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枝忙躬身,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回答:“王爷,你可有见着奴婢随身携带的玉佩?”
看着她额角垂下的汗珠,元昶唇角扯出一抹玩味十足的笑意,“那玉佩,对你很重要?”
“重要!”
他继续逼问道,“有多重要?”
华枝哑口无声。
“你若不说,本王如何帮你寻找失物?”
她总觉得王爷刻意遮掩什么,碍于地位悬殊,她不便询问,只好事事先顺着王爷的心意。
她向他道了声谢,他悠悠开口,吩咐道:“本王办好事,必须收取回报。
本王的书房灰尘遍布,今日你便去我清理!”
为了那枚玉佩,她无可推脱,只好照做。
华枝立马端来一盆温水,湿巾蘸了些水。
抬头看着高出她半米的书架,只好先端来梯子,从上至下,挨个儿地擦拭着,不到片刻,白布己经染成黑色。
眨眼来到晌午,华枝饥肠辘辘,浑身俨然没有丁点力气。
从梯子上下来时,她不慎一脚踩空,谁成想连着几排书架也轰然倒塌。
书册、画轴噼里啪啦地着地,霎那间,灰尘不堪,满地狼藉。
华枝面色骤变,心里暗叫糟糕!
而自己也很倒霉,沉重梯子压在她身上,砸伤了额头,小腿不巧碰到尖锐的棱角,划出一道一指来长的口子。
“王爷让你清理书房也能把自己伤成这样,你能做好什么事?
就知道添乱!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嬷嬷看着满地狼藉的场面,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她的头发,教训道。
“等王爷回来了,你这条贱命估计不保了!”
“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过去收拾!”
她看着零落满地的书卷和倾倒一片的书架,茫然无措,不知从何下手。
她并非男子,哪有力气搬动书架?
“愣住干什么?
没人会帮你!
自己怎么弄倒的,怎么复原!”
嬷嬷冷言相向。
华枝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册,地面映出一抹修长的影子。
身后响起嬷嬷向王爷告状的声音,“王爷啊,这丫头什么事都办不好,就知道添乱,昨日偷了郡主的发簪,今日又弄倒了书架。
依老奴所见,她分明是故意的!”
她恨不得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她。
华枝浑身颤栗,想替自己辩解,可看到倒地的书架和满屋子的书册时,心乱如麻。
“书架倒了无妨,让人收拾便可!”
嬷嬷大吃一惊,王爷居然没治她死罪?
怎么可能?
她就等着华枝被活活打死看好戏呢!
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有没有幻听,因为……这根本不像王爷素来暴戾恣睢的作风。
“可有受伤?”
华枝始终保持着一个低头的姿势,王爷突如其来的关心,倒先让她舒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一首下移,首到落在她鲜血淋淋的小腿上,眼里不带任何怜惜,“你倒是聪明得很,想通过受伤逃避侍寝,本王偏不能如你所愿!”
嬷嬷宽了宽心。
她就说嘛,一向暴戾恣睢、睚眦必报的王爷怎会突然对一个小丫鬟心软?
原来是后面还有更大的霉运等着她!
“走不动了?”
“能动。”
华枝瘸着腿,每躬一次腰都显得格外吃劲。
元昶见状,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本王差人去请了府医,若是忍不了知会本王一声,本王不会吃人!”
“多谢王爷格外开恩!”
华枝连忙道谢。
*皇都的冬季昼短夜长,还不到酉时天色己然昏沉。
朱红殿门轻轻掩上,华枝安分地守在殿门外随时待命。
寒风袭来,将她原本清秀明艳的脸颊吹得红一片青一片,这身单薄的衣服早己无法抵御凛冬刺骨的寒风,她来回踱着步子,双手相互揉搓着活动手背上的瘀血。
“华枝,王爷有请!”
身着素衣的冷艳女子从殿内走了出来,华枝闻声后抬起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朝女子望去。
华枝犹豫片刻,余潇便着急地催促着。
她悄然走近,室内烛光昏黄,她看到一道孤傲又略显单薄的身影。
她怯怯缩缩的徘徊于殿内,不敢上前。
他眉头微蹙,冷声唤道:“过来!”
华枝赶忙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跟前。
“把衣裳脱干净,本王来检查你的伤势!”
华枝听后,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些羞涩的画面,满脸涨红。
见她还在迟疑,他己然没了耐心,“耳聋了吗?”
华枝浑身瑟缩,将脸埋得更低。
她缓缓解开衣带,再脱下外层的衣物和里衣,此时的她身上除了留有一些布料挡住隐私部位,其余皆暴露无遗。
她身板娇小瘦弱,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明明毫无看点,却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浑身上下青紫遍布,其中许多新伤是方才受罚而留下。
她是怎么忍住不哭不闹的?
在她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元昶询问,“疼么?”
华枝连忙和他道了声谢,“多谢王爷关心,奴婢粗心大意,弄翻了王爷的书架,吃些苦怨不得他人,怪只怪自己活该!”
冷冽的寒风透过窗缝吹进室内,华枝冷得浑身打颤,又听他说道:“这是伤药,自己上,上完药后过来侍寝!”
华枝接过他投来的膏药,连忙叩谢王爷的恩情。
他解下衣袍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把拽过她的身子,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大腿之上,双手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肢。
这姿势,着实暧昧过头了。
“王爷你这又是作甚?”
华枝惊慌失色,本想挣脱,忽然一股温热的呼吸在耳际铺开,“本王如今就在你面前,怎的不过问有关玉佩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