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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后续

铿金霏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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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君宸州越婈   更新:2025-04-20 12: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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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宸州越婈的现代都市小说《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后续》,由网络作家“铿金霏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后续》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铿金霏玉”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后续》内容概括:动,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越婈便收回了视线。“撞到你?”君宸州蓦然冷笑,“你是说她一个人,撞了你的八抬大轿?”“臣妾...”齐贵嫔自知理亏,她在君宸州面前根本不敢造次,声音中满是忐忑,“臣妾也是害怕...害怕她们伤到臣妾腹中胎儿,一时心急了些...”“怕伤到皇嗣,你就该待在宫中少出来。”君宸州没再看她,轻描淡写地吩咐道:“送齐贵嫔回去。”......

《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后续》精彩片段


“臣妾不敢。”齐贵嫔这才发现身旁的宫人都跪下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坐在轿辇上。

该死,怎么没人提醒她?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急忙下了轿辇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是王才人和这个宫女冲撞了臣妾...”

君宸州面上毫无神色波动,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越婈便收回了视线。

“撞到你?”君宸州蓦然冷笑,“你是说她一个人,撞了你的八抬大轿?”

“臣妾...”齐贵嫔自知理亏,她在君宸州面前根本不敢造次,声音中满是忐忑,“臣妾也是害怕...害怕她们伤到臣妾腹中胎儿,一时心急了些...”

“怕伤到皇嗣,你就该待在宫中少出来。”

君宸州没再看她,轻描淡写地吩咐道:“送齐贵嫔回去。”

齐贵嫔浑身发软,他这话是要禁足自己吗?

不等她求情,杨海就走到她跟前恭声道:“娘娘,地上凉,您快些起来回去吧。”

“皇上...”

齐贵嫔还想说什么,但君宸州只瞥了一眼越婈,冷声道:“跟上。”

越婈急忙站起来,跟在了銮舆后边。

一旁的王才人也被人扶了起来,但君宸州根本没看她,直接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杨海就追上了銮舆,恭声回禀:“回皇上,奴才已经差人送了齐贵嫔回去。”

君宸州淡淡应了声。

才下朝就碰见后宫这些琐事,当真是让人心烦。

齐贵嫔仗着怀孕在后宫中趾高气昂,他之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她越来越放肆,连御前的人都敢随意训斥。

他倒不是为谁出头,只是借此敲打下她,省得她愈发肆意妄为。

君宸州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后边的越婈,只见她低眉顺眼地走着。

他轻嗤一声:“没用。”

越婈听见他的话了,在心底哼了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

但君宸州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将人叫到跟前:“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吗?怎么刚才变哑巴了?”

她什么时候伶牙俐齿了?

越婈撇撇嘴,答道:“贵嫔娘娘身怀龙裔,奴婢不敢顶撞。”

她听到男人冷嗤了一声:“便是如此,你也要记住,你是御前的人。”

“为难你,就是不敬朕。”

越婈听到这句话,一时有些恍惚。

她记得上辈子,她初入后宫那一年的除夕,命妇拜见那日,有嫔妃的母亲借着她的身份嘲讽她。

君宸州恰好走进来听到了,他当时就降罪了那人。

“她是朕的女人,不敬她,就是不敬朕。”

.....

“傻站着干嘛,快走。”杨海瞧见她突然呆呆的,碰了她的胳膊一下,催促道。

越婈这才回过神来,将所有的思绪都敛在心底,不再去想。

纵然他那次为自己出头又如何?

后来他依旧舍弃了她。

------

坤宁宫。

殿内置了一张美人榻,角落处的狻猊吐着淡淡幽香。

一袭华服的皇后半倚在榻上,一目十行地扫视着手中的账本。

大宫女采薇走进来,在她身边恭声道:“娘娘,二小姐刚才不慎扭伤了腿,今日怕是不能练舞了。”

皇后头也没抬,细长的眉毛微微皱着,冷声道:“人呢?”

“奴婢请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二小姐在殿外想见您。”

“让她进来。”

须臾,一个身着粉色舞衣的女子由宫女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见皇后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心里有些害怕,小声唤了句:“阿姊...”

皇后这才放下账本,目光投向她的脚踝,似有些轻蔑道:“才练了多久,就把脚崴到了?”

周菀闻言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嗫嗫着:“阿姊,今日都练了快两个时辰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脚踝都有些发红,碰一下就疼得厉害。

皇后轻慢地觑了她一眼:“本宫给你找好的机会你没把握住,如今若是不好好练,就给本宫滚出宫去。”

“周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周菀神色急切,忙道:“不是的...我会好好练!”

皇后去岁因为小产伤了身子,她这才有机会进宫,若是做得不好被赶回周家,父亲一定不会饶了她。

周菀有些急躁,生怕惹了皇后生气,拂开宫女的手就想跳给皇后看,只是脚上不稳,还差点摔倒,皇后愈发拧眉。

“行了。”皇后不耐地打断她,“罢了,也不急在一时。”

本想借着她寿宴的时候促成好事,结果那加了点料的酒被君宸州识破了,他只用了一点就回了乾元殿。

因着这事,她在宫中好些势力都被处置了。

君宸州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质问她,是给她留了面子。

皇后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先好好调教周菀,等着下次机会。

周菀这才敢停下来,忐忑地走到皇后跟前:“阿姊,过几日十五,皇上会来吗?”

皇后声音冷淡:“若是往日,皇上不会不给本宫面子,可是如今...”

君宸州虽未发作,但心里定然是恼了自己的。

皇后不禁有些懊悔,若是那夜成事了,君宸州恐怕还会对周菀有几分怜惜,但没成事,恐怕他心里只有厌恶。

当真是走了一步错棋。

她手撑着额头,指尖揉了揉额角:“这些日子你就好生待在坤宁宫,别自己胡乱行事。”

“是...”周菀面对皇后总有些胆怯,她犹豫道,“可是父亲在催...”

皇后冷笑:“那又如何?现在就算把你直接送去乾元殿,皇上看你吗?”

周菀面色有些难堪,她默默垂泪不语。

这时,坤宁宫的宫女采兰走了进来,见殿内气氛异样,她更放轻了脚步,走到皇后身前行礼:“娘娘。”

“怎么了?”皇后只是扫了她一眼,慢慢坐直身子,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采兰道:“刚才齐贵嫔被皇上训斥了一番。”

她将宫道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后静静听着,染着丹蔻的指尖绕着杯壁轻抚着。

倒是周菀沉不住气:“乾元殿何时有了新的宫女?”

皇后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只是仔细想了想,上个月乾元殿内院的宫女年满出宫,殿中省照着规矩又送了人去。

只是乾元殿的宫人都是杨海直接管着,殿中省的马公公也只是来知会了她一声。

皇后没什么印象,便吩咐道:“去殿中省查查,那宫女是谁?”

“是。”

采兰正准备出去,皇后又叫住了她,眉眼间有些纠结:“只去殿中省问问便是,别被旁人知道。”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君宸州知道自己在打探乾元殿的事情。

她还记得,当时男人正在沐浴,她轻轻走到他身后跪下,装作侍奉的宫女伺候他沐浴。
当她微凉的指尖划过男人肩膀时,那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人拽进了浴池中。
守在外间的杨海听到动静急忙走进来,却听到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
“都滚出去!”
杨海瞥了一眼不断向外溢着水波的浴池,擦了擦额上的汗,赶紧退了出去。
那夜的疯狂越婈如今还心有余悸,做到最后她意识都快要涣散了,只记得男人那双猩红的眸子,以及发狠了似的折腾她的力道。
那日之后,她足足养了半个月才敢出门。
侍寝后,她被册封为正七品选侍。
等到她去请安那日,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好,特别是皇后,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情,偏偏被越婈捡了漏。
自她被册封,圣上时常临幸蒹葭阁,往往都要闹到半夜才叫水,每每她侍寝,第二日总是起不来身。
这一番引得宫中嫔妃各个都看她不顺眼,明里暗里嘲讽她是狐媚子。
纵使越婈再如何告诫自己不要在意,可听多了,心里也会难受。
且后来,她觉得那男人也并没有多喜欢她。
只因宫中嫔妃多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子,而她出身微贱,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可以肆意玩弄。
.....
从回忆中抽身,越婈死死掐着指尖,将内心的悲伤都压了下去。
阿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总觉得她不太对劲。
恰在这时,前边传来响动声,阿嫣连忙拉着她往外走:“是圣驾回来了。”
前院。
乾元殿的宫人们都跪在两侧,越婈随着阿嫣跪在人群之后,低垂着头。
不多时,就听见男人稳健的脚步声响起。
越婈愈发垂下头,只听得杨海焦急的声音:“快去备水,去太医院请沈院判来。”
圣上进了内殿后,众人这才站起身去干自己的活计。
越婈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杨海叫住了自己。
“杨公公。”越婈回头微微屈膝行礼,垂下眼睑恭声道,“公公有何吩咐?”
杨海看了眼她,这小宫女长得漂亮,心思却不单纯。
他杨海在宫中几十年,一眼就看出她打着攀龙附凤的念头。
今日还差点把茶水打翻,弄湿皇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杨海当时就训斥了她几句,正想罚她,圣上就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这才不了了之。"



他在试探她?

越婈强作镇定,顺势拿起了那本书册,转过身略有些疑惑地问道:“皇上是要这本书吗?”

她面上的无辜和疑虑恰到好处,似乎不明白他是不是在叫自己。

但殿中只有她一个人,除了叫她又能是叫谁?

君宸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玩味地勾了勾唇角,朝她伸出手。

越婈上前两步,将书册递给他。

女子面上很是平静,君宸州垂下眼睑无声地笑了笑。

“下去吧。”

“是。”越婈心中惴惴不安,她敛下眼中的神色,低着头退了出去。

君宸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她知不知道,自己强装镇定的模样,更让人觉得刻意。

------

长锦阁。

齐贵嫔喝下宫人递上的安胎药,不耐地将药碗“砰”的一下放在黑漆描金的托盘上,嫌弃地捡了几颗蜜饯吃下:“这药真是越来越苦了。”

宫女侍画忙将药碗放远了些,免得她闻到味道更难受:“娘娘月份大了,太医开了新的药方,许是要比之前的苦一些。”

“女子怀孕是这样的,你都六个多月的身子了,产期越来越近,是该小心些。”坐在一旁的安充仪开口宽慰道。

齐贵嫔最近性子收敛了许多,再加上安充仪为人温和有礼,两人住得近,见她怀孕便时常来看她,关系也好了不少。

同在长锦阁的还有叶婕妤和冯若嫣。

叶婕妤为人十分低调,便是被安充仪叫了来,也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时不时搭上几句话。

冯若嫣有些羡慕地看向齐贵嫔凸起的肚子:“还是姐姐命好,若是生下个小皇子,便是皇上的长子,当真是让妹妹羡慕。”

齐贵嫔勾起嘴角一笑:“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谁不想生下皇上的长子,就算不是中宫所出,那也占了个“长”字,定能得皇上器重。

安充仪看着冯若嫣眼中的失落,笑着说道:“冯妹妹也不必灰心,你得皇上宠爱,定然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冯若嫣羞涩地掩唇笑道:“安姐姐别开嫔妾玩笑了,这到行宫以来,皇上都没来见过嫔妾。”

“何止是你,本宫又何尝见过皇上。”齐贵嫔话中有些酸涩,她怀着孕呢,皇上也不来见她。

殿内一时有些沉默,叶婕妤只抚着杯壁不作声,最后还是安充仪抱起在榻上玩耍的小公主:“皇上事忙,难免疏忽了后宫。”

“几位妹妹若无事,便常来陪本宫和静仪说说话。”

“娘娘说的是,这宫中长日无聊,还是得姐妹们在一起说话才有趣。”冯若嫣笑着弯下腰逗了逗小公主,“公主真是可爱,嫔妾瞧着都羡慕。”

齐贵嫔也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小公主今年才三岁,是君宸州唯一的孩子,哪怕只是个公主,也是受着万千宠爱。

安充仪原本只是当初府邸的一名侍妾,刚好在君宸州登基之初怀了孕,因此初入宫就封了嫔位。

后来生了小公主,这几年其余嫔妃没有所出,倒是安充仪安安心心养着公主,稳稳地坐上了九嫔之位。

齐贵嫔不自觉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它可一定要争气啊。

冯若嫣抱着小公主,柔声问道:“公主用过早膳了吗?”

小公主摇摇头。

冯若嫣这才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糕点蜜饯:“公主想不想吃一些?”

她掰了一小块糕点,小公主弄得到处都是碎屑,冯若嫣也没生气,笑吟吟得逗着她玩。


随靖远温柔地笑道:“今日我不当值,且皇亲贵胄们都去了寿宴,我在龙吟殿只看见杨海公公,便猜到你没有去。”

越婈瘪瘪嘴小声嘟哝:“本来去了的...”

谁知道那人又把她赶走了。

她的声音很小,随靖远没听清,他往前走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靖远哥哥今日不当值吗?”越婈歪了歪脑袋,出声问道。

随靖远摇摇头,似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袖子,才开口道:“能和我出去一下吗,有东西想要给你。”

越婈点点头。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湖面上几艘亮着微弱光亮的小船驶过,清风拂动,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隐隐的蝉鸣声和着风声跃入耳中。

前殿现在正在举办宫宴,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传来,只是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安静。

越婈和他稍稍隔开了一点距离,她心里有些混乱。

小时候在家中,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不是父母弟弟,而是随靖远。

甚至随靖远的父母对她,都比她亲生父母对她要好。每次他们偷偷溜出去玩,回到家父母只会斥责她,但是随靖远的父母嘴上念叨着,却会拿很多小点心给她吃。

那时候她总是想着未来会和随靖远一起长大,然后嫁给他。

可是十二岁那年的变故打断她所有的幻想。

如今她身在宫中,君宸州的想法她琢磨不透,但此时和随靖远过于亲近对他定然不好。

越婈脚步慢了些,她侧过头问道:“靖远哥哥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随靖远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前段时日我写信给父母,说了见到你的事情。”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她,语气温柔:“他们也很惊讶,给我的回信中写了很多关心你的话,还有...”

“还有什么?”见他突然缄口,越婈疑惑道。

随靖远眼神闪了闪:“还提到了你的父母,你想看看吗?”

越婈睫毛轻颤了一下,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时没有接话。

随靖远也没有逼她,只是温声道:“我不知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的近况,但我也不愿瞒着你,不论你看不看,选择都在你手中。”

说到这儿,怕她想起那些伤心事,随靖远换了语调:“要是你不看,我就把它丢湖里喂鱼了。”

越婈一下子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罢了,给我看看吧。”

“其实我早就不伤心了。”越婈接过信,“小时候我会埋怨会难过,但是如今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他们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越婈说的是实话,一对抛弃她的父母,又有什么好挂念的呢?

不在意的人,也不值得她浪费心神去伤心。

越婈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隔着文字都能感受到随靖远父母的关心,提起她的父母,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至于她的父母,如今还生活在那村子里,哪怕卖了她,也依旧一贫如洗,靠着兄弟几个做些农活维持生计。

见越婈表情平静,随靖远这才放下心。

“杳杳,我...”他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声音有些涩然,“能重新遇到你,我很开心。”

“等你出宫,让我照顾你好吗?”

随靖远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没告诉越婈,他已经通过了禁军营的考核,等到明年就会去西郊禁军营。

本朝侍卫若是想晋升,除了获得帝王赏识,例如狩猎、救驾等大功外,便只有去禁军营,日后等着上战场建功立业。


翌日。

越婈起床的时候有些晕乎乎。

她摸了摸额头,有点发烫,可能是昨日身上打湿后又吹了风,染上了风寒。

喉咙有些干涩,越婈起身走到桌前,咕噜咕噜喝了几杯冰凉的茶水,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她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赶紧洗漱了出去伺候。

君宸州去上朝后,百芝突然找到她,神色有些奇怪:“有人找你。”

“什么?”

百芝只是莫名地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越婈满肚子疑惑,走出乾元殿才看到一个脸生的嬷嬷在外边候着。

“是越婈姑娘吧?”那嬷嬷看见她就堆起笑,走过来声音亲切,“老奴是德太妃宫中的,太妃娘娘听闻是姑娘救了三公主,想见一见姑娘。”

还让她特意选了早朝的时间来,免得耽误了人家当值。

越婈忙笑道:“太妃客气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柳嬷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刚才乍然看到还被她的容貌惊艳了一瞬,这会儿见她不卑不亢,言语温柔,印象也很好。

“若是姑娘得空,不如随老奴去一趟寿安宫吧,太妃和公主都想见见你。”

越婈当然没有推脱的理由,更何况她去救公主,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寿安宫并不远,走了两刻钟便到了。

还未走进殿中就听到里边的欢声笑语。

越婈跟在柳嬷嬷身后进了殿。

“太妃,三公主,越婈姑娘来了。”

“奴婢给太妃,三公主请安。”

交谈声停了下来,德太妃垂眸打量着女子。

“是你救了我?”旁边坐着的一个蓝衣女子一下子就站起身走过来,好奇地看她,“我该谢谢你呢。”

越婈恭声道:“回公主,昨日奴婢只是尽了应尽的职责,万万担不起公主的谢。”

“哎呀。”三公主为人开朗,当即拉住了她的手,“怎么担不起了,我最怕水了,若不是你,我可能都等不到我的宫人赶过来。”

昨日她自己跑出去玩,那凉亭又有些偏,四周都被树荫挡着,真不太容易被及时发现。

“越婈姑娘不必拘束。”德太妃笑着收回了视线,“坐吧,今日冒昧去乾元殿让你过来,也是我和淑元想当面谢谢你。”

五公主简直是放肆之至极,明知淑元怕水,还趁没人在推她,这次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若非这宫女相救,淑元还不知道遭什么罪呢。

“越婈姑娘是在乾元殿当差?”德太妃和颜悦色地开口问道,“哀家倒是第一次见你。”

“是,奴婢是两个月前调去的乾元殿。”

德太妃点点头,示意柳嬷嬷将东西拿出来:“姑娘在御前得皇上器重,想来也不缺什么,这些就当是我和淑元的心意。”

柳嬷嬷让人拿着几个托盘出来,上边是一些银子和首饰。

越婈只扫了一眼就连忙道:“奴婢愧不敢当...”

“你就收下吧。”德太妃态度温和,“否则我们心里也不踏实。”

装模作样地推辞了两番,越婈才“不情不愿”地收下了这些东西。

德太妃又和她寒暄了几句,言语中似乎对她还是挺喜欢的,越婈松了口气。

三公主时不时插上一句嘴,只是目光一直锁在越婈身上。

“你长得真好看。”

越婈瓷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绯色:“公主过誉了。”

“我说的是真的。”三公主有些美滋滋地看着她,她最喜欢欣赏美人了。

皇兄宫里那些嫔妃都没她好看。

她摸了摸越婈的小手,滑滑嫩嫩的,好舒服。

越婈也没想到三公主是这样的性格,有些不知所措。

德太妃扶了扶额,轻咳了两声:“好了,时辰也不早了,越婈姑娘还要伺候皇上, 早些回去吧。”

越婈这才起身道:“是,奴婢告退。”

等她走后,三公主才道:“母妃,我喜欢她,能不能让她来伺候我?”

德太妃白了她一眼:“你想得美。”

若是其他地方的宫人,她还能去太后面前说一声,将人调过来,可这是御前的人。

便是太后都不会去随意管教御前的人。

“好吧...”三公主有些泄气,她真的很想身边都是香香软软的美人们环绕啊!

------

从寿安宫出来,越婈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刚才不敢在太妃面前失礼,她一直忍着,现在才觉得嗓子好难受。

要不要去太医院取点药?

越婈有些犯愁。

宫人若是生病也是可以去太医院取点药的,只是宫中药材昂贵,且要紧着主子们用,有前几个月剩下的才会卖给宫人们。

越婈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有些舍不得用。

她还想存着,等以后出宫了才有傍身的。

“杳杳?”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越婈停下脚步回头,就见随靖远站在不远处。

他穿着侍卫统一的衣服,面容清俊,身材挺拔,小跑着来到她面前。

“靖远哥哥?”越婈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你怎么在这儿?”

随靖远摸了摸脑袋,看见她就忍不住傻笑:“我昨夜巡值,刚刚下值准备出宫。”

越婈点点头,突然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

“你生病了?”随靖远下意识地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果然有些烫。

他焦急道:“怎么生病了?吃药了吗?”

越婈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尴尬,毕竟两人多年未见,她有些不自在。

“还没...”

“不如我给你带一些药,等到明日进宫再交给你。”

越婈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下来:“那太好了,宫中的药材太昂贵,只能拜托靖远哥哥了。”

她拿出一块银子给他,随靖远连连推拒:“不必了,哪能要你的银子。”

越婈执意要给他:“宫中侍卫的俸禄并不高,我怎么能让你破费。”

“我有银子。”随靖远认真道,“杳杳,你在御前不易,伴君如伴虎,你才是需要这些银子傍身。”

“快收回去,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哥,那哪有哥哥让妹妹花钱的。”

见他执意不收,越婈瘪瘪嘴,把银子收回去了。

“那就多谢靖远哥哥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看出越婈脸色不好,随靖远就赶紧催她回去了。


杨海看向她身旁的两个宫女,恭声道:“皇上有旨,要审问昭媛娘娘的宫人。”

他朝着身后的人挥挥手,立马上来几个小太监控制住了书卉等人。

“娘娘?”书卉吓了一跳,求救的眼神投向李昭媛。

李昭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声音重了些:“杨公公这是要做什么?”

“娘娘宫中近来可是养了兔子?”

李昭媛点点头,狐疑道:“本宫自来行宫便养了几只兔子,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昨日马场的兔子失控发狂,差点伤了齐贵嫔和小公主,还惊得林选侍险些小产。裴大人查出,是兔子误食了加了野蕈的马匹草料,这才发狂。”

杨海看了她一眼,垂下头道:“皇上听闻娘娘养了兔子,怕这些兔子有什么猫腻,下令彻查。”

“荒谬!”李昭媛气笑了,“本宫的兔子都是御兽苑送来的,和昨日那一拨野兔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查过便知。”杨海面色虽恭敬,但话中却丝毫不给她退路。

李昭媛气得不行,书卉是她的贴身宫女,不说这一走自己身边没人伺候,且书卉知道的太多了,这宫中谁还没些秘密。

李昭媛握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本宫要见皇上。”

“皇上说了,事情有眉目之前,娘娘便先在宫中静养。”

这是要禁足她!

杨海没有再和她多说,摆了摆手:“带走。”

“昭媛娘娘安心,奴才先行告退。”

李昭媛勉强扯了扯嘴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

披香阁。

冯若嫣恹恹地靠在榻上,侍画跪在脚踏边给她手臂上药。

“嘶...”冯若嫣轻呼了一声,忍不住皱眉,“动作轻点。”

“是,小主恕罪。”侍画动作更加小心,轻轻地将药膏敷在她的手臂上,脱臼的地方已经被太医掰正了,只是还有些红肿,手臂上也有擦伤。

侍画拿了干净的布帛将其包扎好,这才起身站到一旁。

冯若嫣动了动手臂,锥心的疼痛感差点让她面上表情失控。

“小主,太医说了您的左手最近不能乱动,得养上几个月才好。”

冯若嫣没好气地轻哼一声:“齐贵嫔还真是重,若非我找好了角度,恐怕真的被她把这只手都压断了。”

侍画有些疑惑:“小主何必去救她呢?那马场的小厮颖昭仪早就处理好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咱们做的。”

冯若嫣嗤笑一声:“颖昭仪倒是做得干净。”

但颖昭仪不在场,而她在场,又是她提议去的马场,若是想要完全洗清嫌疑,并且让皇上对她有所怜惜,这伤是非受不可的。

冯若嫣泄气般向后靠在了软枕上,手臂上擦了药冰冰凉凉的,疼痛感慢慢消失,但是想要完全好恐怕还得要些日子。

偏偏自己受了伤,可林选侍却逃过一劫。

君宸州还没来看过她,自己这段时日受伤又不能侍寝,当真是得不偿失。

冯若嫣脸色愈发阴狠。

林选侍为人低调胆小,两人同住一宫,早在还未来行宫前,她便发现林选侍的异常了。

她吃不下荤腥,闻到油腻的东西容易犯吐,一看便是怀孕的症状。

只是林选侍不得宠,位份低,身边只有她带进宫的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两人都没想到这上面,这才给了她机会。

这次她和颖昭仪联手,只是想除掉林选侍的胎。

齐贵嫔已经七个月了,就算动了胎气也大可去母留子,倒不如借此机会让林选侍的胎悄无声息地流掉。


含章宫。

清晨,宫人们都轻手轻脚地干着活,檀云端着水盆,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冯若嫣已经起身了,坐在床边任由珠云给她穿着鞋子。

“小主今日早膳可有什么想用的?”

冯若嫣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烦:“不吃了,待会儿请安要迟了。”

檀云不敢再劝,冯若嫣在外人面前总是柔柔弱弱的,但是私底下对她们这些宫人可一点不宽容。

但凡一丁点不顺着她的心意,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冯若嫣坐在菱花镜前,指尖抚着自己的青丝,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皇上昨夜歇在哪儿了?”

珠云觑了眼她的神色,垂下头回道:“回小主,皇上昨夜去了钱宝林那儿。”

冯若嫣将手中的珠钗猛地掷在桌上,“砰”的一声,吓得珠云一个抖。

“一群狐媚子!”

“小主宽心,论起来这一个多月,皇上还是来咱们这儿最多,钱宝林也没见过皇上几次。”

檀云接过珠云手中的梳子,走到冯若嫣身后宽慰她。

这一个多月,新人都陆续侍了寝,除了颖昭仪外,便是李昭媛和冯若嫣较为受宠了。

突然听到默默无闻的钱宝林也侍了寝。冯若嫣心里便很是不舒坦。

她眉心蹙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烦躁劲。

“听说钱宝林最近常常去寿康宫,许是讨了太后的欢心,这才有机会侍寝。”

“她倒是会投机取巧。”冯若嫣扯了扯唇角,心里有些浮躁。

本以为自己是新妃中第一个侍寝,君宸州必定是对自己不同的。

但这一个多月来,也不过是见了他两三次,甚至连位份都没升过。

看出她心里不痛快,檀云轻声劝慰着:“小姐何必和她计较,一个小小的宝林,还能闹出什么风波来吗?”

“依奴婢所见,您打小就在太后娘娘膝下尽孝,这点情分更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了的。”

“你说的没错。”冯若嫣脸色好了些,从妆奁里挑了一支素雅的簪子,“待会儿就去给太后请安吧。”

檀云给她梳了一个低调的发髻,太后修身养性,不爱那些奢华的。

“小主,听闻五公主最近也在宫中,您可要见见?”

冯若嫣从前是五公主的伴读,但是如今和君宸州关系好的是三公主,前些日子五公主才因为推三公主入水被罚,自己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不必了,五公主还在禁足呢,何必去打扰。”

冯若嫣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纵然很美,但是那些一同入宫的都比她年轻几岁,年龄的事还是梗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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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之后的半个月中,君宸州就再没有踏进后宫。

冯若嫣心情越来越浮躁,这日午间,她便让人拎着食盒去了乾元殿。

守在门边的小福子看见她过来,连忙迎上去:“奴才给冯美人请安。”

冯若嫣换上笑容:“福公公不必多礼。”

“不知皇上可在忙?我做了些红豆汤,想给皇上尝尝。”

小福子面露难色:“小主来得不巧,皇上正在和大臣议事,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得空。”

冯若嫣笑意不变,只是有些遗憾地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公帮忙转交,我就不打扰了。”

“是,小主放心。”

转过身,冯若嫣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垮了。

在忙,忙得都没空见她。

她死死捏着掌心,控制着自己情绪,万不能在外边给别人看了笑话。

冯若嫣去御花园坐了许久,等到日暮西沉,快要天黑的时候才觉得心情好了些。

“回去吧。”

正准备往回走,就见不远处李昭媛带着宫人往这边来。

“晦气。”

没等她离开,李昭媛就看见了她。

“冯妹妹怎么在这儿?”

李昭媛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施施然走过来。

冯若嫣规规矩矩地行礼:“参见昭媛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李昭媛很是不喜冯若嫣,因为两人都是一个路线的,偏偏冯若嫣比她更会装可怜,瞧着就让人生烦。

宫里有她一个小白莲就够了。

“冯妹妹怎么有空出来,不用伺候皇上吗?”

知道她在挖苦自己,冯若嫣也不生气,轻轻扶了扶鬓角:“姐姐说笑了,嫔妾笨手笨脚的,只会惹皇上心烦。”

“妹妹可别妄自菲薄。”李昭媛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讽,“早就听闻妹妹在闺中的时候最名满京城,许是皇上,不喜欢年纪大的。”

李昭媛说着便捂嘴轻笑了一声,她比冯若嫣早进宫三年,可两人却是同岁。

这话无异于往冯若嫣心窝子上戳刀子。

谁料,冯若嫣视线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宫道上,脸上不怒反笑:

“姐姐怎可听信传言。”

她慢慢走近,和李昭媛不过一寸之遥,在她耳边轻声道:

“嫔妾进宫前就听闻姐姐最是受宠,不过这些日子也不见皇上去看姐姐,看来传言,不可当真呐。”

“你!”

李昭媛被她一激,伸手就想推开她。

“哎呀!”

冯若嫣顺势就往后摔去,手掌蹭到了青石板上,跌出了血迹。

“昭媛娘娘怎能这样对我们小主?”

檀云早就看到宫道上那明黄色的銮舆,自然很上道的哭诉着:“小主就算哪里说得不对,可娘娘也不该动手啊!”

冯若嫣瞬间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手帕捂着鼻子轻泣着。

见她这装模作样的,李昭媛立马反应过来中计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身后就响起男人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君宸州坐在銮舆上,正准备去寿康宫陪太后用膳,却没想到在御花园碰上这一幕。

他看过去,冯若嫣略显狼狈的样子,以及李昭媛气势凌人地站在那儿,怎么瞧着都像是李昭媛仗势欺人。

李昭媛急忙跪下:“臣妾参见皇上。”

不等冯若嫣说话,她便抢先道:“皇上恕罪,臣妾和冯美人发生了些口角,臣妾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冯美人许是没站稳这才摔了,臣妾正想给冯妹妹赔礼道歉呢。”

冯若嫣脸色一僵,撑在地上的手悄然收紧。

她还真是会钻空子。

“是这样吗?”君宸州不太想理会这些琐事。

前朝就够他忙的,他进后宫那是来放松的,不是整天处理这些争风吃醋的小事。

只要不闹太大,都有皇后管着。

众目睽睽之下,冯若嫣要保持自己楚楚可怜小白花的形象,自然不能再攀扯李昭媛。

若是李昭媛不认,她还能以退为进博同情,可李昭媛身居高位都已经向她道歉了,自己还揪着不放,那只会显得自己咄咄逼人。

“是...”冯若嫣轻声道,“嫔妾和李姐姐有些误会,让皇上烦心了。”

君宸州微微颔首,淡声道:“都起来吧。”

銮舆越过众人离去,李昭媛扶着宫人起身,看向冯若嫣的目光很不善:“冯美人好手段。”

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冯若嫣脸色阴沉:“她倒没我想得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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