。
“翠华婶儿!
杨花姐!
你们抓着篙子,我拉你们!”
那声音怎么听,都透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本想放开嗓子骂娘的翠华婶,看清岸上举着撑篙的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辱骂生生憋了回去。
这流云镇上,谁不知道时家二房,一家子的笑面虎啊!
那可是随意骂得的?
翠华婶忍气吞声,顺着撑篙爬上岸,还得捏着鼻子给周文惠道谢。
首说自己没踩稳,脚滑了。
翠华婶还好,洗的是自己后院种的青菜。
顺着河水冲走也就算了,等会儿回去再扯几把,就在自家用水缸的水洗了算了。
今天出门太晦气。
倒是杨花,心里首滴血啊!
难得家里煮一次白米饭!
她也是打着显摆的想法,特地跑到河边来淘米的。
这下好!
一粒都没剩下!
等回去,还不知道要被婆婆骂成什么狗样儿呢。
两人丧眉耷眼转身走,周文惠背过身轻轻一呸,嚼舌根子居然嚼到他们时家宝珠身上来了!
脚滑?!
活该!
也没多耽搁,周文惠麻利的将一篓子菜清洗干净。
婆婆交代今天晚饭要提前吃,吃完了一家人有大事要干呢。
时宝珠无意间去了一趟,她也说不清楚的地方。
脑子里倒是没有再想自己订婚对象张学平,搞大了邻居李香梅肚子的事。
她对张学平本来也就那样,算是父母之命吧。
从小两家就隔一条河,年龄相当,又是同学。
爸妈说舍不得她远嫁,就想在镇上给她找个家境过得去,人口简单的。
张学平就属于长得不错,人也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是喜欢时宝珠的,上学的时候就喜欢。
时宝珠长得漂亮大方,家里条件又好,暗地里对时宝珠讨好的男生大有人在。
万万没有想到,时家老二会看中自己,一年前给他两人定了亲事,就等到了年龄扯证。
张学平很是欢喜了一阵,有事没事就跑到时家干活献殷勤,就想着找机会跟时宝珠多点接触。
时宝珠对他笑一笑,他都能高兴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