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时咳嗽着回到屋内,一旁的内侍全福不忍心疼道:“殿下,您还是好生休息吧,以后少去外面走动了。”
李容时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说道:“全福,你倒比孤更关心孤。”
随后又咳了两声,道:“无妨,孤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是好不了的了。”
全福赶紧安慰道:“是奴才多嘴了,殿下您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呀,您只要每日按时服用催太医的药,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听到全福的话,李容时眼中露出了一丝冰冷,只是淡淡地说道:“崔太医医术高超,他开的药方自是十分有效的。”
“只是孤……苟延残喘罢了。”
李容时这么说可把全福吓坏了,他自知嘴笨,不知道如何开解主子,便只好尝试着转移话题。
“殿……殿下,奴才听闻,今日早朝,礼部尚书上奏劝陛下立后,被陛下狠狠训斥了一番呢,陛下心里……全福!”
李容时面露怒色,呵斥道:“胆大包天,你怎敢背后议论朝政,揣摩圣意?”
全福第一次见太子发这么大的火,赶忙跪下恕罪“殿下,奴才知错了”,随即又扬起巴掌往脸上抽,一遍遍地说道:“奴才知错,奴才该死……”全福抽了没几下,李容时就叫停了他。
“全福,刚刚若是有旁人在,你可知后果。”
随后又咳了起来。
全福立刻递上清茶,再次诚恳认错“殿下,奴才发誓,所有下次,任……行了”李容时出言打断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全福,孤身边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
自孤出生时起,便有多少双眼睛一首盯着我。
孤知道你衷心,便不想让你落个凄凉下场……”话还没说完,只听门外有内侍通传:“殿下,崔太医来了。”
李容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全福急忙乐呵呵地说道:“殿下,崔太医给您送药来了,您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随后又补充道:“殿下您总抱怨药苦,可这药啊,良药苦口,您每次喝完药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全福从小便陪在李容时身边,只比李容时小两岁。
他们两个既是主仆,也是儿时玩伴。
李容时从小便对全福十分放纵,从不在他面前摆架子,所以全福有时格外“嚣张”。
听了全福这些絮叨,李容时知觉无奈,随即摆了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见李容时不愿听,全福也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眼神却可怜巴巴的。
李容时索性不去看他,只目视前方,端详这个每天都来给他送药的人。
崔醒。
崔醒进殿后便跪下问安,随后又让随行的内侍从箱中取出一碗药,递到李容时面前。
“请太子殿下服药。”
李容时接过那碗药,一口喝了干净。
全福赶忙递上帕子,李容时擦了擦嘴,说道:“崔太医,孤的病情可有好转?”
崔醒听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殿下您的身体早己与常人无异。”
随后又补充道:“只是仍需每日用药巩固。”
“可是孤的咳疾一首不见好。”
“殿下的咳疾乃是由于出生时母体……”崔醒顿知自己说错话了,便赶忙改口道:“殿下的咳疾乃先天不足之症,实难根治。”
“原是这样。”
李容时淡淡回应道。
随后又吩咐全福送崔醒出门。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偌大的宫殿瞬时冷清了下来。
“先天不足……吗”李容时无奈地说道“真是可怜。”